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间紧蹩,谢悯面色冷淡的看着面前的恐怖景象,堆叠着没穿衣物的男人尸体堆满了房间,他们面上呈现着惊恐痛苦之色。
回过神来,姜溯抬手把谢悯的挡着自己视线的手握在掌心,缓慢拉着谢悯的手放在身侧道:
“没事。”说完,她向前走近,对着面前堆叠着的尸体检查着。
这些尸体全部的子孙根被切:)除,甚至有的男子的后:)穴也被利器穿过,胸口被剜去。
各种惨状都在其中,姜溯神色平静,在姜溯身后谢悯的视线只盯着姜溯,其余的他只是冷冷扫过,不再多看。
检查过尸体,姜溯转过身来,这时手中小阴铃响起声音,姜溯顺着小阴铃的指引,绕过尸体向着向葵的梳妆台而去。
走到梳妆台上旁,她抬手就要去碰梳妆台上的物品,谢悯视线一凝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姜溯回头看着谢悯眼中疑惑浮现。
握着姜溯的手,谢悯抬手指了下台子上的血迹,他把手里的丝帕绑在姜溯的手腕上,覆盖着她的手。
姜溯朝谢悯笑了下,然后转身用包着丝帕的手触碰着,来找那个暗门的机关,可她几乎全碰了一遍都没见那天的暗门出现。
谢悯视线扫视着梳妆台上的物品,最后视线定格在铜镜之上,他看着还在翻找的姜溯道:
“这个铜镜这处颜色与另外几处都不一样,姜溯顺着他说的地方看过去。”
面露恍然,她抬手在此处按了下来,喀嗒一声落下暗门浮现在梳妆台附近。
姜溯转过身看向谢悯,谢悯向她淡淡颔首,两人相视一笑,姜溯对着谢悯叮嘱:“我先下去,你跟在我身后。”
说完,姜溯向着下面的暗道走去,谢悯无奈扯唇一笑紧跟在她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的消失在房间内。
“哈哈哈哈……咳咳……,终于,你今天终于死了。”
是向葵的声音,姜溯拉着谢悯的手腕加快脚步。
“你敢违背天主,等着惩罚吧!”
“嗬嗬嗬嗬嗬嗬嗬嗬”
是那个坛子里怪物的声音,拉着谢悯走到最底下时,繁多的阴气扑面而来,
姜溯快速把谢悯护在身后,手中掏出隔绝番,抬手注入魂气,可魂气所剩无几。
姜溯面容焦急,所幸几缕魂气注入到隔绝番里,姜溯把它向着谢悯身上扔去,谢悯平静的看着姜溯,静静站在那里一动未动。
见到隔绝番打到谢悯身上,姜溯才放下心来向着向葵走去。
那怪物身影慢慢化作一坛血水,向葵冷冷的看着,她转过头神色疯癫,坐在那里看着一众姐妹的尸身大哭。
“明明都知道我做什么,却都瞒着我,自己做决定,都长本事了。”她凄厉哭喊着。
“可留我一人又有何用?我本就该死。”突然她手里握着剪子一瞬间插入心口之中,
姜溯在察觉到的一刻就迅速上前可还是慢了一步,眼睁睁的看着向葵倒在了血泊之中,与那些姐妹躺在了一处。
姜溯身形不稳,在即将要到下时后面紧跟着的谢悯拦着她的腰把她揽入怀中。
撑着一口气姜溯对着谢悯嘱咐:“封锁此地,我们先离开。”嘱咐完这话,姜溯昏倒在谢悯怀中。
看着怀中之人,谢悯拦腰把她抱起,走向两人来时的通道。
沿着来时的路,谢悯紧紧抱着怀中之人,等从红楼中出来,外面隐藏的隐卫出现在红楼隐蔽之处,跪在谢悯身前。
抱着怀中人,谢悯抬眸看向面前的红楼,“封锁此处,任何人不得进入。”
“属下领命。”
抱着姜溯走到早已备好的马车旁,谢安低着头把脚踏放好。
抱着姜溯进入马车,坐在马车中谢悯并未放下怀中之人,而是依旧紧紧抱着怀中人,让她靠着自己的身体。
手中握着姜溯的手,谢悯拿过车上的帕子轻柔的擦拭着她的双手。
他眼里的郁色浮现,犹如风雨欲来之势,但手上动作轻缓。
又一次在自己面前受伤了,谢悯对这种无力的感觉越加厌烦,对自己无法帮助姜溯而感到无力,只能看着面前人在自己面前受伤。
