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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拟咒灵复制了野口政二的形态的同时，是否也复制了他的思想和记忆呢？
《昭和咒灵大全》那本书里，并没有对此做严谨的说明，所以五条悟觉得需要考虑这种情况。
见五条悟生气了，男士A低下了头，有些委屈地说：“对不起，五条先生。我不是故意想要把你的隐私说出来的，我只是想证明一下，我才是真正的野口政二。”
五条悟点了点头说：“我知道。”
“你知道？”男士A听见他这样回答，立刻瞪大了眼睛，“你相信我说的话？”
他的那双因为疲倦所以泛黄的双眸里，闪过一丝泪花。
“五条先生，你是这么多天来，唯一相信我的人，等我当上了首相，我一定对你……”
“先别说以后的事，我刚刚的话还没说完。”五条悟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神情严肃地说，“我相信你说的话，但我同时也相信，被你刺伤的那位，也是野口政二。”
“哈？”男士A不满地嗤笑了一声，“这是什么话？那个人他就是冒牌货！想将我替代掉，然后成为新日本的首相！难道没有人能看出来，他根本连真人都不是！”
男士A说着，看了一眼监视室的方向，皱了皱眉，压低了声音说：“他是从海报里钻出来的。我这么说有点可笑，可是事实就是这样的。”
五条悟对于他的这句话，并没有感到意外。他只是冷静地说：“可是今天这件事，真正从海报里走出来的，是你吧。”
“那是因为！”男士A忽然无比愤怒，“那个人为了完全占领我的生活，所以把我塞进了他的世界里！”
“把你……塞进了他的世界？”
“我在那张海报里住了半个月之久，简直太可怕了！我想了很多办法才逃出来，所以为了夺回属于我的生活，我必须杀了他！”
三次元生物并非完全无法进入二次元世界里，但是这种事情普通人很难做到。
按照男士A的说法，事情发生在半个月前。
因为这几个月以来都在忙着选举事宜，因此整个人相当疲倦。某个正在准备次日演讲稿的夜晚，他在自己的书房里睡着了。
“半夜被一阵骚动声惊醒，还以为是家里有贼潜入，但是睁眼一看，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居然是我自己。”
男士A说起这话的时候，一脸难以置信，显然对于他来说这是超出他认知的事情。
“以什么样的形态出现的？”五条悟问道。
“就是真实的人吧，但是看着有些模糊。可能是我当时刚睡醒，所以视线不够清晰。”
“你刚刚为什么说他是从海报里钻出来的？”
“因为离他最近的那张立地海报里，我的照片部分是空白的。那张海报是我们定的初稿嘛，我很喜欢，所以我将它放大了立在我的书桌旁。”
“……”在自己的书房里也放置自己的选举海报，野口先生还真是自恋啊！
*
所以，如果男士A所说的话都是真的，那就代表五条悟一开始的猜测没有错，这件事情的根本问题，确实出在野口家中。
想到这里，他走出审讯室，拨通了初音的电话：“小初音，已经快十一点了，你那边准备好了吗？”
“嗯嗯，还真是容易呢！我只是说想请她们，她们就同意跟我出来了哈哈。”
电话那端，初音压着嗓子说道，似乎是害怕自己的这番话会被旁边人听见。
五条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初音的模样，想起她小心翼翼，因为初次尝试特工生活所以激动又害怕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
“我嘛，还以为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但只是敲开了野口家的家门后，说了想跟她们一起共进晚餐之后，她们就立刻同意离开家了。”
初音有些得意地诉说着自己的作战行动。
不过五条听罢，却微微皱眉。
晚上十一点，有人敲开门，并提出要共进晚餐。这是多么愚蠢的理由啊！
为什么野口夫人会答应呢？
就算因为对方是超级偶像，所以过于激动以至于精神错乱，作为母亲的她，也该为自己还在读幼儿园的女儿思考一下生活作息问题吧！
想来想去，合理的解释是，她们也不愿意呆在家中——
野口的家中，大概已经因为虚拟咒灵的出现，变得非常恐怖了。
“喂喂，大叔，对于完美完成工作的我，你不准备说点什么夸夸我吗？”
能在晚上十一点想出共进晚餐这个愚蠢的借口，初音居然还想要夸夸？！她要是自己的学生，自己早就把她踹飞了。
可惜谁让她是初音呢。
“哈哈，因为全民偶像呢，所以大家都喜欢你。”五条悟干涩地说出这句话，听起来一点感情都没有。
好在初音并没有在意，在电话那头嘿嘿一笑，忽然低声问道：“那你呢？”
