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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她攀——光风动绮纨【完结】

时间:2025-02-24 15:03:38  作者:光风动绮纨【完结】
  忽然视线落到了桌子上阿藤正在整理的一大摞银票,叶忆葡眼前一亮,“出门?阿藤,我问你,我是不是很有钱?”
  阿藤点点头,叶忆葡想起齐淮刚刚那一身不怒自威的迫人气场,她觉得自己不如趁现在一走了之,去京里认亲后还要为人摆布,不如天高海阔,何处不留人呢。
  下定决心,叶忆葡便让阿藤把银票田产铺子等轻便财产打个包袱装好,剩下拿不走的她也是阔气,挥挥手,当做自己不告而别送给齐淮的陪谢礼了,来日自己发达了也好有缘再见。
  收拾好了,阿藤才知道小姐打算出走,她吓了一跳,“小姐,女子怎么可能独自行走天下呢,万万不可啊,何况老家的那些人还一直惦记着您的家财呢。”
  叶忆葡叫阿藤放宽心,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她并不是自幼被掐断翅膀养在内院的丝雀,她本就有行走世间的胆量。
  她是习惯了自由翱翔的雌鹰。
  “一会晚膳,我便带你去当地最大的酒楼吃饭,你跟着本姑娘,保证让你从此过上崭新而自由的人生。”
  叶忆葡想着齐淮应是晚膳后才能回来,时间还早,便让家丁赶车,送她们去当地的闹市逛一逛,叶忆葡行走街头正春风得意之际,阿藤惊慌的发现有人在跟踪她们。
  叶忆葡不认人,可阿藤却认得,那是她苏州旁系叔伯家的人,阿藤拽着小姐匆忙上车要回去,过了好一会才发现,今日跟车的家丁竟把车赶出了城外,而车门早已被从外面锁住了。
  阿藤哭骂着家丁狼子野心,是不是早就跟老家人串通一气了,把小姐害死,那些狼叔奸伯便能瓜分叶家的家财了,骂着骂着阿藤反应过来,“那天把小姐摔出一丈远,也是你赶的车!”
  那家丁在前头叫嚣着,“小姐,别怪小的狠心,这么多天了,是您自己不争气,您若攀得上世子,堂老爷给我再多银子我也不敢动你……”
  原来,只是像前身那般与世子暧昧不清,便足够震慑一干小人了。
  此刻,叶忆葡忽的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也明白了前身并不是自己所认为的无脑趋炎软骨之辈,只是这世道残忍,人人笑骂女子只懂攀援依附时,却从不提,其他的路早都被一一堵死!
  自己唯一不同便是一双见过那可以自由翱翔天空的眼睛,不该自以为比古代女子优越,妄自评判其他女子是缩首的燕雀,其实,女子个个生来便有鹰击长空的能力,而在这里却遍地是被生生折断了翅膀的雌鹰啊……
  叶忆葡再次拆下头上的金钗,即便如此也没有束手就死的道理,她在马车疯狂的颠簸中静静等待着将敌人一击毙命的机会……
  不知过去多久,马车终于停下,似是在等人,
  安静了许久,终于外头有了些许声音,帘子被掀开的一瞬,叶忆葡便直刺过去。
  “世子殿下!”
