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拿芹芹要挟,放言如果季慈不过来,就会辞退芹芹。
季慈被迫妥协,换好衣服,瞥到桌上那把水果刀,犹豫几秒,揣在兜里。
一踏入夜总会大门,就被经理要求换衣服,她没穿,直截了当地问芹芹在哪?
经理告诉她,芹芹正在里面陪刘总喝酒。
推开包间门,季慈被眼前这幕惊住,酒池肉林,奢侈糜烂。
她一直对上层人的某些小癖好有所耳闻,通过性,彰显主导权和控制欲,女人不再是女人,而是玩物,是一种泄欲的工具。
包间内不止芹芹一个姑娘,同样也就不止姓刘的一个男人,男人衣襟大开,女人赤身裸体,鲜活地好像从《金瓶梅》中走出的插画。
季慈紧紧握住兜里的小刀,冷硬的触感让她清醒,“经理说,刘总想让我赔礼道歉?”
“你让她们都出去,我单独陪您喝几杯。”
季慈轻笑着开口。
刘总搓搓下巴,大手一挥,“你们几个都出去。”
芹芹换好衣服,从她身边路过,两人交换眼神,季慈微微一笑。
包间门关闭,房间只剩刘总和她,萎靡的气息挥之不去,季慈徐徐倒了杯酒,双手敬上。
刘总单手接来,顺便揩了把油,摸了摸季慈的手,“今晚这么痛快,前天晚上在扭捏什么?”
季慈笑说,“如果刘总还不消气的话,那我就自罚三杯。”
瞧人把三杯酒喝完,刘总暧昧问道:“那晚把叶总伺候得高兴吗?”
季慈:“今晚是来解决我和你之间的问题,提别人做什么?”
刘总扬眉,意味深长地说,“我叫你过来,不是来喝酒的。”
季慈面色如常,“刘总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明白?”
“还能是什么?”刘总汗湿湿的手指挑起她下巴,“那间房我到现在还留着。”
想起他先前做过的事,季慈一阵反胃,正欲挣脱控制,才察觉头晕乎乎的,身体虚浮,根本使不上一点力。
她终于意识到酒被人动了手脚,“你在酒里下药了?”
刘总细声说,“只是一点,我知道你肯定会喜欢的。”
季慈浑身燥热,男人趁势把她压在身下,拉开大衣拉链。
身上突然承受一股重力,她想推开,奈何力气软绵绵的,欲拒还迎。
男人在她耳边喘息,埋在她颈窝,难掩兴奋,“我倒要试试他叶清楠看上的女人好在哪里?”
季慈紧紧咬住嘴唇,保留一丝清醒,指尖探到衣兜,摸到那把小刀,迅速掏出刺入男人后背。
空气里飘浮着淡淡的血腥味。
刘总痛苦扬起脑袋,双手掐住季慈脖子,愤恨道:“你个臭婊子,居然想杀我?”
季慈呼吸不畅,脑袋浮胀,他现在毫无理智可言,她挣扎着拿起茶几上的空酒瓶,用力甩在他脑门。
鲜血沿着男人的额角缓缓流淌,还有几滴落在她脸上,季慈推开他身体,惊慌失措地从包间跑出去。
其他人不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只看到一道狼狈逃窜的影子。
季慈跑到门口,双手撑住膝盖,沉沉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随后,拿出手机拨通110的电话。
-
公安局审讯室内,她主动袒露今晚发生的一切,季慈冰冷地阐述事实,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警察做完笔录,鉴于她是在人身被侵犯时做出的正当防卫,先留她在审讯室待一晚。
警察姐姐递来一杯温水,安慰道,“别害怕,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季慈扯了扯唇,没说话。
这时,一个脚踩高跟鞋的女人出现,季慈认出她是昨天出现在叶清楠公寓的那个女人。
她拿出一张谅解书,笑吟吟地说,“警察同志,受害人已经同意私下处理。人,我可不可以先带走?”
警察同意,但暂时限制了季慈的人身自由,规定她这几天不可以出宁州,有问题直接传唤。
季慈跟她走出派出所,淡声问,“为什么要帮我?”
秘书公事公办的语气,“是叶总出面帮你摆平的,你要谢的话就谢他。倘若有一日他拒绝支付医药费,季小姐,你随时会面临牢狱风险。”
季慈垂下眼睫。
秘书礼貌询问,“现在去哪?我让司机把你送去。”
她看了眼头顶的星空,喃喃道:“带我去见他吧。”
-
现在这个时节已经过了茉莉盛开黄金期,花苞不再丰满,轻轻一抖,簌簌落下大片。
电梯停在十楼,重新回到叶清楠公寓,季慈知道有些事不一样了。
秘书输入密码,门开了,伸手请季慈进去,自己却没有动的意思。
叶清楠安静坐在沙发,一言不发,季慈站在玄关与他无声对视须臾,谁都看不透对方的意思。
下一秒,叶清楠缓缓起身,当着她的面,脱下衬衣,宽肩窄腰,薄肌线条若隐若现。
他路过季慈走去洗浴室。
门是磨砂玻璃材质,影影绰绰透出灯光和男人挺拔的身体轮廓。
季慈目光深了几分,一件件褪去外衣,手指向后解开文胸暗扣。
脊背处的蝴蝶骨仿若真的生出翅膀,羽翼微微颤动,压着柔弱的身,像追随信仰般追随那抹光源。
夜,渐渐生动了。
作者有话说:
先写到这儿,一些细节问题下章会补充。
下章周四晚更新~
第21章
◎献祭,真的想好了吗?◎
几平米的空间,水汽旖旎,目光缱绻。
季慈没有问叶清楠是如何帮她摆平麻烦的,对他们这种上流人士来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应该都不是问题。
他这么费尽心思帮她,想得到什么?
