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心宜抱着手机莫名笑出声,正准备说自己在年会上也有演出,便听到熟悉的女声。
“程星河,他们叫你了?”是姐姐的声音,很亲近的音调。
童心宜丢了一句:“你先忙。”便匆匆挂了电话。
过一会,她在姐姐的朋友圈又看到了程星河,程星河西装革履,他没戴领带,矜贵中带着不羁,童心宜悄悄保存了下来。
忽然手机响起声音,是妈妈。
童母一接通电话就问道:“心宜,你姐是不是谈恋爱了?”
童心宜看着手机没回答,童母继续说道:“我看她朋友圈天天都有同一个男孩,你知道吗?”
“妈妈,我还没看姐姐朋友圈。”
“声音怎么变得这么沙哑,是不是感冒了,还要多久放假。你这孩子暑假不回来,学游泳哪里不能学,非要在学校学。”
“妈妈,我没事,寒假我就回去了。”
“你可以提前回来吗,你只是实习生公司会放人吧,不要跟你姐一样那么迟回来。就在自己市里,搞得跟在外省似的。”童心宜家在省会下边的县城。
“妈妈,我会早点回去。”
童母听了甚感欣慰:“那就好那就好,你有空问问姐姐是不是谈恋爱了,你姐年纪也不小了。唉,我也不敢问她。”姐姐才是童家的话事人。
……
母女间的思念总能汇成一句句话语,童心宜不知听了多少句在心底,与母亲通完电话,她便给程星河发了信息:“我有在年会上表演,你要来看吗?”
想要述说的情绪迫不及待的,可是回复第二日才收到。那是简单的九个字:过年很忙,空不出时间。
他跟姐姐更有共同语言吧,其实他们确实更搭,自己什么都不懂,什么事都要人照顾,像个小孩子一样。
她一下又一下地刷新姐姐的朋友圈,姐姐却不再发了。她知道他们在忙了,其实看公司里的市场总监,也能想象到程星河的忙碌,更何况程星河公司规模比跃来大多了。
但事实啊,有时候最叫人讨厌啊。
第一次参加年会,无论是新鲜感,还是参与表演的忐忑,都变得索然无味,底下的同事们吹口哨拍视频又如何,他们都不是程星河。年会过后,童心宜更没心情上班了,直接请假回家。
其实年会后才是真正闲下来,所以程星河满怀期待回家时,发现小姑娘跑了。
程星河给童心宜发信息:“回家怎么不跟我说。”
半天后才收到童心宜的回复:“想家了。”
程星河摸摸鼻子,小姑娘这是在闹脾气:“公司里有人惹你生气了?”
心:“没有。”
程星河:“要不要过来陪我?”
心:“我要陪我父母。”
小姑娘真生气了啊?看来是他惹小姑娘生气了。程星河点开微信另一人:李美兰。
童心宜回家后躺了几天就被父母推出去找同学玩,玩啊玩玩到姐姐回家,也开始吃年夜饭了。
初一早上,一家人各有各的应酬。童心宜家在县城,这样的小县城,过年最是热闹,过年在外打拼的人们,怀揣一年的思乡之情,正到处报团取暖。
童心宜没约人,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走啊走,脑袋被人摸了一下,这里是她的地盘,谁胆子这么大!
童心宜后退一步,气呼呼地抬头,是一个熟悉的人,是一个意外的人,是一个惊喜的人,是一个叫她知道思念会痛的人。
“程星河你怎么在这里?”童心宜仰着头看男人,男人眉眼弯弯,玩世不恭的笑容带着温和。
程星河弯腰用自己的下巴碰了碰童心宜的额头:“我在想,如果我今天能遇见你,一定是老天给的缘分。”
童心宜呆呆地回道:“是啊,凤城这么大。”
童心宜回头,那是家的方向,所以程星河是要一路走到她的家吗?还有一段好长的距离啊。
程星河伸出手掌放在童心宜手下:“这是给妹妹的赔礼。”
因为被放在心上,虚空的心一下填满了底气。童心宜别过头,气鼓鼓的。
“都过去半个月了。”童心宜说到半个月,强压的委屈一下涌上心头。
过去的半个月,他们的聊天很浅,只是问在哪,包括昨晚程星河只给她发了个简单的除夕快乐。
“傻妹妹,我想给你一个惊喜。”程星河伸手把人抱进怀里。
“你这是欲扬先抑,我不喜欢。”
小姑娘把头埋在他胸前,不用看,都知道这会眼睛肯定红红的,估计都湿润了吧。程星河把人的脸蛋抬起,果然是一双湿润的眼睛。
“不哭,不哭,看看我送你的项链好不好?”
童心宜擦了下眼泪,才去看项链,吊坠是她在年会上表演的造型。
“我找兰姐要了你的表演照片。”
所以程星河看了她的表演,早知道她那天跳好点了。不想懊恼,童心宜推了程星河一下:“那兰姐不就知道我们的事了?”
