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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取消了赞，而后又对这一瞬间出现的怪异心理觉得莫名，最终又重新点了回去。
不过是短短一两秒钟的事情，没想到这也能被本人发现。
姜逢的消息发出去之后，对方立马开始输入文字：【点错了】
她才不相信是点错，微博点赞手滑失误还能理解，朋友圈的点赞需要两个动作，他这一整套下来起码要点六下，说点错实在是太离谱了。
姜逢问他：【不好看吗？】
几秒后，宋嘉礼：【还行】
不知道他的评价体系到底如何，这个“还行”在普通人这边或许是一般般，但在宋嘉礼这里，姜逢猜测也许是难得吝啬的夸奖。
姜逢：【和上次比怎么样】
她的上次指的是很久之前在酒吧里为了安慰宋嘉礼而跳的那支舞，完全不同的两个风格。
隔了半分钟，宋嘉礼的选择果然倾向于后者：【这种适合你】
在姜逢的认知里，男人越成熟应该越喜欢性感的，没想到宋嘉礼却背道而驰，仍然对可爱乖巧类型的更偏爱。
但转念一想，从他喜欢的女生简滢身上也能窥见些许。
明明已经猜到了结果，不知为何，姜逢却忽然失了些兴致，她退出聊天框，将手机放在桌面上，对夜宵也没了胃口。
当晚，姜逢睡前偶然点开自己的短视频账号，发现不过短短几个小时，竟然已经涨了三万的粉丝，而她发出去的视频也被推上了热门。
本没有运营账号的打算，但这么一看，姜逢倒真的起了点当博主的心思，以后毕业了要是找不到合适的工作，至少还能靠流量养活自己。
元旦假期过后，姜逢便开始在短视频平台上长期更新。她并没有花费太多心思，没有专门的摄像机，只是用手机拍摄，剪辑也套用的现成的模板，即便如此粉丝还是在稳定地增长着。
大一这年的暑假，舞团收到了不少商业音乐节、漫展的邀请，虽然给的报酬在几人分下来并不算多，但胜在有锻炼的机会。
暑期两个月，姜逢几乎都在外面跑，好不容易等到八月中，她空出了几天，林烟喊上许知，三人去迪士尼玩了一趟。
“你现在真成网红了。”林烟说，“我看你粉丝都十五万了。”
“这么点还不算红，只能说微红。”姜逢朝她嘿嘿一笑，“我倒是希望粉丝别太多，二十万上下是最合适的。”
许知看过她的跳舞视频，问她：“你用手机拍的吗？怎么画质这么低。”
“喊我朋友帮忙用手机拍的。”姜逢回答，“这个画质刚刚好，别把我的脸暴露太明显。”
林烟笑了：“你元旦晚会的那个视频早暴露了好吗，官摄太清晰了。”
“那个没办法嘛。”姜逢给她看自己的头发，“那时候我染的全头粉色一个星期就掉光了，真可惜当时没多拍点视频，现在染回棕色才发现彩色真好看。”
“你的脸是浓颜，其实更适合深颜色。”林烟说，“反正以后可以戴假发嘛。”
许知出声：“你要不要在这拍视频？后面正好能拍到城堡。”
姜逢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他们等到晚上，趁着烟花绚烂，许知帮她拍下了一支三十秒的视频。
看到成片，姜逢感叹他这一年来技术进步了太多：“背着我们偷偷学了是吧？”
林烟也发现今天拍的照片都特别出片，她问：“你是不是经常在学校给女生拍照？”
“哪儿有啊，姐姐。”许知喊冤，“我在学校根本见不到女生，女老师除外。”
姜逢笑得不行：“我认识的女生多啊，你想找对象问我，我给你介绍。”
许知摆摆手：“用不着，以后再说吧。”
姜逢对他拍的视频太满意，指定以后要他当御用摄影师，许知倒也毫无抱怨：“行，报销车费，我随叫随到。”
三人在一块儿玩了没几天，姜逢便提前回了学校，和舞团的姐妹们开始为迎新晚会做准备。
学校里的大型晚会不多，迎新晚会是讨论度最高的一场。她刚来学校时忙着社交，没怎么关注这个晚会，直到大二才有机会上台表演，自然是要好好表现。
九月初，姜逢刚在舞房彩排完，回到后面的休息区，拿出手机想看看时间，却看到屏幕上是林烟一个半小时前发来的消息。
【我靠啊啊啊啊啊啊！！】
四十分钟前：
【你在干什么啊！！都上完一节课了！快回我啊啊啊】
三分钟前：
【还有五分钟下课了！姜逢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林烟平时比她还沉稳淡定，没什么事情能让她发出这么激动的尖叫。姜逢还以为是她看上了什么绝世大帅哥，点开聊天框，回复：【刚彩排，谁入你眼了？】
大概是一直在等她的消息，才发出去林烟就秒回：【我靠你真会踩点，赶紧的！】
