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老婆。”
他贴着她的唇瓣,气息纠缠,微微张开齿贝啃咬,声音像是覆了层磨砂,厚重却富有质感,诱惑着她,想要拉她沉沦。
顾瑶迦被蛊惑着启唇,软舌很快就挤了进来。
他垂着眼,睫羽软软地耷下,看似闭上了眼,却是以上位者的姿态审视着她愈渐沉沦的表情。
“嗯......”顾瑶迦在喘息的间隙里溢出声嘤咛。
时季青将人大腿掰开,挂在腰间,往回走,两人一并摔进沙发里,压在她身上舔吻。
顾瑶迦大脑发昏,被动逐渐转换成迎合,下巴微微仰起,调整到软唇贴合的最合适角度,膝盖缓慢收拢,手肘支撑起来上半身往后退,男人贴着身跟上来。
形态越发不可收拾了。
门还是开的,冷风灌进来,伴着雪花。
顾瑶迦身体瑟缩,分不清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情.欲。
“别......"她有些后怕,抬手捂住他的嘴,手心一片湿软,是刚刚纠缠过后留下的津液,“......门都没关。”
明明是要说拒绝的话,却在对上他视线的那一刻忘记了原本准备好的措辞。
拐弯后说出的这一句,是同意、是邀约。
顾瑶迦看见他眸底都亮了。
时季青从沙发上起身,顾瑶迦很快听到门合上的声音,以及窗帘滚轮滑过的“咔嚓”声响。
极致的压迫感,顾瑶迦不自觉咽了口唾沫。
时季青再次出现在眼前,站在沙发前,真正的上位者,正单手解衬衫扣,像缓慢掀开遮盖璞玉的薄纱,逐渐露出内里的无暇。
眼底被起伏的胸前和腹肌霸占,顾瑶迦脸颊发热。
衬衫挂在沙发靠背上,男人单穿着一件黑色长裤,膝盖跪上沙发把手,倾身而来。
顾瑶迦双手交叠,像祈祷神明般搭在胸前,眼睛瞪大,不敢四处张望,只能看他的脸。
那张脸越来越近,心脏跳动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门关上了。”他边靠近边报备,“窗帘也拉上了。暖气是开的。不会冷。”
“你干嘛说这些......”顾瑶迦说话的声音都开始发颤。
“我要进来了。”他重复刚说的那句话,单手攥住她双手手腕,压至头顶,眼神带有侵略性地扫射她整张脸,得到了心满意足的反馈才低头吻上。
“......”
顾瑶迦很不想承认,这是她的第一次,从未尝试过的第一次。
以至于有点紧张,怀疑自己的状态,迫切地想回到事发之前再做一次准备。
想法冒出的第一秒,是在软舌纠缠在一起的第一瞬间。
然后回档——
时间逆流。
眼前一道白光闪过,顾瑶迦再睁眼,初雪才刚刚落下。
双方霎时都沉默了。
顾瑶迦扒拉着围栏,双眼呆滞无神,初雪的喜悦早已被淹没,回档前的热气还残留在脸上,冷风、雪花,都无法降温。
而这个时间还在室内的时季青更是下.身蹿火,一时间无法形容此刻的感受。
他想冲上去将人禁锢住,扛起来扔上床,锁在房间里。
但他不能。
于是他努力装作平静,准备复刻回档前发生的事。
还没迈出步子,人影从阳台闪现至他面前,一手把他推开,跑回了自己房里。
不是......
断在这里真的很难受的好吗?
时季青站在窗口,背后是风夹雪,身前更是狂风暴雪。
“......”
