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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逐渐皱紧眉头，脸上的神情越来越严肃。
等人都离开后，程兴绝把刚要离开的程明璟叫到自己身边来。
“爸。”
程明璟抬步来到程兴绝旁边，眼神疑惑地看向他：“怎么了？”
程兴绝坐在沙发上，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看向眼前的程明璟，一脸严肃。
问道：“儿子，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你喜欢南毅的女儿南妄，对不对？”
程明璟倒是没想到父亲会主动问自己这个，愣了一会儿后，脸红害羞地低下头去，好不意思地挠了挠脑袋，承认道：“是啊……爸，我确实喜欢她。你都看出来了？”
程兴绝听后，轻轻叹了一口气。
而沉浸在恋爱幻想中的少年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依旧害羞地垂着脑袋说道：“不过爸，你放心，我不是和安之远那样，凡事三分钟热度的人。我对南妄，绝对是真心的，我既然认定了她，那就会一辈子喜欢她。您不用担心因为我，影响您和南伯父之间的友情。”
“不过之前我真的没有想到，她居然会是南伯父的女儿。但是无论她是谁，是身份普通的平民，还是出身贵族，我都会爱她。”
然而程兴绝紧接着无情打破了程明璟的幻想：“不行，我绝不允许，我不同意。”
程明璟一下子愣住，从幻想中脱身出来，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为什么？！”
“爸，我不明白，之前南妄还是平民的时候，你不同意我还能理解。可是现在，南妄既然是和您一直交好的南伯父的女儿，您还在犹豫和纠结什么？”
“正是因为她是南毅的女儿，我才要反对！”
程兴绝严肃地看向自己儿子：“如果她只是个普通的女生，那你这么喜欢她也就算了。反正掀不起那么风浪，也好拿捏。可她如果是南毅的女儿，那这一切就都成了问题。你太喜欢她了，儿子，你要是真的和她在一起了，你会完全被她操控住，成为一具只知道听话的傀儡，失去你自己，儿子。”
“我程兴绝好不容易把家族振兴到这一步，绝不允许南毅还有他的女儿夺走这一切。”
“父亲！”
程明璟睁大眼睛，难过地看向他，眼睛里面逐渐溢出眼泪。
“我了解她，南妄她绝不会！”
“我看她倒是会得很！而且我敢肯定，她绝对有这个能力、魄力，还有野心，驱使她这么做！她之前就能让圣罗兰上上下下全都听她一个人的话，你说你哪点比得上她！”
程兴绝愤怒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和她比起来，你完完全全就是废物一个，被她玩弄在股掌之间你也不会知道。这样的你，要怎么配和她在一起！到最后，你只会被玩弄得连渣都不会剩下！”
程明璟眼底含着眼泪，从面庞上缓缓落下，就这样隐忍着悲伤和愤怒地看了父亲一会儿，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快步从门外跑了出去。
在程明璟离开后，程兴绝独自一个人在书房的椅子上面坐下，垂着脑袋，叹了一口气。
把两只手撑在脑袋上面，陷入沉思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体隐隐传来困意。
就当程兴绝以为自己快要陷入熟睡中时，耳边却渐渐传来一道脚步声。
紧接着，一片阴影在自己身前落下来。
那个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伸出手，拿走了放在他书桌旁边的其中一张照片。
程明璟这才渐渐清醒，从书桌上面抬起脑袋，面露疑惑地看向刚才那只手的主人。
由于刚睡醒，眼前的视线还有一些模糊。
等他渐渐看清眼前的人时，神情逐渐从疑惑转变为震惊。
而南妄站在他面前，微微勾起嘴角，在程兴绝逐渐变得震惊的神情中，把手里的那张照片转向他。
“我们来做个交易吧，程明璟的父亲。”
而就在此时，南妄手中那张正朝向程兴绝的照片里的，正是她自己的面孔。
*
时光荏苒，不知不觉间，一个学期的假期过去，圣罗兰中也迎来了下一个学期。
开学那天，程明璟和苏宴早早地来到学校里面，在路上碰见。
两人心情看起来都意外地好，甚至还换上了新学期的校服，在路上碰见后，就一路上有说有笑地往里面走。