她还没反应过来赶紧什么，对方立马拨过来一个视频通话。姜逢接起来，没看到林烟的脸，还想说上课打什么视频。
结果却在屏幕里看到了林烟的教室。讲台离她很远，台上的人有些模糊，但并不妨碍姜逢一眼就认出了那人是谁。
实在太好认，模板式的衬衫西裤套装，也只有他会穿不腻。
手机里传来下课的铃声，宋嘉礼弯下腰操作电脑，朝台下说：“下课。”
第13章 老坛杉菜
手机里传来的声音经过麦克风的放大，比平时说话更为低沉浑厚，姜逢呆呆地望着讲台上的身影渐渐从画面里消失，下意识问：“什么啊？”
摄像头切回前摄，林烟的脸瞬间占据了屏幕，她啧了一声：“傻了啊，这不是你宋老师吗，认不出来？”
“我认出来了。”姜逢脑子还没转过弯，“不是，他这就当上老师了？这么快？”
“是啊，你都不知道，我跟你说。”林烟拿起书包，边起身边戴上耳机跟她说，“我们班今天刚上劳动与社会保障法第一节 课，我看到课表上宋嘉礼三个字还以为是重名呢，到教室一看差点没惊掉下巴。”
姜逢也懵了：“去年他确实说想做大学老师来着，怎么成你老师了？”
“我也想问啊！”林烟压低声音，“还好我跟室友坐在中间的位置，他今天都没点名，我们一直在学校官网上看他个人资料，我靠，真就博士一毕业直接当老师了。”
姜逢到现在还在慢慢消化这个事实，她又问：“他没认出你？”
“没，这教室可大了，他都没往我这边看。”林烟说完，感叹了一句，“不过他是真受欢迎啊，这节本来是专业课，上到一半好多别的学院的跑过来在后面蹭课，都是来看宋老师的。”
姜逢此时羡慕林烟的心情达到了顶点：“那不是天天能见到他？”
“我见到他有什么用，我又不搞师生恋。”林烟调出自己的课表看，说，“不是天天都有他的课，就每周五上午三四节是他的，一周只能见一次。”
姜逢还是羡慕得不得了：“我一年见他一次，我说什么了。”
林烟不厚道地笑了：“那咋办啊，我听说这门专业课还只有大二才有得上，你现在重新高考也来不及了。”
姜逢叹了口气：“你真是高看我了，我没你那个毅力，重新高考恐怕大学都考不上。”
林烟已经找到了下一门课的教室，她找了个靠墙的位置坐好，朝她说：“宋老师身边还跟了个助教呢，好像是研究生刚毕业，虽然他也算眉清目秀吧，不过跟宋老师站在一起实在是太逊色了。”
两人视频刚接通时，姜逢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宋嘉礼身上，完全没注意到助教，她问：“助教是干嘛的？”
“开开电脑弄弄资料啥的。”林烟说，“感觉像是免费蹭课来了。”
对于她的说辞，姜逢忍不住笑了。两人聊了几句，那边传来上课铃声，林烟把手机放低点：“不说了，我马上上课了，跟你打字聊。”
姜逢这边休息时间也结束了，她点头：“行。”
当天中午，林烟在三人小群里发了一张网页截图。姜逢点开来一看，是A大的教师名录，宋嘉礼的照片在一排几个男老师里独树一帜，帅得有点太超过了，唯独表情欠佳，看起来冷冷的。
许知花了几分钟才反应过来：【啊？这下真是宋老师了啊？】
林烟：【是啊，原来他是硕博连读，我说怎么这么年轻】
姜逢：【大图发下】
林烟：【[图片]】
许知：【好禁欲的感觉，看他一眼我都有些腿软】
林烟：【你腿软什么，你也吃这款？】
许知：【[流汗]我意思是他看着很凶，别把我当姐妹看好吗】
姜逢：【真想陪你上课】
林烟：【到底是陪我还是看帅哥？】
姜逢：【[可怜]】
林烟：【国庆前一天正好是周五，你要是早点回来或许还赶得上】
姜逢：【[图片]】
林烟：【……你也太快了，这就把高铁票买好了】
许知：【啊，那我怎么办，我周五有课】
林烟：【你来不了我给你现场直播】
许知：【那也大可不必】
*
开学第二周，第二堂课，宋嘉礼点了名，虽然此前并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林烟的脸他还记得，给他留下印象的是和姜逢一样满耳朵的耳钉。
对于姜逢的闺蜜出现在自己所教的课堂上，他也感觉到有些意外。
点名时宋嘉礼的目光在她脸上多停留了几秒，这足以让林烟相信他已经认出了自己。
课后，她以问问题的借口拦住了要走的宋嘉礼，等他问哪个概念不懂时，林烟才说：“宋老师，我是姜逢的朋友。”
宋嘉礼只是微微颔首：“我知道。”
他抬起头看向林烟，问：“你没要问的了？”
虽然认识他很久，这还是林烟头一回和宋嘉礼说上话。见对方对自己的身份流露出的无所谓态度，林烟在心里默默地为姜逢祈祷了几秒钟。
看来希望真的比较渺茫。
