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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意然垂眸没有看向许疏雯，她怕自己一抬头，好不容易控制好的眼泪将会再次夺眶而出。
可凭二人多年的交情，许疏雯一下子便感觉到不对劲，揭开面膜俯身往春意然眼前就是一怼，果不其然看到春意然红通通的眼眶：“好啊小样！伤心了居然还想瞒着姐！”
被人揭穿的小猫耷拉着脑袋，鼻间酸涩，泪水充斥在眼中一点就破。
春意然扑到许疏雯的怀中，憋在心中的情绪瞬间释放出来，放声大哭起来。
她又委屈、又害怕。
委屈为什么周知欲喜欢的人不是自己，委屈凭什么音犬“后来居上”。
害怕不再被周知欲需要，实锤自己是喜欢之人的p.a.o友且对方还有喜欢的的人将她内心所有的美好全部毁灭。
同时……她又觉得现在的自己特别懦弱，越来越容易被感情左右。而她……不知道怎么面对这种畸形的感情……
可儿时就带着光出现在自己眼中的耀眼男孩，让她眼中怎么能再容得下其他人？
春意然这一举动倒是给许疏雯吓一跳，她从来没有见到春意然情绪如此失控，赶忙拥紧怀中人，轻轻拍打着后背做安慰：“乖，不哭了啊，姐在这呢，是谁欺负我家意然了？！我立刻召集我的蚊子大军去叮死他！”
听到这句话，春意然又想到周知欲被说“悲伤蛙”的样子，虽然在流泪却还是露出一声笑意，但在笑完后，巨大的伤感再次填满她的内心，忍不住又变身皱皱哭包。
见状，许疏雯才将春意然拉到凳子上坐下，捏了捏她的脸：“你这又哭又笑的魔怔啦？”
“才没有……”春意然扁着嘴呜咽说道。
“终于肯说话啦～”许疏雯揉了揉春意然的脑袋，“跟我说说吧，发生什么事了这么伤心？”
闻言，春意然垂眸：“雯雯……你说，如果知道音犬皮下是我的话……会不会很难接受？
许疏雯突然疑惑起来：“怎么突然这么想？”
“我……”春意然不知从何说起，视线停留在自己因不安而交错的双手。
“让我来猜一下，”许疏雯握住春意然的手，“你有喜欢的人了……”
春意然一惊，下意识慌乱躲避许疏雯的目光。
“并且……”许疏雯紧盯着春意然的脸颊，“你喜欢的人喜欢你皮上？”
春意然猛地望向许疏雯，言语中满是敬佩：“好厉害……”
“那可不，姐的恋爱不是白谈的！”许疏雯眼中那种对恋爱清晰的态度是春意然无比羡慕的，“你大不了就跟他扯皮啊，你皮下质量有保障，还害怕什么？”
“可是……”春意然斟酌再三开口道，“他是我认识的人……”
“你的意思是……你认识的人喜欢你皮上？但你却还害怕他发现你就是音犬？”许疏雯皱眉有些不理解，拍了拍春意然的手背，“你这还怕啥，这不是妥妥的加分项吗？”
可春意然完全不这么想：“难道不会觉得这是欺骗吗？”
许疏雯有些懵：“啊？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如果他知道是我的话，会不会不高兴……会不会觉得我在戏耍他。”
“大漏特漏！”许疏雯立刻制止春意然的这种想法，“我算是发现了，你是属于那种要是有喜欢的人就会无限陷入自卑的人！”
“这我可不允许啊！”许疏雯抓着春意然的手晃悠，“我也明白你阳光背后的敏感，但是对于感情如果处于这样的态度，是很不健康的，你的皮下才是你真实的样子，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你不用把对方捧得如此的高明白吗？”
说着说着，许疏雯有些急，双手扣住春意然的肩膀：“你告诉我……要是对方不接受你皮下，那你还要喜欢吗？”
听到这句话，春意然心脏一瞬间的抽痛――脑海中映出周知欲换锁屏的模样。
但她不可置否，只喜欢皮上的话……她不要。
春意然坚定地摇头让许疏雯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我差点就要给你扣上‘恋爱脑’的头衔了。”
“你要记住，”许疏雯的语气十分郑重，“感情的事情你自己要抓住主动权，就算对方是你再喜欢的人，也一定要坚定自己的立场，不能轻贱了自己，你也是很多人所珍惜的。”
春意然眼眸闪烁，许疏雯一语扫去她心中对于情感的障碍，她确实……把自己的地位放的太低，有些迷失了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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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知欲。难得回宿舍一趟，第一件事便是拿起表着破碎花卉标本的相框，指尖在相框表面抚摸，脑中映出春意然小时候的那张笑脸，内心的疯狂才得以被抚平。
说起春意然的笑脸，周知欲指尖一顿。
好像从二人关系发生转变后……他就很少看见了，看到更多的是春意然的小心翼翼。
那些不是对于自己的笑脸，他总是无理由吃醋，强硬地用身体表达自己的在乎，而口头……除了在床。上外，似乎完全没说过。
又或者说过，但都被春意然当作玩笑话没去在意。
周知欲双眼无神地望了眼因为感知而亮起地手机屏幕，随后拿起手机放在眼前端详：“宝宝……这是我们的第一张合照。”
就算是现在回忆起当时苏逸泽碰春意然脑袋的时候，周知欲内心的无名火还是会越烧越大。
