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颊两侧染着红意,眼眶盛满泪水,急促地呼吸新鲜空气,同时偏过头去想要躲开他。
祁砚川和她拉开距离,双眸仍沉溺于刚刚的旖旎汹涌中,他克制着欲望,修长的手指握起她的右手,用掌心为她轻轻揉了揉:
“好一点吗?”
黎笙睁大眼睛,偏过头盯着他,冷白的脸颊带着鲜明的巴掌印,而且以她的距离看去能够看出轻微的肿意,他以为她打他打的手疼?
她将有些麻木的手抽离出来,咬着唇道:“放开。”
“我这辈子只结一次婚,而且永不离婚。”祁砚川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我会给你一场最好的婚礼。”
黎笙绝对相信他说的话,她现在再想离开他绝对是不可能的,法律约束和他的偏执,王炸死局。
“祁总好厉害。”黎笙嘴角轻轻扯了扯,眼中浮起一抹讥讽:“追谁直接扯结婚证。”
祁砚川声音平静道:“你用不着阴阳怪气,坦白说,我不打算再给你自由,你说我不尊重你也好,骂我变态也罢。”
这些代价都比她和别人结婚要轻得多,他本来就是一个混蛋,用不着愚蠢地徐徐图之,用不着以失去她为代价去图和她在一起一辈子。
他就是顾及的太多,差点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种混蛋的方法能和她绑在一起一辈子,也挺好,至少她在他眼皮子底下,她不会被别的男人觊觎、喜欢和肖想。
黎笙默默看着他,她在想她是真的不想嫁给祁砚川吗?答案是否定的。
她在喜欢上祁砚川后也幻想着他能够娶她,能够将他的爱付诸于实际行动之上,而不是被人定义被他娇养的鸟儿。
她一直等着哪天他能举着戒指问她能不能嫁给他,可惜等来都是他今后一定会商业联姻的消息。
而他从未给过她什么承诺,只有看不到头的控制和禁锢。
这份突如其来的结婚证对于两个月之前的黎笙来说如同过期的奖券,她不在乎也不在意,但对现在的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她也理不清。
“如果我说不要呢?”黎笙道。
祁砚川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脸颊摩挲,他面上异常平静,语气淡淡的:“那可就由不得你了。”
他的指尖探到她的锁骨,重裹欲望的眼睛盯着她:“可以继续了吗?”
“不......”
可以还没说话,唇瓣重新被灼烫的覆盖,刚刚的他还是淡定平静,下一刻就如同蛰伏的猛兽啃咬着她,纾解欲望亦或是发泄怒火。
他的舌尖撑开她的牙关,彼此的呼吸交织交错,滚烫至极,黎笙双手被反剪在头顶,任由他强势且蛮横地掠夺着。
他这么久以来的面孔在这一刻撕得粉碎,恶劣和卑鄙丝毫没有隐藏,黎笙开始有些慌张,他的占有欲望没有什么能够阻拦。
她不敢再说什么话去刺激他,更不敢做无用功地去挣扎和逃脱,那样只会让他更兴奋,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安静的卧室内,暧昧气息慢慢扩散,男人接吻的力道带着攻击,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像是要将她揉碎在身体里。
不知被吻了多久,他嫌繁琐直接将她胸前的衣服撕开,长腿压着她的腿,唇瓣开始探索着吻遍她的每一寸肌肤。
明明他很恐怖,身体依旧保持着对他的生理性喜欢,丝毫不抵触他的触碰,清冽灼烫的男性气息总让她不可自控地沉沦。
黎笙睫毛发颤,虽然她知道要面对什么,但还是羞耻地别开眼不敢去看他,她只期望他别那么畜生,粗暴和蛮横。
“黎笙,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祁砚川掌心揉着她的脊背,内心深处的渴求喷薄而出,这辈子黎笙只能是祁砚川的。
他如同搅弄了一场暴风雨般,不给黎笙丝毫喘息和休憩的机会,他一只手捞起她微微弓起的腰,顺着他的腰肢挤到了边缘。
感受到他的灼烫,她低低地换着气息,小鹿般的眼睛如覆雾气般望着他:“祁砚川,疼......”
