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些未读短信,也是这些人给我发来的消息。我坐在书房里,没有着急回他们电话,而是开始一条一条读他们的短信。发现原来班级里又开始传我的谣言了,说我跟酒吧认识的野男人一夜情怀了孩子,还当了小三……
看着同学给我发来的小道消息,我差点气笑了,只觉得离谱。关键是辅导员还半信半疑,给我发信息问:“什么时候回来呢?出大事了,你知道不?你被几个同学联名举报了,说你恶意逃学,跟已婚男人厮混……”
“吃饭啦。”许邵清站在书房门口,看着我温声喊道,见我面部表情有些抽象,轻声问,“怎么啦,这是?学校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很大的事,听说我跟已婚老男人一夜情有了孩子,还跟人私奔了呢。”我拿着手机,站起身来,边瞪大眼睛严声说着,边走到客厅的餐桌旁坐下,看着桌上丰盛的菜,放下手机,等着许邵清坐到我对面,拿起筷子对他说,“吃饭吧,天塌了,也要先吃饱饭。”
“是么?咱们不是早就请假了么?怎么还能传出这些乱七八糟的谣言呢?”许邵清忍着笑,给我夹菜。
“我不在江湖,江湖一直有我的‘传说’,不,不是传说,是流言。这红烧肉真好吃,香而不腻。”我看着许邵清憋笑憋得很痛苦的样子,盯着他说,“你想笑,就笑出来吧,你这样憋着,比直接笑我,还招我恨呢。”
“怎么恨我呢?我一直陪着你,照顾你,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许邵清咧嘴笑开了,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欠揍模样,笑着问我,“那个,跟你有一夜情的有妇之夫,长什么样啊?有我帅吗?”
“你等着啊,等我吃饱饭。”我咬了咬下嘴唇,对许邵清发出了“家暴预警”,忍耐着,吃饱了饭,洗干净手,拿着手机坐到沙发上,开始给辅导员回电话。
“夜宁啊,怎么又关机这么多天啊?到底干嘛去了?”辅导员朱老师在电话那头焦躁地问道。
“生病了啊,一直在家养病呢,出这么大的事儿了?听说我跟人私奔了?学校准备开除我?”我焦头烂额,对电话那头的朱老师大声问道。
“是啊,有几个学生专门盯着你旷课的事,造谣生事,联名举报,前几天学校的教导员都找我了,说你这个情况是个典型,要开除你,以儆效尤。”朱老师严肃地对我回道,躁郁地问我,“你的病好些没啊?都过去半个多月了,到底生的什么病?有医院的诊断报告吗?你能下地活动吗?要不让你家里人带着你的就医诊断书之类的东西,来一趟学校啊,一起去教导员那里,说明一下情况……行不行啊?”
“我快好了,明天我就来学校报到。先别着急开除我啊!”我着急地对朱老师回道。
“行,那你明天到学校了,直接来我办公室,不用先去上课。大约几点到啊?”朱老师的语气听着有些急躁。
我隐约感觉这次事闹得有点大,不是听几句批评,低头认错,就能将风波摆平的。
“明天……”我正准备跟朱老师约时间。
许邵清伸手过来,示意要帮我沟通,我随即将手机递给了他,他拿着我的手机对电话那头
的朱老师心平气静地说:“我是本校中文系研一的学生许邵清,这些天一直都是我在照顾夜宁学妹,我能证明她是个清白的好学生。不过,考虑到夜宁的身体状况,她明天还不能去学校报到,下周吧,下周一我跟她一起去见教导员,当面将事情说清楚。”
说着,许邵清给手机按了免提键,方便我让我听朱老师的回话。
