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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她攀——光风动绮纨【完结】

时间:2025-02-24 15:03:38  作者:光风动绮纨【完结】
  “你不会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待在我附近的梁上吧?”这样我睡觉你也要看,洗澡你也要看了?
第31章
  ◎把握住一丝希望◎
  “暗卫的职责便是如此。”声音从头顶飘来,明明音量极低,却仿佛直接送进了人的耳朵一般,影安的功力可见一斑。
  叶忆葡见人到齐了,便打算开门见山。她走到门边,再次看了看是否有人路过,浪遏和影安随机将房外情况查看了一遭,两人朝叶忆葡点头,示意现在安全,说些什么都无妨。
  柳叶窗透出的光如同沉默的洪流,压得人心头沉甸甸。房中只剩下门口的珠帘摇动,空气凝重,仿佛连时间快要在此刻停滞。
  叶忆葡站在黄杨丹绣纹桌旁,目光透过窗外的竹影,摇摇望向远方,心中一片澄明却又不断涌起无法按捺的期冀,她的胸膛随着每一次呼吸都在剧烈起伏,
  这颗心,在穿越后一日挨一日的死寂下去,如今却像是活了过来――她要选的路分明是前途未卜且注定困难重重,可在这个破釜沉舟的时刻,她感受到的竟然只有畅快和期待,这股期待催着她开口,
  “想必你们也有所耳闻,我会被世子纳入王府,”
  叶忆葡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澎湃之感滔滔不绝于心头,“但是我不想,”
  阿藤本就提前知道,自是毫无异议,面上倒是有几分为叶忆葡骄傲的意味,但其他人竟然也难得的面上没有任何惊讶,
  叶忆葡的眉宇间,一抹坚定渐渐浮现,犹如寒夜中的一缕星光,穿透乌云,直指天际,此刻似乎连外头的蛐蛐声也显得格外遥远,她深吸了一口气,吐字轻而稳,蕴含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幸而王妃愿意相助,这是我能给自己唯一一次选择的机会,”
  “逃,逃离这深宅大院,逃离这个将我困住的世界。去北地,或许才有我一线生机。”
  她的声音低沉,却又异常清晰,字字如砚中浓墨,铿锵打在在场人的心头。她从未如此清晰地认识到:禁锢女子的命运哪怕再坚不可摧,而选择便是那把改变的利刃,拼却一切未必不能砍出一道缝隙来。
  “即便是前路艰险,我也要离开,前往北地,寻求一份谋生的营生,闯一番自由出来。”
  浪遏、影安几人相互对视,眼中没有惊讶,只有迅速升起的决心,她们原本只是身世漂浮的女子,一样的身份低微,一样的寻求不到一个男子生来便有的机会,然而眼下的一切都在此刻变得理所当然,仿佛心底的某根弦被无声拨动。
  她们刚刚跟随叶忆葡,仅仅半日,无言的共鸣,却像是早于相识前数年就已悄然扎根。
  叶忆葡轻轻垂下眼帘,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片刻后,她缓缓扬起头来,唇角带着一抹近乎坚毅的微笑,清冷的声音依旧透着几分倔强,
  “此事非同小可,你们可要有心理准备。若我们失败,不仅是我,还有你们,也会受到牵连,你们若不愿跟随,便可自便,我亦不会强迫。”
  她看着眼前的人,是她决心出走的依靠,叶忆葡心知,这一路逃亡,注定不会平凡,但终于把话说出口后,她倒认清了,即便是在怀城受了逃离失败的打击,但自己想要逃离束缚的心从未变过,无论是否有人跟随,即便孤身一人,即便很快殒命,她也要挣脱命运的枷锁。
