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鹤时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吐字道:“难道我还能锁着你不成。”
“那你锁着我就是了。”
林鹤时定定看着她,压着喉根开口,“也好。”
花漓还没反应过来,林鹤时的目光已经越过她身侧,落在某处。
花漓也随着望过去,桌角放了个木盒,是林鹤时进来时拿来的。
他长指搭住木盒的铜扣一拨,揭了盖子,花漓探眸,里头好似是鎏金镶了南珠的链条,林鹤时勾起链条,同时托起花漓的两只手,冰凉的链子搭到腕上,激的花漓颤了颤,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声音不稳道:“你,要干什么?”
林鹤时拿着链子的指停在她腕上,“不可以?不是你自己答应的?”
他说话时始终低着目线,目光与鎏金链条一同锁在她的皓腕之上,果然好看极了。
第65章 认亲
花漓怔看着那条绕在自己腕上的链子, 眼睫扇动的极慢,心中更是已经乱成一片,她以为林鹤时只是开玩笑, 根本没有想到他竟真的准备了链子!
该不会他方才出府, 就是准备这个去了?
那他摆出还一副浑不在意样子……花漓心慌意乱的同时,心口不住的缩紧,让她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知道思绪跳乱的找不回节拍。
她想去看看林鹤时此刻是什么神色,可他低垂着睫, 她根本看不见, 只能看到他折紧的眉峰, 像是在压抑忍耐着, 他其实怕她走吧。
花漓原本纷乱的心绪, 又生出些微妙的颤栗, 还有一点点奇妙的欢喜。
林鹤时收指握住她的手腕, 温烫的掌心还冰凉的链子一起厮磨在她腕上, 眼帘轻抬起, 眸光捉着花漓的双眼, 轻言问:“还是说,又是假话?”
他想, 只要花漓闪躲, 他就永不会解开这链子。
深眸里泄露的执迷, 让花漓悬空忐忑的心落彻底到实处, 比起生涩的袒露情愫,她更擅长做戏。
只是这次的戏里, 是真心。
她反拉住林鹤时的手,按下链子的锁扣, 伴随着落锁的细微声响,雪白的皓腕被锁,林鹤时盯着眼前的一幕,眸色暗的吓人。
花漓轻轻晃动自己被束的手腕,笑盈盈看着林鹤时,“你以为锁着我,我就走不掉了?”
腕子上的鎏金链条突然收紧,花漓被不可挡的力量拽着跌进林鹤时怀里,轻喘仰头,就被他垂来的漆眸深晦锁住。
花漓呼吸乱了乱,挑衅轻言,“怎么?我都被你锁着了,你还怕我跑?”
林鹤时目光移到她翕动的唇上,抬指压着她的唇珠轻点,毫不避讳的承认,“是。”
花漓发颤的心弦收紧到极致。
林鹤时继续开口,“所以,还有什么更为有效的办法么。”
唇上无规律的点动,让花漓感觉口干舌燥,在林鹤时的指又一次落到唇上时,花漓微微仰头,轻启开唇瓣抿住他的指尖,湿热的柔软包裹着指尖的肌肤,林鹤时呼吸粗重的仿佛被什么拖拽进了欲望的深壑。
掌握了主导,花漓更加放肆,探出舌尖轻轻一舔,一双水眸极为无辜的望着林鹤时眼里的火族。
“有啊,林大夫可比这链子管用。”
妖精。
林鹤时把手指压进去,厮磨着花漓柔嫩的舌,张口就来的鬼话让他恨极,却又柔软甜蜜的让他爱极。
她说的在意,他相信,可是不够啊,怎么才能多一点。
他无法满足,无法安心,就像此刻虽然他锁着她,依然无时无刻担心她会逃跑。
林鹤时心口被戾气裹袭,手指也勾搅的更深刻。
花漓被勾搅着舌头,口腔里不住泌出津涎,手腕还被锁着,她能想象出自己此刻羞耻的模样,偏偏林鹤时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好像在戏玩。
花漓脸颊烧红,瑟缩着舌,照着他的指咬下去。
林鹤时眸色猛然暗沉,花漓心下惴惴,不确定的想,莫非咬重了?
