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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应酬。”
王安明又说：“昨天的合同签得那么顺利，出乎大家的意料。”
童心宜不知回答什么，浅浅一笑。
王安明也没在意，继续道：“主要是你的功劳。”
童心宜赶紧三连否认：“没有，我什么都不懂，都是大家的功劳。”
“签合同要看缘分的，大家条件都差不多，为什么签我们不签其他家。我这么多年，从没见过像昨天那么顺利的，现在大家不都说吉祥物吗？我看你就是我们跃来的吉祥物。”
童心宜听到这里，感觉有点不妙。果然她马上听到王安明说以后签合同都要把她叫出去。
童心宜低着头思索了下，问道：“王总，签合同都要应酬吗？”
“也不都是，小的客户，市场部自己搞定。大客户肯定要应酬。”
懂了。
王安明见童心宜状态，估计没有概念。昨晚他给程星河发了信息，谈了这事。程星河表示让她童心宜自己决定，若童心宜同意，王安明得把人全须全尾地带回来。
王安明心想，我们又不是多大的项目，还要把人搭上去？
“我也问过程董了，程董说看你自己的意思。有惠这个项目你跟得很好，进步很大，大家都看在眼里。再一个你很细心也很有耐心，韧性很强，但是。”
童心宜等了老半天，终于等到但是，心中真是又安定又担心。
“你对人对事上还欠缺，当然你还是学生我理解，但在职场，情商比智商还要重要，学一学，练一练，对你总是没错的。”
昨天她跟姐姐说过不喜欢应酬，但谁能拒绝进步呢。童心宜就着王安明的话憧憬下自己像姐姐一样冷酷明艳，心中都激动起来。
“王总，谢谢你给我机会，我愿意试试。”
“好。”王安明也开心，有童心宜跟着，签单成功率都上升了。
“小马国庆后就回来了，你们可以一起配合。”小马是王安明的助理。
童心宜也期待能在小马身上学到东西，她职位是董助，但程星河又不管事，近期学到的东西其实很杂。
童心宜回到工位，今天碰头会开得很快，她算了时间，在下班前，可以定好下一份业务PPT的初稿。
近来她也做了不少PPT，但都是内部的。这份PPT是对外的，要给客户看的，模板要更酷炫。
童心宜不是很有头绪，决定请教外援指导下。
现下童心宜怕极了姐姐，自然不敢问，只敢咨询程星河，一会收到了答复。
程星河给了几份模板和一份思维导图。问她PTT是给谁看，他们喜欢看什么，如何刺激他们的兴趣等等问题。
童心宜在程星河的这里又学到新知识，她高高兴兴地回个老师英武的表情。只谈工作的话，程星河真是太可靠了。
姐姐同事程星河：“运营人必备技能课程链接，助理必修课链接，可以看一看。”
童心宜一看这名字就觉得好东西：“锣鼓喧天.gif”
程星河看着童心宜发的表情，不自觉发笑，小姑娘平常很安静的样子，表情包可真是生龙活虎。
快下班，童心宜大纲已整理，模板也下载了，拿着水杯去茶水间。走到半路，听到有人在说她的事。这也太尴尬了，她转身就想走，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含笑，你就是太好了，教她做这做那，现在她直接把你的活抢走了。”
“也不算抢，心宜不是那种人，她就是想学习。”
“学习也不能把别人的活拿走吧，业务PPT一直在你手上做，她现在直接把活拿走，以为你还做什么。”
“活少干点谁不乐意，只是我正好想跟翠芬谈加薪的事，现在我手头的工作没那么饱和了。”
“唉，我觉得你还是跟翠芬说下。公司能学的地方多的是，不能逮着你一个人薅羊毛。再则，你的活她都干了，回头给你降薪怎么办？”
“也怪我，当时她要写方案，我还说巴不得别人给我干活。”
跟孙含笑对话的人，闻言责备道：“你不会把网上说的事当真吧，公司不养闲人的，你看谁不抢着干活。有惠这个项目一开始我们运营部为什么和产品部吵，市场调研的活本该两个部门一起来，产品部直接做了，这不是抢我们的活。”
孙含笑叹气一声：“唉，我还是太傻太天真。”
童心宜悄悄走远，原来这就是孙含笑后面与她走远的原因，下午点奶茶，她还送过来一杯。那她手里的PPT还要做吗？
这个活是会上她主动揽的，那时工作还没分配，哪里想到会抢了孙含笑的活。
童心宜绕了远路去茶水间，回来时碰到孙含笑。
“心宜。”
“hi”
两人笑笑擦身而过。
她的PPT还要不要做？