  浪遏率先开口,她的语气平静中却带着一种无声的坚定:“属下愿随您前行,纵使风雨雷电,也绝不退缩。”击水也跟着师傅的话直点头。
  叶忆葡的眼神一动,她并非不感到害怕,但前所未有的激昂之志席卷了全身,仿佛这个世界的困住她枷锁都在这一刻有希望被自己亲手打破,她深吸一口气,目光越发坚定,声音却带上了几分微颤的力道,
  “你们可以理解我的对吗,女子不是生来只能做男人的玩物,也不是只能做后宅院里的点缀,女子也可以想要自由。”
  她的眼中,似乎闪烁着某种无畏的光芒,纵然前方是深渊,亦不曾退缩,“自由,即便是生死未卜的自由。”
  影安低头,紧抿唇瓣,内心的复杂情感在这一刻变得愈发明显,她学得一身武艺,却在这世间难寻一件见光的营生,幸而做了礼王妃身边的影子,才不辜负师傅所赐的本事,
  她一直生活在暗中,行事低调,早已习惯了隐藏,可现在却有一个女子连王孙公子的橄榄枝都不肯接,只为自由,王妃识人高明,她微微抬头,目光如炬,语气淡然,
  “北地虽远,山重水复,必能寻得一线生机,不负此行。”
  她的声音很细柔而冷冽,却带着一种莫名的力量,这股力量让叶忆葡心中一震,仿佛她不仅仅是在听一个属下的话,而是在听一个能与自己并肩而行灵魂的坚定誓言。
  阿藤也在坚定的看着叶忆葡,屋子内每个人的面上都是凝重中透着希望,似乎形成了一种无声的共识:即便风雨如晦,彼此之间,早已是生死与共。这份不容置疑的坚定,让叶忆葡的胸膛越发沉甸甸,仿佛曾经受过的所有的轻视与痛苦,都在这一刻化为不羁的风。
  “头一件事便是,我有几个叶氏旁支的叔伯,几次三番要谋我家财,恐怕现在也未必肯放弃,这一路上首要防备的便是他们……”
  叶忆葡的大部分田产铺子在初入荣国公府时已经敬献给了勤二夫人了,除掉她此次离开准备留下给姨母的,如今离开,她身上只还有几间铺子并不少的银票了,不过这些若不被别人抢掠,也足够他们五人后半生的日子过活了。
  叶忆葡一边交待前事一边和几人一同商量起行路的路线。
  与浪遏定好了前往北地的路线后,众人还在等叶忆葡告知逃离的具体时间时,叶忆葡却叫阿藤把提前准备的银钱递给浪遏,要她出去买一架方便赶路的马车备用,
  “不知小姐打算何时出行?”
  “今夜三更过半,我就要启程。”
  浪遏并非多么意外叶忆葡要当晚就启程的着急,她是意外着叶忆葡说了这么许多,却把出发时间留在最后才说,倒是心底有几分主意在的,对叶忆葡的认知添了几分放心。
  然后叶忆葡又留下了击水,
  “击水,你若是想念家中弟弟,可趁着还未走之前去看一看他,以后山高路远,想见面便要难上一些,但日后我们在北地能站稳脚跟,你便也会自由许多。”
  “小姐,你真好,难为你还记着,”击水扑闪着眼睛,满满的都是感激之情,“但是世子爷后来又派人把弟弟也买入王府了,现在他就在厨房帮厨呢,所以我并没有后顾之忧的,会一心一意跟着小姐。”
  叶忆葡摆摆手,示意众人各司其职忙去吧,她缓缓走到窗边,伸手推开了菱格窗看向院内,
  齐淮的心思当真难猜,但心思细腻这一点上叶忆葡自认是比不过他的,难为他愿意替自己成全了这帮人帮到底的缘法。
  齐淮,确实是叶忆葡逃离的最大阻碍,倒不是因为他权势压人,而是因为,即便知道齐淮不懂平等相爱,可叶忆葡依旧对他亦是,情根深种。
  情动二字,有时就是这样说不清道不明,就像微风注定无法停留,本以为只是无意吹皱一池春水,却在要离开前会对那春池恋恋不舍。
  屋内空灵寂静,偶尔有风拂过窗帘,带动着一阵细微的响声。
  叶忆葡站在窗边,目光落在远处的高空青云中,仿佛能看见北地的苍茫,她忍不住从袖中拿出那方罗帕,就那么静静地看着,院内的桂花散发着清香,透过窗棂,映照着窗边叶忆葡低垂的眉眼,
