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信一脸无所谓:“遵从学校的倡导,今天就应该去捧校友的场,百年校庆,多么重要,我已经发消息给他们说了。”
“你,那你可真是遵纪听话的好学生。”
放屁,自打开学以来,逃课无数次去打篮球,要不是家里摆平,学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早就被辅导员请聊天无数次了,还敢这么肆无忌惮。
易信仿佛听不出嘲讽,一心一眼只盯着前面的巧人:“你说,她是哪个学校的呢,难道和我们是同一个学校?”
“不会吧?长得这么漂亮,我们不会是第一次见。”
“该不会,她们是东大的吧。”朋友若有所思。
“东大?”
“对啊,看她们从中间来的位置,好像就是靠近那个门。”
“难怪,今天才让我逮到。”
看着前面拖拖拉拉像是在拌嘴的少女们,心中的想念抑制不下,心爱的球落在朋友手中,走上去自荐。
“今天华大举办校庆,需要人给你们引路吗?”
声音阳光自然,像是个好心人,迟年她们正在看着地图,手机左歪右歪,思考着往哪边走,听到他的话,都亮晶晶地睁大眼睛,但都看着迟年,少年诚挚的心一看就是为了迟年。
“嗯,”几道视线都聚集在自己身上,迟年倍感压力,也就是带带路而已吧,她们还要感谢他:“谢谢你!”
她很谨慎地点点头。
“我的荣幸。”
易信正经的时候身上没有了令迟年害怕的危险气息,迟年稍稍地放下心来。
有了熟人带路,华大校园不再那么神秘了,如在草坪上举办的校庆,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宿友们哇哇叫着,因为易信在旁边实在太尬,几人相伴放飞自我了。
剩下迟年与易信。
少年身材高大,矗立在她旁边实在像是个骑士,迟年回想他介绍自己的名字,并悄悄挪步:“...易信,你今天没有其他事情吗?”
等待了半天迟年的主动开口,竟然是暗戳戳让自己离开,易信耐着心:“没有,今天校庆,我们都放假呢。”
“哦,”迟年有些失望,少年现在没有第一眼见到的可怕,她的勇气也上升:“那,那你,那你去找刚才的朋友吧。”
他们早已远离了嘈杂的草坪,校长的讲话犹在耳后,并不清晰,只依稀的欢迎某某校友等等。
“嗯?是在赶我走吗?”
他的话语又透着几分可怕了,而且在这小道上,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没有。”
迟年磕磕巴巴地否认,少年的胸膛又靠上来,没低头,气息却仿佛回绕在她的鼻尖。
“是嘛,既然将你们带着逛了下校园,那总该收点利息的吧?”
酥酥麻麻地男性味道又在她的耳边鼻子,简直霸道得让她回不过神,整个人愣愣的:“什么,什么利息?”
她水润润的眼睛充满着迷茫,鼻尖又红彤彤的,记忆中的精致洋娃娃与现在惹人欺负的小兔子重叠起来,没有时光的限制,一切都恰到好处,浑然天成。
易信从小到大都有人给他善后,所以他从来不去想做过这件事情后会发生什么后果。
就像现在,他忍不了了,直接低头,悄然在她的脸颊上偷了个香。
一点即燃,软软的,像她这个人一样,易信挑着笑,手上却紧张地攥进,他是被美色昏了心。
迟年可没,他的头靠近来的那一瞬,脑袋和印象中的篮球相似,她一下子愣住,做不出反应,直到脸颊上传来若有的触感,以及看着易信用舌舔舔嘴唇,她才反应过来。
他,她好像被亲了。
篮球的疼痛触感没了,换成了嘴唇软糯的感觉。
偶有几个路过的人,神奇地看着这一幕,一个少年将少女搂在怀里,大掌直接盖住她的唇,却又想是把整张脸都盖住了。
画面还挺欲,几人偷偷瞄了眼,又羞红着脸走了。
“别哭,别哭,我就放开你。”
得到了迟年红着眼地点点头,易信手下松了松,刚一松,就被迟年精准地咬在她的肉里。
“嘶。”
这力气可不小,迟年存着力气一嘴咬下去的。
咬出个极深的牙印,红色的血液存在一起,印深深的,在掌上极为耀眼。
看着迟年略有报复的快感,易信掩下一瞬间冒出的戾气,急忙压下去。
这可是他未来的老婆,不能爆粗,不能生气。
“再咬吗?”
他的神情依旧是温柔耐心地,像是从来如此。
但迟年可没忽略过他那一瞬地怒气,现在的他,在她的眼中,就是披着一张羊皮的狼,她要离他远点,不然会被他骗到......
可,立下的誓言,在易信一遍遍的攻城略地下瓦解了。
“吃吗?”
