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人家又辅导了年年一年的功课,哎呦......
下意识的,迟年忽略了沈焕这几个月来给她转的几笔钱,也小小撒了个谎。
“不是的,是我最近参加了一个活动,作为回报,我这一个月的饭钱都不用我自己出了,剩下好大一笔饭钱呢!”
“哦,这样吗?”
“嗯嗯。”
迟父本来怀疑的心见闺女点头,她又不会是个撒谎的人,也开心地道,
“还有这种好事,我家闺女真厉害!”
两人聊着天,外面又冷,迟父走了进去,遂将手机给了迟母,让她聊天。
“父女俩在外头聊这么久的天,不会又是在密谋什么吧?”
迟母风情万种的眼睛一扫,迟父就讪讪,“怎么会怎么会。”
说完见电视在广告中,于是他主动拿过遥控器换台。
迟母将目光转到迟年身上,又开启了一轮日常问话。
迟年也乖巧地应着。
等到了结尾,电视播到了高潮,迟母看着电视中灰姑娘被现代版豪门赶出来的剧情,心有戚戚,联想今日在市场买菜听到的传闻,觉得有必要告诫迟年。
毕竟,她看着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从粉雕玉琢的模样越长越出彩,毫不夸张,是这一片区最漂亮的闺女了,因此更有必要警戒女儿。
“咱们楼上的那个孙姨还记得吧,前阵子可风光了,不知道从哪认识的砖石王老五,屁颠颠地和他住到一起,也就听着那狗男人的话,不领证,现在又被人家赶回来了,灰溜溜的现在还呆在家里不出来见人。”
“所以说,年年,咱可要擦亮眼睛,找对象可别找太有钱的,都坏,最好让妈知道,给你掌掌眼。”
“没呢妈。”
“那可要记得啊。”
不知怎么的,迟年想到了江逾白,舅舅是大学校长,那他的父母也很有地位了?
他家里会很有钱,才养出他这样子的性格,自信傲气,从来没有为钱发愁过......
电话挂断了,她坐在椅子上,怔怔地看着暗下去的屏幕。
如果,他向自己表白呢......
这时候又听到林凌大声说:“啊啊啊,你们看手机里的帖子,我等了这么久,终于看到他们官宣了!”
蓝诗涵很捧场的搭话:“谁呀?”
“两个有钱人,呜呜呜,我朋友圈为数不多的人脉了,哦不对现在还有年年了。”
迟年措不及防被抱了一下,再神游也清醒了过来。
“听说江师兄家里也是有钱人,这样子,我朋友又有一对门当户对的有钱人恋人了!”
迟年眨眨眼:“林凌,一定要门当户对吗?”
“当然了!”
她随即补充:“不门当户对对双方都很痛苦的,我听说,家境一般的女生到富贵人家里去都要先被婆婆磨嗟。”
“好痛苦的。”
......
当晚,迟年梦到自己在一座豪宅内,像电影般梦幻,也是她从小的梦想。
但一恍惚,这座豪宅就变成了一张血口大盆的嘴,对着自己,自己站在尖利的牙齿边缘,只要牙齿一咬合,她就会被咬断…
她逃呀逃,在光亮处,看到了母亲、林凌还有许多人,母亲面色很凝重,对自己很生气的样子,但还是张开双手准备接住自己,林凌在旁边笑得很开心,其余人都对自己指指点点。
“你看,那个灰姑娘还想进入豪宅哈哈哈。”
“快点拍,让她上新闻,标题我都想好了,就叫‘灰姑娘攀上王子,是福是祸’。”
离大门只有一步之遥,她想逃出去,却在最后一步时被一只手拦住,她抬头,看到了江逾白,他的眼神依旧很平静,不容置喙开口:“还想去哪?回家!”
一贯的强势,连温柔都看不到一丁点,拉着她往回走,走向那个深渊......
迟年醒来都惊出一身冷汗。
——
林义安从小和江逾白一起长大,对他的印象就是温和又冷酷,是的,这两个矛盾的形容词竟然能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但江逾白就是这样一个人。
温和是对长辈,比如他父母,冷酷是对他的,明明伯父伯父很恩爱,却生出江逾白一副冷心冷情的样子,不言苟笑一脸严肃。
但今天,却有点不一样了。
从k吧上下来,林义安直接往江逾白走来。
罕见地,他看到江逾白嘴角有很明显的笑容,
“不会吧,今天是我的生日你这么开心吗?”
伸手拿过酒瓶,哐哐地倒进杯子里,他举向江逾白。
两人的酒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江逾白抿了一小嘴,他并不喜欢这个味道,口腔里略苦的味道冲淡了嘴角的笑意。
身边是一群人的群魔乱舞,他寻了个清静处坐下,也避免不了耳朵的喧嚣。
他敛眉,看向林义安,有点不解:“每次生日都要在这里过吗?请一大堆不认识的人?”