  心中似有千般纠结,万般思绪交织成一团,内心深处,仿佛一根无形的弦被紧紧拉扯着,逃,是一定要逃的,现在这离开前的宁静,却让叶忆葡不得不正视自己心底的挣扎痛楚,
  浪遏刚刚要离开时,回头看见了叶忆葡拿出了那方罗帕,看到她陷入沉思的样子,也不禁轻轻叹息一声,她没有立即插言,而是默默走至叶忆葡身侧,声音低沉,语气如九月秋风般温和,
  “小姐,世子对您的心并非不真,您是否也对世子殿下……”
  叶忆葡微微一愣,目光不自觉地投向她,眉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意,她缓缓转过身来,眼中的清光如水,心底却有千般苦涩在翻涌,仿佛从临行的壮烈到了另个平行的世界,豪言壮语都消失了,唯剩下那如刀割般清晰的痛意,
  “若是你要说些什么关于世子的事,便不必再说了。”她低声说道,语气如秋水般冷冽,“我心已决。”
  叶忆葡伸手遥遥与院中的桂花隔空相抚,不是所有的事都会毫无遗憾,就像一窗之隔,那金黄明灿的桂花的主人一样另有其人,伸手抚摸,亦是徒劳。
  仿佛桂花也有所感般又飘飘洒洒了花瓣落下,叶忆葡倒冲她巧然一笑,“何况不是为了躲咱们那位世子殿下,我们倒未必逃的这么仓皇,说不准还顺利一些,”浪遏也是低笑着无奈摇头,不再说什么了,她默默地退下。
  随后,叶忆葡便来到勤二夫人院内与她道别,明明知道告别会使她行踪提早暴露,可叶忆葡有自己的坚持,她只是想再见一见姨母,和她好好道别,事实证明,她却是错了。
  “忆葡,你可不要犯糊涂,事到如今怎能一走了之呢?你就不怕叶氏偏支闻着味跟着你吗,”勤二夫人听了叶忆葡的话,难掩面上的震动,喝了一半的茶水重重落到了桌子上。
第32章
  ◎短暂的幻梦终是泡影◎
  “姨母,纵是千难万险,我心意已决。”叶忆葡眼神坚定,她不是来请示的,她只是来做个告别。
  “忆葡承蒙姨母照顾,心底的感激是倒不尽的,这一去自是前途未卜,”叶忆葡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匣子,恭敬的放在姨母前头的楠木四方桌上,
  那匣子是上好的紫檀木雕成,通体鎏金勾勒,匣盖揭开,顿使满室生辉,里面却分作三层,最上层铺着一方细腻的天青锦缎,放满了玉佩、金钏玉镯,珠光宝气,夺目非常,中层尽是些上等的翡翠耳坠、玛瑙戒指、珍珠钗头,至于底层,竟是满满当当的铺面银票,整整齐齐地叠放在一处。
  “这些留给姨母也好做个念想。”叶忆葡又关好了宝匣,她的面上是即将诀别的依依不舍,
  “忆葡,你……这孩子,这样犟是像了谁呢,哎,”看着叶忆葡把自己大部分家底都留给了自己,她明白了叶忆葡的决心已定,
  勤二夫人长长叹了口气,叶忆葡一走,此前为她花的百般心思也全都白白浪费了,要她给勤二爷解释倒不是最难的,
  她更忧心,外甥女自己竟然内里是个最糊涂的,荣华富贵路在眼前,哪里会有人选择去乡野流落呢,
  可现在眼前的叶忆葡已然是迷了心智,现今谁不知礼王世子明显对她是动了心思的,可她却依旧能做出此等糊涂到极致的决定,
  怎样说她也是自己亲姐姐留下的唯一骨血,怎能看她就这么误入歧途呢,可若是强留只恐物极必反,只好假意放了她再行打算。
  “葡儿,你既然心意已决,姨母也只能随你去了,只是外面世道艰险,你打算去往何地呢?”
  “还未想好,只先向着南方去,且行且谋生着,寻一个富庶安逸之地落脚。”叶忆葡才不会告诉任何人她的去向,既然要走那必定要走的彻底,
  “也好,正好这几日菲儿病着,待她身子好些,姨母为你安排践行辞别宴席如何?”