  尽管齐淮闪避及时却仍叫叶忆葡划伤了脖子。
  “殿下……怎么是你?”峰回路转,又惊又喜的叶忆葡朝齐淮伸出双臂差点抱了上去,突然想起这是古代男女授受不亲,又急忙推开了齐淮。
  被叶忆葡莫名其妙这么一拉扯,伤口开裂,“又是簪子……”齐淮吃痛。
  “保护世子”,随着亲卫们的喝声,整个车厢便瞬时被劈成四分五裂,叶忆葡不得不承认,比起亲卫们的高强武艺,自己现在不过是三脚猫般的功夫。
  齐淮急忙喊,“我没事,不要伤她。”
  叶忆葡站在车板上一阵恍然,低头看见齐淮被自己划伤的地方正不住向外渗血,她下意识的撕了自己的袖子按住了伤口。
  即便身似浮萍,她依旧不愿见伤者无医。
  一时间,齐淮不知是该斥责她恩将仇报好,还是斥责她不顾男女大防好,但他却没有躲开。
  女子垂首在查看他的伤,齐整的发髻却落下一缕青丝,若有似无拂过他的鼻尖,齐淮走了神,是,山中四月白兰的味道。
  在仰视中,夜的微光照过叶忆葡脸庞,如照玉莹白,轮廓有光,是何时起,她的眼睛开始有了淡淡的悲悯,此刻专注而慈悲望着他,如同神女低眉。
  齐淮还在愣神,那边叶忆葡不肯拖泥带水,为他包扎完毕便立即跳下车。
  叶忆葡的眼睛生的黑白分明、又大又亮十分灵动,她兴致勃勃颇为好奇的打量着,这一看便是一座巨大酒楼的后院,隐约能听见前院丝竹作响、人声鼎沸,而这后院却出奇的安静,难不成要把她送进这里当杂役?
  齐淮的亲卫送上来两张身契,叶忆葡接过一瞧,便看见上面赫然写着自己的名字,
  卖予百花楼、为倡伎几个字赫然在列,十分刺目。
  这里原来是百花楼,她的叔伯不过签几个字,便可以直接把她推进火坑。
  叶忆葡呆立在那里,冷气从脚底往上冒,瞬间冷汗淋漓,只差一步,她就万劫不复,从小生在红旗下长在法治社会的人,哪里想得出封建时代具体的模样呢。
  此刻叶忆葡终于在震动中了然,原来是这样的一个时代,女子的身份,是桎梏、是枷锁、是牢笼,她随时都受亲族男子的支配,家财万贯,也不能保护自己,万贯家财,最多经由她,流向男子。
  她在现代所习惯的一切,此时此刻,统统都被颠覆了。
  看到女子呆呆立在那儿,齐淮便走到她身边,伸手便把那两张身契撕了,
  又有意好声好气的指点她,“管教下人,要恩威并施,赏罚分明,今后,你得学着些驭下之术……”
  叶忆葡抬起脸看向他,那漆黑的眸子在夜里映出细碎的光,她目光灼灼的问他,“我若会了驭下之术,叶氏偏房的叔伯便没资格卖我了是吗?”
  这个问题,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却又习以为常,况且齐淮并没有抓住叶家偏房的人,一切不过可以说成是奴仆造业、攀诬主人罢了。
  就在此时,一个汉子左右打量着进了后院,看见一众贵人,他点头哈腰、面上流露出讨好的神色,可手里却丝毫不松劲儿的钳住一个女孩的胳膊拖行着。
  百花楼的鸦公根本不敢现身,而汉子却见人就问,要卖掉手里的侄女。
  多么巧合,叶忆葡的心底没来由得疼痛,这哪里是巧合!
  齐淮皱眉,亲卫便立即要赶走汉子,却被叶忆葡一步抢到了前面。
  “你要把她卖多少?”叶忆葡平静的问。
  “听说百花楼给的,要比卖作奴仆贵……这个数。”汉子谄媚得笑着,遮遮掩掩伸出两根手指。
  “多多少?”
  “多二两。”
  叶忆葡不怒反笑,“二两?就二两……哈哈哈哈,世子殿下,我那张契据上,有没有多这二两呢?”她笑弯了腰,眼角都有了泪花。
  “小姐……别吓阿藤……”
  担心她被此事刺激得损了心智,齐淮示意亲卫,这女娃他买下了,随意多给些,快点打发了人走。
  可叶忆葡却突然正色道,“不许多给他一文钱,凭什么他卖掉别人骨肉,反倒多赚!”
  叶忆葡身形踉跄却因气愤涨红了脸颊,明明是暮春时节,她却冷的遍体生寒。
  “便都依你,阿藤快来扶着你家姑娘。”齐淮想快点带她离开这个伤怀地。
  可这时,身后的女孩却扑通跪下,她膝行朝前,切切哀求着叶忆葡,
  “好心的贵人,不值得为我动气,但求可怜可怜我家中的弟弟,多给我叔叔些罢,让双儿能活得下去……”
  她说她不值得……
  叶忆葡转身停了脚步,她此时也不会再感到诧异,只是女孩的眼睛不断涌出的泪让人心疼,怒其不争吗?叶忆葡不会,她明白,该怪的不是女孩,而是规训她至此的那些东西。
  "阿藤,给她的叔叔添十两,"她盯着女孩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但今后,你一定要听我的。”
  “你的名字?”
