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闪躲,姜溯直视着这双眼睛,嗓音轻柔。“回来了。”
“嗯。”只有一个字,话语虽简短但谢悯动作却快速。
抬手搭在谢悯腰侧,姜溯任由他紧紧抱着自己。
“怎么了?”
谢悯埋在她颈间,语气缓缓带着黏意,“太想阿溯了。”
姜溯将搭在他肩上的手抬起用手梳理着他的头发。
“我在这。”
屋中静谧着,直到谢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公子,净室准备好了。”
谢悯没有动作,姜溯抬手轻轻推了推谢悯的肩。
谢悯在她脖颈间又蹭了蹭才起身,抬头凑到姜溯面前,轻轻吻了一下姜溯后起身向着门外走去。
姜溯见他离去才又躺在了小榻上,方才的信笺被她遮盖在了桌子上。
再次拿起信笺,姜溯垂眸低沉的看着信笺上的故知回她的字。
“阿姐,阴族在十年前那位被除名的归者我最近又有了新的填补。
他的除名不只是因为阴族载记中说是他与人间有了牵扯结了因果遭遇了天惩。
他想用自身功德□□子重生,此事被各位大人否定。他私自用了禁术被长们赶了出去。”
看着信笺上的这些字姜溯眼神逐渐冷漠,她一直不信归者与人间之人有了牵扯会受到天惩,直到她发现谢悯的身体逐渐虚弱。
总城隍大人与她说这是因为她与谢悯有了因果牵扯太深被上天察觉,所以降了天惩。
姜溯原是不信这些,可看着谢悯的身体一日日的虚弱,姜溯总归是答应了总城隍大人的建议。
她接管为短命功德之人续命五载年华,总城隍大人为谢悯祛除谢悯身上的阴气。
可现在这封信笺还有这一直频发的诡异之事让姜溯心中慢慢串联开来。
姜溯想着这几年自己的刻意“遗忘谢悯,两人错过的这几年,她的神情逐渐冰冷。
擦拭着发丝的谢悯推开门了进来,姜溯悄然收好手中的信笺,靠在小榻上休息。
见她睡去谢悯动作放轻,从床上拿了被子给姜溯轻轻盖上,他这才走到衣柜旁拿起自己要穿的衣饰,看了眼姜溯悄然走了出去。
“公……”谢安诧异,可还未说出口就被谢悯的动作打断。
谢悯抬起手示意谢安的话不必是说下去,谢悯在旁侧的屋子中换好去了老家主院中。
“阿爷,”谢悯站在书房门边唤道。
“进来,”谢家主在房中转过了身看向进来的谢悯。
“悯儿来了,”老家主躬身从书案的抽屉中拿出了几封信笺。
“这些是你母亲与宫中的信笺往来。”把信笺放到离谢悯最近的地方。”
谢悯带着温和的面容冷了下来,“阿爷,她的事我不想掺手。”
说着就要转身离开,“悯儿,看一看吧。”老家主语气郑重,看着谢悯的背影。
谢悯转回身体,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信笺展开来看。
扫过上面写着归者的名字,他的脸色阴沉下来。
直至看完,谢悯除了对上面出现的提及的姜溯其他的他神色未变,眼中只有冷意。
“悯儿,谢芙与宫中那位有过密的牵扯,你父亲母亲他们之间的事是时候该全部说与你听了。
“阿爷,不用讲与我。”放下手中的纸张,谢悯并未拆开第二封。
“我并不感兴趣。”谢悯神色冷漠,语气更是平淡毫无一点多余的感情。
谢家主见他神情抗拒转了话题,“此次祈福如何?“对你们是否有动手?”