  “好的姨母,正好我还需三日准备,三日后再好好拜别。”叶忆葡既然如此诚恳前来表明动向,估摸着勤二夫人也未必能想到她心底竟会打算着连夜启程。
  当晚回了房内,叶忆葡仿佛又回到了几个月前打算跑路的那一天,让阿藤把之前和齐淮不辞而别那回需要收拾好的东西都拿出来,这回只需要一个包袱便装下了。
  收拾物件时,看到了当时按姨母要求日日背诵的诗词本子,又想起了谢照虞,这些日子永宁伯府封锁了消息,只知道他仍未大好,却不知他如今病势究竟如何。
  叶忆葡也曾要阿藤去谢府门前递了求见的笺子,可门房只回说二公子未愈概不见客,如今叶忆葡就要离开,恐怕再也不会见到谢照虞了,答应教他游泳的话恐怕也只能是虚言,她只望着没有自己的添乱,他终究会好起来。
  主仆二人换了更为便利的服饰和衣而卧,影安也装扮成了马童模样,安安稳稳坐于梁上,待到一慢三快的四更声响过后,在影安的帮助下,她们直接翻墙出了荣国公府,坐上了浪遏下午买好的一架小型马车,
  夜色渐浓、冷月高悬,一辆马车匆匆穿过静无人声的长安大街,车轮缓缓驶过青石板,发出沉闷的辘辘声,在安静中每一声都仿若震在心头,叶忆葡轻轻掀起车帘,清凉的夜风扑面而来,吹乱了她鬓边的几缕发丝,
  街上并无行人,偶有值夜的巡兵提着灯笼低声寒暄,刀甲微光映在街角,瞬间即逝。
  叶忆葡就这样看着这里的街道,京都最繁华的坊市在眼前飞快略过,前半夜的熙攘喧嚣此刻归于一片黑寂,唯独那些王公贵族的府邸,门口挂着的宫灯依旧明亮,红绡灯笼罩着微黄的火光,投在地上,如点点猩红的血迹,明灭间依旧向人昭示着深宅的森严与冷寂。
  叶忆葡的目光扫过这些不断退却、消失的朱门高墙,神色复杂难解。
  数月前,她亦如在这里其他被规训过的女子般,想着就随命运浮沉便罢,嫁入这样的门庭,依偎在锦绣华盖的保护下,自我麻痹是为着王孙公子动心,便甘之如饴被关进后院深宅,甚至会不得已开启宅斗争宠一类境遇……
  为君一日恩,误妾百年身,用情动来麻痹自己、粉饰不公,是女子为抵御无奈常常自我宽慰的方式,
  还好,齐淮的一再拒绝与猜忌让那些念头终成短暂的幻梦,短得如同雪地里一枚未绽的红梅,还未舒展开,便已被无情的风霜凋零。
  她看着那灯火随风明灭,却庆幸自己已与这些高门大户再无干系。
  车子行至城门,隐约可见一片黑影矗立,乃是拱卫京都的高墙。那黑影在夜色中如一头沉睡的巨兽,透着森然的威严。
  城门紧闭,浪遏提前打点好的侧门已然打开,门边守夜的士兵披着大氅,缩着脖子打盹。马车驶过时,她听见士兵低声咕哝几句,似梦呓般全然不觉过的是谁。
  穿过城门,京都的灯火终于彻底消失在身后,四周一片荒凉。叶忆葡将帘子放下,靠在车壁上,
  “从今往后,再无高墙困我,再无规矩缚我。”她在心中默默念道,兴奋之余齐淮的面容却不由自主地出现在她脑海中,那张冷峻高傲的面容,那双总是洞察间带着深意的眼睛。
  到了这个时候,她承认,他是她前世今生唯一动心的人,却也是她注定无法相守的人。
  她低低叹息,“真可惜,我走了,从此山高路远,也许再难相见了。”要说不遗憾是假的,情不知何起,她在此刻,还依然在想念着他,可为了不再束缚于人,她可以抛弃一切,
  忍下心中的酸痛,叶忆葡仿佛在和自己强调,既不能忘记,那便好好的珍藏于心底,她终究要奔赴她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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