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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不对下节体育课就别去了，留在这，我看着你做题！”他瞪着眼说。
一旁瑟瑟发抖的二班课代表插话道：“老师，下节课是我们班的课。”
蔡杨：“那就拿着练习册去操场上做题！”
最后骆b昭真的带着练习册去上了体育课，斗地主小分队集合时，尹菲和李夏都诧异着看她，没想到她这么热爱学习，骆b昭哭笑两声，都是无奈之举啊。
十一月底，绮城已经彻底进入冬季模式，坐在观众台上，骆b昭握笔的手都在发抖，斗地主三缺一，其他两人也就坐在旁边陪着她写。
“感觉蔡老师在班里也挺和蔼的，怎么对你这么严啊？”尹菲眨眨眼不解问。
骆b昭还在跟物理题斗争中：“没办法，谁让我是咱们班物理倒数第一呢，奇怪大家物理怎么都学得这么好啊！”
李夏犹豫着，说出她的想法：“不过，蔡老师不是带两个班吗？咱班倒是不会啦，不过二班不会抗议吗？说给你开小灶什么的。”
这事一开始骆b昭也想过，可后来看蔡杨对二班的用心程度，绝对没有一人能在这上面挑出错来。
三人边聊边打发着时间，没一会儿身前立着个影子，挡住她们温暖的阳光，女生们纷纷扬起头，没想到来人竟然是韩进奇。
“劳驾，能否借贵宝地一用，那边是风口，太冷了。”他可怜巴巴地说。”
骆b昭视线扫过他手里物品，惊喜地说：“你也！”
韩进奇手拿着的，正是一本习题册：“同道中人啊。”
“请坐，请坐。”骆b昭招呼他坐下。
太阳温暖，把座位烤得暖呼呼的，让人忍不住打个哈欠。
“我们大学霸这么用功，让我这些平民很惶恐啊。”尹菲打趣着对韩进奇说。
韩进奇摆摆手，眼睛里还是只有他的数学题：“别给我戴高帽了，这不下周又月考了吗？”
“对啊！”骆b昭哀嚎着，“怎么感觉日子过得这么慢，考试倒是一场场来得飞快。”
月考将近，就意味着这学期的进度条已然被拉到后半段。
韩进奇翻了页手里的练习册：“上次期中考没拿第一，我妈给下了死命令，不拿回来就把我房间里谷子都扔了。”
骆b昭轻咳一声，没好意思再搭话。
什么同道中人！人家是追求年级第一，她是努力摆脱倒数第一，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李夏忽然提及：“说起来，上次期中考的第一在五班对吧。”
“对啊，真是高手在民间，而且他不是年级第一，是八校联考第一唉，有这能人居然在咱们学校，不在一中啊。”尹菲说。
提到这个，韩进奇就感觉天都快塌了，仿佛天上没有太阳，整个世界都是黑的。
他就纳了闷，哪里来的大神，是空降八中的吗？
“还说呢，那大哥数学物理都是满分，上次数学都难成什么样子了，居然还有满分的。”他边手里算题，边碎碎念。
联考第一啊，骆b昭也不禁惊讶着。
这种大神之间的斗法她向来是不感兴趣的，宋晓大概也是怕一班这群骄傲的优等生们心态爆炸，并没有刻意提及这事。
当下，她只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比如说，把这几道该死的物理题答出来，都是汉字，怎么她就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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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午餐时间一班稍微迟了一些，林雨彤、梁若璇、薛游三人在二食堂顺手帮两人打好饭等着他们。
提前商量好了，今天吃米粉，这种寒冷的天气，吃碗带汤又热乎乎的汤粉，是最合适不过的。
“你俩来的时间还挺正好，刚端回来还是烫的。”薛游伸手招呼他俩坐下。
如今的座位安排已然成型，目前为止骆b昭还是不能习惯看到牧某人进食，林雨彤梁若璇也心照不宣地坐在他俩前面，留下这两人并排的位置。
每个人面前都是一碗米粉，林雨彤仰头好奇地问：“你们班今天怎么下课这么晚？感觉你们班一般都不拖堂的啊。”
骆b昭把筷子掰开，熟练地磨掉上面的倒刺，顺便回说：“哦，换课了，我们班主任把下午的班会换到上午了，说是下午有事请假不来。”
说完，她夹起一大筷子米粉，俯下身，嘴张得大大的，嗦了一大口，眼镜上都被蒙上一层雾气。
林雨彤懂她，给她要了些辣椒，米粉鲜香麻辣，又倒了些醋，非常符合她的口味，她猛地嗦了好几口，都不带停的。