今天晚上春意然哭了，那种哭不是受不住时的哭。
而是伤心。
周知欲呢喃：“宝宝……你在伤心什么？”
“是在伤心我强迫你，还是在伤心我把你从别的男人那里抢过来？”
“你喜欢苏逸* 泽了么？”
周知欲的视线移到海报上：“可是我不准啊宝宝。”
眼中逐渐阴郁：“我不准你离开我，哪怕……是把你强留在身边。”
“不要有这个想法，不要让我有做这件事的机会啊……宝宝。”
周知欲垂眸望向自己的腰间望去。
在车内属实是没有做到尽兴，一方面是怕自己真的发疯春意然承受不住，另一方面……是春意然的泪水。
那让人看了无比心疼的泪水，就算及时吻去多遍，但却依然止不住……
周知欲干脆咽下那些春意然会觉得“虚伪”的安慰话，只剩下喘。息。
他自嘲――罪魁祸首又有什么资格去安慰？
……
周知欲深吸一口气，将拉链拉开。
整个人面对着春意然的海报，脸上逐渐产生红晕，望着海报的神情更加痴迷，眼底显出疯狂：“宝宝啊，我一直都是这么极端的人，缠上了你……你就逃不掉了。”
-
几天过去，二人谁都没有主动向对方发去消息。
春意然试图让自己的生活不再围着周知欲转，可唯独今天又有两节周知欲代上的课。
不得不说，教授好忙……
手下两、三个研究生随时发配各个班级代课。
她赶在出门前检查自己的各类学习用品，免得又像上次那样被周知欲抓到，这次保证万无一失，不用跟周知欲交流一句话。
并且跟许疏雯提早来到教室占座，选择较为后面的座位入座。
三座连排，许疏雯想坐最里头，那她则坐中间，只要再来一人挡住中间唯一能跟周知欲接触的座位即可！
但她千算万算……没想到要来她身边坐的是苏逸泽？！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能坐这里吗？”苏逸泽小心翼翼地开口，脸颊有些微红，环顾四周又十分焦急地看了眼手表，不好意思地挠头道，“还有两分钟上课，好像除了讲台桌，确实没有别的地方的位置了……”
春意然也随之张望四周，预备零紧接着打响催促着她。
许疏雯见状在一旁“推波助澜”：“就让他坐着吧，都没位置了，也不能让他站着上课是吧？”
春意然点头觉得许疏文说的有道理，再说了……她好像没什么要介意的：“没关系的，你坐吧，这座位也没有写我的名字……”
即使听到春意然这样说苏逸泽还是礼貌道谢，他的心不受控制的跳动，不知道上一次春意然有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但他不好现在开口问，他也怕结果是自己不想知道的。
上课铃准时打响。
果不其然……在周知欲走进教室后炙热的目光便落在春意然的周围，很长时间没有移走。
但春意然把披散下来的头发随意扎成一个丸子头，决定将注意力都放在课本上。
可人越让自己不在意，越想用别的事情吸引自己的注意力，就越做不好……
就像春意然……完全没有感受到自己有一撮头发没有扎上去。
课程临近结尾，周知欲都没晃悠到春意然面前，就在她松口气之时，身侧偶尔跟她搭话的苏逸泽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喊她的名字，春意然疑惑转头：“怎么了？”
“你这里……”苏逸泽边说边上手，指尖不小心触碰到春意然的脖颈却没有收回，想看春意然的反应。
春意然一颤，目光下意识朝讲台桌看去，在与周知欲对视的一霎那她收回视线――事到如今，她不想要再去在乎周知欲，于是没有刻意表现出躲闪。
见春意然没什么大反应，反而耳根微红，苏逸泽的指尖调皮的在春意然的发丝上打转，语气依旧客气：“不好意思啊，只是看到你这搓头发没有扎上去，有些强迫症。”
春意然胡乱地朝苏逸泽的手摸去，二人指尖相触，春意然倒是没什么反应，唯独苏逸泽呼吸一滞收回手指，但那搓头发像是跟春意然对抗般，没有自觉到春意然手中。
于是苏逸泽再次上手触碰春意然的手指，引导：“在这里……”
许疏雯余光一瞟――我勒个极致拉扯！太暧昧……太好了！
不过，她这一瞟，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许疏雯的目光朝讲台看去，对比了下周知欲的视线，心中一喜――我的闺闺，可真是太受欢迎了！
但是比起苏泽逸，许疏雯觉得还是周知欲跟春意然比较配。
毕竟周知欲更帅！
春意然愣愣点头，浑然不知自己的闺蜜已经将自己许配给周知欲，内心有些着急，干脆将皮筋撤下让头发全部散下来。
此刻，尘封几天没有消息的对话框弹出消息。
春意然一惊，表面依旧装作无事人的样子，息屏没有回复。
周知欲不知何时晃悠到几人位子旁的过道上站着，即使女孩没有特别的反应，依旧在记笔记……但发丝中早已红透的双耳，精准地被周知欲捕捉到眼中，他忍不住轻哼一声。
宝宝，你的害羞……最好是对我。
视线停留在苏逸泽地手上，极端的想法在他脑海中浮现。
这双触碰过春意然的手……
周知欲咬牙，交叉放在胸前的双手轻掐自己的胳膊，才让这极端的想法抛出脑后深呼吸快步走回讲台桌坐下。
不久后下课铃打响，春意然本以为周知欲会先行离开，怎料男人就坐在讲台上不动。
她抿唇起身试图让自己隐藏在离去的人群中，就在她经过讲台快要走到门前时，周知欲起身往她的方向走来。
就在二人周知欲擦肩而过之时，男人充满“威胁”的话语落入她耳中：“宝宝，已读不回？”
第20章 “今天……我自己来。”
20.