顾瑶迦虽然觉得时季青不记得那件事,但她过不去心里这道坎,接连几天都避着他走,不敢同他对视,说话也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时季青问她为什么,她也答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年前这段时间工作室很忙,所以情绪不太稳定。
但这么些天过去了,她还是理不清自己的情绪,既然不喜欢时季青的话,那为什么会惋惜、又为什么不敢面对他。
狂风过境,总是会留下残骸。
顾瑶迦被风沙糊了眼,没能看清残骸名为“心动”。
不尴不尬的状态持续到新年将至,她不得不和时季青维持亲密关系来面对各方亲戚。
除夕前夜,两人继这么久以来第一次面对面而坐,在晚餐期间,共商大事。
“咳。”顾瑶迦看他一眼,脸就发红,“明天就是除夕了,到时候大家都在,我们俩毕竟订了婚,在大家眼里跟夫妻无异,有些事情该装还是得装一下。”
时季青默默喝了口水:“嗯,你继续说。”
“其实也没有什么要交代的,无非就是我们——”顾瑶迦配上手部动作,一手指他一手指自己,合为一体,“我们呈现出一对恩爱夫妻的模样,就好了。”
其实倘若事情发生在跨年夜前,她演这些绝对妥妥的。
但现在......顾瑶迦总有一种心虚感,只要稍微靠近他,对上他视线,就会想起来那晚他单手解开自己衬衫扣的模样。
太诱惑、太性感了。
偏这件事情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知道,脑海里回忆这段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是在亵渎、在意.淫。
她就像是那些小黄漫里,带着厚片黑框眼镜,眼睛常常掩盖在厚重刘海下的猥琐路人甲。
“......”越想越难受。
顾瑶迦给脑海里的剧情画了终止符,正襟危坐地同他谈。
“你,你应该会演吧。”
连吻戏都能演了,那眼神跟真的爱她爱到无法自拔一样,简单扮演一下夫妻关系,应该还是扛得住的吧。
“嗯。”时季青答应得很干脆,“好。”
“???”顾瑶迦头顶冒出三个加粗大问号。
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
时季青回答得过于干脆,干脆到顾瑶迦怀疑他是不是有别的要求。
但应了句“好”后,他再没说什么。
真是奇怪。
-
除夕这晚下了场大雪,白雪皑皑一片,寒风算不上凛冽,但刮过脸颊还是会有刺痛感,枯荣的树木堆叠起白雪,与木头的褐色一层层叠加,空气也被冻得凝固。
屋内,暖气从地底下往上传递,脚底板发热,顾瑶迦只单穿一件薄款草绿色针织衫,挽至小臂中央。
她双手捧着杯热茶,热气扑在脸上,镜框糊了一片雾,看不清外头的雪了。
镜框是防蓝光的,刚才陪着家里的小孩熄了灯在客厅看电影,提前戴上防辐射。
除夕是个好日子,家庭团圆,但顾瑶迦对此的情感不是很强烈。
在这个世界里,她能称得上家人的,只有魏素梅和顾燕庭两个人,其他旁支亲戚,她可以用不认识三个字概括,刚聚餐喊人的时候,还要魏素梅一个个提醒。
人多了她反而嫌吵闹。
电影结束,她便回了自己房间,站在窗前,看外面漫天飘的飞雪。
明天才会和时季青见面。
顾瑶迦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到了,竟然在这种时候想起了他。
那是一种叫思念的情绪。
远在另一端的人像是与她情感共鸣,居然在这个时候播了通电话过来。
不是视频电话,少了压力,顾瑶迦接得很快。
“嗯?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顾瑶迦顺势坐上窗边的单人沙发,往后仰躺,身体放轻松,整个人像是陷入了窗外软绵绵的雪花里。
她声音轻软,传递过去,一下舒缓了时季青封闭的心脏。
春节阖家团圆,但时季青家不这样。
时卓成没回家,张书雪忙碌一晚上亲自下厨,到最后只有两个人吃饭。
偌大的别野里,空寂荒凉。
于是他想起了顾瑶迦。
无他,就是很想听她的声音。
所以只拨通了语音。
“想你了。”时季青下意识蹦出这句话,以至于电话里两人都沉默了。
顾瑶迦被这三个字打得猝不及防,懒懒陷在沙发里的身子一下子坐直了,双腿盘起,腰杆直得上面可以挂五星红旗。
正当思考要不要说些什么缓解尴尬的时候,时季青开口了,自然而然揭过了这个话题。
“你在干什么?”
“我......就看雪。”顾瑶迦似乎听出了那头的寂寥,不免话说多了些,“刚刚陪着一群小朋友看了部电影,你猜是什么?熊出没!我早过了看熊出没的年纪了,但没想到和他们看着看着,居然会想哭。”
许是知道他在家不太好过,顾瑶迦并没有礼貌性地反问他在干什么,而是说:“明天可以见面了,还记得我说的吧?”