牧时桉仍是那样进食，快速又高效地吃着，只是他吃得安静，却心不在焉，有点想看看她吃饭的样子，大概还是脸颊圆鼓鼓的，蛮可爱的吧。
每个人大碗里漂浮着一个黑色液态勺，用来喝汤，除牧时桉以外。
骆b昭吃到一半，中场休息地来几口汤，暖呼呼的。
牧时桉余光瞧见，却没有把头偏向那边看，因为那样就实在太过明显了点。
有那么好喝吗？他有点好奇。
他平时从不会这样尝试，因为浪费时间，会极大拖慢进食效率，吃饭已经是很麻烦的一件事了。
“勺子都在哪拿？”他忽然扬起头，问了一句。
梁若璇在他对面，吃得正香，随手指了个方向：“那边，桌子的抽屉里。”
话落，他便起身朝着那个方向走出，再回来时，手里也多了个勺子。
骆b昭一直到他坐在长椅上，才悄然收回目光，饭桌上其余人都没敲出异样。
他以前，吃面会用勺子吗？
牧时桉捏着勺子，伸到大碗中，又扁又小的勺子根本盛不下多少，还会因为材质原因撒出一些，但他缓慢地送进口中，热汤温暖了他的口腔。
似乎，还不错啊。
“那个，那个就是我说的那个长得还不错的男生，骆b昭、璇子你俩快看啊！”林雨彤忽地咋呼，让骆b昭迅速收回偷看牧时桉的目光，在发现似乎姐妹没发现后，才安下心来。
梁若璇立刻放下手里筷子，激动地扬起八卦的脑袋：“哪呢，在哪呢？”
“你动作幅度小点行不行！”林雨彤猛一巴掌排在她手臂上。
骆b昭也好奇，听好姐妹念叨好几天了，说前段时间在学校看见一个帅哥：“谁啊？谁啊？”
“诺，就在我斜前面那张桌子，自己坐着的那个男生，”因为距离不远，她压低声音，“骆b昭，你收敛点，别那么明显行不行。”
她那幅样子，恨不得把“我在找姐妹口中帅哥”这几个字写在脸上。
骆b昭后知后觉地老实，朝后扭过身，移动脑袋速度减缓，直到定位一个白净清瘦的男生，是那种安静干净的好学生长相，在一个人独坐在餐桌上吃饭。
确实是林雨彤会喜欢的那种长相，那种寡言日系美少年，不过可能是牧时桉这种帅得甚至具有攻击性的大帅比看多了，她倒也没多大反应。
还是牧时桉帅到她心坎里。
不过这人？她是不是在哪见过啊，或者他是大众脸吗？
林雨彤胳膊怼了怼梁若璇，小小激动：“是吧，我就说长得很帅的。”
“这不是咱们年级那个第一名吗？”梁若璇也认出他来，“你喜欢这种类型啊？”
林雨彤愣着，眨巴眨巴眼：“你说那个校联考第一那个学神？居然是他啊。”
体育课刚提到这人，没想到这就在食堂里见到他本尊了，骆b昭也起了好奇。
“不过咱们既然是同级生，我原来怎么没见过他？而且学习这么好，应该在一班才对。”太合她审美，林雨彤又没忍住多看几眼后，才凑到梁若璇那边问。
梁若璇解释：“我那天在厕所里好像是他们班同学议论的，说他刚期中考试刚前转到八中，而且自从转过来还老不来上课，所以咱们都没见过。”
“原来如此啊。”
“期中考试前转来，”骆b昭脑子里闪过一丝线索，猛然灵光一现，“我想到了！”
对面两姐妹异口同声：“什么？”
“我之前也见过他，早上上学时，在公交车上。”
林雨彤脑子转得很快：“是吗？跟你在一个公交车啊？那就是跟咱们同方向喽，说不定下次可以偶遇耶。”
骆b昭撇撇嘴：“喂，小心思昭然若揭唉。”
“哎呀，每天跟这两位一块，感觉帅哥阈值都被拉高了，”林雨彤目光扫过牧时桉和薛游，“好不容易碰见一个帅哥，还这么符合我的审美，当然要加个微信什么的。”
“要不晚上，我跟你们一块坐公交车，看会不会碰见他。”林雨彤忽然说。
骆b昭：“啊，那你电动车怎么办？”
“先放学校嘛，我明天来骑。”
不至于这么拼吧。
林雨彤想了一会儿：“如果碰见了，咱俩可以一起加个微信，就说请教问题什么的，要不然我一人不太好意思啊。”
“额，我可以啊。”骆b昭倒是没什么所谓，帮姐妹助攻而已。
话落，梁若璇又帮着她谋划着细节。
牧时桉：……
第38章 热可可
◎“我帮你们去要。”◎
骆b昭开始只当林雨彤说笑而已，可后来她发现，林雨彤是真的想加人家个微信，可惜她们第一次公交车围堵计划宣告失败。
别说人影了，甚至连个头发丝都没蹲住。
后来打听才知道，人家小晚自习结束就早早离开了学校，后来一段时间，即便是刻意跑上楼去八班瞧，也没能蹲上他，这兄弟压根就没来过几天学校。
骆b昭感慨着，这就是学神的独特待遇吗？
日子一天天过，再次听到他的消息时，已经是月考成绩公布的那天了。
林以征，这个名字再度位列高二排名榜首，可把韩进奇气个够呛，也连夜把自己心爱的谷子们转移阵地，防止亲妈搞偷袭。
林雨彤居然带着点闷闷不乐，每当骆b昭去二班串门时，她撑着脑袋摇头晃脑地不晓得在想些什么。
“也不至于吧？就因为没加到帅哥微信，你还郁郁寡欢上了？”梁若璇在一旁打趣道。
