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明天还得继续上班,林安宁只能压下满脑子的思绪,强行让自己入睡。也许是太困了,反而难以入睡,不知过了多久,林安宁才进入梦乡。
林安宁不知道的是,在同一个城市,在原身爸妈邻居家,有个女孩同样难以入睡,这个女孩就是余多多。
今天她偷吃点心被弟弟看到,两人打架,余多多被弟弟用力一推,头磕在桌角晕过去了,醒来后便是重生后的余多多。
余多多,一听这名字就能猜出,她在家处境不好,家里重男轻女,她上面有两个姐姐,分别叫余芳和余梅,本来她妈以为第三胎肯定会生个男娃,结果还是个闺女,婆婆一气之下给三孙女起名叫多余,叫余多余不好听,还是在上户口时,工作人员给改的名字叫余多多。当然这个名字寓意也好不到哪里去。
话说回来,余多多重生后,总觉得自己上辈子命不好,嫁得男人总打她,生的孩子也不孝顺,所以重生后想嫁个好男人,改变自己的人生,于是她就盯上隔壁邻居林安乐嫁的男人高玉林。
她之所以盯上高玉林,是因为改革开放后,高玉林辞职下海经商,成为本市有名的富豪。关键是高玉林成为富豪,也没跟林安乐离婚,他们的子女出国留学,回来后继承家业,一家子活成令人羡慕嫉妒的对象。
余多多认为:如果她能嫁给高玉林,等以后高玉林发达了,岂不是可以跟着高玉林享福。至于怎么嫁给高玉林,她需要慢慢谋划。反正现在高玉林和林安乐只是订婚,又没有结婚,她就算插足两人的感情世界,也不算破坏别人婚姻。
余多多考虑完未来的谋划,开始回想上辈子的今年,周围都发生了什么大事,有没有可以让她利用的消息。结果还真让她想起两件大事,一是林安宁死了,听说是被林安乐先找到的,在一个逃亡海外的资本家的荒宅里。第二件大事就是下乡。
想到下乡,余多多气得咬牙切齿。上辈子本该初中毕业的弟弟下乡,可爸妈舍不得儿子,偷偷给她报名,顶替弟弟下乡,还逼她让弟弟接替了她在服装厂的工作。
余多多想到后来服装厂倒闭,弟弟下岗后尝试干买卖,结果被骗赔个干净,找工作嫌累,干啥工作都干不长,一辈子一事无成。本来爸妈指望他养老,可是最后还是靠三个闺女养老,因为弟弟余小宝五六十了还啃老,月月跟父母要钱花。
余多多想到上辈子下乡后,一直盼着能重新回到城里,可惜几年过去了,眼看回城无望,而她到了不得不嫁人的年龄,只能嫁在乡下。等到知青大批回城,她本想舍弃一切回城的,可惜家里早已没了她的位置。她的房间早被小侄子住了,一家人都不同意她回城,无奈她只能在乡下蹉跎一辈子。
幸好她重生了,余多多想:这辈子说什么都不下乡了,就是爸妈逼她,她宁死也不会下乡。倒是她那个好弟弟应该下乡,她是不是也可以学爸妈偷偷给弟弟报名……
余多多在考虑偷给弟弟报名下乡的后果,她想到惹怒爸妈,她爸会真揍她,说不定还会把她赶出家门。想想后果,还是算了,反正她死活不下乡,到时候让爸妈给弟弟想办法去,实在不行,可以让弟弟顶替她爸的工作。
余多多又想到林安宁的死,是哪天来着?好像是六月初六,应该是,这个日子比较好记,她有点印象。
余多多爬起来去堂屋看了眼日历,今天竟然就是六月初六,那林安宁是今天出的事儿,她又看了看钟表,都两点多了,这时候林安宁应该遇害了,她就是想救都来不及。
当然,余多多也没想大半夜出去救林安宁。她大半夜跑出去救人,能不能救先不说,万一杀死林安宁的人没走,她不是自投罗网吗。她才没那么傻,费心思救林安宁,林安宁本就应该死去,死了也怪不得她。
因为林安宁是林安乐的姐姐,余多多才上了心。她在想林安宁的死有没有可以利用的地方。
想了半天,余多多没想出可利用的地方。她只知道,在她下乡前,听说高玉林和林安乐的婚事出了点问题,好像高家改了主意不同意高玉林娶林安乐,最后是高玉林坚持,家里才让他们结婚。
余多多想:也许她可以从高玉林父母那边下手,破坏高玉林和林安乐的婚事?
