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我
作者:喵画像
文案:
我很喜欢下雨。
我曾跟他说过,“如果下雨了,就代表我爱你。”
后来每一次下雨,他不管在哪里,都会给我拍一张下雨的照片。有的时候是雨中的天空,有的时候是雨中的车水马龙,有的时候是雨中的树木,或者只是一个别样的路标。
照片的内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告诉我,他也爱我。
内容标签:都市 情有独钟 正剧
主角视角:简樱,宴修赫
一句话简介: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吧。
立意:温暖
第1章
我跟宴修赫分手了。
这是第六次。
宴修赫都已经见怪不怪。
我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只是很无奈地问了我一句,“这次又准备闹多久?”
我没回答,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车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自南向北,从西向东,雪花很快变作鹅毛,飘落在纵横地街道。
我缓慢发动车子驶离。
我去了一家酒店,在前台预交了一个星期的房金。
我在这里没房子,之前都是跟宴修赫住在一起。但现在既然要分手,自然没道理再回去住。
我在前台办理完入住手续之后就直接坐电梯回了房间。
但我睡不着,躺在床上失眠到凌晨。
一点半,我放在床头的手机震动了下。
我起身拿过手机划开屏幕去看,是一条微信,来自宴修赫,「在哪?」
我没回,又把手机放回了床头。
紧接着他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我没接也没挂断,就那么让它响个不停,最后自动挂断了。
宴修赫没再给我打电话,只是又发了一条微信,「别住外面,你回来住,我搬出去。」
上次也是这样,上上次也是,上上上次也是。
我每次跟宴修赫闹分手,他都是让我住在家里,他走。
我将手机直接关机,然后重新躺回床上,扯过被子连头一起蒙住。
我一直睡到次日下午才醒来。
头昏沉沉的,有些发胀。
我起床去洗了把脸,回到卧室打开手机的时候,一股脑儿跳出来三十多条未接来电的短信提示。
我第一反应以为是宴修赫,但并不是。
打电话的人是我的同事,田甜。
我连忙回拨过去。
电话那头的忙音只响了两声便被接起,我还没等说话,田甜就在那头抱怨:“大姐,你怎么把手机关机了?差点急死个人!”
我平和问:“什么事?”
田甜说:“你来趟公司吧,北城那个项目的合同没签下来。”
我很意外,“不都已经谈妥了?为什么没签?”
田甜也很郁闷,“北城那边换了负责人,之前跟咱们谈的老陈调走了,新来的负责人对老陈之前考察的结果并不满意,说是要重新谈。”
我便没再多言,只答应着,“那行,我晚点过去。”
挂断电话后,我又重新翻看了一遍那些未接来电的短信提醒。一共三十二条,全部来自田甜,真的没有宴修赫。
我无声将那些短信一键删除,然后起身换了衣服下楼离开。
我从酒店驱车去公司的时候天空又下起了雪,密集的大雪覆盖了整座城市,天地间一片模糊。
在路上,田甜又给我打来电话,说让我别去公司了。北城那边的负责人约了饭局,田甜让我直接去中心路的黄金楼。
我便又调头从一条胡同走捷径直奔中心路。
一整天,我忙的脚不沾地,为了谈妥这个项目,我和田甜已经准备很久了。但是对方公司好像一直不太满意,合同拖了很久都不肯签。
但是我并不是很在意,因为这是我在公司里的最后一个项目,办完了就离职。
我是准备跟田甜一起离职。
主要上班没意思,朝九晚五的还没盼头,不如自己投资创业。
我一直忙到晚上九点多才回酒店,雪大,北风夹雪刮过,冻得我双手合十一边走一边呵气。
我走到酒店正门的台阶时,一辆银色宾利缓缓驶来泊在酒店正门门口的坡上。
我起初没在意。
有门童走过去拉开宾利的后车门,里面的男人迈步下车,纤尘不染的皮鞋踩在地毯上,黑色的缎面大衣长至膝盖,西裤熨烫得整齐服帖,一根线都不皱。
男人逆着酒店店招交错的光影微微偏头,从我的角度看过去,仿佛一抹破晓的霁月光风。
我一瞬间怔住,但因为离得太远,我看不清楚男人的脸,只是一个模糊的身型。但只是这个模糊的身型,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男人是宴修赫。