第二日童心宜没上班，她晚上会打开钉钉，看下日报，和新项目进度。
业务ppt1.0版本已完成。
她还没做怎么就完成了，童心宜再看负责人，正是孙含笑。
那她的PPT还要做吗？她都在会上说由她来做了，现在孙含笑把活都干了，她还做什么？
宿舍里舍友们正在开心地说着事，忽然发现童心宜好久没发言，不约而同转过去，正好看见童心宜一脸天塌了的表情。
“心宜怎么了？”
童心宜转过来，看着舍友们又委屈又尴尬：“我的同事觉得我抢了她的活，现在她把我的活抢着干完了。”说完她把头埋在抱枕里，“我还要不要做这个PPT？”
三个舍友把椅子搬到她身后：“不难过啊，先给我们说说，我们给你分析分析。”
童心宜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出来，最后还强调：“她一开始真的帮我了很多。”
三人里，李丹珍是宿舍里大姐姐的身份，先讲了自己的想法：“我感觉你们都不是什么坏人，你这个同事之前可能真的没想这么多，不难当时不会那么帮助你。只是现在工作不饱和，加薪受影响了，才想着把这个活干掉。”
张莉摇头反对：“心宜做什么都是光明正大，她这不是背后搞人吗？”
黄云英想法与李丹珍一样：“职场就是这样残酷吧，同事就是竞争关系。再说，她还给你买奶茶，说明她也觉得忽然间冷落你不好。”
童心宜点点头：“我能感觉到。”
张莉猜测：“会不会因为你是董助，怕你给她穿小鞋。”
李丹珍和黄云英齐齐道：“真怕心宜给她穿小鞋，也不会抢心宜的活了。”
听着舍友们的分析，童心宜得出一个结论：“所以她认为是我先抢了她的活，现在报复回来。”
这次三人齐齐摇头：“不。你那不是抢了她的活，我就不信你们公司就这么点活。我们理解她害怕被降薪，估计她也是急了，这事其实跟你说开就好了，何必闹到明面上来。”
童心宜抓了下头发：“那我还要不要做这个PPT，我开会都说了我来做。我就算做出来，肯定也没有她做得好，到时领导一对比，以后肯定都不给锻炼的机会了。”
“这才是难题。如果我是领导，我大概无所谓谁做的，只看哪个好。”
“心宜，你看到她的PPT了吗？”
童心宜沮丧地摇摇头：“没看到，我一开始学做PPT她还教了我不少。那我还做不做啊。”
“做！她抢活是她的事，你自己应下的工作自己安排。马上就国庆，你们有放假吧。”
在舍友们一番鼓励下，童心宜抱起笔记本：“我去楼下做。”
舍友们忙拉住她：“不用，你直接做，我们戴个耳机，不会吵到的。”
童心宜不好意思道：“我要跟人电话。”
“是叫你姐姐教你是吧，快去，快去，早点做完。”
童心宜假装笔记本没抱牢，快速低下头，她是要去找程星河。
女生宿舍的楼下本是个小花园，后面每棵修建得圆乎乎的树木都成了晒被子的天然场合。童心宜选了个没人的地方坐下来，打开笔记本后，就给程星河打电话。
“怎么了妹妹？”
童心宜占着对方看不见自己，表情全然流露：“我的活被人抢了。”
“委屈了？”
童心宜收起委屈，故作镇定：“没有，就是想让你在线指导我。”
“视频？”
“不要，被人偷看到怎么办？”
程星河还想逗人，看到时间换了心思：“我们加个□□，我远程操控你的电脑，这样你做成什么样，我可以马上帮你整改。”
童心宜边把□□号给出去，边问程星河：“你都不问来龙去脉，直接帮我啊。”
“一个小工作，多大的事，你想做就做，想说就说。我帮你。”
第35章
◎他的温柔是一把刀◎
童心宜打开□□就看到一个好友申请，星？这昵称取得可真懒惰，她马上修改备注：姐姐同事程星河。
程星河加上童心宜□□后也是先看小姑娘的昵称和头像。
姐姐同事程星河：“我们的头像一样，名字也是一样，这是星心相印吗？”
两人的头像都是戴着黑色的口罩，昵称也都取自各自姓名。
星心相印四个字在舌尖滚了一圈，童心宜敲下键盘：“干活了。”
程星河没继续这个话题，此刻快8点，小姑娘作息规律，得让她早点睡。程星河发了个远程操控。
“你写，我看。”
童心宜拿出做好的大纲先给程星河看，程星河看完，直接在PPT里改动。
夜色中，耳朵里全是程星河叫人安心的声音：“这样速度快，你边看边吸收。这份PPT的目的是招商，把客户的痛点和解决方案一一对应是一种讨巧的做法，收益不要出现太详细的数字。”
“你上次不是说收益模型很重要的吗？”
“那是给内部看，给客户不要写这么细，这是个新项目，你对收益有把握吗？”
“……没有”
