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笙,你至少给我一个机会。”祁砚川低声哀求:“我从来没有打算娶别人,我只爱你一个人。”
“祁砚川,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吗?”黎笙倚靠在门边,侧头望着他:“换句话问,你知道我想过什么的生活吗?”
“我知道!”祁砚川又低声重复了一遍:“我知道,你想成为一位好演员,你想过自由自在的生活,这些我都可以给你......”
黎笙摇摇头又点点头:“我很俗气,我想要以尊重为前提的爱,以平等为根本的相处,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我没有否认过你对我的好,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你并不爱我。”
“不......不,我爱你笙笙。”祁砚川喉间酸涩,艰难地为自己辩驳:“这个世界我最爱的人就是你。”
他想过今天她的反应,想过她大闹一场,想过她扇他几个巴掌,想过他哪怕给她跪下忏悔都行,可唯独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平静。
平静地让他害怕。
黎笙没空在这和他再掰扯什么,也没空听他的忏悔和求和,他们之间在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只是轨道拉正多出些麻烦而已。
他一开始接受不了很正常,时间长了他就会慢慢忘记她了,这个世间除了丧亲之痛,没有任何疼痛忘却不了。
“你昨天没射进去吧?”黎笙没来由地突然问了这么一句,仿佛在问他早饭到底吃没吃。
祁砚川愣怔了一下,有些震惊:“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怎么可能会让你去吃那些药,让那些东西伤害你的身体呢?
“抱歉,是我有点不放心自己。”黎笙将身上他的大衣拢了拢,又道:“这件衣服送给我吧,我的衣服你丢了吧。”
“笙笙,我所有的东西都是你的。”祁砚川认真地盯着她的眸子,声音无比真诚。
黎笙挤出一抹生硬的笑意,随后将身上的大衣脱掉:“别,那这件大衣我也不要了,你说的太吓人了。”
祁砚川攥住她的手腕,将人扯进自己的胸膛,他道:“我不会放弃追求你,这辈子都不会。”
“哪怕我有了男朋友,哪怕我要结婚?”黎笙对上他的视线,冷声询问。
祁砚川黝黑的眸子动了动,他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更加不会允许她会和别的男人在一起,那样他一定会疯的。
“笙笙,别说这样的话。”
黎笙:“我知道祁总此刻的想法,你在想如果有那么一天,你一定会把我男朋友搞死,甚至把我老公搞死。”
“你不开心的事情我不会做。”祁砚川说的是实话,他不会再那样偏执,因为从一开始他就绝不可能会给她谈恋爱和结婚的机会。
黎笙掀起眸子看了眼他攥着自己手腕的手,道:“你的纠缠我很不开心,所以以后能滚得远一点吗?”
在说完这句话后,黎笙心底有些隐隐的害怕,她害怕下一刻迎来的是祁砚川的雷霆震怒,但并没有。
他手中的力度松了松,往后退了两步,从前骄矜肆意的脸上满是失落和狼狈,他低声道:“好,我送你回去吧。”
“不了,我打车回去,衣服的费用转你卡上。”黎笙说完便毫不犹豫地起身离开,几乎可以说是迫不及待地离开。
祁砚川愣怔在原地,说不出话,一人一狗站在三楼的阳台往下望去,呆愣愣地盯着那道背影,她走的那么决绝,没有一丝犹豫。
他声音艰涩道:“平平,你奶奶不要爷爷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平平汪汪叫了两声,哼哼唧唧地尾巴也耷拉了下去。
......
祁砚川开着车一直跟在那辆白色后面,一直到她到了沐风居他才坐在车里朝着她的那栋楼愣了许久。
正要开车离开时,重新换了一身衣服的黎笙突然闯入了他的视线,她拿着一件行李箱,看上去似乎要出远门。
再接着,一个男人从一辆劳斯莱斯的车上下来,两人对视而笑。
她着一件黄色牛角大衣,带着黑色贝雷帽,像是特意打扮了一番,他在男人的照顾下坐进了副驾驶,两人聊到开心处笑得乐不可支。
阳光和煦无比,这么久以来他终于看到了她笑的这么开心和灿烂的模样,一如从前她偷偷去演话剧,他就在台下盯着她。
那时候他只顾着生气,顾着关心有没有不怀好意的男人盯着他,也只顾着她穿的衣服有没有暴露和不妥。
但他忽略了曾经那个时候她也有过这样灿烂的笑容,在人群中自信到放着光芒。
其实一直到此刻,他的注意力除了在黎笙身上,他更关心他和那个男人到底什么关系,两个人拖着行李箱又要去什么地方。
他不想承认的是,他对黎笙的占有欲已经到了失控的地步,他无法淡然自若地看着黎笙和别的异性在一起。
一路尾随到拍摄基地,祁砚川才猛然想起今天是她入组的第二天,他悬着无法放下的心也在此刻悄然落在。
祁砚川目光幽森地盯着那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他对黎笙绝对不只是上下级这么简单,他要警惕的何止陆叙周一个?