“就是，”骆b昭也接话，张牙舞爪地做着鬼脸，“对男人上心倒霉一辈子哦。”
这句话她也算是说给自己。
林雨彤霎时羞赧：“滚!你俩都滚出去！”
她在咆哮之余，倒也讲出了真实的原因――今年马上要过去了。
时间转眼来到了十二月，马上就要跨进新的一年，这也就离她十八岁生日的进程又迈向一大步。
“还有一年，我十八岁生日这么一过，也就意味着，我这一辈子都没办法早恋了唉。”林雨彤睁大眼睛，这似乎是一件很严重的情况。
梁若璇竟也表示赞同地点点头：“你说得有点道理唉。”
“那咋啦，只要你在高中毕业前谈恋爱，某种角度上来说，都算早恋。”骆b昭很煞风景地说。
压根就不一样！
林雨彤是这么想的：“但十八岁就是一个很奇妙的分水岭啊，这跟高不高中压根没关系。”
“那万一你要真的找到那个初恋对象，难不成十八岁生日一过，就要跟他say goodbye？”骆b昭打趣着她。
梁若璇起哄：“雨彤你有点渣哦。”
“你俩今天绝对死定了！看不见明天的太阳，我说的！”
关于初恋的探讨就这么在吵吵闹闹中告一段落，原本以为只是一段闲扯，这天晚上骆b昭却失眠了，她呆愣愣地盯着窗帘未被拉严实的窗外，忽地瞧见些不一样的东西，似乎亮晶晶的。
骆b昭猛地掀开被子翻身下床，连拖鞋都顾不得穿，光着脚走到窗前。
雪纷纷扬扬从天而降，窗外不再是那么完全的暗，而是透着昏黄。
严格意义上，这才算是绮城今年的初雪。
眼前的这个场景，让她忽然想起来，前两年《情书》重映，她跟林雨彤一起去电影院贡献票房，在大荧幕上了解关于“藤井树”这个名字的经典暗恋故事。
虽然也没过几年，不过当时确实还更天真些，将世界构建为非黑即白，她俩从放映厅出来，气愤地同仇敌忾，痛斥着男藤井树将渡边博子作为“替身”的不当行为。
但她今天忽然想要再看一遍，就当是配合着环境氛围啦，毕竟小樽当时也是大雪纷飞的。
看到电影结尾的时候，窗外的台上已然积了一层雪，骆b昭合上iPad。
书桌上台灯亮着，她转身用手机拍了张不算清晰的照片，发了条没有配文的朋友圈。
第一个反应她在想，如果是白天就好了，老旧小区披着白，景色想必别有一番韵味。
但残缺是带着美好的，好像没有必要一切都是那么如愿，那么完美无缺，这张看不清场景的相片，朦胧又透着梦幻。
书包就立在脚边，骆b昭翻腾着，从里面找出她小小的日记本。
最近一次打开它，好像还是那个她以为算是初雪的那个深夜，实际上薄薄的几片雪花大概仅有十分钟吧，回家后，她记录了两个好友别扭地重归于好。
伸手去够笔筒里的笔时，手指无意间没有压住本子，纸张哗啦哗啦地翻到扉页，上面是一段透着些稚嫩的笔迹――这个世界上，唯有专属于我的快乐、自由、我的每个灵机一动的奇妙情绪最为重要，幸福也正是由这些值得回味的时刻拼凑起来的。
这不是骆b昭自己的话，是那年无意中看到了骆齐的日记本的文字，它摊开在桌上，钢笔笔锋锐利，在纸上清楚地写下的最后一句话――仿佛是专门写给她看的一样。
骆b昭多少能懂，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无巧不成事，大多都是事在人为。
好像是王乐萍让她去桌子那边找个什么东西，她就这样看到这段话，也不知道被什么驱使着，她拍了照，又之后悄悄在自己的笔记行摘抄下这段话，并在之后誊写到自己的小小日记本上，总之这段话已经像是个传统，成为她每个笔记本扉页都写着的话。
骆b昭垂下眼眸，细细读着这段话――正因为自己最重要，所以才显得余下的一切又都没那么重要了。
错过早恋重要吗？错过暗恋又重要吗？没有得到圆满结局又重要吗？
对现在的来说，珍惜这群无可替代的新朋友似乎才是更重要的。
所以直到此时此刻，骆b昭才真正明白，她失眠的症结在哪里，因为跟好姐妹的聊天，她产生的那份悸动，隐隐动摇。
骆b昭害怕，如果错过十八岁前遇到的这个男生，她在将来会不会感到遗憾，她是不是，该主动地迈出前进的那步，比如去表个白什么的。
可未来的事，又有谁知道呢？
当下处在“朋友”这个最为舒服的关系，不才是对于两人来说最好的吗？
在她心里，过程永远比结果成重要。
骆b昭握紧了笔，伏在桌前在本子上刷刷写着：深夜二观《情书》有感――首先它治好了我的失眠，然后现在我要去睡觉啦，以及，初雪很漂亮，如果跟我的朋友一起看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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