只是在说话的途中，无论是两个人中的谁，都时不时往学校里面看过去，似乎隐隐在找着什么人。
刚来到教室外面的走廊时，却发现徐郁白和安之远也已经等在了这里。
四个人到过招呼后，便一同默契地在一年三班的教室门口停下。
不对，现在已经是二年三班了。
迟迟看不见想看的人，安之远有些不耐烦了，看了眼距离最近的苏宴，开口说道：“你等在这里干什么？要是我没记错，某个需要你当佣人的合约，在这学期已经终止了吧？怎么，这么迫不及待想跑过来续约？”
“你……你知道什么？！”
苏宴恼羞成怒：“我是来找我表姐的，关你什么事？哦，我知道了，该不会是和我表姐取消婚约之后，还是对她念念不忘，这才跑过来千里追妻的吧？”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别和我提莫娅莉那个恶毒肤浅的贱女人！”
眼看着苏宴和安之远就要在二年三班的教室门口打起来，程明璟和徐郁白刚想要劝架，就在这时候，不远处却传来莫娅莉惊恐的叫声。
她一边跑一边叫，手里面还拿着一封信：“不好了，不好了！就在刚刚，圣罗兰的公示栏上公布了这学期和海外的学校做交换生的人选。而这次和海外做交换生的人，居然就是——南妄！”
“什么？！”
其余几人纷纷拿出手机，看向圣罗兰校园网最新一期的公示栏，发现上面南妄的照片后，个个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此时的圣罗兰内，不止是他们，还有圣罗兰里的每一个学生，都已经跟着一传十、十传百地在学校里面打开了最新一行标题是“交换生”的公示栏。
而点进那一则公示后，里面跳出来的不止有南妄的照片，同时还有一个她出发作为交换生前往海外时的采访视频。
在视频中，女记者手里拿着一个话题，放在南妄面前，脸上带着微笑地问她：“请问，南妄，您已经成为了圣罗兰中当之无愧的掌权人，为什么还要放弃这里已经得到的一切，前往海外的另一所学校呢？”
视频里，南妄对着话筒，同样微微勾起嘴角，向来冷酷的脸上，带着笑容地回答她：“因为我想……改变一切。”
“不止是圣罗兰，还有整个世界。”
*
南妄离开了，这次作为交换生的期限是两年。
两年之后，她将会再次回到圣罗兰。
而这两年的时间里，南妄之前所修订和立下的规则无人动摇。圣罗兰的人们非但没有将她忘记，反而还把她的传奇故事，一届届传承下去。
南妄——是圣罗兰永恒的王。
不止如此，圣罗兰的学生们还经常聚集在一起，讨论从海外流传过来的消息，那是更多属于南妄的传奇故事。
据说，南妄去了国外以后，在校内专门成立了一个基金公会，用来保护需要帮助的女生们。
到了后来，这个公会越来越大，名气也越来越广，南妄还即将在海外受到邀请，在座谈会中发表自己成立这一所公会的初衷。
那天，座谈会里里外外人山人海。
观众席里，一眼望去，遍布的西方面孔中，夹杂着一张标准的东方人面孔。
莫娅莉脸上戴着一副墨镜，花重金好不容易搞到了一张门票，混杂在里面，此时听着周围的那些西方人们不断讨论着南妄平时的光辉事迹，脸上更是得意无比，与有荣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南妄才在众人的掌声和呼喊声中，穿着一身黑色风衣，从太后走上去来，发表演讲。
到了最后，身旁的记者将话筒放到南妄面前，对她进行采访：“我们大家都知道，曾经在圣罗兰的规则不利于女性的情况下，您女扮男装，在那里生活了整整半年时间。那么请问，在你心里，有利于女性的时代，未来什么时候才能到来呢？”
南妄微微一笑，对着话筒，继续说道：“就是现在。”
“我们不需要等待未来，现在的我们已经有能力站起来，这是属于我们的时代。”
讲座下面，瞬间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所有人都为了她一人欢呼、呐喊。
掌声越来越热烈，呼唤声到了最后，似乎可以冲破云霄。
莫娅莉坐在人群之中，似乎只是一个渺小的存在，看向南妄时眼神却越来越炙热，充满憧憬和崇拜。
她一边鼓掌，一边在心里面得意地想着：要知道曾经，她也是见证过这一切，站在事件最中心之一的人呢。
他们这群愚蠢的家伙，肯定还不知道，她是个多么幸运的小女孩！
啊不对……小男孩！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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