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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笙看着自己后台已经550万甚至还在以秒为单位源源不断上涨的粉丝数，一时间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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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天去试镜遇到了一个喝个烂醉的流氓，没发生什么......”
祁砚川手中捏着手机，盯着微博热搜上关于黎笙的最新直播视频，忍不住气笑了。
流氓？他没想到黎笙这个女人的胆子是真大，竟然公然说他是流氓，那晚流氓的人不应该是她吗？
她竟然还敢恶人先告状起来。
可越看到最后，他的心脏开始没来由地一阵刺痛。
不论是看到她被弹幕攻击，看到纤瘦单薄的她端着水去救火，还是站在简陋的环境被那房东骂的样子，都让他觉得心脏发痛发胀。
那种怪异的感觉爬遍全身，让他无论如何都无法缓解。
韩止推门进来，恭敬地走到客厅，率先看了一眼祁砚川的表情，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忍不住有些紧张。
“祁总，您有什么吩咐？”
祁砚川没搭腔，漫不经心地将手机反扣在桌面，身子往后仰了仰，突然道：“那个叫黎笙的为什么会被雪藏，被谁雪藏？”
“她是二少旗下鲸鱼娱乐的演员，六年前被雪藏，当初接近您应该也是想要通过您寻求一个机会。”韩止温声回复。
祁砚川不走心地动动唇角，又看着韩止道：“韩止，你跟了我几年了？”
“七年。”韩止低着头回道。
祁砚川抬起眼来，湛黑阴冷的眸子盯着韩止，难以言说的威势瞬间化作目光侵袭而去，一旁的韩止紧攥拳头，默不作声。
“随便问问，别那么紧张，回去吧。”
语气虽含着玩笑，可在韩止这里却像是问斩前的宣判，而祁砚川这人最喜欢的就是弄死别人前提前通知一声，这是好处也是坏处。
他不知道那些是不是已经瞒不过了。
反应过来，韩止本着本职工作多嘴问了句：“那黎笙小姐的事情，需要我们要插手吗？”
“少管闲事。”祁砚川淡淡出声，嗓音危险得骇人。
韩止愣怔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明白。”
*
第二天醒来，黎笙睡了个无比香甜的美梦，她揉了揉后脖颈，习惯性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手机上多了两通艾姐的未接电话。
艾姐是鲸鱼娱乐的经纪人，从前负责带着黎笙，不过后来断掉一切工作两人也没有什么联系了。
突如其来的电话难不成是因为在红鱼直播的事情？想想也是，这两天事情闹了这么大，他们不想发现也难。
黎笙对待鲸鱼娱乐纯粹就是摆烂的心态，他们当时的花言巧语最后全都屈于权势，他们最好是要谈解约的事情。
就在此刻，艾姐又一次打了过来，黎笙当即点了接听：“黎笙，我是艾姐，想和你谈一下解约的事情，有时间吗？”
此话一说正中黎笙下怀，她觉得自己这叫做否极泰来，不然怎么事事都如此顺利呢，她回道：“好的，公司见。”
“黎笙，还是在乐山吧，合同的事情要和祁总谈。”艾姐突然道。
祁之珩亲自来谈解约肯定没憋什么好屁，但能解约就是好事，黎笙沉默了几秒，回复道：“可以。”
晚上六点，黎笙来到乐山包厢，祁之珩还没来，她有些悠闲地端起一杯茶水喝了起来。
她开始想祁之珩亲自来解约的目的是什么，以至于祁之珩颀长高挑的身影出现在包厢时，她还有些反应不及时。
祁之珩挑起眼皮看着黎笙，懒散至极地坐在正位上，还不忘打了个招呼：“你好，我哥的小女朋友。”
“前。”黎笙出口提醒，又道：“你好，祁总。”
祁之珩坐在软椅上，身子漫不经心地往后靠，上下打量着黎笙，嗓音带着赏识：“黎小姐最近很火。”
“祁总，我喜欢直接点。”黎笙抗拒和他寒暄，他们之间除了解约也没什么值得聊的。
祁之珩凝视着她那副带刺的模样依旧勾人，心底的兴趣又多了几分，他冷冷一笑，样子散漫极了。
“黎笙，不然你跟了我，我不仅不会限制你演戏，还会给你最好的S+级的资源，能让你火到大江南北，怎么样？”
黎笙眸中闪现一丝茫然，很快她偏过头去：“祁总，我是想火，但我不会为了火而火，从始至终我的目标都很统一，我想当一名合格的好演员。”
“开个玩笑嘛。”祁之珩低声笑了笑，目光温和极了。
“嘿嘿，一点都不好笑。”黎笙眯着眼睛假笑一声，很快又恢复面无表情：“您知道的，我只想解约。“
祁之珩耸耸肩，往前探了探身子，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这样吧，等你的粉丝做到一千万，我就答应解约，而且我会给你一份新的合同，给你最好的资源，怎么样？”
“还想捆住我？”黎笙抬起眼和他对视，冷声道。
祁之珩食指轻摇：“当初捆住你是我哥交代的，和我可没关系，因为他，我可少挣了不少钱。”
“那你哥失忆了，你也没说给我个资源？”黎笙打趣道。
祁之珩哼了一声，又问：“那我请问，你做直播的时候为什么不敢直接承认自己是黎笙？”
“我不是怕你哥在恢复期会突然恢复......”