“叫我什么?”祁砚川抚摸着她的发顶,看着她求饶似的哭泣,清冽的气息附到她耳边:“我教过你的。”
黎笙一愣,他的正经和斯文早已不在,低沉的喘息声配上他那张过分好看的脸,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
风雨的觉弄仍在继续,黎笙随着他的手法整个人浑身颤抖,他在她身体的各个位置落下吻迹,从开始的索取变为一点点的给予。
“老...老公...”黎笙在他勾起的欲.望下,不受控制地喊出曾经几乎成为惯性记忆的称呼。
叫出口后的黎笙懊恼又觉羞耻地偏过头去,她涨红了脸,时隔这么久,她没办法直面面对她的这些生理性的反应。
“说你、要不要?”祁祁砚川的眸光有些晦暗,他无比了解她的身体。
黎笙强行找回一丝理智,可他的攻势让她有些招架不住,她声音颤抖:“你…别说话。”
祁砚川微微轻笑,像是故意在勾着她一样,声音温和地又道:“那还说不说离婚了?”
“不......不说......”黎笙犹如触底般身体绷紧,她仰了仰身体,含糊其辞地开口。
祁砚川终于听到了令他满意的回答,他长睫微微垂着,望着她脸上的反应勾唇笑了笑,接着他握着她的腰肢将她抱坐大腿上。
两具灼热的身体紧紧相贴,他掌心箍住她的后脑:“好,记住你的话。”
......
醒来时已是傍晚,黎笙睁开眼时祁砚川低垂着头坐在床边,握住她的脚背似乎在涂抹什么。
黄昏的余晖顺着窗户洒下,他的侧脸莫名笼罩了一层孤寂和脆弱,黎笙将脚抽离,翻了个身不搭理他。
“我全部记起来了。”忽然,祁砚川冷冽的声音响在静谧的房间,他继续一把捞过黎笙的脚,继续边抹边道:“车祸那天,我是想告诉你我们领证了,想让你不要再想着离开我。”
黎笙不想和他兜圈子,也不想再去做一些无用功,只是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对我,要不要买一条链子。”
“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干涉,只要你留在我身边。”祁砚川道:“我不会用链子,我也舍不得那么对你。”
黎笙觉得好笑,她举起右手,白皙的一截肌肤上带着红红的手印:道:“这就是舍不得?”
“我涂过药了。”祁砚川道。
黎笙悻悻地放下手,怪不得她觉得有点凉凉的。
祁砚川嗓音低沉道:“你可以去工作,可以交朋友,可以做一切你想做的事情,我都不会再干涉你,红鱼那边的违约金我替你交,莫怀青别再见了。”
“你干涉的还不够多吗?”黎笙冷笑。
祁砚川并不理会她的阴阳怪气,他淡笑道:“你觉得我会让你和你差点结婚的男人再有旧情复燃的机会吗?我没那么大度。”
“你......”黎笙看着他,心中堵着一口闷气,她欲言又止地深呼一口气,真是混蛋,而且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混蛋。
许是曾经的他过于恶劣,她也见识过他无数次的发疯,她承认她对他提不起恨意,最多只是恼意。
但他再是混蛋,她都不能再怀疑他对她的感情,她明白祁砚川爱她,甚至爱到了偏执的地步。
只是她不知道她到底该不该就此认命,祁砚川会不会说话不算话,但好像此刻这些都由不得她选了。
他们已经被婚姻捆绑住,被法律约束住,被祁砚川认定了......
她深呼一口气,仰着头看向他:“我今后不管拍什么戏,吻戏、床戏,这些你全部都不能干涉。”
第60章 尽量 “我答应你的事情会做到的。”……
“我尽量。”
祁砚川目色沉沉地看着黎笙的眼睛, 他迟疑的态度和语气明显全都是为难和勉强。
黎笙瞬间拧着眉头,掀起眼帘幽幽地瞪着他。
“好。”须臾后,祁砚川才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从口中挤出一个字, 但他也没办法保证这个要求真到那个时候他还能按约做到。
黎笙朝他伸出手,冷眼看着他:“把手机还我。”
“我给你哥说过了,红鱼那边的事情我来处理,你好好休息就好。”祁砚川声音平静,仿佛他们之间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黎笙眸光黑压压的:“你什么意思, 不是说好你不再干涉我吗?”
“我确实不干涉,我只是想让你多休息。”祁砚川上前将她搂进怀里,轻声道:“而且, 莫怀青救不了你, 你哥也自身难保。”
“你又威胁我?”黎笙觉得不解气,直接朝他的肩膀恶狠狠地咬去。
痛意在肩膀处蔓延, 祁砚川“嘶”了一声大手箍住她的腰腹, 顿了顿道:“我只是不想你再做什么无用功, 懂吗?”
等等。
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黎笙松开他有些惊慌失措地对上他冷然的眸子:“我哥自身难保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对我哥做什么?”
祁砚川未发一言,漆黑的眸子和她四目相对, 良久后才道:“难道只有提到他,你才肯正眼看我吗?”