第3章 凶手
余多多忽然又记起,在林安宁死去的荒宅里,好像有三人得到过一笔意外之财,好像是黄金古玩之类的,在荒宅密室里找到的。后来三人因为分赃不均闹出事儿,才把消息传出来。
那三人具体什么时间得到的意外之财,余多多并不知道。她只想把那些意外之财找到,藏到没人能找到的地方,等以后改革开放,她便能坐等暴富。
为了能早点找到那笔意外之财,余多多打算拼了,也许明早她可以早起去找找看?余多多想到那笔意外之财,内心火热,激动的更睡不着觉了。她打算一大早就去捡漏,早去早回。
因为她怕去晚了,会被别人捡漏。自己能早点找到那些财宝,才能安心。
余多多认为,只要她小心点不留下痕迹,就算林安宁死了公安查案,应该不会让公安找到她身上来。毕竟上辈子公安并没有调查出杀害林安宁的凶手。
天刚蒙蒙亮,一夜未睡的余多多起床后,悄悄开了大门出去了。她循着记忆找到那个资本家的荒宅。余多多本来想着,如果她遇到林安宁的尸体,应该很害怕的,可是为了即将到手的利益,她还是决定铤而走险,壮着胆子去找财宝。
进去后她挨个地方找,看哪里像有密室的样子,结果找了一大圈,啥都没找到。她只看到院子里杂草丛生,蚂蚱蚊虫到处飞。
她有仔细查找一番,结果自然是没找到密室,更没有看到林安宁的尸体。
难道前世她听错了地方,林安宁不是死在这个地方?她听说的密室又在院子的那个地方?
余多多找不到财宝注定失望。她来了快一个小时了,什么也找不到,只好带着遗憾走人。等下她还得去上班,可不能耽误,赶紧回去,这时爸妈应该还没起,她悄悄回去,没人知道她出来过。
林安宁可不知道余多多所做的一切,很快她便知道,自己应该是捡了女主的漏。
林安宁这一觉睡的极不安稳,梦里梦到野狗追她,吓得她溜溜跑,跑着跑着,又看到一条大蛇瞪着吓人的竖瞳看她,吓得她一哆嗦,立马给惊醒了,醒来后发现窗外天已经大亮。
现在是初夏,天亮的早。林安宁醒来便睡不着了,她看向系统面板的时间显示,竟然刚过六点。她觉少,醒来想睡也睡不着了,便去洗脸。她梳头时看看镜子里精致白皙的小脸,跟前世容貌相似,难道这是她穿来的原因?