黎笙还没说完，祁之珩出口打断道：“说的好像我不怕一样。”
两人拌了几句嘴，气氛一时缓和了些许。
黎笙觉得祁之珩不是言而无信的人，解约一定会承担往后被祁砚川发现的风险，但如果是黎笙自己努力爬上来的，那么就不一样了。
她深呼一口气道：“可以，你说的我答应了，但如果有人条件更好，我可能......”
“放心，不会有人比我的这份合同更好的了。”祁之珩笑了出声，自信无比地撂下这句话。
合同的事情解决好，黎笙还不忘狠狠宰祁之珩一笔，点遍了她一直以来都想吃的菜品，就那么怡然自得地吃了起来。
祁之珩本来想走，见她吃的这么香也不知怎么移动不了脚步，干脆也和她一起吃了起来。
吃完饭，黎笙跟着祁之珩一同离开包厢，黎笙转身看着祁之珩，打算说些场面话：“今天就谢谢祁总款待了，下次我请你吃饭。”
“成啊，什么时候？”祁之珩勾起唇问。
黎笙皱眉，心想这人听不懂场面话嘛，嘿嘿笑了笑：“下次，您挑地方，我一定请回来。”
“那就说定了哈。”祁之珩笑着道。
黎笙点点头，她还在想怎么甩开祁之珩赶紧离开，刚转头就迎面遇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人。
乐山大门口，那个矜贵清冷的男人被一行男人恭敬地拥簇着，男人迈着步子朝前走，视线瞥到这边时明显愣了一下。
黎笙有几秒钟的大脑空白，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为自己找了个遮掩物，她躲在祁之珩身后冷意覆盖全身，祈祷别被祁砚川看到。
一股清香的味道涌入鼻息，祁之珩浑身怔愣了一会却没有拒绝，看向祁砚川时他恭敬地点了点头，但是表情却不知为何得意极了。
祁砚川眸光微动，视线落在那只抓在祁之珩西装上白皙纤细的那只手上，往常冷沉的面容不知不觉便染上了一股怒意。
第17章 察觉 即便失忆了还是这么大反应
随着皮鞋踩在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 黎笙瞬间神经绷紧，抓着祁之珩的力度不由自主地用力了些。
她的第六感提醒她祁砚川在盯着他，那种炙热目光的灼烫感让她心脏嘭嘭直跳, 或许他只是在瞪祁之珩。
毕竟祁之珩这个私生子弟弟向来是不被他待见的。
祁之珩没想到祁砚川会径直朝他走来，他云淡风轻地伸出手打了个招呼：“哥...祁总。”
祁砚川没搭腔，就那么盯着祁之珩，仿佛下一刻就会发难，但是细细推敲他眼中的怒意, 很像是透过他去盯别人。
“哦。”祁之珩故作后知后觉地将黎笙拎出来，温笑道：“这是我公司的女艺人，快, 打招呼。”
“祁总好。”黎笙恨死祁之珩了, 就那么被迫着面色苍白地站祁砚川面前。
祁砚川依旧是那张好看到无以言说的脸，可此刻却挂着浓稠的冷意, 他意味深长地开口：“黎小姐这么害怕我, 我是会吃了你吗？”
“不。”黎笙挺直腰背笑笑：“我是太激动了, 祁总您长得实在太帅了。”
“是嘛？”祁砚川清楚地记得那晚在乐山顶楼的所作所为，还有她在直播间恶人先告状骂他流氓的嘴脸，皱着眉头盯她一眼。
演员最会演戏, 总是会让人分不清她到底那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抬头看她, 她依旧是那副讨人厌的目光，着实给人添堵。
“当然。”
祁砚川挑眉瞥了她一眼，随后迈着长腿离开，站在远处的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也亦步亦趋地紧随其后。
幸好没有做过多的纠缠，黎笙轻轻吐出一口气旋即转身离去。
祁之珩想到黎笙刚刚的模样忍不住嘴角牵起一抹笑意，他追出去喊道：“喂, 干嘛走这么快。”