易信又挖了一勺奶冻放进她的嘴巴里。
迟年又被塞满了,嘴巴里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摇摇头,不要了,虽然很好吃,但她实在吃不下了。
但这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奶冻了!
简直把她馋哭了。
原来华大隐藏这么好吃的甜点,她在心里慢慢思索,以后也要常来。
易信看着迟年幸福的模样,自己也能满足。
既然奶冻吃不下了,那他就一口闷了,省得拿在手里倒腾。
一骨碌的奶冻直接被他仰头吃进去,迟年没来得及制止,包装盒就被他顺手扔了。
易信低头,看着迟年又低沉下去的神色,脸上莫名,怎么,刚哄好的,心情又不好了?
手里捏着的信息是询问朋友带女朋友去哪里能哄她开心。
第一条:奶冻这种甜品他们已经吃过,那下一个就是......
迟年被他带着进入一家娃娃店,现在这个大学不容易有洋娃娃的店了,商家认为洋娃娃适配小孩子,而大学生已经追求更高层次的娃,不是那种大众版的洋娃娃,即使她们再精致。
但迟年还是很喜欢这些小小模样的穿着粉红色的小裙,卷发的洋娃娃。
那是她童年的象征和过往。
琳琅满目的大大小小只,镶着亮闪闪的钻,布林布林的,她真的好喜欢。
带着几个洋娃娃从店里出来,迟年一脸满足,大型的洋娃娃,高级地镶着钻,可以用来装扮她的宿舍桌,况且,不是她付钱......
想到刚才收银的姐姐羡慕地说:“你男朋友对你真好。”
他不是她的男朋友,但否认的话语在他付款后,搂着她走出店里都没有说出来。
没事,反正和这位小姐姐只有一面之缘了......
第13章 “也要像以前一样对我好,好不好?”
回华大的路上同样迟年和易信,因为其他三个宿友已经发消息过来说她们先走一步。
顶着易信期待地目光,迟年手心捏着洋娃娃的碎裙,丝绸质感的很舒服,迟年说不出拒绝的话。
但这次是她自己捧着洋娃娃,两手都没有空闲,易信想牵过她的手,都被躲过。
他太自来熟了,令迟年感到害怕。
迟年想在两校之间的刷脸处就与他告别,但她还没提,易信的语气就会变化,不再随和,手搭在洋娃娃的肩膀靠近脖子处:“再走一程。”
语气中透露出的恶劣她不敢反驳。
手中也不敢用力,怕捏皱了娃娃裙......
快到宿舍楼下时,楼下榕树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迟年对自己宿舍区熟悉,对那个人也熟悉,一看,整个人一慌。
立马停住不动了。
“怎么了?到了吗?”
易信对东大的环境挺好奇的,一直左瞧右瞧,走出了几步,直到看到迟年不动才惊醒身边人怎么不动了。
“嗯、嗯,我到了,你......”
“这就到了吗?”
易信以为迟年在诓骗他,整个人不可置疑地向迟年靠了几步。
他发现了,迟年还跟小时候一样,只要强势一点,就能拿捏住,所以现在,他的语气也是不可质疑的。
果然,迟年又怯怯地往后退,但脸上还是红红的、坚定地看着他:“是的。”
“真的?”
他又靠近几分,整个人简直要将迟年围在怀抱里。
迟年整个小脸都俏生生的,拿着的玩偶也衬得她水灵灵的,身上香香软软的,气息不断传到他的鼻子里。
“真的。”
看着这一双眼睛,易信鬼迷心窍地点点头,忍住偷香的心思,轻咳一声不再开口。
他怕再动嘴,就不是他能控制住后果,如果迟年不会再理他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看着迟年很快拐进一个建筑物里,就看不到了。
他就抬腿走了。
他一走,迟年就冒出个头来。
——
坐在石椅上的沈焕,弯着腰,手搭在额头上,在这个意气风发的年纪,特别是对于他这个天之骄子来说,罕见地几分落魄。
他不时抬头,手中的手机明明灭灭,始终没有等来那个人,那条回复。
直到影子浮现,看到心中那个人,他才像是活了一样。
“年年。”
低沉暗哑的声音叫着她。
天气微晒,迟年撑着把雨伞。
低头看着他,玩了一天的她此刻有点乏了,眼皮算是耷拉着。
在几天未见的沈焕看来,两人的感情停滞在她硬气吵架的时候,她,还在生气?
身形高大的人此时有几分无措:“年年,我这几天不是故意不来来找你的,没有来是因为怕你烦,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石椅旁的树木秋叶繁多,微光透过树叶,照在他的侧颜上,整个人像在发光。
几天来,沈焕的脑海里无时无刻不回荡着迟年说的“管得好宽”,他,真的管的太宽了吗?