“哎呀,江大少爷,谁和你一样,看几眼书就满意了,人嘛,人生在世,总要玩一玩。”
江逾白不了解但还是表示尊重。
“不说我了,说你吧,最近这么开心,和上次的女生在一起了?”
想到上次两人在商场看到少女,江逾白的表情难看的一批,他还以为黄了呢,但今天,江逾白明显较之前开心,不像是黄了的模样,啧啧。
但没有想到他回了一句,
“没有。”
“没有?”
黄弘震惊。
“不是哥们,你怎么想的,我都没看过你对其他女生开心的相处,原来你也是玩玩?”
“不是玩玩。”
江逾白说到这个词还有点不开心。
“现在还不到时候。”
两人在自习室下的相拥,还有少女主动牵着他的手,都在对他释放着信号,虽然迟年胆子很小,以前每次他说话都会安静的,不时用眼瞅着他,一副听着他指挥的模样,可软可欺,但江逾白觉得,也不失为一个好处,而且,两人的关系转变后,就不会这样了,她已经在接受他了......
第16章 有点怀念...
在大学的第三个月后,迟年交了第一份论文作业,厚厚一叠纸,上面写着她的姓名,可里面的内容都不是她打的,连名字都不是。
跟往常一样,在自习室里,江逾白敲完手上的字符,侧头看了一眼迟年。
她今天的情绪明显低落,盯着书本的一页内容盯了半响,翻都不带一翻。
他将手盖在她的书本上,她依旧没反应,眼神直愣愣地看着书本的某个角落。
“迟年。”
他轻轻的叫了她一声,想提醒她回过神来。
江逾白原本看不惯懒散不爱学习的人,但这底线在迟年面前一再后退,答应帮她写作业,等他回过神来才觉得不可思议,自己是这么一个容易被蛊惑的人吗?
但现在再也不会了,两个人在一起是要一起变好,这才能一起走下去,从小的教育告诉他。
迟年好像不是这么爱学习,连看书都能发呆,而他也隐隐听过...她以倒数分数进的东大。
所以第一步就是,从学习抓起,想定主意的江逾白,没发现自己过了十几分钟了,才忍得住提醒她。
但迟年的第一反应是:“江逾白,你的家里很有钱吗?”
江逾白从没有要求她唤他亲昵的称呼,毕竟,再亲切也不用从称呼中体现。
而迟年,只是因为叫习惯了也没去想称呼问题。
还没等江逾白回答,迟年就回过神来,低下头去,装作掩饰:“没、没什么。”
“我刚才说错话了。”
她觑了眼他的神色,如常、照旧,想来是没听到,那就好,那就好...
自己为什么要问他这个问题,和自己又没有什么关系......
而且,迟年瞥了一眼他的手表,她对手表不感兴趣,但在网上搜过,价格很贵......
是一个普通的学生不能够支付起的开销,迟年再省钱,存满几个月的积蓄也买不起,两人出去吃饭也是花的他的钱,一连几个星期都是,等等等等,都印证了身边的少年出身不低。
她不想成为老妈口中的人,也害怕成为别人口中的饭后谈资,她不是灰姑娘,这也不是灰姑娘与王子的故事......
江逾白看着少女又沉默下去的脸颊,眼神不知道神游飘去哪里。
他没有再开口,转身拉开背包,一手将论文作业给她,一手想牵过她,并搂住,可是被她轻轻躲过了。
他没动,手顺势放在兜里,静静地看着她。
他发现一般面无表情地看着迟年,她反而更容易吐露心声,也更容易,顺从他。
他有控制欲,第一次发现是小时候。
与其他同龄人一样,那时候流行乐高,他通常能搭出完整的乐高并比示意图上的乐高还漂亮,那时候,他的父母就会将乐高摆在客厅的显眼处,让每一个来的客人都看到。
这些新奇的玩意儿吸引了小孩子的喜欢,大人在一旁谈话,小孩子就在旁边玩弄着乐高,又摸又碰,还会拆开来。
从补习班回到家的江逾白一进门就看到自己小心翼翼搭建的乐高被其他人拿在手中玩弄,他一言不发,直接在小孩子们愣愣的时候拿过他手中的乐高,不管身后的哭泣声,径直进了房间。
没有打招呼,是不礼貌的行为。
父母没有责怪他,只语重心长地和他说:“逾白,你现在还小,有这个任性的资本,对玩具有控制欲很正常,但当你长大后,有一些东西并不适合你现在的做派,要学会包容,知道吗?”