“谁让你把我拎出来的，你们祁家不是不让祁砚川看到我吗？”黎笙边走边抱怨道。
祁之珩轻挑眉眼，和黎笙肩并肩往前走：“可以看到我哥那副样子，我还是蛮高兴的。”
“什么？”黎笙皱眉问。
祁之珩偏过头去，又问：“没什么，你看到我哥真没感觉了吗？”
“他都要订婚了，我还有个鬼的感觉。”黎笙忍不住回怼。
祁之珩想了想，又道：“但是我哥好像不太喜欢那个姓沈的，每次吃饭都是冷冷淡淡的。”
“怎么，你爬他们桌下面听到的吗？”黎笙云淡风轻道。
“黎笙，你直播间找封呢。”
黎笙眯眼假笑，转移话题道：“对了，你哥什么时候订婚？”
“就过年。”祁之珩回道，又坏笑着问：“怎么？果然放不下吗？”
“管得着吗你。”黎笙白了他一眼，转了个弯欲甩开他。
“你怎么对我不客气啊？我可是你老板。”祁之珩刚想追出去，就接到了祁砚川的电话，电话那边直接道：“上来，有事找你。”
祁之珩顿下脚步，冷冷一笑，真是难得，他这个向来不近人情的哥还能有事主动找他。
离了大谱。
祁之珩目送黎笙的背影离开，喃喃自语道：“哥，原来你这么在乎这个女人啊？即便失忆了还是这么大反应，真是有趣。”
*
返回祁家老宅的路上，祁之珩第一次坐上了祁砚川的车。
一路上，祁砚川都在闭目养神，祁之珩也没什么顾忌地躺着玩手机，他盘算着时间，打开红鱼进入黎笙的直播间。
刚打开，黎笙正坐在那拿着筷子斯文认真地吃着面前的炸酱面，而直播间内是一个声音磁性的男生正在和她聊天：
“姐姐~你平时都吃这么少吗？能吃饱吗？”
黎笙将嘴里的那口面咽下去，她脸颊红扑扑，声音温柔无比道：“还好啦，我吃的还挺多的，只是镜头面前保持下形象。”
祁之珩偏头一笑，这个黎笙真是见色忘友，声音都夹死了，这情绪不知道比今晚收敛了多少，果然能忍祁砚川这么久。
纯纯一个大色迷。
“看不出来啊，姐姐身材好好啊。”男人的磁性气泡音传入静谧的车内，祁之珩迫不及防地和一旁睁开眼的祁砚川对视了一眼。
几乎是一种象征着死亡的凝视。
感受到身旁男人散发的剧烈的低气压，祁之珩面色不自觉地有些僵硬，他手指一摁，很识相地关掉手机。
祁砚川眉心轻蹙，盯着祁之珩薄唇轻启：“下车。”
祁之珩站在荒郊野外大骂几句发泄了一下，再安排人来接自己回去的时候，家里人已经开始在餐厅用餐。
当然不会有人等他，因为压根就不会有人在意他。
但祁之珩还是厚着脸皮坐在餐桌最末，气定神闲地拿起餐具自顾自地吃饭，饭桌一如既往的安静。
祁无承坐在餐桌主位，盯着祁砚川温声道：“下周我的六十岁寿宴上和沈家谈谈订婚的事情。”
“商业联姻那套是弱者和弱者的抱团取暖，很明显，我不需要。”祁砚川盯着祁无承的目光，淡淡回复道。
祁无承向来拿祁砚川没有办法，但是沈柏是他多年奋战的朋友，他们虽然算不上真正的地位对等，但却是实实在在的门当户对。
最重要的是，他们祁家绝对不会让一个戏子进门，从前的悲剧绝对不会再重演。
“你车祸之前答应过我要娶悦温，你要是说话不算话，你的公司全部别想要了。”祁无承道。
祁砚川一愣，抬眼看他道：“爸，您威胁我？”
“你想和谁玩玩都行，但是你结婚的人一定是沈悦温。”祁无承面无表情地撂下话。
祁砚川没说话，祁无承这才注意到桌尾的祁之珩，他冷声道：“你什么时候成家自己看着办。”
祁之珩笑笑，放下筷子淡淡道：“爸，您生日宴那天我会带喜欢的女孩子过来给您祝寿。”
魏然闻言才接过话，兴冲冲问道：“儿子，是谁啊？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我公司的一个艺人，很漂亮。”祁之珩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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