下一瞬,她就被林鹤时压着腰按进了怀里,铺天盖地的吻欺来。
花漓被吻的浑身发软,滚烫的吻辗转到耳边,花漓身子不住打颤,恍惚间她听见林鹤时危险的声音,“我不会让你走,没有可能。”
花漓心下欢喜,可一贯要强的性子,又让她不甘心就这么变乖顺,故意挑衅看着他,“你就这么有把握?”
林鹤时抵着她的额,目光相纠,“你可以试试。”
吐字间喷洒出的气息打在花漓脸畔,她微翕着唇呼吸艰难,口中的干渴感更是浓烈,羽睫垂下,湿漉漉的乌眸盯着林鹤时水光的涟漪薄唇。
他一定是知道她的短处,所以故意这么来勾她,花漓忿忿想着,身体却没出息的,半点不受控制,主动倾上前,贴住他的唇。
……
云雨歇停,花漓伏在林鹤时身上喘气,而林鹤时则一手抱着她,一手把玩着手里的锁链,爱不释手的样子让花漓都不禁臊红脸颊,干脆把脸颊贴在他胸膛上,不去看。
目光涣散垂落,恰瞥见半滚在书桌下方的一抹明黄色,恍惚记得好像是方才从林鹤时袖中掉出来的。
“那是什么?”花漓问。
“回来前,我还去了趟宫中。”头顶落下的声音里,带着餍足后的散漫。
花漓点头,“然后呢?”
“请皇上赐婚。”
花漓呆了片刻,反应过来他说得意思,不可置信的坐起身,林鹤时微笑看着她睁眼圆的水眸,比起方才千般风情的娇妩,眼下又可爱的教人爱极。
花漓好一会儿才接受林鹤时的话,朝他瞪去,“合着你方才那些逃不逃的,就是逗我玩的。”
他都求来赐婚了,她还往哪里逃去?难怪他说让她试试。
林鹤时也垂着眼帘看着她,眼角的薄红还未散尽,慵懒风流,“怎么会是逗你的,漓儿若是在想着跑,我一定会长长久久的锁着你。”
缓慢吐字的话,就好像在说,要长长久久的在一起,花漓心里一下就软成了水,加之他好看的模样,让她连气都生不起来,抿唇闷闷憋出两个字:“阴险。”
说罢又照着他胸口咬了口,林鹤时吃痛蹙眉,眼中却漾着笑意,抚掌贴着花漓的青丝,顺着毛轻抚。
花漓咬够了,也被摸的舒服,眯起眼细哼了两声,想起他现在可不光光是独身一人。
坐起身问:“那信国公府可知道。”
“现在应该知道了。”
花漓语滞,那就是不知道,是林鹤时先斩后奏。
“这样可以吗?”花漓蹙起眉毛,手也不自觉攥紧,“你这次答应信国公回到沈家,还与萧琢为敌。”
“知道心疼我了?”
花漓瞪他,“我又不是没良心。”
她垂下眸,眼里含着自责,“这样你是不是会有很多麻烦?”
去到沈家,那不是就要和仇人生活在一起,“你会不会很不开心?”
花漓不知道,只是她担忧的样子就能让林鹤时受用非常,心头化出软意,作弄道:“你别气我,我就能开心点。”
花漓美目一剜,接着又埋进他怀里,手臂绕过他的腰扣紧。
*
赐婚的消息隔日就传到了沈崇山耳中,他当即派人传口信让林鹤时去见他。
侍卫来传话时,林鹤时正陪着花漓在园子里,花漓亲自挑了几株海棠幼苗在载种,林鹤时则在一旁拿了书看。
看到沈家来的侍卫,花漓心道不妙,只怕是兴师问罪来了,她放下手里的小铁锹,走到林鹤时身旁。
林鹤时执起她的手,替她擦去手上沾染的灰,才不紧不慢问来人:“何事?”