司马昭之心。
换个方向思考,其实季慈应该庆幸才对,因为她把自己卖了个大价钱。
她站在花洒下,头发被淋湿,紧贴双耳,水珠沿着高挺的鼻梁滑至嘴唇,最后坠入锁骨消匿于两峰之间。
小鹿般的眼睛化为一汪清泉,凝视面前的男人,是无声的引诱,是清醒的沉沦,是准备献上最珍贵东西的勇气。
叶清楠喉结滑动,手臂自由下垂,没有放任自己做出下一步动作,只是挑眉笑道:“想好了?”
季慈同样回以微笑,“如果没想好,我来悦庭庄园做什么?”
他意味深长地说,“季小姐上次可不是这个态度。”
那晚的一切历历在目,她的挣扎和抵抗在此刻化为笑谈。季慈指尖在他腹部缓缓游弋,“良禽择木而栖,如果叶先生能够保护好我和我的家人,跟了您也是一个好归处。”
对,她说的是跟。
叶清楠闻言摇头叹笑,悠悠道:“我欣赏你的聪慧,只是今日季小姐对我的吸引力比不上昨日。”
他的隐藏之意便是,她掉价了。
季慈颇为失望地垂下眼睫,不停绞着手指,孤立无依的模样让人心尖一痒。
叶清楠伸手抬高她下巴,明明可以切实感受到他难以压抑的欲望,狭长的桃花眼黑白分明,依旧淡漠。
他语调闲散,似是觉得这只家雀太无趣,故意挑逗,“季小姐,怎么不说话了?”
时至今日,季慈终于见识到他深入骨髓的坏,把人置于火炉来回翻烤,他的拿手好戏。
不过,她既然选择重回悦庭庄园,还在乎所谓的矜持干什么?
季慈踮脚主动吻上他的唇,用尽孤注一掷的气力,原以为叶清楠的唇瓣会和他本人一样冰冷坚硬,没想到却温暖,柔软得要命。
她用另一个男人教给她的接吻技巧取悦着叶清楠,奈何这个男人不为所动,也没给予任何回应,无声凝视她一系列忘我的表演。
季慈心中恼羞,也不知从哪得来的勇气,让她手指越过薄肌往下,掌心贴合一瞬,感受到炽热无比的搏动,她吓得差点松开手。
关键时刻,一双更为温暖的大掌接住她下垂的指尖。
叶清楠喉咙紧涩,艰难咽下口潮湿的水汽,幽黑平静的眼眸最终被春色沾染,他另只手扣住季慈后脑,把她按在墙壁,声线沙哑:“给过你机会了。”
他柔软的舌强势撬开她的齿贝,在她口腔肆意横行,季慈无力依靠,只能攀紧他肩膀,抓住他头发,予夺予求。
这个吻没有持续很久,季慈却感觉犹如跨越千山万水那般漫长。
关掉花洒,叶清楠扯过浴巾披在季慈身上,抱着她走出浴室,放在柔软的大床。
叶清楠咬住她的肩胛骨,力道不轻不重,沙沙启唇,“你前男友有没有对你这样?”
季慈身子一僵。
叶清楠气定神闲地解释,“季小姐,原谅我的冒昧,我只是关心我有没有用钱买到等价的商品。”
季慈换了脸色,笑靥如花,主动抬腿,与那处严丝合缝,“你放心,这样他没做过。”
他轻轻弯了弯唇。
叶清楠只要稍一用力,就能把这层窗户纸掏出一个小洞,看看小屋里头新奇的构造。
但他还是懂得几分怜香惜玉,她身体每一部分被温暖包裹,逐渐迷失自我。坠入深渊就在一刹,剧烈的撕裂感好像要将她吞吃,季慈眼尾滚出一滴泪。
他以温柔且原始的攻势将她占有,季慈闭上眼睛。
奈何,叶清楠强行抬起她眼皮,看着她如何被征服,看着她的身体如何为他的到来摇旗呐喊。
风雨欲来,花枝摇曳,雨中洁白的茉莉面对强劲的南风,为了求生,不得不折下腰身,以花瓣铺床,甘做最忠诚的信徒。
这场暴风雨不知何时结束。
但季慈清楚地记得,叶清楠事后抱着她去浴室冲去一身雨水。她清楚地记得他把自己搂入怀里,而她,像只宠物给他温暖,讨他欢心。
她还记得叶清楠在她耳边说了句,“我不是常羽。”
身体的疲累与精神的恍惚酿成沉重的睡意,逼着季慈放弃反抗,自愿接受沉沦。
她阖上眼皮,不做深想,自然也就遗漏掉叶清楠未出口的下一句。
他嘴角的弧度渐深,在黑暗的空间里自言自语,“季慈,姜太公钓鱼那套我学不来。”
对待感情,最完美的追求莫过于身心合一,大多数人走的是先心后身那套。
他却反其道而行之,在她尚未确定真心前,做了她身体的主人。
但也无妨,最后都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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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缓缓升起,将夜色隔离在外,风也小了些,飘扬的思绪如尘埃般逐渐落地。
季慈手指被人捏了下,她的心不在焉被叶清楠看在眼里,他饶有耐心地询问,“在想什么?”