“也该有人知道,不难多麻烦啊。”程星河说着从自己的脖子里拉出一个项链,“我做了两条。”
“你戴着?”童心宜抬头看着程星河,对方今日穿了一身黑,白色的链子藏在脖子下。那链子是常见的款式,只有拉起吊坠,才知里面的真章。
“你戴这项链真好看。”童心宜摸了摸程星河的脖子。
“我把你戴上。”
树梢上红色的灯笼,把年味围了起来,也把两颗灼热的心围了起来。
这份恬静忽然被打扰了。
“心宜,真的是你?”
童心宜一下推开了程星河,脸色刷白地回头。
第47章
◎我去拜访下你父母吧◎
“陈珍琴?”
“真的是你啊。我就说背影都这么美的人,我就认识一个。”
这是童心宜久未联系的初中同学,童心宜往前走了一步,与程星河的距离又拉开了一步。
“好久不见,我听晶晶说,你现在在广东。”童心宜讲一句前进一句,推着人离开了原地。
陈珍琴身边还跟着人,看着是她亲戚,好奇地跟在旁边,最后面是程星河,嘴角噙着笑不远不近地跟着。
挺好玩的,程星河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
“童心宜,你开朗很多啊。”陈珍琴拉着童心宜不停说着对方的变化,“你以前可内向了,有什么事都是你姐姐冲进来。对了,你姐姐结婚了吗?”
“你也是,我们都变得更好了。”童心宜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
陈珍琴睁大眼睛:“你真的不一样了,闪闪发光的,我感觉你比以前还要漂亮。”
童心宜点点头,准备与陈珍琴告别,便听到陈珍琴问:“刚刚跟你在一旁的帅哥是谁?你男朋友吗?”
“什么帅哥?你眼睛花了吧。”童心宜忐忑地回想,陈珍琴是在后面叫住她,未必能看见他们的动作,再则街上人挤人,哪里看得清,是的,一定是这样。
陈珍琴回头:“他还跟着我们走。看着就很帅,又高气质也好,不会是口罩杀吧。”
童心宜跟着回头,自然看到了程星河,男人还跟她招手。天空一片昏暗。
“哦……这……你说他啊,他是我姐姐的同事。”
“你姐男朋友?”
“……你……咋了,见到一个男的就喊谁的男朋友……我不跟你说了,我得回家了,新年快乐陈珍琴。”
慌慌张张地离开熟人,却没有多少安心。周遭路过的人,是否还有认识的人。整条街道都是监控!童心宜穿过人群,现在她只想回家。身后程星河已经走了上来,胳膊贴着她的胳膊。怎么可以这样亲密!
童心宜赶忙往旁边走:“程星河,你别离我这么近。”
“人太多了,挤的。”程星河继续贴过来,不止如此,他个高手长,还把人护在怀里。
“不要,会被人看见的。”童心宜想躲开,手却被程星河牵住了。
“你刚才怎么介绍我?”
“我说你是姐姐的同事。”童心宜低着头,把围巾拉高遮住半边脸。
“那我得去你家拜访下。”
这里面有什么因果关系吗?童心宜才不想程星河去她家。
“我们见也见过了,你快回去吧。初一没什么车。”
程星河轻轻一笑:“我自己开车,初一路上车少,不用一个小时就到了。”
“那你赶紧回去,你父母也等着你。”
童心宜话音刚落,便发现旁边的男人好像一下从热带来到北极,很冷很阴郁,但又似乎是错觉。
“不急,先给你父母拜年要紧,走这边,我车停在那里,还挺远的,要不要我背你。”
“不!我可以走!”
童心宜走到一半后知后觉地想到:“不是,我干嘛跟着你走,你快点回去。”
“妹妹怕什么,拜访同事的家长不是什么很稀奇的事吧。”
童心宜低着头踢小石头,父母都在姐姐的朋友圈见过程星河,只怕会有额外的想法。
“程星河,”童心宜停了下来,“你不要去我家了吧,我家这会没人在。”
“没事,我等他们。”
“非亲非故的,你来我家拜什么年?”