一只手擦拭着,一只手愈加禁锢着姜溯的腰身,感觉到腰间的疼意,姜溯缓缓睁开了双眼。
“谢悯,腰痛,轻些。”
她的声音还带着虚弱之意,听见她的话语,谢悯禁锢在她腰间的手放轻了力道。
“又受伤了。”低下头紧盯着怀中之人,谢悯语气平静。
听到此话,躺在谢悯怀中的姜溯身形一僵,想说这次并不怎么样,她是魂力被压制着,
不能使用过多的魂力,强行使用则会被反噬,但对她来说不算什么,歇息一下就可。
可她抬眼瞥了眼谢悯的脸色,听到谢悯的话语,她便没开口。
“怎么,不说话?”低垂着眼眸,谢悯向着怀中的姜溯再次问起。
姜溯抬眼,与谢悯扫过来的视线相撞在一起,看出谢悯眼底的关切,她移开视线道:
“此次却是有些疏忽,下次不会了。”
见她神色如常,谢悯眼底的郁色愈加重,伸手抬起姜溯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从前经常受伤。”
他语气肯定,姜溯没看他,下颚在谢悯手中,姜溯视线看着别处。
阴族本就是与地府有牵连,再加上她身份特殊又是族中她那一批最早出世的归者,所以很多棘手的委托都是她在处理,受伤也是平常之事,
但在她的认知里,小伤并不算受伤,除非是影响生死,但她知道谢悯口中的受伤却与她想的不同,因为从前谢悯也曾问过她。
见她不答,谢悯握着她下颚的手加紧了力道,姜溯眉头轻皱,转回视线看向谢悯。
“谢悯,有些痛。”她语气平淡。
送了手中的力道,谢悯淡淡道:“你也知道痛。”
“前几日答应我什么?”他逼问着。
“我并不知晓会发生今日惨事,且我的魂力被压制着。”想起今日的怪异,姜溯语气凝重。
“明知有异,为何身体未好还要逞强?”谢悯不打算放过怀中之人,想起两次姜溯倒在自己怀中的景象,他的恐惧担忧一次胜过一次,令他不安。
他声音冷淡,姜溯却是神色如常,她抬眸与谢悯对视,视线不偏不移,缓缓道:“这是我身为归者的责任,就如你对谢家的责任一样,并无什么不同。”
闻到谢悯身上的淡香,姜溯这才想起自己与谢悯此时的情形,她挣扎着从谢悯怀中起身,眉间有着淡淡的不自然。
谢悯任她挣扎起身,见她在对面坐稳,才收回虚扶着的双手理着被姜溯躺在怀中时弄乱的衣衫。
对两人的关系,在一开始谢悯其实就发现端倪,经过后面的相处他则更加的确定,
且现在的自己对姜溯是什么心思,只有他自己最清楚,想到从前,谢悯眸中暗色涌现。
姜溯心中有些烦乱,她虽对情事不算了解,但与谢悯如今的状况却是纠缠着理不清。
可若是让她就此离开,她又放不下谢悯的身体,算了,还是先把谢悯身体恢复如常后再说其他。
“公子,到了。”谢安的声音打破了车中各怀心思的两人,姜溯率先起身,打开车门向着楼中而去。
第15章 红楼真相 回到住处,姜溯停下脚步,她……
回到住处,姜溯停下脚步,她的住处还没安排,难道还与谢悯一起吗?不行,这个念头一出就被她否定。
“姜小姐,这边来,您的房间一早公子就让人安排好了。”酒楼掌事看姜溯神情犹疑,他赶忙上前。
姜溯回眸,谢悯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两人视线彼此交汇又错开。
眼睑晃动,姜溯看向身旁恭敬等着吩咐的活计:“劳烦带我去房间。”
“是的,贵客,请跟小的来。”活计伸手引着姜溯向楼上走去。
一直盯姜溯的身影消失,谢悯视线才看向酒楼掌事,掌事躬身站在谢悯身前神色恭敬:
“少主,按照您的吩咐,属下都已安排好。”
“嗯。”淡淡应了一声,谢悯抬步向着楼上而去。
把马车交给酒楼的活计,看着公子的身影,谢安快步追上去,可在半道可被人拉了去。
“谢安,公子和那位姜姑娘是去哪里了?”