江逾白不知道,闻言只是点点头,那时还怪父母没有保管好他的乐高而生着闷气。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也渐渐地不再对物品产生控制欲,他以为自己已经做到了父母口中的包容。
但遇到迟年后,才发现自己的控制欲并没有如他想象的消失,而是找不到产生控制欲的对象,迟年,就是这个刺激口,他已经忍不住对她产生几次支配感。
然而,迟年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像乐高一样可以被他直接夺过,放到自己房间里,不让其他人窥见......
她有自己的思想,有时候会不按照他的想法来,这时候,他就会静静地看着她,通常,迟年会顺从他的意愿乖乖巧巧地和他吐露心声,像情人般诉说。
这一次,同往常一样,他垂眸看着她,等待她开口,却落了空。
神游的少女接过想要的作业后,只是低低道了声谢谢。
没有拥抱,没有甜甜的笑容。
很反常,可少女什么都不说。
江逾白回想到刚才少女的问题,家里很有钱吗?
——
东大的军训是在冬天,据说是因为以前夏天军训时阳光太烈,造成几个学生晒昏过去,所以换成了冬天军训。
“哎,强度真的好大啊,教官们不能心疼心疼学生放放水吗。”
休息的时候,一大群人在树荫下坐着,林凌跟迟年她们抱怨。
“每天都这么晒,夏天晒的黑,冬天又白不回来了,呜呜呜。”
蓝诗涵看着自己的手臂,在防晒衣下很安全,带着帽子的小脸蛋却总会晒到阳光。
“呜呜呜,本就不白的脸又要黑一个度了吗,老天鹅能不能公平点,赐予我和迟年一样的肤色。”
迟年无辜躺枪,抿下嘴唇没说话,她一早上起来,摸了几层的防晒霜。
但在其他人问她有没有涂防晒的时候,她摇了摇头。
她并不想让人知道她很爱美。
学生都珍惜着军训难得的休息时间,恨不得将时间拆成两半花,但还是有的人暗瞅瞅地注视着心仪的对象。
这其中,迟年感受到似有若无投在她身上的视线。
她已经习惯了,只是这次视线更加粘稠,让她觉得恶心......
“诗涵,你有觉得周围有什么不对劲吗?”
“什么?没有诶,只是觉得教官太变态了。”蓝诗涵说完,看了下迟年的脸色,迟疑:“迟年,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去校医院看看吗?”
迟年摇摇头,可能只是她的幻觉,她不想在大庭广众下去校医室,等下教官又会用果然弱不禁风的表情看她。
口哨声“哔”的响了起来,队伍又到了整齐的模样,原装上阵。
汗水一点点流失,迟年尽量地保持站着不动,出色的外貌带给她的是更多的注意力,她察觉到教官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很久。
她站得更加挺直,同时更累...
暖阳之下,随着总教官的一句“解放”,几千个新生开心欢呼起来。
迟年与宿友打了声招呼,慢慢走向历程,额头和鼻尖冒出细汗,迟年已经被疲倦覆盖,忘记了那种恶心的注视感。
她没有了其他同学一样将帽子脱下来,选择先在草地上休息,等人群散去,才从操场离开。
她不想要去挤人多的道路,也不想要去人多的食堂。
于是,在众多学生的眼里,是一个美若天仙的人,悠闲悠哉的坐在台阶上,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受到感染,他们的脚步稍稍变慢,没有了急着回宿舍到食堂的紧迫感。
他们也想像她一样坐看云卷云舒!
所以,坐在台阶上的迟年侧眼看着街上风景,等到好十几分钟后,人流量才慢慢淡去,她放下手中的草叶展示。
任凭自己的身体斜侧在阴影处放松下来。
她很轻很轻地拍拍自己的裤子才站起来。
东大的操场因为他们这几天军训,学生大都避过这个地方,现在新生也散去,更显得人荒景凉。
在这寂静下,迟年才沿着路走。
没有走到大家都会去的一号食堂,迟年拐了个弯,选择去到听风苑,那里聚集了好几个高档小馆,‘小巴黎’也开在那边。
钱包鼓起来的她准备好好犒劳自己,她想念奶油融化在自己口腔的软软糯糯的触觉了......
她越走越偏,昏黄的天色悄然暗沉,军训服掩盖不住的姿色引得暗处的人眸光越发火热,他也想抱抱她,也想让她甜甜地对着他笑,而不是沦为背景板。
眼睁睁地看着她一次一次从自己身边经过,眼神却没有落在他的身上。
他不甘,很不甘心,他要表现出来,让迟年看到自己的决心......
迟年琢磨着自己的点什么甜点,要桃花味的、桂花味的、还是最近新出的梅酿,她只能克制地点一样,开始军训后,她有了正当的理由拒绝江逾白自习室之约,相应地,她的饮食也要自己花钱了。
才过几天的迟年,眼瞧着自己好不容易鼓起来的钱包又瘪下去,恍惚,原来自己平时的花销如此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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