谢悯敛了神色,将一路上发生的事都讲与谢家主。
“真的太过凶险,多亏有归者庇护。”老家主语气郑重。
谢悯跟着答道:“若是没有她,或许我早就死了。”
“如今各世家也算是与圣上彻底撕破了那层界限,圣上或许不会再任由世家存活。”
“阿爷,有太子殿下。谢悯腰间的可命令谢家众人的令牌,太子并未要。
“若是时局动荡受到波及最大的将是百姓,谢家不能坐视不理。”
“悯儿,你在暗中多照拂着百姓。”谢家主对着谢悯嘱咐。
“是,阿爷。”
“回去吧。”谢家主对着谢悯挥了下手,谢悯走了出去。
谢悯走后,谢家主看着桌子上的信笺,“想来,悯儿应是知晓了,所以才对提及父母之事带着厌恶,
当初之事没有谁对谁错,都是做了错误的事,可这一切都让无辜的尚幼的谢悯承受,知晓全部让谢悯怎能不恨,怎能不厌恶。
“公子,”见谢悯出来脸色不好,谢安担忧开口。
“快些回去。”冷漠的说完这话,谢悯快速上了马车。
心中的恨意将要压制不住,谢悯眼中带着红意,唇中念着,“阿溯。”
第62章 暗潮涌动 谢宅的路旁掌起了灯,夜色中……
谢宅的路旁掌起了灯, 夜色中的一切都好似被覆盖,只有幽暗的天色上的一轮“弯月”。
姜溯坐在窗边的矮榻上,小桌上放着盏莹莹烛火,借着这盏小烛火, 姜溯翻看着手中让洛赋探查到的线索。
在西北祈福的庙内洛赋提前离去时姜溯曾给她传过信, 让她从“千金阁”中调查谢家上一辈的牵扯。
调查一直未曾有结果直到过了这些时日洛赋才传来信笺, 但查到的信息也是少之又少。
谢蕴, 谢芙,当今圣上, 还有位隐藏的人, 很早逝去的公主,“逝玉公主。”
这四人之间有着牵扯,具体更为细致的千金阁也探查不出。
抬手轻点信笺上的名字,姜溯眉眼深沉,直到被屋外的响声带回了神。
急促的脚步声从屋外传来,姜溯起身边向着门边走去边将手中的信笺收好。
门外的寂静了下来, 有人很轻的推开了门,姜溯抬眸望去, 被人猛的一下紧紧的环抱在了怀中。
紧紧抱着怀中之人, 谢悯眸中都是方猜推开门时姜溯的身影, 影影绰绰的烛火下姜溯的身影就站在门边。
一推开门就能看到, 谢悯此刻心中溢满着无法宣泄的情感,只能加重了力道紧紧搂着怀中之人。
“谢悯?”姜溯抬手搭在他背上。
“阿溯,我想你了。”淡淡平叙的一句话姜溯心中却是一动。
“扶你去榻上休息?”
“阿溯与我一起。”蹭了蹭姜溯脖颈,谢悯的声音带着些祈求。
“好。”
只一个字就安抚了谢悯的心,任由着姜溯拖着自己向榻边走去,嗅着怀中人的气息, 谢悯神色餮足。
“把衣服脱了再上榻。”
姜溯抬手解开了自己身上的外衫,脱下后挂在了一旁,谢悯照着她说的把身上的外衫脱下后两人上了床榻。
姜溯睡在外侧,谢悯搂着她的一只胳膊睡在里侧,房中再无声响直到姜溯听到了身旁平稳的起伏声。
她缓慢的睁开双眼转动着眼睛看向了谢悯,眉宇间带着担忧。
谢悯并未与她发生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需要隐藏的一些事,姜溯能做的现在只能陪在他的身旁。
轻握住谢悯放在自己腰间的手,姜溯闭上双眼彻底睡了过去。
“皇上,殿下已经在殿外跪了好一阵子了。”总管太监恭敬出声。
上座之人却并未说话,手中的拿着笔动作未停,批阅着手中的奏折。
上座之人并未理会,总管太监的视线隐藏着,并未再开口规劝。
透过帝王殿内如明灯一般的烛火顺着门边向着们外看去,有道人影跪在大殿门口,身体笔直。
太子眼神平静的看着面前的殿门,只是一言不发。
“皇儿,怎么了?犯了什么罪要在这里跪着?”