“许邵清啊,我记得你,你就是那个中文系篮球队的灌篮高手嘛。我说最近你怎么没参加篮球比赛呢,让我们院系的篮球队有机会打进了总决赛。原来你跟我们班的夜宁一起请假了啊。那,既然夜宁身体还没恢复好,先别着急回学校了,下周一再来吧,教导员那边,我先帮夜宁解释解释,把事情压一压。”朱老师语气平和了些。
“好,老师再见。”许邵清看出我并没有想继续跟朱老师沟通的意思,于是直接挂断了电话,将手机还给了我。
我拿着手机,翻看这些天未读的短信,发现李佩出事了,她在短信里给我写道:“宁儿啊,我好像遇到渣男了,就是咱们院篮球队的队长周一凡,我发现他脚踏两只船,我真想磨刀剁了他的第三条腿。”
“宁儿啊,我自闭了,你怎么这么多天不来上课啊。手机也打不通。我前天撞见周一凡跟别的女人牵手,我打架了,把他俩一起打了。我惹祸了,周一凡被我打成脑震荡,住院了,情况有点严重,两天过去了,他还没醒……”这是李佩给我发的最后一条短信,时间是昨天夜里凌晨一点。
“真出大事了……”我慌张地将手机短信拿给许邵清看。
“呵,你的这位同学,真是女中豪杰。”许邵清勾着嘴角,云淡风轻地笑了起来。
第55章 ……
“这你也能笑出来啊?李佩都自闭了,你没看见吗?”我躁郁地从沙发站起来,一拳头轻砸了一下许邵清的胸口。
“确实没看见她自闭过。她在短信上说她自闭了,可没准她发完短信就去酒吧蹦迪了。这个女孩,风风火火,敢爱敢恨,怎么可能拿别人的错误来消耗自己呢。”许邵清勾着嘴角笑道,一把抱起我,坐到沙发上,将我搂在他怀里,吻着我的耳垂,轻声说,“都说你跟人私奔了,要不,我俩私奔吧,不然对不起这些辛苦造谣的人啊。”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这事,一说,我就来气!”我气得差点从许邵清怀里蹦起来,却被他再次用力将我摁在了臂弯里,我抱着他粗壮的大胳膊,咬牙切齿地说,“我也想学李佩,将那些造我黄谣的人打成脑震荡!”
“你?你这小拳头,打在我身上,就跟挠痒痒似的。你能有李佩那力气,将人打成脑震荡?”许邵清用手掌包住我的拳头,蹙眉笑道。
“你还笑,哼~”我气得用另一手捏成拳头捶向许邵清的胸口,他被我捶得笑得更欢了。
他将我的拳头按在心口,笑意盈盈地望着我,突然用力将我禁锢在怀里,像饿虎扑食一般,激吻着我,在我耳边哑声说:“都说打是亲骂是爱,你这一顿捶我的胸口,是不是爱我要爱疯了……”
我被他吻得意识都朦胧了,像只掉进了花蜜里的小蜜蜂,晕晕乎乎,左扑右倒,都无法从这甜蜜的港湾里飞逃出去。
见我一脸沉醉,许邵清也知道我情欲正盛,他一副心痒难耐的作态,失去理智,抱起我就往卧室走去……
沙发上的手机突然响了,铃声瞬间让我和许邵清都清醒了过来。
“接电话。”我双手勾着许邵清的脖子,示意他将我抱回到沙发那边。
他嘴角弯起笑意,抱着我转身来到沙发边,一看手机来电显示是陈母,他顿时脸色就变得阴郁起来。我也迟疑着,不敢接电话。此时这通电话,彻底将我的欲望击退。
电话响了一阵就安静下来了,可很快又响了,看来陈母想跟我沟通的决心很大,我想着,他们家人都知道我家的地址了,我这样逃避也不能解决问题,万一他们找到门口了,事情就麻烦了。
我接起了电话,许邵清探出食指,给我按了免提,他也想听听陈母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夜宁啊,听说牧清害你流产了,对不起啊,孩子。我送你的玉镯,你那晚落在家里的床上了。我给你送过去吧?”陈母温柔地说道,语气里透着哀伤。