每天都联系少女的他,发消息也不敢很勤了,或许给她点私人空间。
“啊。”
迟年低低回应一声,她的脑海这几天都是其他事情,早就将之前两人在餐厅里的不告而别给忘记了,一时间不明白沈焕是何意。
脑袋瓜子转了半天,才记忆恢复。
“哦。”
“沈焕,我的礼物呢?”
这时候,迟年懂得了将雨伞递半面过去给他,遮住了沈焕被太阳晒着的脸。
礼物是随时在的,被沈焕一同放在石椅上。
迟年眼睛很尖,乏气散了点,直接坐在沈焕身边,在她坐之前,沈焕早已将外套铺好了放在上面。
手中的伞顺势被沈焕拿在手中。
迟年晒不得一点太阳,从小白皙的皮肤便是这样一点一点养成。
小时候撑不起小伞的她,在迟母没时间来接她时候,总会有小男孩为她撑着伞走路,每天都是不同个人,他们甚至需要争抢才能取得接送小迟年的资格,因为迟年会对接送她的人甜甜一笑......
小男孩的气性很大,也藏不住事,事情越闹越大,传到迟母耳中,她狠狠训了迟年一顿,并教育她不可以劳烦他人后。
那一个月都是迟年自己一个人走着回来,没有撑伞,即使幼儿园离他们小区很近,但小迟年依旧受不了阳光撒在她身上的灼热感。
一个月过后,沈焕在阳台上看书都能听见迟年的哭泣声,很低很低,却无孔不入传入他耳朵里。
他想,怎么有这么娇气的人,却想到葡萄般灰溜溜的眼睛会变成红彤彤,还是不舍,于是主动朝迟母开口,从此,从迟年的幼儿园生涯都是他来接送,包撑伞。
现在,当初那个哭包子的小女孩长大变成盈盈少女,眼泪流得少了,是件好事,但他却还是想念那个眼中只有他一个人、乖巧地叫“沈焕哥哥”的迟年。
“嗯,你看。”
他将纸盒递给她,不是特殊日子,沈焕也时不时会给她准备惊喜。
迟年现在有两只手,可以慢慢拆开。
沈焕撇头,基于敏感性,他看了一眼她来时的方向:“年年,你的鼻尖冒汗了?”
“嗯,有吗?”
迟年从不怀疑沈焕的话语,而且,她运动一过量,鼻尖确实会冒汗。
但她没管,因为在认真拆着礼物盒子。
包得可真紧,她想,又是什么首饰呢?他已经送了她手链、耳环,这次,该不会是......
她摸了摸颈部的银花项链,低头看着底下同样布灵灵的项链,水晶折射的光芒像精灵一样闪烁着,很美,但她已经有一条了......
沈焕习惯了迟年低着头,脑子里却在想别的事。
今天校内应该没有什么活动,迟年又是一个人回来的,没有同伴,不像迟年的性格,而且,他查过,今天他们没有课程安排。
“年年,今天去哪了?我托人问过你们楼层的人,她说你不在宿舍内。”
“嗯...今天是隔壁华大的百年校庆,我和宿友们去逛了逛。”
迟年没再欣赏手下的项链,很快地合上礼物盒,挑了些话和他讲。
“那...”
眼见沈焕还想再问,迟年靠近了一点,两人的距离已经有点暧昧,只有中间隔了一个大型洋娃娃,身体倒没接触,但这距离,足够她看清沈焕眼底的根根分明的睫毛。
沈焕是面容很柔和,不是硬朗的下颌线,眼睛如水般,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迟年会很舒服。
但他小时候好像不是这样,听母亲说,第一次见面时,沈焕看着窝在迟母怀抱里粉粉嫩嫩的她,好奇地一伸手,直接把她给弄哭了。
还有,上了小学的沈焕,不知道哪里学来的坏习惯,在迟年爱护地摸摸头上精美的小辫子时,直接伸出手来将发辫扯乱。
那是第一次,迟年在他面前哭,边抽泣边说“再也不理你了”。
但依据两家邻居关系,总有来来往往送小礼的时候,说不联系那是假的,而且,自那一次后不久,沈焕的性格直接一个大转变了,变成现在这样,温柔又贴心......
少女的呼吸撒在他的脖颈处,刺激着里面的神经,血液沿着血管冲上他的心脏、脑袋...
他听到她说:“沈焕,你像以前一样,别管我太严,”
“也要像以前一样对我好,好不好?”
沈焕是有一丝清醒的,他的家庭情况不算大富大贵,最多算小康,在这种环境长大的他,从小就精明,毕竟未来的路他只能靠自己。
如果是他人,提出这种霸道的条件,他想都不想早早反驳。
但面对着迟年,他顺着他的内心、少女的期盼,只点点头:“好。”
——
江逾白最近变忙了。
又一次上课后,老师在讲台上说:“逾白,下课来找我,聊一聊你的论文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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