程星河并没有帮童心宜写PPT，只是把不适合的地方删除，一些比较明显的错误指了出来。童心宜看程星河改时也不停叮嘱：“你不要改得太好。”
“放心，还是你的PPT。”
童心宜算过，她一个人做PPT至少要6个小时，其中3个小时弄内容，3个小时P图。
这一次程星河手把手帮她理PPT，只用1个小时就把内容填充好，接下来就是排版。
童心宜熟练地打开PS。
程星河很惊讶：“你很会PS？”
“就只会简单的抠图、颜色提亮。”
说归说，童心宜审美好，图片选择、排版布局都不错，平常小组作业，她多是负责设计。
程星河等童心宜快做完时，开始与她聊一两句：“妹妹想做运营吗？”
“助理的工作挺好。”童心宜没敢说实话，公司里不管运营还是技术，她觉得大家都好辛苦，各个都不想上班，但抢活时各个都很积极，生怕被公司降薪。反观她这个董助，真的要轻松许多。她没有没苦硬吃的爱好，站在助理的位置学习本领，才没有压力。
童心宜再次检查一次PPT，打开钉钉，王安明未在线。
“程星河，我现在发给王总，会不会被他认为我很装。”
“发。没有领导不喜欢下属勤奋。”
“会对我印象好些吗？”
“你要他的好印象做什么？”
童心宜打开王安明钉钉聊天框，把刚做好的PPT发送过去，又简单编辑了一段话，才回复程星好的话：“我不可能一直有人护着。”
程星河的笑声隔着网络回荡在她的耳边：“傻瓜，我会护着你啊。”
听到程星河的话，童心宜曲起腿，笔记本滑到肚子，她摸摸自己的脸，还好没有很烫。
“程星河，我去睡觉了。”
“等一下，你接受下。”
原来程星河发送一个远程操控请求，还有哪些没做好的吗？童心宜点击接受，然后便看到自己给程星河备注的□□名称删除了，这样只能显示昵称。
“你这做什么？没有备注，我会忘记是谁的。”
“你敢！”程星河的声音一下恶狠狠的，但能听出是假装的，童心宜低着头在笑。
程星河改了□□昵称还不算，他还把童心宜给他备注微信名字也删除了，程星河微信名字也是叫星。
“我本来想改成星河哥哥的，但是低调点比较好。”
“不准。”童心宜凶巴巴地威胁。
“好，不准就不准，你把你的微信头像换成□□头像。”几句话间，程星河先把自己的微信头像换成□□头像了。
童心宜都不敢想象自己要是换头像会引起什么轰动。
“我不要换，我不要被人发现。”
“发现什么？”
“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
“你无赖，你不就是想跟我弄情侣头像。”
程星河的笑声从胸腔发出，仿佛在她耳边低语：“所以妹妹这是承认我们的关系了吗？”
“没有。”童心宜否认得很快，心脏怦怦跳。
程星河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逗弄童心宜：“回去睡觉吧，今晚我会想你的。”
“再见。”童心宜粗声粗气地喊道，挂掉电话，才发现自己的脸好烫。都怪程星河，谁跟他是情侣啊，谁要他晚上想她啊。
第二日早上，王安明把孙含笑做的PPT发给她，让她把里面的一些内容整合到她的PPT里。
童心宜这次学了聪明，没在进度表里记录这事，她连自己做的PPT都没记录，她还是不想跟孙含笑的关系闹僵。
在公司做PPT，速度就不如昨晚，又有人时不时喊她下，童心宜到下午才做完，发给王安明后又修改了几遍，终于在下班前定稿。
明天就是国庆了，办公室里一派沸腾，童心宜盯着手机界面，心里也是激动不已，明天就能见到姐姐了。
她又开心又担忧，打开微信给程星河发了信息：“晚上我们见个面，就在家里。”
星：“好的，我一定到，一定不让别人发现，闭嘴.JPG。”
星：“探头探脑.GIF”
星：“国家机密，闲人莫问.GIF”
好了，知道程星河现在很闲了。
5点45分，人事在群里发了一份通知，中心思想国庆路堵，提前15分钟放假。
“哇！”办公室爆出欢呼声，一分钟后，所有人都挤在电梯等待，5分钟后童心宜开上小车。
国庆放假还是很爽嘛。
她给姐姐拨打手机：“姐姐，我下班了，你下班了吗？”
童心蓝的声音也很愉悦：“我要晚点，我得把收尾工作弄下才能走。”
“做什么，下班去，放假去。”童心宜说完，又低声道，“姐姐，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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