林安宁惦记买牙刷的事儿。这么早商店不开门,好像买牙刷还得用票,不知道奶奶有没有,反正原身票没有,钱也没有,她发的工资都贡献给原身爸妈。
林安宁洗完脸,按照原身的记忆,去灶房帮奶奶烧火做饭。林奶奶看到孙女,关心地说:“昨个回来那么晚,怎么不多睡会儿,奶奶做饭就行,用不着你。”
林安宁没跟奶奶客气,问:“奶奶,你那里有买牙刷的票吗,我想去买个新牙刷,原来那个不好使了。”
林奶奶爽快地答应:“行,等会吃了饭奶给你拿。”她又仔细看了看孙女的脸说:“我看你脸都好的差不多了,能去上班。我还寻思你脸上伤的太明显,去帮你请假歇两天再去。”
林奶奶:老眼昏花了,昨晚明明看到安宁脸上有淤青,这么快就好了?好了就行,省的让人看到问东问西的。
林安宁心里咯噔一下,用治疗技能好的太快了吗?她忙说:“奶,可不用帮我请假。我脸上伤得不严重,脏了的地方擦了擦,红肿的地方抹了点药油就消下去了。”
她现在还是临时工,如果因为请假被辞退就麻烦了,她可不想下乡。林安宁历史学的好,她记得知青大批下乡就是今年下半年开始的。虽然她愿意玩种田游戏,可她真不愿意下乡天天干农活。幸好现在她有个工作,虽说是临时工,可干好了还能转正。
现在重要的稳住工作不下乡。还有,以后使用金手指得小心点,起码得遮掩得让人看不出破绽才行。
林安宁吃了奶奶做的早饭,跟爷奶打声招呼,带着奶奶给的买牙刷的钱和票出门去服装厂上班去。一路上她到处看,希望能找出那个伤害原身的歹徒惩罚他,可惜没遇到。当然,遇到她也不一定认出来。她只是记得原身用砖头砸的那个位置,希望通过这一点认出歹徒。
而在同一城市的某个小院,朱玉红看都八点多了,饭又热了一遍,宝贝儿子还不起来吃饭,她直接进屋叫儿子起来吃饭。
可等她走到儿子床前,发现儿子额头用白色纱布缠着。这是受伤了,谁敢打她儿子?自从她丈夫混到革委会上班,还没人敢惹自家。
朱玉红轻轻推了推儿子,“小勇,起来吃饭了,谁把你的头打破了,怎么昨晚也没跟妈说声?对了,你昨晚几点回来的?跟谁打架了,哪个兔崽子敢砸你脑袋,不行,你得跟我说谁打的你,我得找他算账去,就算打仗也不能往头上招呼吧,这万一砸出个好歹,还不得把妈心疼死……”
朱玉红越说越觉得不能放过伤了儿子的人。
曹勇背对着他妈,极其不耐烦地说:“妈,你烦不烦人,一大早就知道喊我起来吃饭,我困死了,还想再睡会儿。”
被亲妈叫醒,心里的恐惧感又占满心头,他现在只想躲在屋里哪儿都不去,好像这样就不会被公安追查到似的,所以连他妈叫他起来吃饭都不愿意。
曹勇昨晚干了坏事心虚,回到家没惊动爸妈,悄悄找到红药水和纱布,自己草草包扎伤口。
原来曹勇便是昨晚跟踪并想祸害林安宁的人,他被原身砸晕了,很快便醒来,醒来后看林安宁还晕着,以为自己把人弄死了,吓得他屁股尿流跑回家。
包扎完伤口,曹勇躺在床上惊魂未定,生怕林安宁死了,公安会查到他身上,那后果可就严重了,说不定得判死刑。他只想玩玩林安宁,并不想杀人。都怪表哥,要不是表哥让自己跟踪林安乐,自己也不会发现林安宁长的漂亮,才见色起意惹出事。
曹勇以为杀了人,自己把自己吓得不清,他脑袋又疼,胡思乱想了大半夜,快天亮才迷迷糊糊睡过去。他更没发现从小带到大的玉坠丢了。
早晨,朱玉红叫了儿子起来吃饭,儿子不起,她寻思昨天儿子肯定回来晚,再让他睡会儿。这不把饭热了第二遍才叫儿子起来吃饭,结果儿子竟然受伤了。
“儿子,你告诉妈,谁伤了你的头,妈找他算账去。”
“妈,我这是跟人闹着玩不小心碰的,不是跟人打架打的。你别问了,我饿了,你给我把饭端屋里来吃。”
朱玉红听儿子这样说,只能放弃追究打儿子的人。儿子不说,她也找不到人不是。于是她赶紧出去给儿子端饭,“正好妈今早给你蒸了碗蛋羹,还放了香油,你闻闻可香了,快点吃,吃鸡蛋补补。你头受伤应该流血了,妈等下看有没有卖猪肝的,买块猪肝给你补补血。”
于是曹勇窝在屋里等他妈伺候,顺便养伤外加躲避公安,一连好几天都没出门。直到有猪朋狗友来找他玩,他从朋友嘴里打听到没听说荒宅发现死人的消息,才彻底放下心。