“事情都过去了,您不必自责,多保重。玉镯,我不要了。不必给我送来。”我憋闷得吸了一口气,对陈母轻声回道。
“牧清的遗体已经被火化了,葬礼明天举行。孩子啊,我家牧清这一生很短暂,你是他这短暂一生里唯一的挚爱。他在变成僵尸之前,从来不曾伤害过你一丁点。甚至为了救你,自己倒在了车轮下。那天,你哭得很伤心,你说你要把自己的心脏给他,你还记得吗?”陈母在电话那头悲戚地哭着。
而我被她悲伤的情绪带动,回想往事,忍不住默然落泪了。
“我家牧清变成僵尸后,是做了一些伤害你的事,但你要相信,那绝非是他的本意,他身体里有尸毒,所以行为有些失控,可能是太害怕失去你了。如今,他的尸体已经被烧成了骨灰,他再也回不来了。我想,他最放不下的人,应该是你。明天,你能来参加他的葬礼吗?来送他最后一程,好不好?”陈母在电话那头哭着对我请求道。
我沉默着,一时间犹豫不决,抬眼看着许邵清的神色,见他脸色阴郁,幽深的眼眸里闪着苦痛和醋火……我不想再因为死去的人,而伤害鬼阿清了。
“对不起,阿姨,我不能参加他的葬礼,我身体很虚,再也经受不住更多的刺激了。”我立马做了决定,盯着许邵清的眉眼,对电话那头的陈母婉言拒绝道。
“呜呜呜,孩子啊,你也太狠心了啊……”陈母痛哭了起来。我注意到许邵清眼里的醋意消减了些。
“不是我狠心,是你和陈伯伯所作所为太过分了,你们为了你们的儿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那天我被牧清掳回家,他害我流产了。这件事陈伯伯至少有一半的责任。你们做的孽,你们心里有数。我不想再见到你们。人死不能复生,希望你们能早日走出悲痛,积极乐观地面对接下来的人生。”我委屈地哭着,对电话那头的陈母回道。
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靠在沙发上,忍声痛哭起来。
许邵清坐到我身旁,将我抱进怀里,轻抚着我的头发,将吻扣在我的额头上,低声对我说:“如果真想去参加他的葬礼,我陪你去,你心里难过,就痛快哭出来吧……”
“我不去,我不想见到他们。”我哭着对许邵清回道。
“那就不去了,我是觉得,我们都没有必要再跟陈家人有任何联系。那把黑晶短刀,足以证明他们的阴险和歹毒。跟这样的人,一定要划清界限。”许邵清轻轻擦着我脸上的泪迹,冷声感叹道。
“嗯,是的。”我靠在许邵清胸口,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情绪渐渐平静下来。
“今天外面的阳光特别充足,暮春时节到了,天气暖和了,好多花都争相开放了,我开车带你出去散散心吧。”许邵清温柔地对我说道,他用指腹轻触着我的眉头,似乎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抚平我眉间的忧愁。
“好啊。”我低声应道,其实并不想出门,但是我知道我应该出去走走,给自己也给万物一个治愈我的机会。
许邵清给我找了一间长袖的淡绿色连衣裙,还给我搭配了一
条白色裤袜,找了件白色镂空开衫配裙子,给我穿上软底的黑色小皮鞋,用卷发棒一缕一缕给我的长发做造型,帮我从头到脚精心打扮了一番。
许邵清拿来一支玫紫色的口红,给我点涂上口红,用手指的指腹将我唇上的口红一点点晕开,拉着我走到镜子前,浅笑着对我说:“前天去商场给你买春装时,路过一家化妆品店,店员给我推销他们的口红,我给你买了几支,想着你最近气色不好,给你涂一点口红,你看看你能喜欢不?”