人未到严厉心疼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众人赶忙行礼,太子看了来人一眼身体则挺的更挺了。
“起来。”来人对着跪着的太子怒声道。
“皇祖母,不行,父皇让我跪倒明日。”揉了揉自己发疼的膝盖,太子对着面前人声音放低了少许。
“把他给我扶起来。”
皇太后身旁的婢女和侍从上前,围在太子身旁,太子身份尊贵都不敢伸手去拽去拉。
“拉起来,”皇太后手指凌厉一指指向了殿门口的守卫。
守卫不敢不遵守,他走到太子身后“殿下,您请起来。”
太子充耳不闻,今日回来原是要休整明日才会被圣上召见。可今日他从城门回来后就被父皇直接下了命令,跪在殿门口直到明日。
心中虽诧异但太子心中丝毫未有慌乱,他跪在殿门口想着心中的对策。身边的侍从在知晓他被皇上处罚时第一时间偷偷去了皇太后的宫中,这才把皇太后请了过来。
门口的侍从不敢拦着皇太后任她进到了殿内。
“太后怎么来了,竟无人通报。”帝王的威压随意一瞥就令人心惊胆颤。
“不必找他们的错处,我问你,太子犯了什么错让他一国太子跪在殿门外?”
坐在了主位之上,皇太后面色沉怒盯着在她面前的皇上。
“太后,此事前朝之事……”
“怎么?前朝之事我一介女流不能干涉。”说这话时皇太后依旧紧盯着皇上,见皇上面上踌躇,皇太后的眼神淡了下来,她的手拍在小桌子上。
凌厉的声音也随即响起,“别忘了,你的皇位能坐稳也是多亏了我这一介女流。”
听到她的话,站着的人眉眼中的冷意浮现,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眼中带着悔意抬头看向皇太后。
“太后说的是,是朕愚钝了。”
“朕这就让太子回去好好修养。”
说完就要招手唤人可被皇太后打断。
“不用了,让太子跟哀家一起到回去,再过几日便是垂容逝去的日子,让他跟我抄抄佛经,聊表孝意。
皇上身体一僵,他看着皇太后起身向门外走去,手拉着太子一同离开。
手指紧握着,站着的人看着手掌上泛起的血迹,他身上戾气翻涌,看着走去的太子面容阴狠。
“等待时机暗中处理了这个孽种。”
空旷的殿内出现道身影恭敬低声道:“是。”
挥手扫下手边的香炉,他又道:“传信给那边,朕要与天主相谈。”
将手掌上的血迹擦在一旁的白色纸张之上,圣上缓缓勾唇笑意愈发大。
“皇祖母。”
“跪着。”睨了眼要起身的太子,皇太后喝着参茶冷淡道,太子刚抬起的膝盖又重新跪了下去。
“都下去。”皇太后朝着身旁的贴身嬷嬷使了个眼色。
嬷嬷与众人一起退下,出门后在暗中比了个手势,暗中守卫的众暗卫紧盯着。
“说吧,怎么回事?怎么如今不藏拙了。”
“祖母,父皇要杀我。”
杯子被皇太后轻轻放下,她神色未变看向跪着的太子。
“这事你我不是早就知晓。”皇太后神情带不解。
“这次不同,祖母,父皇此次不仅是要我的命还有各世家公子小姐的性命。”
“你如何知晓?”
“此次的西北祈福之行,各世家何人不知晓父皇的心思,这次我们能活的回来是有高人出手相救。”
“祖母,父皇不仅是想要我和世家子弟的性命,他还残害无辜百姓的命。”
皇太后神情凝重,“你慢慢说与我听。”
太子敛了神色,开始沉重的讲述西北之行所遇的诡事。
这一晚京城中各世家的子弟也都回到了家中,与家中长者诉说着此行凶险,也交待将手中家族令牌交给太子手中。
家中有人问起是何人所救所有人都答道:“是被位路过的好人所救,高人讲他们救出后就不见了踪迹。”
家中长辈见他们都平安归来甚是感激想着去登门拜谢,谁知高人行踪不知,只能遗憾做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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