春意然心底一惊， 愣是逼着自己往外走才没有僵在原地。
脑海中浮现出刚才周知欲发给她的消息――
[宝宝，你的脖颈真好看。］
[今晚让我从背后好好看看。］
出教室外，许疏雯拉着春意然往不远处有玫瑰的走廊走去。
再经过那朵玫瑰时， 明显开得比之前更好，颜色也更亮丽的些。
春意然的视线被玫瑰根部吸引， 像是不确定般凑近瞧了瞧， 随后用手轻触玫瑰被人修剪好的根部――虽然衔接处有明显的修剪痕迹……但不扎手。
她再次将手触碰到玫瑰的花瓣， 原来美好的事物也是可以接近的……
许疏雯凑到春意然身旁：“这不是学长养的玫瑰吗？”
春意然手一顿，说话也变得磕巴起来：“哪……哪个学长？”
“咱们谈论的学长除了周知欲还有谁啊？”许疏雯继续说道：“那天下课后我不是说有事先走了嘛， 但没想到走一半东西落教室里又来了一趟， 看到学长拿着修剪器在修玫瑰刺呢， 估计也是怕玫瑰扎到别人的手吧。”
“天呐～太细心了！”
许疏雯满脸花痴，但说出的话却直击春意然心脏。
一定是巧合吧？
说不准周知欲只是热心肠，或者是刚好帮别人修剪玫瑰刺。
绝不……绝不会……
春意然缓缓闭上眼睛，心中有些慌乱地想着自己荒谬的想法――绝不会， 是为了自己。
“看够了么。”
生冷却熟悉的声音在春意然身后响起，许疏雯条件反射火速站直：“学长好！”
余光发现春意然没反应， 赶忙捏着她地肩膀手动转身， 春意然与周知欲的视线擦过，男人的视线第一次选择忽视她落在她身后的玫瑰，语气依旧疏离：“请让一下。”
春意然内心一颤，一时不知怎么行动，还是被许疏雯拉到边上小声在她耳畔疑惑：“怎么啦，看见学长走不动道啦？还是第一次见到你在异性面前这样呢……”
等春意然回过神来， 强扯起笑意摇头， 挽过许疏雯的胳膊：“没事……我们走吧，不是说今晚让我陪你喝酒？”
“说得也是G！我知道最近有家边喝酒边行赏‘舞蹈’的地方！”
许疏雯特意在“舞蹈”二字加重语气， 并给春意然使眼色，“好久没有看到男孩子在我面前跳舞了～”
“对了！我还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什么事啊？”
二人越走越远，留下周知欲一人站在玫瑰花旁握紧双拳，随后又像是释怀般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指尖抚上玫瑰花瓣，眼中极为温柔：“宝宝……去喝酒？”
指尖收紧，玫瑰的一片花瓣随之被摘落，周知欲递到面前来仔细端详，随后将它撕碎放入土壤，冷笑一声：“不听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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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内灯光绚烂，四周的人脸上都被蕾。丝面具所遮住，若隐若现带来诬陷的遐想。
春意然环顾四周，与其说是酒吧，不如说像一个“剧院”，就是她之前在短视频中刷到的“边看帅哥跳舞，边喝酒”，赏心悦目的同时还能跟小姐妹聊天。
她感激地望向许疏雯，该说不说，这确实是一个放松心情的好地方。
与其同时，许疏雯将包里的蝴蝶蕾。丝面具拿出递给春意然。
春意然接过有些疑惑：“面具？”
“是啊，”许疏雯自己戴好后解释道，“好像是这里的规矩吧，具体因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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