  “盼儿。”
  “盼儿,从现在起,再也别说,你不值得。”说了一半,叶忆葡的声音却渐渐低了下去,她自己,有这样的能力吗。
  那被捆绑在旁边的家丁看叶忆葡心善,抓住机会,呜呜咽咽开始求饶,哭诉家中也有儿女,若没了自己亦会如此凄惨,就当是救救自己的孩子……
  “他犯的罪怎样处置?”看着家丁哭得涕泗横流、悔不当初,叶忆葡转过来,似是面有不忍。
  “以下犯上,送官必死,即便你不肯送,也要打了板子卖出去。”齐淮看到叶忆葡的眼里,仍有慈悲,即使面对这个刚刚加害她的人。
  果然,“先带他回去罢”,看着叶忆葡认认真真说出这话的模样,让齐淮叹息到底是个没见识的小女子,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作者有话说:
  作者:没见识的小女人?嗯,小,没错,女人,没错,
  没见识?……那只好让你见识见识。
  叶忆葡窜出来:对,小瞧我的男人得扔!
  作者苦苦哀求:别啊,虐一虐就能用了,干净的。
第5章
  ◎姑娘自重◎
  “当众打了板子,再送官。”一丝微笑浮上叶忆葡的面庞。
  可那笑容并不残忍,亦绝非无情,
  齐淮突然想起母亲喜欢说的话,
  “道法自然,有人逝而非吾虐之,有人生而非吾仁之。”
  叶忆葡却没听清,只是告诉还在哭嚎哀怜儿女的家丁,
  “你的儿女,自有他们的命。”
  齐淮审度的目光忍不住追随着叶忆葡神色安然的面庞,
  忍不住在心中赞叹:她不诵经,却已近道。
  她这样身份低微,难道,也能有如此了悟?
  事以了解,该折返了。
  齐淮却瞧见阿藤躲躲闪闪,身后背着两个鼓鼓囊囊的包袱。
  剑眉一扬,原来她本打算不告而别。
  想来,京城繁华,她能远离也是好的。
  “叶姑娘,你若不愿进京,本世子绝不阻拦,既你已有决断,不若就此分别……”
  “不,我要进京,”叶忆葡语气坚定,她没有别的选择,“我跟殿下回去,不会再乱跑,也不会去搬那湖石了……”
  还望世子殿下不要怪罪之前自己的鲁莽,叶忆葡不再端着肩膀,她努力扭捏了姿态,削肩蜂腰,吴带当风,绰绰可怜朝齐淮盈盈一拜。
  看他没有拒绝之意,叶忆葡施然走到他身旁,轻轻牵起齐淮的衣角,问,“殿下怎么会想到救我呢,不会是一直在关注我吧。”
  叶忆葡知道,就算是为了保命,也要让旁人以为自己和世子之间有些什么,就算不想以色侍人、遭人鄙视,也得先保住小命再说后话。
  听到这蹩脚的亲近之语,齐淮双目微眯,只是审视地看着眼前人,
  刚刚那个反抗贼人手段霹雳、包扎伤口慈悲悲悯、赎买女孩痛恨难解的鲜活女子不见了,取而代之,变回一个小意调情的俗物。
  当然是亲卫检查之前那次摔车异常事件就发现了这名家丁是有异,为防备叶忆葡图谋自己,齐淮派人暗中盯着叶忆葡。
  齐淮哪里肯让叶忆葡误会自己,便甩开了衣袖,神色冷淡,“本打算看一场自导自演的好戏,没想到,还真让本世子成就一次英雄救美。”
  听着世子极尽讽刺的话,叶忆葡吊着的心却慢慢落了回去,就这样,她追他烦,大概是现今保全自己的上佳办法。
  马车损毁,需要骑马返回。
  叶忆葡倒是落落大方,直接跟在齐淮后面,娉娉袅袅立到了他那匹马的旁边。
  齐淮刚要上马便发现了紧跟在他身后的人儿,倒是有些好笑。
  “你想与我共骑?”