“记得。”时季青说话始终是一个调调,叫人听不出情绪。
“那你说说,明天遇到人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你该怎么说?”顾瑶迦开始即兴考核。
“马上。”
“准备要几个孩子?”
“你们想要多少个。”
“结婚准备怎么办?”
“到时候再办。”
时季青对答如流,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着搞笑的话,顾瑶迦情不自禁笑出声来。
那都是她从网络上学来的,只跟时季青说了一遍,没想到他都记住了,感到相当欣慰。
“你是不是偷偷上网学了?记得这么快。”
“记性好。”
“好吧,勉强过关。”
寒冷寂寥的雪夜里,似乎因为对方的声音而变得滚烫。
沉默时,顾瑶迦能听到他低沉的呼吸声,极富节奏,顿挫有秩。逐渐遮盖住外头的风雪狂乱,稳当传递到她缓慢跳腾的心脏。
听了许久,时季青突然想起了个问题,毫无预兆地开口:“那我们应该怎么互相称呼呢?”
“称呼?”
顾瑶迦没考虑过。
“订婚关系的人,应该怎么喊呢?”这件事超出了顾瑶迦的知识范畴。
思索的时间里,她听到手机里传出一句稳当的——
“老婆。”
第49章 “我想玩那种仙女棒。”
“这样别人才不会怀疑吧。”时季青一本正经,正经到顾瑶迦差点要脱口一句“老公”,就好似他们两人真的是这样的关系。
愣了半晌发现其中逻辑的不对劲,继而再听到一声轻笑,才知道这人在逗自己。
倘若这打的是视频电话,肯定能看见那头笑得欢的模样。
“逗我呢?咱是订婚,不是结婚,真要这么称呼了,估计咱俩都会被唾沫星子淹掉吧。”顾瑶迦自顾自摇了摇头,“也不对,他们只会背着我们唠,不会当着面攻击。”
两人对这些亲戚的看法保持一致,抛开这个令人尴尬的问题,顾瑶迦问他明天什么时候来。
时季青说过来吃午饭。
时卓成此时不在家,张书雪没有决断的能力,但他还是说了,哪怕是自己一个人去,也想要陪她过大年初一。
“好啊好啊,那我明天就在家等你了。”顾瑶迦想起晚上那群小孩在外面吹着冷风把烟花爆竹都玩完了,自己还没碰过,就叫时季青再买点,“你要是顺路的话就买,不顺路就算了。”
尽管如此,她还是补充:“我想玩那种仙女棒,好出片。”
顾瑶迦不是一个经常拍照的人,但却喜欢拍照。喜欢出去旅游的时候拍,人也好,景也好,搭配着出现,再配上应景的文案,一年可能也就发那么三四条。
既然要出现,那就要完美。
仙女棒碰上雪地,那可太漂亮了。
“嗯好。”时季青应允下来。
挂断电话后,他随手拨通了孟子辰电话,那头声音吵闹,像是在办party。
孟子辰的声音混着躁动的节奏乐,有些含糊不清,说了几句见没人理,才捂着电话远离躁动区域。
人正玩得不亦乐乎,此刻着急得不行:“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就非得这个点给我来电话?”
时季青言简意赅:“A市有什么卖烟花卖得好的地方?”
“???”孟子辰怀疑自己听错了,翘着小拇指进耳朵里掏了掏,“不是吧大哥,为了这事给我打电话?网上随手搜搜不就有了?”
孟子辰自回国以来,没正经工作,在A市玩得风生水起,交了不少朋友,远比时季青这种常住者还要对A市来得更加熟悉。
时季青第一时间想起他,何尝不是对他活地图的认可。
“知道就说,不知道就滚蛋。”时季青拧着眉,手指按在眉心,已有些不耐。
孟子辰一听,知晓自己正踩在时季青底线上蹦迪,立刻收了那副吊儿郎当的语气,回忆了下前段时间听过的。
“似乎是在东边的城郊里,有一座烟花厂,城里大部分的商家都是从那里进货,量大,品种多,可以说是你想要什么那儿都有。”
“去那里包可以让嫂子开心的。”孟子辰回来还没多久,网络用语已经用得相当顺溜。
得到答案的时季青干脆利落挂断电话,那头躲在安全出口战战兢兢打电话的人听到挂断的声音怒地一脚踢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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