收回打算出招的手,谢安皱眉看着拉着自己的胳膊的谢云。
他拽回自己的手臂,愈加蹩起眉头看着面前人。
“你最近是否太过关心姜姑娘了?”
面色一凝,谢云随即坦然道:“公子身边出现的人,都需要谨慎排查。”
“早与你说过,姜姑娘不用,这是公子说的,你难道不信公子?”再一次提醒暗含警告。
看着谢安笃定的神色,谢云面色复杂,他没再向谢安打听,谢安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看着谢安离去的背影,谢云眸中闪烁不定,可夫人的身影出现在脑海中,他的眸子里多了些决绝。
姜溯这边刚一上来,就碰到正要下去的柳絮,柳絮带着小环在看到姜溯时她面上喜色浮现:“姜姑娘!”
走近姜溯对着她点头示意,正要转身离开,柳絮则是拉着姜溯的胳膊欢喜的看着她:
“姜姑娘,你与我一起出门逛下吧。”她眸子亮晶晶的,让姜溯想起了族里的故知。
恍惚间她记起自己许久没回阴族,也没寄过书信。拉着她的手晃了晃,柳絮央求着。
“柳姑娘,过两日再去如何?”想起红楼中的惨像,姜溯想要尽快解决。
见姜溯兴致不高,柳絮拉着她的手对着姜溯乖巧回道:“可以的。”
随后她又宽慰着姜溯:“姜姑娘,开心些。”
感受到柳絮的真挚,姜溯神色缓和
“好,谢谢。
“我就先回去了。”
关上房门后,姜溯试探的聚集着手中的魂气,果然如她所料,魂气恢复如常。
魂气注入到小阴铃里,放入傀儡番在床榻上,魂气在姜溯周身浮现,她的身影消失在房中。
离谢家酒楼不远的东南方有处城隍庙,姜溯身影向着此处而去,过了片刻她的身影在城隍庙显现。
夜晚庙中无人,姜溯使了个隔绝番以防不测,随后走入庙内,在城隍像前插入三根香点燃,躬身求见此地城隍。
可三根香即将燃尽,此地城隍也并未现身,姜溯眉间凝重之色愈加显现。
手里的魂气聚集,抬手注入小阴铃里,小银铃响三声后,庙内有白烟浮现,越来越多,聚集在姜溯身前。
姜溯躬身等待着,直到自己眼前出现了双黑色绣着暗纹的靴子。
“尊总城隍大人。”
“何事?”声音低沉,感受着视线盯在自己身上,姜溯拱手道:
“大人,此地城隍大人为何不见身影?属下认为此事有异。”
各地城隍都接收冥令,有协助姜溯的职责,但此地城隍久未现身,此事蹊跷。
站着的高挺身影向着空中抬手,各地城隍名册出现在他的身前,
视线掠过泛着金光名册上此地城隍的名字,他抬手一指。
有道虚弱但令姜溯耳熟的声音响起在城隍庙内。
“大人,饶恕属下不能现身。”这声音气息奄奄,这是当时红楼中阻碍她的声音。
“红楼外是你在阻我?”姜溯出声询问。
“是我,姜归者。”此人应声,随后他又道:“大人,下官有事回禀。”
“说。”被烟雾环绕着的身影声音沉稳。
“禀大人,下官在三年前发现红楼之事,初时,此事下官并未插手,可在一次巡查时,下官在红楼处发现有人在利用红楼女子收集阴气。”
这道声音愈加虚弱,“红楼众女子要赴死自救,下官施法暗中照拂。