......
进组之后很快就开始了开机仪式,一系列工作完成之后才算是尘埃落定,正式开始第一场戏的拍摄。
可没想到的是,第一场戏就是大戏——应挽和容辞的分手。
戏里应挽因为家中横遭变故迫不得已和容辞分手,她本来就是一个明艳骄矜的姐姐人设,所以分手时把渣女人设贯彻到底。
“应挽,我只问你一句,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宽阔明亮的出租房内,容辞攥着应挽的手死死发力。
应挽眼尾发红,不动声色地抹掉了如珍珠般豆大的泪珠,声音带着戏谑和嘲讽:“你是容大校草,我怎么可能没喜欢过。”
容辞眼眶泛红:“我特么要听的是实话!”
黎笙红唇微勾,眼底没有一丝温度:“容辞,我们也就是玩玩而已,你不会当真了吧。”
“你敢再说一遍吗?”容辞掐着她的脖子冷声问。
“咔!”
周正工作起来仿佛变了一个人,褪去了热情和温和,变得非常严肃,他大喊道:“容辞,你是爱恨相掺,不是生气要把她掐死!”
第47章 纠缠 “我发烧了。”
黎笙不是没有过心理准备, 米亚和导演都对她提及过关于陆叙周演技的事情,甚至她自己也看过陆叙周早期演过的电视剧。
但没想到,他的演技真让她无从形容。
倒不是很差, 只是他并没有入戏,而是在演他自己,所有的表情和情绪在激烈的冲突下都显得有些平淡,如同白开水一样。
入戏和出戏是一个演员的基本素养,但很遗憾, 作为唱跳断层top的陆叙周来说,他的演技确实略逊几筹。
导演一直喊咔,两人反反复复拍了好多条, 但是依旧达不到理想效果, 索性休息时黎笙向周正提议:“导演,不如先拍摄前面吧。”
周正点点头, 其实他也认为这对陆叙周来说确实难, 他是出了名的难入戏, 《当我》几乎是万众瞩目和期待的,一定不能出现差错。
他当初选择陆叙周除却别方的压力,他自己不是没有考究, 拥有巨大流量的演员或许没有导演会拒绝,周正他自己也未能免俗。
晚上酒店房间内, 黎笙拿着剧本在记笔记,台词越看越觉得回味无穷,躺在床上睡觉时也会忍不住大脑兴奋。
静谧的黑暗中,黎笙杏眼猛然睁开,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红唇微启道:“我要想办法让陆叙周入戏。”
次日, 黎笙一大早给陆叙周点了一杯咖啡,殷勤无比地送到了他的房间。
陆叙周打开门,一张素净含笑的小脸撞入他的眸中,他修长的手指扶在门框,冲她挑挑下巴:“怎么个意思?”
“爱心咖啡。”黎笙微微一笑。
陆叙周嗤笑一声,看了看四周:“这样不太好吧?说吧,有什么事情?”
“没什么事情不能送咖啡吗?”黎笙笑着把问题抛给了他。
她被安排在酒店顶楼,而陆叙周住在次顶楼,两层楼出奇的都没人居住,加上这座酒店的私密性很好,她一点也不担心会被拍到。
陆叙周很给面子的接过咖啡,打开门请她进来:“聊聊?”
“行啊。”黎笙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黎笙坐在沙发上,视线流转间不小心撇到了放在茶几上的剧本,上面似乎做了很多笔记,被各种颜色的笔涂的满满的。
似乎是认真钻研过剧本。
她抬头望向陆叙周,笑着道:“你洗漱了吗?不然我们喊上聂宁他们一起吃早饭啊?”