于是曹勇放飞了自己,又开始了到处惹是生非的日子。他还暗戳戳地想:上次让林安宁跑了,还让她砸破头,说什么也得找回场子来。他总觉得自己忘了点事儿,就是想不起来。想不起来就算了,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
林安宁不知道有人还想算计她,她按照原身记忆来到服装厂。
说起来,原身的工作还是靠原身妈透露消息得来的。黄英梅在服装厂是个小组长,得知厂里缺人,财务部招一人,采购部招一人,车间招打版人员,后勤招的最多,只可惜后勤招的都是临时工,招五人,临时工干得好以后也可以留在厂里。
黄英梅得到消息后,赶紧让两个女儿林安宁和林安乐去报名。
结果林安乐得知临时工是去干后勤杂活的,看不上临时工的滋味,她报考的是财务部门,可惜没考上,现在在家闲着玩。林安宁听话,考得后勤部,她自小跟着奶奶学针线,还真就被招进服装厂,在后勤做杂活,钉扣子、包装什么都干。
说实话,穿来的林安宁还真不想干这样的工作,可她目前没得选择,只能看后面有没有机会换个工作。
到了厂里,来到车间后勤组呆的地方,看到新来的同事陆陆续续都到了。原身跟李秀梅一起干活,比较熟悉。因此李秀梅见到林安宁来到,笑着问她:“安宁你困不困,昨晚加班那么晚,回去反而睡不着了,今早还不想起,困死我了。”她说着打了个哈欠,眼里浸出泪水。
林安宁悄声说:“我也没怎么睡好,今天晚上回去再好好休息。”
“只能这样了,白天上班又不能睡觉。”李秀梅说:“幸好昨天加班加点出了一批货,今天没有那么忙了。”
第4章 玉坠
上批货赶工期要得急,所以服装厂才加班,林安宁才回去那么晚。因为林安宁是做后勤的,最后打包服装都要她们这些后勤人员来干,所以后勤部门下班最晚。那时在车间当小组长的黄英梅早已回家,她一点不关心林安宁,更是在林安宁敲门回家时连门都没人给开,才导致原身遇到危险。
林安宁纳闷:原身难道不是黄英梅的亲闺女,怎么亲妈对林安宁这种做派,连点人情味儿都没有。可如果不是亲闺女,爷奶却对原身很好。难道真如原身奶奶所说,因为她不在爸妈身边长大,那家人都不在乎她?
林安宁和林安乐是双胞胎姐妹,可在家里的待遇天差地别。而且邻局都说姐妹俩长得不像。以前黄英梅跟邻居解释过,她俩是异卵双胞胎。
周围却没有一点消息传出,说林安宁不是邻家的亲闺女。
林安宁也弄不清楚,她到底是不是林家亲生的。现在好像还没有基因检测,如果有的话,她肯定找机会做,看她到底是不是林家人。
林安宁正想的入神,却被人打断思绪:“你俩别站那边说话了,都快上班了,还不赶紧打扫卫生。”
李秀梅撇了撇嘴低声说:“哪哪都有她,显得她多能耐,谁都想管着,也不看看有没有那么大本事。不就是她姨夫当副厂长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被安排来了后勤,有能耐她去坐办公室呀……”
林安宁默然,此刻她真不知道说什么好。算了,先干活吧,表现好点,争取先混个正式工干着。
满腹牢骚,看来李秀梅同志怨气不小。确实,高丽丽同志不招人喜欢,从共事这段时间看出,此人爱管人,还喜欢在背后打小报告。
能进来的基本都是服装厂领导的关系户,像林安宁这样的才是靠本事考上的,她妈只不过给提供了个信息。像高丽丽这样的,纯属关系户,好像是那三个吃香的部门没考上,只能被安排到后勤。关键是她针线活不好,都是现学的。
两人去拿了扫把,开始打扫后勤卫生。当然,高丽丽也没闲着,拿着扫把有一下没一下的扫着,眼睛四处扫描,跟监工似的,想看看谁偷懒,如果有人偷懒,等她找领导打小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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