这是我第一次涂口红,我看着镜子里气色变得明艳起来的自己,突然就爱上了口红,觉得这东西甚是神奇,好看,又好闻,是个好宝贝。
“喜欢。”我抿了一下唇,勾着嘴角着看着镜子,对许邵清轻声回道。
“那专柜店里还有许多的胭脂水粉呢,我看你平日也没有涂抹胭脂的习惯,本来你正值青春芳华,本身的肌肤就白里透红,光滑细腻。但我还是被店里的推销员成功说服,给你买了一堆好东西,那推销员说,女孩子都爱美,只是有些女孩,更在意的不是外表,才不会刻意打扮自己。她说,我应该让自己的女朋友知道,她可以更美艳地活着。”许邵清从梳妆台的柜子里拿出一袋化妆品、护肤品,将他们逐一展示给我看,看着我温声说道。
我一个山野里长大的孩子,第一次见这些稀罕物,木讷地望着许邵清说:“我不会用这些东西,根本不懂化妆。去年参加元旦晚会,还是去校外的小店,花了点钱让别人给我化的妆。”
“我会啊,那天在专柜买这些东西时,我站在一旁,看见店里的小姑娘给客户化妆的全过程,我已经学会啦。如果你喜欢,我可以每天给你描眉,帮你涂胭脂,为你画口红,慢慢地,你自然就学会了。”许邵清浅笑着,看着我温声说道。
“还是先别化妆吧,虽然我确实爱美,但是我班上的女生,大多数都不化妆。我本来最近就被传出各种流言蜚语,这个时候再化妆回到学校,他们更是要在我背后戳我的脊梁骨了。”我卑怯地对许邵清回道。
“嘿,那我就更是要给你化妆了,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在你背后戳你的脊梁骨。”许邵清捏着我的下巴,轻吻了一下我的红唇,呲牙笑道,“你稍微打扮一下,是更有一番韵味呢,忍不住更想多亲几口了。我偏要给你化淡妆,胭脂水粉画在你脸上,都是在给你的美貌做点缀。就像那些争相开放的各色鲜花,都是在给春天做装扮。你只管美就够了,不必在意别人的目光。”
说着,许邵清打开了粉底盒,拿着化妆刷,开始在我脸上轻轻涂抹和描画……
他给我描眉时,我望着他专注的模样,觉得他仿佛是将我当成了他的一件作品,在竭尽心力将他的这幅作品打磨成一件珍宝。
被爱的感觉,是甜蜜而幸福的。
许邵清给我化完妆后,站在我身后,看着镜子里的我,满意地笑道:“走吧,我带你出去,跟春天比美。我们在花丛里拥吻缠绵,让整个春天都为我们的情事羞红了脸。”
我看着镜中许邵清的眉眼,脑海里又猛然闪过陈牧清那双深情的泪眼,心悄然抽痛了一下,他悄悄活在内心阴暗的角落里。他的父母那般爱他,只要他们活着,他们一定还会想尽办法让他们唯一的儿子重返人间。我莫名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陈牧清,他很快就会回来……
第56章 ……
我将心事埋藏。出门前,我习惯性地背起了书包。
“不是去上学,还背什么书包啊?”许邵清不解地看着我问道,还给我拿出了一个休闲的斜挎包,示意我换下书包。
“还是喜欢背我的帆布书包。”我执意要背书包出门。
“怎么就对书包有这么深的执念呢?谁家好孩子,休假时还一天到晚想着背上书包出门呀?”许邵清宠溺地摸了摸我的头,笑着感叹道。他帮我拎着书包,将书包里厚一点的书都拿了出来,将家里的相机放进了书包里。
“没有什么执念吧,只是背书包背习惯了,不背着它出门,就感觉浑身不自在,像少了什么东西。”我跟着许邵清来到楼下,喃喃回道。
许邵清领着我来到小区里的停车场,将我带到一辆崭新的白色大吉普前,拿出车钥匙,打开车门,一手拎着我的书包,一手将我扶进了副驾驶座上。
为什么特意要扶我进去呢?因为他的大吉普底盘太高了,我腿不够长,上去有点费劲,他腿长海拔高,随便提溜我一下,就能将我塞进车里。
他朝出城的方向开着车,我端坐在车里,好奇地问他:“你以前开的那辆黑色宝马呢?我记得还是新车啊,怎么不开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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