他伫立在酒店门口,不疾不徐端起右手看腕表,然后他一抬头,我躲闪不及,就落进了他的眼里。
我微微偏了下头。
宴修赫径直向我走过来。
他站在酒店台阶的边缘顿足,半边衣摆被雪花浸湿。
是他先开了口,“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第2章
我不言不语,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因为说起来的确很矫情。
只不过是因为那天我无意间看到林氏集团的千金在自己微博上发了一张跟宴修赫的合照。
不是私下的那种合照,而是一个商务宴会。两个人在宴会上相遇,然后就拍了一张照片。
其实人家千金不止发了跟宴修赫的合影,还有很多其他人。我知道那只是礼貌,礼仪,正常的社交。
但我就是自卑了。
我想到像宴修赫那样的人,会那样体面的出席那样高端的宴会,跟与他身份匹配的人坐在一起谈笑风生,而我却永远不会出现在那样的场合。
因为我不够格。
所以那天,我给宴修赫打了电话,跟他说分手吧。
说起来很奇怪,我并不是一个矫情的人,但是,自从跟宴修赫在一起之后,我却会狙/击宴修赫身边的所有女人。
只要出现在宴修赫身边的女人,别管是朋友、同事还是合作伙伴,我都会不由自主地高度警惕。
尽管我也不想这样,但我控制不了。
宴修赫见我迟迟不肯说话,无声叹了口气,“小年糕。”
小年糕是当初宴修赫给我的电话备注,也没什么特殊原因,就是因为我喜欢吃年糕,所以他就顺手备注的。
大抵是他觉得这个昵称挺顺口,后来就叫习惯了。
他的语气有些软,“别闹了,又不是小孩子了。每次都这样,没有任何原因和理由,单方面就要离开。如果是我做错了,你至少应该告诉我做错了什么。”
我依旧不说话。
宴修赫尝试拉我的手,却被我躲开。
他又恼但又舍不得说我,只温和道:“搬回来。”
我不肯,直接转身大步离开。
宴修赫没追。
酒店的大堂是落地玻璃的装潢,我临进电梯时回头看了眼还站在门外台阶上的宴修赫,霓虹模糊了他的眉眼,我看不真切他脸上的表情,只是他的身影不肯半点模糊。
当天晚上,我没睡好。
似乎是做了梦,梦里面四面八方都是宴修赫。
次日外面的雪已经停了,但街道房屋都变成了银白一片。
我从酒店早走了一会儿。
这种天气路滑,开车慢。
我途径中心路,这样的天气又是早高峰,整条公路从路头堵到路尾,堵得水泄不通。
我无意识凝望着车窗外,半分走神,直到后面的车按喇叭,我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前面的车已经开出去了很长一段距离。
我继而微踩油门跟上,从中心路的十字路口右拐,在第二个小路口抵达公司。
今天是周五,一般是没什么忙。我在办公室里整理文件的时候,田甜过来跟我说,北城那边已经同意签约了。
我淡淡说知道了。
田甜瞧着我心情不好,也没再多说,继而转身离开。
第3章
这之后的几天,我跟田甜按时一起在人事部办理了离职手续。
我们俩考察了一个小型项目,是开发研究那种AI测算,包括但不限于星盘、塔罗牌、骰子等情感预测软件。
现在是自媒体娱乐时代,最好挣的钱莫过于那些恋爱中的年轻女孩。
但这些东西并不靠谱,只是经不住市场需求量大。娱乐大众,有时也图个心理安慰。
研究开发这个软件的人叫姜允锦,是田甜的大学同学。
她的软件已经制作出了一个雏形,我和田甜作为第一批试用者,感觉软件制作的还挺不错。
我其实不太会玩,是姜允锦教我,说只要输入两个人的出生年月日,就能把两个人的关系简单的分析出来。理论是根据西方的占星术以及一些占卜知识。当然,出生时间如果也准确的话,测试是最准的。
我挺看好姜允锦,也挺看好这个项目。
田甜计算了初步的投资款需要50万―80万之间,后续看市场的反应和热度再做出相应的调整。
这笔钱对我来说并不算多,我跟田甜和姜允锦商量之后,决定第一笔投资由我来投。
我负责全局,包括但不限于后续的推广和拉投资,田甜是财务人事总监,顺便帮忙应酬和辅助拉投资。姜允锦性格内向,不擅长跟人打交道,所以就只专心开发软件,是技术开发总监。
这些职位听上去挺唬人,但其实我们连个兵都没有,都是光杆司令。
田甜挺诧异我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来,但我没解释,其实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跟宴修赫在一起的一年多,他从未亏待过我,尤其是在金钱方面。