“我？我什么？”五条悟不甚明白。
“作为全民的一份子，那你喜不喜欢我？”
“……”毫无预警被问了这样的问题，让五条悟有些恍惚，一直都伶牙俐齿的他，在这一刻居然哑口无言。
“喂喂？还在听吗？”
“嗯，我在。我……”五条悟结结巴巴。
就在这时，家入的电话打了进来，他急忙借此说：“我这会儿有点事，先挂电话了。”
*
将初音刚刚的问话抛之脑后，五条悟立刻投入到了工作中。
家入在电话那端，非常激动地说：“你让他们送来的血液样本和碎片海报，我已经都收到了。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怎样，有什么重要发现吗？”
“经过比对，血液确实来自野口政二，但是呈现像素化，这意味着，未来的日本首相，是一个虚拟人！”
有这一点就足够说明，这些天一直站在镜头前，大肆宣扬自己的理想与勇气的那位政客，就是虚拟咒灵没错了。
那么相应的，此刻被关在审讯室里的这位憔悴的男人，应该才是真人。
但是为了谨慎，还要对他进行全方位检查才行，以防这一位也是冒牌货。
“另外关于你让伏黑送来的那张海报……是怎样，为什么会碎成那种样子？”
“大概是被愤怒控制下的某人，想要结束屈辱的囚禁生活，所以做出的极端行为吧！”
“唉唉？你在说什么？谁被囚禁了？”五条悟的话太过复杂，家入根本听不明白。
“没什么，等之后我调查清楚了再告诉你。”
“喂喂，什么都不告诉我，只是不停的让我帮忙，这样真的好吗？”家入硝子相当不满。
因为担心虚拟咒灵的出现，会将初音牵扯进来，所以五条悟尽可能一个人调查。他害怕咒术高层会将初音强行带走。
“之后会告诉你的。那个……海报怎么样？”
“哦。”虽然还是很不满，家入还是很敬业地汇报了一下研究结果，“与浅山家的神龛下面发现的吧唧，和新野绫子衣服里发现的小卡一样，这张海报也是咒物。”
“是咒物。”这个结论与五条悟猜测的一样。
“不，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吧唧，小卡，还有这张海报，不仅仅是咒物，还是某种形态的咒灵。五条，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第056章 挚友助力！
十一点，五条悟站在了野口家门口。
尽管身后就是自己家，但是他并不准备先回家看一眼——
夏油杰那家伙如此放纵，家里现在一定已经变成垃圾堆了！五条悟根本没有勇气去面对被恶鬼糟蹋的一塌糊涂的家。
所以干脆先不去管好了。
手放在野口家的门把手上，正思考着是开门进去先去查看一下情况，还是干脆直接展开战斗领域，忽然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娇媚的呼唤：“亲爱的，你回来了？”
声音过于黏糊，五条悟不禁浑身一颤。
满脸黑线回头看去，原来是穿着黑白女仆装，带着可爱黑猫印花三角头巾的夏油杰，正双手拿着扫帚倚在门边，表情娇羞地看着他。
“哦，是你啊。”五条悟随口应了一声，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野口家。
但是下一秒……
！！？一米九的女仆？女仆装的夏、油杰？啊啊啊——世界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虽然很着急野口家的事情，但是因为刚刚视线受到了污染，所以注意力完全无法集中起来。
五条悟转过身来，惊恐地看着面前的这位女仆。
画风太美，让直男五条单纯的心灵受到了猛烈的撞击。
“阿悟，回来了怎么也不进来，害得人家一直在想你。”一米九的女仆夹着嗓子说着动人的情话，并试图向他走来。
“你不要过来啊啊啊！”五条伸出手挡在面前，一个劲地往墙角缩，看起来就像一个面对痴汉攻击，可怜无助的小女孩。
“嘛嘛，真无趣，”夏油杰的声音恢复了正常，表情也变得不良起来，“我这样用心的欢迎你回家，你难道不该夸我几句吗？”
呼——恢复了正常的夏油杰，看起来顺眼多了。
如果现在冲过去把他的女仆装扒掉，应该会更舒适一点。
不过这种事情一旦做了，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所以还是忍一下吧。
五条悟啧了一声，没好气地问：“我说，你这又是在干什么？”
“知道你今天要回来，所以我让那些小鬼把家里好好打扫了一下。怎么样，我是不是很贴心，很适合做你的贤内助？”夏油杰撩了一下自己的长发，相当得意地说。
说起这个五条悟立刻愤怒起来：“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本来就是你弄乱的，当然应该你来打扫干净。难道还要我亲自来收拾？”