侍卫拱手道:“国公请公子过去一趟,他又要事要问公子。”
那侍卫说着目光快速看了花漓一眼,花漓暗道果真是因为她。
林鹤时颔首:“我知道了。”
他松开花漓的手起身,微笑说:“我去一趟。”
花漓心慌抓住他的手,“不如我与你一起去。”
虽说信国公也不能真对自己亲孙子做什么,可那老头凶的很,她担心林鹤时受他的气。
林鹤时安抚轻拍她的手背,“不用担心,我很快回来。”
花漓见他坚持,也只好点头。
林鹤时回身对等在一旁的侍卫道:“走罢。”
……
侍卫将林鹤时请去了沈家在都城里的一处别院,沈崇山端坐在花厅里,见林鹤时进来,劈声就喝,“谁允许你擅作主张,去向皇上求赐婚。”
林鹤时稍做顿步,拱手行了一礼才回道:“祖父不是也同意我与随姑娘的事。”
沈崇山噎了一下,他只是答应他留下那女子,何时说过她可以成为沈家的少夫人。
“还请祖父谅解孙儿。”林鹤时低腰,声音虽放的轻,却掷地有声:“孙儿与她相扶持与微末,这番情意不敢忘也不会忘,这是孙儿唯一所求。”
林鹤时的态度让沈崇山的怒气缓和许多,那丫头虽却礼少教,但也与家中变故有关,加之圣旨以下,他就是再不喜,也已经迟了。
沈崇山沉默良久,终于开口,“罢了。”
“多谢祖父。”
沈崇山看着林鹤时,“你准备什么时候搬回府里?”
林鹤时眼中划过几不可见的微茫,“孙儿听祖父安排。”
沈崇山满意颔首,他自是想孙子早些回来,只是认亲宴还没办,萧婉华那里免不了要生乱子。
思忖再三,沈崇山道:“那就等认亲宴后正式搬到府里,趁这几日,也好将你的住处再收拾收拾。”
林鹤时没有意见,轻一颔首。
事情说完,沈崇山不提让他离开,气氛也沉寂下来,林鹤时从容静坐着。
“还有一事。”沈崇山开口时,一贯独断的人眉眼间浮着迟疑。
林鹤时有预料他要说什么,淡道:“祖父请说。”
沈崇山也不再拐弯抹角,“你母亲的牌位,暂时不能进族谱。”
他对孙儿有愧疚不假,但萧婉华那里也不能一点面子都不留。
沈崇山以为林鹤时会失望,他却只是不喜不怒的应下,“但凭祖父决定。”
沈崇山赞许点头,“你能顾大局,祖父也欣慰。”
林鹤时顺从的垂目,低划的眼眸里噙着凉寒的冷意,就算沈崇山同意让母亲进族谱,他也不肯,难道让母亲冠上一个妾室的名头么。
为了表示补偿,沈崇山道:“照顾你的婆子,和收养的那孤女,可以让她们一起入府。”
“多谢祖父。”林鹤是谦逊说着,抬眸道:“不过,不必了。”
*
林鹤时回到府上时,花漓还在书房等着,看到亮着烛火的屋子,林鹤时加快步伐。
才跨进屋子,少女带着馨香的身影便翩然奔至眼前。
“你可算回来了。”
林鹤时垂眸看向花漓,被月光浸冷的眸子换上暖色,“怎么还没睡?”
“当然是不放心你。”花漓转着一双眼睛,将他自上而下检查了一遍,“那老,国公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
“当真?”