季慈转眸看他,“你这样帮我出气做不怕得罪人?都说商场如战场,万一以后有人给你使绊子怎么办?”
叶清楠微微一笑,扬唇懒懒道:“季小姐,有没有人使绊子另说,帮你出气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吧?”
季慈眨眨眼,听来无辜,“叶先生为我出头,想让我怎么报答你?”
叶清楠把玩着她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揉捏,悠悠起唇,“报答倒不至于,只是想让你知道,既然跟了我,别人就不能随便动你。”
“不过,”他话锋一转,“如果季小姐执意报答,那不如就...”
叶清楠只笑不语,尽管车内光线昏暗,黑墨色的眼仁幽得发亮。他的欲望不加遮掩,直穿心灵,与他对视须臾,季慈如同被剥去一层衣服,是精神凌辱啊。
回到悦庭庄园,电梯内,望着不断上升的楼层数,季慈已经做好一进门就被他脱光衣服的准备。
叶清楠也确实这样做了。
开门,灯都没来得及开,季慈就被他压在沙发亲吻,混乱中,她的衣物逐渐凌乱。
叶清楠也并未优雅到哪儿,衬衣胸口处多了几道褶子,这是季慈刚刚被他咬得吃痛时留下的。
眼看快收不住,季慈推开他,气喘吁吁地说,先去洗澡。
叶清楠埋在她颈窝喘了会,呼出的热气直扑她柔软耳骨,季慈霎时感觉耳根更烫了,比先前他亲吻时还烫。
休整片刻,叶清楠从她身上抽离,轻轻咳一声,天花板的吊灯闻声而亮,照亮了一室旖旎。
身上重量消失,季慈起身,整理好衣服。
这才发现,叶清楠不知何时拿出一个四叶草形状的脚链,银色细链上还镶着几颗细钻,在灯下折出斑驳的细光。
季慈不免一时错愕。
叶清楠轻微勾唇,单膝跪地,撩开裤脚,亲自给她戴上。
季慈盯着他浓密的黑发,紧了紧手心,问:“你为什么要给我买?”
叶清楠意味深长地说,“我只是想看你带着这个和我做。”
季慈唇角微僵,不免取笑,“头一回知道叶总竟有如此癖好。”
叶清楠挑眉,语气略有玩味,“还有一些你不知道的,以后可以挨个尝试。”
季慈:......
这人恬不知耻,季慈不与他计较。
叶清楠替她戴好后,细细欣赏一番,脚心被人握住,季慈不免羞赧,找了个理由把人支走,“快去洗澡。”
本是一句打发,配上这副语气,却有了别样的韵味。
叶清楠啧一声,“季小姐,这么迫不及待?”
季慈垂眸不去看他。
叶清楠一个个解开衬衣扣子,随意扔在季慈手边,抽出皮带,西装裤松垮挂在腰间,长腿迈去浴室。
直至房间再无他的气息,季慈缓缓从沙发起身,脚腕处的链子禁锢着她,时时刻刻提醒她如今寄人篱下的身份。
站在落地窗前,从这里可以睥睨整座宁州城的繁华,面对一座不属于她的城市,季慈眸中毫无生气可言。
浴室传出淅沥的水声。
犹然记得当初叶清楠递过一纸协约,她骂他人面兽心,恨不能以。可当她拿着这笔钱救了父亲,他的施舍成为她逃离泥潭的藤蔓。
其实也不算施舍,只是交易,拿她身体做的交易。
而她现在似乎也麻木接受了“合约情人”这种见不得光的身份。
果然,处在十分失势的地位,人是会忘记反抗的。
手机铃声响起,是汪冉打来的电话,她深吸口气,接起来。
汪冉先是问她在哪,吃没吃饭,季慈回在宿舍,刚吃完。
寒暄过后,汪冉沉默一会,季慈听到她重重呼吸一下,随后平静起唇,“小慈,那些人说你给他们打了二十万?你从哪弄这么多钱?”
“你可千万别...做傻事。我们家就算再困难,也不会让你...”
汪冉没说下去。
季慈接来话茬,安抚道,“妈,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那你告诉我这钱你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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