“你干什么,你这样我害怕。”陆叙周捂了捂自己的领口,朝她瞪了瞪道。
“网上都是你的身材照,有什么可护的?”黎笙略显嫌弃地瞥他一眼,“我就直说了吧,咱们可以好好培养感情,加快入戏。”
“所以,你给我送咖啡,邀请我一起吃早饭,都是为了更好的入戏?”陆叙周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他问道。
黎笙眨巴了下眼:“不然呢?”
陆叙周先是嗤笑了一声,随后面无表情地看着黎笙:“现在,立刻,离开我的房间。”
黎笙被陆叙周推着轰了出去,他实在不知道陆叙周到底抽了哪根筋,她拖着长腔:“给个机会啦。”
陆叙周坐在沙发上,浑身血液险些要凝固,冷静下来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反应太大了些,但她的那些话就是让他没来由的烦躁。
上午两人的对手戏中,陆叙周一直想着早上那件事,并没有给黎笙什么好脸色,但出奇地周正觉得感觉对了。
容辞对待应挽的死缠烂打就是这个冷冷的态度,几乎是一场就过,黎笙坐在休息椅上意味深长的盯着陆叙周,投以了赞赏的目光。
江兴上午没戏,和田聂宁一起过来看他们的对戏,刚结束江兴就过来看着黎笙道:“黎老师,你演技真好,有空多指教啊。”
“江老师谬赞了。”黎笙弯着眼笑笑。
江兴凑到黎笙跟前,咬耳朵似的说八卦:“你和咱们那投资人什么情况啊?他在追你吗?”
“没情况,只不过之前因为工作认识。”黎笙微微一愣,语气轻松地回应,她也没说谎,她和祁砚川确实没什么情况。
“那......”江兴还想继续探索一下八卦,下一刻,黎笙的脖颈就被一直骨节分明的手遏住,在他面前被水灵灵地拎走了。
“陆叙周,你干嘛?”黎笙挣扎着躲避他的操控,嘴里不耐烦的叫嚷着。
来到影棚外的阳光下,陆叙周直接将她放开,随后随意吐出一句话:“你影响到我了。”
“什...什么?”黎笙疑惑地皱皱眉。
陆叙周干脆了当道:“你影响我入戏了。”
话落的十几秒后都没有任何动静,随后黎笙凑近他眯眼笑笑,一副孺子可教的神色:“不错啊,不愧是我们家周周。”
陆叙周的耳朵倏地一下就红了,他偏过头去,喉结不自觉的滚动:“谁是你们家的。”
“哎呀,明早姐姐还请你喝咖啡。”黎笙微微点头,声音带着轻快,她太兴奋了,陆叙周还是有点刷子在身上的。
想到他的剧本,黎笙觉得自己偏听偏信,有些人的成功就注定了他一定是有过人之处的,至少在娱乐圈,没有努力绝对生存不了。
这也让她对陆叙周有了改观。
祁砚川来剧组探班,但他却没有出面,而是吩咐人给全剧组点了周五记的甜点送过去,那是黎笙最喜欢吃的一家。
但是她没去吃甜品,看都没看一眼,他坐在车里望着黎笙和陆叙周一起谈笑风生。
他指尖攥入掌心,漆黑冷漠的眸子中满是黯然神伤,他仰了仰头,修长的手指勾着车门开关——
可下一刻,他卸了力气,颤抖着将手抽了回去,上次的冲动已经给了他教训,他绝对不可以再轻举妄动。
如果他下车突然出现在剧组,如果他控制不住自己再去弄出什么动静,那么别人会怎么去看她?
他不愿她的一切努力和付出被别人忽略,更不愿自己的身份给她带来任何麻烦和偏见。
他没忍住又看了过去,他的无限思念和占有欲被他强硬地摁下,只要他能够成为她喜欢的样子,他们就还有可能。
要是到最后......
到最后她还是不喜欢......
那么他就会和她纠缠到死。
晚上收工后,黎笙拖着疲惫的身躯出了电梯,可刚转弯就看到一个漆黑到极致的身影弓着脊背靠在那里。
身影孤寂,颓糜不振。
黎笙的心脏猛然吓一跳,但几消几秒她又恢复了平静,她越害怕越容易被拿捏,于是平静无比地走了过去。
“笙笙。”祁砚川略显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
黎笙抬眼望他,他依旧是那副冷隽的模样,只是沾染了些许的狼狈,她无奈:“祁砚川,我以为上次我们之间已经断的很清楚了。”
祁砚川呼吸加重,眼底的一抹慌乱被他掩盖住,他有些委屈道:“我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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