工作室正式成立之后,我在东边巷的写字楼里租了个办公室,二十平米的小房间。当初我本想租个稍微大点的房间,但田甜说用不着,毕竟一共就三个人,太宽敞了浪费。
我想也是这么个理儿,便租了写字楼里面最小的户型。
安排好这一切,我和田甜便开始拉投资。但事情进行的并不顺利,要么是投资金额达不到我们的要求,要么是人家看不上我们的项目。
但万事开头难,我和田甜都没有气馁。
大约在周五的时候,田甜终于拉到了第一笔投资,对方对我们的软件很感兴趣,给的投资款也符合我们的预期。而且前期大方向田甜都已经跟对方谈妥了,只剩了一些后续的细节敲定。
田甜约了对方晚上在黄金楼吃饭,我自然是作陪。
对于饭局应酬之类的我并不怵头,但我酒量不太行。以前在公司谈项目都是跟同事搭伙,我负责说,同事负责喝。当然,我肯定也要喝,只不过喝的不多罢了。
这年头,出门谈生意想要滴酒不沾是不可能的,虽然大多数人都厌恶所谓的酒桌文化,但毕竟老传统了,一时半会儿改不了。
我掐着点从家里出发,半路田甜给我打来电话,我还以为是她已经到了,但电话一接起来,田甜那边就带着哭腔跟我说她母亲突然晕倒了,这会儿正坐着1/2/0往医院赶。
事出突然,打我个措手不及,我只能把这个应酬的活儿自己揽下。
但我没想到会遇见熟人,而且是我非常厌恶的一个熟人。
我将车在停车位停好熄火,然后直奔309包间,但我一进包间就愣住了,对方也是一愣。
当年我在老家那个公司的时候谈了一个项目,饭局应酬就是眼前这个男人,他当时玩命灌我同事酒,后来又趁着酒劲儿尾随我到洗手间,一把将我抱住意图不轨。
我当时气极打了他一巴掌,他喝多了酒,重心不稳脑袋撞了墙,当场破相流了不少血。
因着这一茬儿我跟他结了梁子,
他曾跟我放狠话,说:“别跟老子装清纯,老子早晚睡了你!”
我不曾想冤家路窄,又在这里遇到了他。
我想也没想,转身就往门外走。
男人却先一步将我拽了回去。
他不阴不阳打量我,憋着劲儿,“我还以为我看错了,还真他/妈是你!”
我冷着眉目回视,“林总,你老毛病又犯了?”
林恒阴着脸,“当年你害老子成了圈里的笑话,你倒是过得挺潇洒。”
我不想跟他掰扯,没有吭声。
他又道:“听说你跟祝怀景那孙子分了,怎么?没了男人给你撑腰,连话都不敢说了?”
祝怀景是我前任,当初因为林恒欺负我,祝怀景曾教训过林恒。
他蛮力拽着我甩到墙上,又凶煞拽回。
我吃痛皱眉,但依旧没吭声。
男女体力悬殊太大,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激怒他对我没有半点好处。而且这种男人最难缠,明明当初错的人是他,却把仇都记在女人头上。
林恒横眉竖眼,“我原本还在想着怎么才能出这口恶气,你倒是送上门了。”
我抬手捋顺滑落的发丝,“林总,差不多得了,当初谁是谁非,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话落便试图掰开他的手,但他不放,反而抓得更紧。
他继而开始破口大骂,“装什么纯?谁/他/妈不知道你们这些做业务的都是陪/睡上位?”
我顿时沉了脸色,“林总,你说话注意分寸。”
他一脸横肉,“我不注意你能把我怎么着?祝怀景都把你踹了,你/他/妈找谁给你撑腰?”
他说完这话,脸上的表情却忽然一滞。
我察觉,亦扭头去看。
这时在包间门口的位置走过来一个人,走廊的天花板是一排暖色的灯,灯光下,那人的身型明晃。
林恒顿时就把钳制着我的手腕的手给松了,他应该是认识宴修赫,表情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从一脸凶煞变成了谄/媚,快步朝包间门口迎了上去,“哟晏总,好巧啊晏总,您怎么也在这?应酬?”
宴修赫迈步进来,扫我一眼,又看向林恒。
林恒连忙给宴修赫敬烟。
他矮了宴修赫几公分,打火机火苗蹿升的霎那,宴修赫叼着烟略低头与他对视,火苗燃过烟头,宴修赫的眸子幽冷阴沉。
宴修赫只吸了一口便皱眉将烟扔在脚下踩灭,他的语气不高不低,但很凉,“什么事惹林总发这么大火?”
林恒虽然混但不蠢,他那点事儿不光彩,根本没法跟人说。
他随口扯开话题,“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娘们儿不识抬举,我教训教训她。”
宴修赫皮笑肉不笑,“林总一个大男人教训一个女人,是否有失体面?”
林恒讪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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