同时她打心底里升起了对姜逢的钦佩，从小到大她最搞不定性子冷的人，她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姜逢会觉得和他聊天有意思。
面前这个男人看起来完全不会聊天的样子。
面对宋嘉礼的问题，此时的林烟只想逃。
“没有，抱歉老师，打扰了。”她拿起自己的书转身就跑。
出了教室后，林烟把刚刚的事语音告诉了姜逢，朝她说：“做他学生还是不行，可能我高中被叫家长次数太多有阴影了，看到老师就先怕了三分，你心里素质还是强大。”
姜逢过了两分钟回了她一条语音：“他上课很严肃吗？”
林烟：“差不多吧，虽然我们班好多人都吃他的颜，但是没人敢跟他闲聊，他只给学生解答课堂问题。”
姜逢笑了一声：“你等我去给你做个示范。”
*
等待放假的每一天都难熬。
连姜逢自己都觉得很不可思议，明明以前和他见面间隔时间那么长，她都觉得没什么，可偏偏是这一次见面让她有了期待感。
周五一大早她就坐上了回A城的高铁，高铁上了点了杯咖啡，难喝到拍了照片要发朋友圈，却突然看到最新一条动态是简滢在凌晨发的。
【我答应啦！】
配图是一张手指上戴着戒指的照片。
姜逢震惊到咖啡都忘了吐槽，她点开第二张图，还有男主跪地求婚的照片，看起来幸福甜蜜。
她默默地点了个赞，心道自己来的时机太好了。
赶到A大时正巧是上午第三节 课下课。林烟趁着课间出来，在校门口见到了她。
“我靠，今天这么漂亮。”林烟见她穿了条蓝色鱼尾长裙，眼前一亮，“目的性有点太强了啊。”
“好看吧。”姜逢笑了笑，“最近发现千金气质也很适合我。”
她特地卷了个法式大波浪，整个人都透露着贵气明艳，笑起来更是明媚动人。
“你不像是来上课的。”林烟带着她边走边说，“像是来咱学校拍戏。”
光是走去教室的这一路，她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甚至有个大胆的上前来问联系方式，被姜逢一句话婉拒。
到教室时快要上课，林烟的座位都靠墙边，她的两个室友见到姜逢，开玩笑问：“好啊你林烟，认识女明星不跟我们说是吧。”
“这不是带给你们见了？”林烟跟着调侃，“要签名一个个来。”
前排的几个女生看到她，一人当即喊出声：“你不是那个……之前跳舞很火的‘老坛杉菜’吗！”
“啊？什么老坛酸菜？”另一人问。
女生当即调出关注列表：“就这个啊，你没刷到过吗？”
在现实里听到自己的网名，姜逢实在有些顶不住，她连忙说：“是我是我，别看了。”
林烟见她一脸尴尬，笑得不行：“还好当时我叫你把‘迪丽热锅巴’换掉了，叫你玩抽像。”
姜逢捂着脸，朝她小声说：“这也是控粉的手段，很多人看这名字就不关注了。”
几人给姜逢留了一个最靠里的位置，教室很大，距离讲台远，如果不是特地往这边看，恐怕宋嘉礼根本注意不到她。
上课铃声响起，教室里安静了下来，林烟把自己的教材放在两人中间，姜逢晃了晃脑袋，朝她说：“催眠符，看一眼就想睡觉。”
林烟打趣：“宋老师的课你睡得着？”
她话音刚落，来人便从教室前门走了进来。距离上一次见到宋嘉礼已经过去了一年多，姜逢从不知道时间过得这么快，她成长了很多，但宋嘉礼却一如多年前第一次见面，沉稳冷静，完全没有任何变化。
专业课的内容对姜逢来说犹如听天书，如她所想，她们这边的位置实在是太偏，宋嘉礼几乎没有往这边看过，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她。
姜逢打算课后再给他惊喜，上课还是不想打扰他，尽量让自己的存在感变低。
上课几分钟后，姜逢悄悄地回头看了一眼，果然看到后排的座位全都坐满了，面前没有教材的都是来蹭课的。
这是宋嘉礼上午的最后一节课，姜逢正低着头看手机，林烟突然撞了撞她的手臂，给她看班群里的聊天记录。
【右前方墙边那个蓝衣服美女不是我们专业的吧？】
【单身吗？这个对我很重要】
【是dy网红啊，刚刚不是给你看了视频？】
【不是哥们，宋老师的课已经受欢迎到这种程度了？】
【她id叫什么？我来品品】
【我分享给你们】
【[视频]】
这个视频正是她前天发的最新视频，跳的《Talk that talk》。
姜逢刚想说话，从教室中央的座位里，突然传出了这首歌的高潮部分，音量还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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