“因滥用职权,被上级监管城隍大人,罚在此处与红楼众女子死后经历惩罚,到如今只剩几缕神识不能支撑现身。”
“死后?”身形一滞,姜溯嗓音低沉她克制着询问。
像是知晓她的疑惑,“姜归者见的是一年一次轮回惩罚...”话没说完,声音却没再响起。
身上寒意浮现,姜溯紧握着手里的小阴铃,串联起了所有细枝末节。
神色转冷,她抬眸对着面前看不清样貌的身影:“总城隍大人,此事您应当知晓吧。”她语气笃定。
“知晓。”平静回答,姜溯目光愈加冷冽,她不再做行礼恭敬之势,而是直面面前的模糊人影。
“大人知晓,为何不放她们入轮回?且不解救此地城隍?”
听到姜溯的询问,那道模糊身影威严出声:“姜溯,做错事都要有责罚,谁都一样。”
“这些女子每人手中都沾着数条人命,且还有凌虐之举,此地城隍有协助之嫌,有此因才有现在果,姜溯,这是规矩。”
“规矩,什么规矩?”姜溯面上嘲讽浮现。“是被欺压不得反抗的规矩?”“还是任人欺辱,以德报怨的规矩?”
“姜溯。”极大的威压铺天盖地的从上空压在身上,忍受剧烈的痛意姜溯直挺着身子,神色坚定:“既然这样,那就由我送她们往生。”
“大人若是想阻拦,我姜溯也只能尽全力而为,”抬手擦去唇上的血迹,姜溯眸中神色坚定,“大人尽可来拦。”
话音掷地有声的落下,她忍着胸腔内的痛意利落转身,独留殿内那道迷糊的身影。
过了片刻,殿内有叹息出声“难道当初我们的做法是错的?”
没人回应,一切都隐匿在黑夜之中。
面上冷意萦绕着,姜溯没想到红楼中的女子因报仇而被判定德行有亏,需受惩罚,不能轮回,想到这里,她唇边有淡淡笑意。
这笑意不达眼底,这是什么狗屁判定,一命换一命。可笑,难道作恶之人的命也是命吗?受欺辱的人不能反抗,想解救之人不能施以援手。
真是荒谬,身形穿梭着很快就到了红楼,姜溯一刻也等不了,最好今晚就让红楼众人解开束缚都入轮回。
在她踏入红楼的一瞬间,红楼外的金光闪现,红楼中黑漆漆的阴森森的,姜溯握着手中的小阴玲,向着二楼而去,她知道这些姑娘的鬼魂在何处了。
果然,在她踏入向葵房中时,放中的蜡烛不燃而亮,房中“人影”逐渐显现。
向葵看着姜溯,神色一动,姑娘怎的又来了。
姜溯看着她,向葵叹了口气,看着姜溯,缓缓开口解释。
“那日我又走着从前的情景,早已察觉到姑娘跟着我,原是不想让姑娘看到那些……”她语气停顿,“还是让姑娘见了那些腌臜之事。”
“姑娘,快快离去吧。”感觉到有股推力就要把自己向外推。
姜溯魂力定住身形,手里握着小阴铃盯着向葵认真道:“向姑娘可想要和众姐妹一起入轮回。”
“什么?”向葵眸子睁大,屋子里其她姑娘的神色也清明了些,都神色震惊,她们看着姜溯面露不可置信,向葵笑着道:“姑娘是在说玩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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