花漓狐疑反问,她想着信国公应该气的火冒三丈才是。
林鹤时挑眉,眼梢闪过的嘲弄,“圣旨赐婚,他不接也得接。”
轻描淡写甚至是不在意的态度,让花漓放下心,轻点着头又问:“那怎么那么迟才回来?”
“商议了一些认亲宴的事。”关于沈家,林鹤时自己都嫌恶,更不愿花漓沾染上这些。
沈崇山以为让阿婆和林瑶一同去沈家就是恩惠,他只觉得可笑,那地方不等干净了,都不配让他们去。
花漓还想问,林鹤时搂着她往里间走,“困不困?”
花漓点头轻嗔埋怨,“那不是等你。”
“等等。”走了两步,她又扒住林鹤时的衣襟,“那你是不是就要回到国公府了?”
林鹤时停下步子,看向喋喋不休的小姑娘,眼里的无奈逐渐变得微妙,日日看着尚且不能心安,分开后,她会乖么。
回想到桃源村一别,林鹤时的心逐渐下沉。
花漓无所觉的回看着他。
“是。”林鹤时一边点头,俯身吻住她,眉心不能自持的折起,有了赐婚的圣旨,竟也不能安心么。
或许需要小姑娘更多的抚慰把,“所以,漓儿不要再浪费时间。”
“那,你什么时候走?”花漓借着喘息的空隙问。
她想着也好提前安排,给他准备行李,可这在林鹤时看来就像是迫不及待。
他眼尾跳了跳,干脆捏着她的脸腮让她再没法子说别的,对上少女无辜茫然乌眸,林鹤时有些凶的衔住她的唇,“做够了为止。”
*
认亲礼定在七月廿八,萧婉华看着在府中提前布置好的宴息处,眼中是止不住的冷意,怒火中烧,双手都在发抖。
苏姑姑紧张劝道:“公主万万息怒。”
息怒?让她怎么息怒?她就知道那个孽种野心勃勃,岂会像说的那样不稀罕国公府的权势。
她的漾儿还在被禁足,而国公为了这个孽种提前半月就开始广发帖子,分明打她的脸!
“公主,越是这时候,你越要表现得大度,万不能让人拿了把柄,若是当年的是让圣上知道……”苏姑姑苦口劝说,“那孽障就算回来,不还得向您奉茶,唤您一声母亲,以你为尊。”
萧婉华直把指甲掐断,才勉励压下胸口的怒火。
第66章 规矩
到了廿八这日, 花漓是被人从床上硬拽起来的,昏昏欲睡的被按到妆镜前坐下,眼帘都没有力气抬起。
所幸青菱手脚伶俐, 这样也能为她梳妆, 只是花莫在旁看得眉头紧皱。
“今日好歹是林鹤时的认亲礼,你怎么还如此不上心?”
“这能怨我吗?”花漓没好气的乜去一眼,“我现在腰也酸,腿也软。”
青菱正为花漓更衣,脱去寝衣, 露出纤窈雪白的娇躯, 雪肤上赫然是被吮咬出的印记。
花莫盯着看了半晌, 面红耳赤的把眼睛转开。
花漓脸不红心不跳, 只撅着嘴格外委屈。
知道的, 昨夜是林鹤时住在这里的最后一夜, 不知道的, 还以为是他活不过这夜, 所以不要命的折腾她。
而她也不争气, 明知林鹤时脱了衣衫就跟解了禁锢一般, 根本喂不饱,她还是禁不住蛊惑自己送上门。
青菱很快替花漓打扮妥当, 艳绝的脸上无需过多点缀, 只浅浅扑一点脂粉就足够, 发上也只用了一支南珠作点缀, 素雅的云水蓝夏裙,偏偏花漓身段极好, 细腰□□被掐裹的一览无遗,妍媚与娇纯两种情态融合的丝毫不见违和。
青菱看得出神的同时, 想起公子交代的“不必张扬”,心下不禁惴惴,她已经往素净了打扮,怎么反而将姑娘打扮的,有种欲盖弥彰的妖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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