“怕什么?”程星河又牵起了童心宜的手,此刻路上人已经变少了。可即使如此,童心宜如临大敌,快速甩开。
“程星河,你不要动手动脚。”
她不知她越是这样反抗,反而激起男人逗弄她的心,抱着人,低头就是一亲。亲得不深,像一对情到深处的小情侣,难舍难分。
童心宜又一次推开程星河,这一次她再也不要跟对方走在一起。
程星河招手:“去哪里,我车又没在那边。”
“我不过去,除非你……”
“除非我什么,你说出来啊。”
童心宜气极一跺脚,后面又被程星河拉走了。好在很快就到了程星河的车上,车门一关,就是安全的小空间。
童心宜一路提心吊胆,此刻终于放松。她拉下围巾,还没松口气,一个高大的身体就覆盖住了她。
“妹妹真不乖。”程星河盯着她,漂亮的桃花眼好像在放电。
“你……你要干什么?”童心宜吞咽一声。
“你说呢?”程星河伸手摸摸童心宜的脸,又自上而下地抚摸着。他们的关系太亲密,太熟悉彼此的身体语言。童心宜颤了下身体,眼睛就被亲了。
“想我吗?”程星河在她耳边轻声问。
童心宜点点头,手抓住男人有力的手臂,又跟着放到男人的背上。
程星河捏着童心宜的下巴,轻轻抬起来:“我要亲你了哦。”
此刻的绅士只不过在吊人胃口,他们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偏程星河可恶得很,轻轻的,懒懒的,只是手指在做一些放肆的事。
童心宜慢慢地抬起头,像一个虔诚的信徒,嘴唇微微张开。
“真乖。”程星河摸了下她的头,跟着扣着她的后脑勺用力压了下来。
这早就渴望的吻,如奔波的旅人终于得了渴。
半个月未见,思念早已成城,一个亲吻哪里能满足。
“最近的酒店在哪里?”
童心宜清醒了几份:“不要,到处都是熟人。”
她知道程星河这人多霸道,担心对方一意孤行,趴在对方身上,细细地恳求着:“不要好不好,不能被人知道,我怕。回到黎城后,都随你好不好。”
“小骗子,这算什么承诺。”程星河拍怕她的背,话锋一转,“不去酒店,去你家。”
“好。”童心宜回抱住他,“程星河,你这个坏蛋。”说过不吓她,还吓她。
等到童心宜看到程星河从后备箱拿出几盒礼品时,知道自己又掉进程星河的套路里。程星河东西都准备好了,还在逗她。
到童心宜家时,家中无人。童家面积中规中矩,是大三房的户型,过道有个照片墙,程星河走过去看,里面都是童家姐妹自小到大的照片。
“真可爱。”程星河摸着童心宜的照片,照片上小姑娘正咬着棒棒糖在荡秋千。
童心宜捂住照片:“不要看。”
程星河把手覆盖在童心宜手上:“好,不看,去你房间看看。”
这更不行,童心宜背着手防御地看着程星河:“不行,你别想。”
“妹妹,你父母马上就要回来了吧,你确认要在这里跟我耗。”
“你又威胁我。”童心宜要气哭了,“你都答应过,不吓我不威胁我,你是骗子。”
程星河用额头抵着童心宜的额头:“妹妹,这不是威胁,这是劝说。”
听着程星河的狡辩,童心宜终于抬手捶了男人一下:“你无赖。”
程星河当然是无赖,无赖总是更容易达到目的。
他走进童心宜的房间,而童心宜站在玄关,她的防御能力早被程星河训练得几近满级。
程星河好奇童心宜的房间,自然是想探寻对方的过往,只是看着小姑娘如临大敌地站在玄关,这好像更好玩啊。他故意往里走,只要没见到他,必然听到小姑娘着急地叫唤。等他一出来,小姑娘又不喊了。如此反复,童心宜终于发现程星河在逗她了。
童心宜从玄关冲到程星河跟前,张嘴就要说对方,整个人被扯进自己的卧室,跟着灼热的吻就覆盖住她,吻得很深很用力,好像在大海上,一边是情欲的牵扯,一边是未知的风险。
亲吻结束,程星河眼睛发亮:“在这里亲吻,感觉真不一样,好紧张。”
童心宜父母和姐姐随时回来,程星河想一想,真是刺激。他低头又狠狠亲着人,把童心宜的唇妆全亲花了。
“口红没了,我帮你涂。”
“不要!”童心宜用手背直接把剩余的口红擦掉。
这一次程星河没有拒绝,他只抱着童心宜问着她卧室的布局,问她童年的事。毕竟此时此地真不适合做什么。
门开的声音就是这个时候响起来的,童心宜第一感觉就是糟糕,第二感觉是眼前一晃,真的是一晃,程星河竟然把她从房间里直接提溜到门外。
“心宜,这是?”童父童母刚进来,就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客厅里,而自己的女儿傻乎乎站在卧室门口。
童心宜茫然地看看父母,又看看程星河,就见到程星河背对着父母对自己眨眨眼。理智瞬间回归。
“爸爸,妈妈,这是程星河,姐姐的同事。”
童母已走到程星河旁边,定睛一瞧,嘿,这小伙子眼熟啊,再一瞧,这不是大女儿朋友圈常出现的帅小伙吗?童母一下变得热情。
“新年好新年好,怎么称呼啊。”
“伯父伯母好,我叫程星河,你们叫我小程,星河都可以。”程星河一改在童心宜面前的霸道,一下变得彬彬有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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