黎笙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奇怪, 莫怀青她忍了,可现在那是她哥哥。
虽然她和陆昼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在她心里陆昼永远都是她的家人,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
看来他现在是真的不正常。
“祁砚川,我再说一遍,陆昼是我哥哥, 是我唯一的家人,如果你敢对他做什么,别怪我恨你。”黎笙红着眼看着他。
祁砚川眸光幽深,抬起头摸了摸她的发顶:“你忘了吗?我也是你的家人。”
“你...”黎笙鼻子一酸,微红的眼眶中瞬间掉出一连串的眼泪,她下意识地别过头:“你只会欺负我,随便你,我也习惯了。”
祁砚川眉头紧锁,愧疚之意让他还是服了软:“是陆家那帮人想要你哥的命,不是我。”
黎笙湿润的眼睫微颤,她皱了皱眉看向他:“什么陆家?你说清楚。”
祁砚川伸出手为她擦了擦眼泪:“当初的车祸是陆家人制造的,现在你哥不仅醒了还要去和他们争钱夺权,他们会放过你哥?”
黎笙眼珠慌张地转了转,她多多少少听到过关于陆昼的身世,他母亲去世后陆家人吃绝户吞了遗产把他赶出来。
那时爷爷到福利院做义诊,看到他可怜加上他机缘巧合救了当初幼小的黎笙,这才被爷爷和爸爸领养,成为了黎家人。
但从小到大,哥哥都没提及过陆家,也早已和那边划清了界限,为什么他们还会对哥哥痛下杀手,为什么哥哥要和那边有牵扯。
难道是为了他母亲?没错,就是这样,哥哥小时候发高烧嘴里念叨的都是他母亲,他纠缠或许是为了夺回母亲和外公的一切。
不行,她不能够再让哥哥出事,这个世界上她只有哥哥了,不,现在还有祁砚川。
思及此她冒出一个想法,她冷静黝黑的眸子中望向祁砚川。
祁砚川看着她:“怎么了?”
“你,帮我哥。”黎笙吸了吸鼻子,略带命令地对他说。
祁砚川愣了一下,他以为黎笙会和她大闹一场,再也不会想搭理他,甚至会在今后的日子里不惜一切代价地从他身边离开。
转念一想,他刚刚泛起光亮的眸子又黯淡下来,她那个哥哥在她心里最重要,她再怎么恨他也不会放任在乎的人不管。
但即便这样,她的所有要求,除了离开她这一点,其余的她想要什么他都会满足,他唇贴近她的脖颈:“好,我答应你。”
“我不离开红鱼,你也别插手我的工作。”黎笙乘胜追击,又补充一句道:“我不会乱跑了。”
“有我在,你本来也跑不了。”祁砚川冷哼一声。
黎笙抿了抿唇,对他的嘴角轻啄了一下,举起手指作发誓状:“我真的不乱跑。”
祁砚川被这个蜻蜓点水的一吻刺激到了,立刻欺身而上将她压在床上,捧着她的脸颊蛮横的吻了起来,带着满足、带着索取。
晚上九点,赏石园的工作人员将饭菜来到明湖别墅。
“走,去吃饭。”祁砚川换了衣服牵着黎笙的手走出卧室门:“我让人送来了赏石园的菜。”
黎笙侧着脸看她,他脸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见,说起来她昨天扇了他好几巴掌,他却还关心她手疼不疼,而且手上似乎也被他抹了药。
“你那里。”黎笙指了指他的脸颊,欲言又止有些别扭地转过头去,小声道:“都不处理一下嘛。”
“心疼了?”祁砚川问。
黎笙松开他的手,白了他一眼便走出了卧室。
餐厅内,几个身穿白色工作服的工作人员正在摆放碗筷,看到黎笙和祁砚川出现时恭恭敬敬地朝他们颔了颔首。
工作人员看到祁砚川的脸时明显眼珠微微瞪大了些,黎笙很是尴尬地低着头拿起筷子。
而一旁的祁砚川不闪不躲,慢条斯理地将一碗红气营养粥递给她:“喝这个吧。”
工作人员收拾完不敢再多做停留,匆匆离开后,黎笙立刻抬起头瞪了祁砚川一眼,不满道:“你不知道处理一下你的脸吗?”
“你手没事就好。”祁砚川看上去显然不怎么在意,反而神情满是温和。
黎笙知道,祁砚川不是之前还会耐着性子哄她求原谅的祁砚川了,但他似乎对她还是一如往常,只是多了些许的安心和平静。
是有了那张结婚证,就确定她一定不会离开他吗?
确实她没办法再离开他了。
也不打算离开。
......
晚上,黎笙身心俱疲地躺在床上,她睁着眼睛也睡不着觉,祁砚川洗完澡掀开被子贴了过来:“明早想吃什么?”
黎笙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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