  “不然呢?”叶忆葡理直气壮。
  齐淮用马鞭一指后方,便策马而去,腾起叶忆葡一身尘土。
  “不带人就算了,干嘛甩出这么多土?”呸呸呸……叶忆葡气恼。
  从后面来了一个年轻魁梧的亲卫,他低头告知叶忆葡,“姑娘,请别声张,在下亦是女子。”
  直到被这名亲卫有力的护在怀里追上齐淮时,叶忆葡还在惊讶,她嘀咕着,
  “那你能收徒弟吗?”
  “可以,只一样,保密。”女亲卫的声线低沉可靠,莫名的让叶忆葡安心。
  赶回怀城时间很晚,长街上他们速度稍慢,看着远处食楼灯火通明,叶忆葡只觉得好可惜,还没有来得及去那里好好逛一逛吃遍当地小吃呢,做个乖顺的古代女子恐怕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以后不知多久才会有随意逛街的机会了。
  看着前头齐淮策马的优雅背影,宽肩窄腰,马身律动更衬托出他身姿挺拔,叶忆葡心有所动,终究,还好是他,救了她,不然此时自己恐怕已泥足深陷百花楼无从脱身了。
  心头一热,她让女亲卫放她下马,超前头追喊,阿藤也赶紧下马喊着小姐慢点。
  只跑了几步便气喘吁吁,她上气不接下气的还是朝齐淮喊,“此地食楼街通宵不歇,听闻玉露糕味道一绝,殿下现在带我去吃好不好?”
  叶忆葡没说出口的是,今后要安分守己,我怕再也吃不到了。
  齐淮收束缰绳,一个漂亮的回身便闪至她面前停下。
  “休要胡闹。”他居高临下看着她,夜幕映照下,宛如天神降临,叶忆葡忽的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齐淮身上了,她颤颤巍巍伸出手拉住齐淮的衣带角,杏脸圆腮鬓松钗摇倒富有生机的可爱,让人难以拒绝,
  “世子殿下,”这一声叫的连身边的阿藤都觉得被当头浇灌了一身花蜜般腻人,
  “世子殿下,你就行行好,让我去买玉露糕吧,我以后一定安分守己,唯你马首是瞻、鞍前马后、言听计从、结草衔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本想着卖弄一下高中还是好好上过文化课的成语功底,谁成想图穷匕见得把自己的心意说了出来,叶忆葡赶紧捂住嘴巴,无辜得直摇头,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说的是恩重如山,以身相许……琴瑟和鸣?”
  连旁边的亲卫看到叶忆葡娇憨可掬的样子都忍不住捂嘴偷笑,性子直的已经在小声嘀咕,答应她吧,
  可看着齐淮的面色逐渐铁青,嘴角渐渐聚起三分讥讽,叶忆葡心想,完了,
  “呸呸呸,总之,大恩不言谢,只求殿下好人做到底,让我吃一回那个玉露糕。”实际叶忆葡除了自己馋以外,也存了借花献佛,送给齐淮聊表感激的心思。
  齐淮哪里不知,那玉露糕多是有情人买来互相赠送表达恩爱的小食,这女子,以为她转了性子,终于还是漏出了狐狸尾巴,到底存了攀附自己的心思。
  冷哼一声,“看来你喜欢步行,那就无需马载了。”结驷列骑中心的高头骏马上,齐淮世子上下睥睨间眼神冰冷,看着马下的女子如同陌路,马鞭一挑甩开叶忆葡扯住的衣带便扬长而去,如兜头一盆冰水浇透了叶忆葡全身,叶忆葡讪讪得瘪瘪嘴,只好一言不发跟在马队最后走着,见齐淮远了,阿藤才敢小声抱怨,“小姐身子这么弱,世子殿下惯不懂怜香惜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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