“唉，夸我几句不行吗？”夏油杰忽然神色凄然，可怜兮兮地说，“自从我死后，你就为我哭了一场。
之后一直都对我凶巴巴的，我的心好痛来着的。阿悟，你难道对我的死，一点都不感到伤心吗？”
夏油杰准确无误地戳中了五条悟的软肋，五条悟的心一下子就柔软起来。
“阿杰，我……”不过很快就清醒了，“啧，说这种话你不惭愧吗？你觉得你看起来像个死人吗？
每天都在我面前作妖，我有什么伤心的必要？
要是每一个死去的人都像你这样自由，那入殓师们就要集体失业了！”
“啊！人家还不是为了你，所以才一直维持着现在这个不人不鬼的现状来着的，否则我早就去投胎了！”
“那你去投胎好了。”
“那我真的去投胎了。”
“……”
“……”
一样的对话已经进行过多次，显然这是毫无意义的行为，所以双方都及时闭上了嘴。
沉默半晌，五条悟问：“你这几天到底为什么喊那么多人来家里？”
“因为我是老色批。”
“……”五条悟对他翻了个白眼，“你以前不是这种人，我知道。”
“以前的我被诅咒压制住了本性，现在我的色狼基因觉醒了。”
“再说这种话，我就……”
“要对我怎样？强吻我吗？那就来吧！”
“我就把你的坟挖了。”
“……”
“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关于冒牌货初音。”
“这件事说来话长，我感觉你需要请我吃一顿好的，我才能说清楚。去楼下的烧鸟屋吃饱喝足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这会儿有要紧的事要做。”
“什么事？跟小女朋友约会？”
“小女朋友也……初音她这会儿帮我做事去了，我现在也需要你的帮忙。”
“代替你的小女朋友陪你约会？”
“再说骚话我就揍你。”五条悟瞪了他一眼，“我等会儿要抓咒灵，要不要跟我一起？”
*
五条悟是在深思熟虑之下，做出了「邀请夏油杰一起抓咒灵」这个举动的。
夏油杰虽然已经变成鬼了，但是自身的能力并没有因为□□的消失而退化，反而变得更强了。
五条悟虽然不认为躲在野口家中的咒灵会是什么特级物种，但是因为没有太多面对虚拟咒灵的经验，以防万一，所以想到让夏油杰为自己打辅助。
一人一鬼准备冲进野口家。
五条准备暴力撬门，但是夏油杰却非常优雅的将他拦在身后，然后他从头上取下一只发卡，插进钥匙孔里，五秒过后，相当轻松地拧开了门锁。
“……你为什么有这个技能。”五条悟不可思议地看向他。
“做鬼之后比较闲，人在闲的时候，什么技能都能学会。”夏油杰将发夹重新别回自己的头巾上。
“不，我的疑问是，你为什么要学这个。难道你想……”
“嘛嘛，被你猜中了，我想抢银行。”
“！”
“活着的时候不能做的事情，死后都想尝试一下。抢银行就是我想要尝试的事情之一。”
“……”五条无话可说，甚至还有点羡慕。
虽然他不缺钱，夏油当然也不缺钱，但是抢银行听起来很好玩的样子。
夏油杰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非常热情地说：“下次计划抢银行的时候，我带你一起啊。”
“算了，我还想多活几年，你自己玩去吧。”
两个人走进野口家，在踏进家门的一瞬间，就被浓郁的咒灵气味包围住了。
“不得了，看起来是个棘手的家伙！”居然连夏油杰也这么说，看来不能掉以轻心。
五条悟打开灯，顿时一阵夹杂着咒灵气味的阴风扑面而来。
二人沉住气，往里走去。
野口家的结构跟五条家一样，但是装修得比五条家要豪华许多许多。可以说一个是金碧辉煌，一个是毛坯房。
“啧啧啧，瞧瞧人家家，再看看你家。”夏油杰毫不客气地讽刺道。
“嫌我家不好以后不要来我家住。”五条冷冷地说。
“我没说不好，只是希望你也能稍微提升一点生活质量嘛！作为那么有钱的最强咒术师，家里那么寒酸多不合适。
何况现在还交了小女朋友，我能忍你能忍，你舍得让小女朋友也住那么差？”
“……”五条第一次没有反驳夏油杰对初音的小女朋友这个称呼，并且开始认真思考，自己确实应该把家里收拾的漂亮一点。
“装修成Ins风怎么样？”
“先别说这些了，我们不是来抓咒灵的吗？”
“抓咒灵也不是什么困难的是，我俩都在这里，就算来是个宿傩，也是小事情吧！”
“十个宿傩？！你想要我死？”五条悟瞪大了眼睛看向他，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两个人在一楼环绕一圈，虽然这里咒灵的气息很重，但是并没有发现咒灵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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