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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呵”一声，语气不屑：“是谁都能改变我的吗？”
荀和：“……”
说你说话不善良你还挺骄傲？
过了好会儿，就在孟与以为她不会回答后，耳后忽然传来她温柔清灵的嗓音。
“孟与，你不用改变呀，谁让都不用，我也不行。”
心脏重重跳了下，她总是有办法让他心动，然后更加爱她。
孟与笑了下：“你是不是傻，荀和，改不改变不重要，只要我们乐意我们高兴就行。”
如果不是他在开车，荀和会贴过去。
她知道，这也是孟与的告白。
他在说“和你一起怎样我都乐意都高兴。”
荀和坐在后排中间，头轻轻倚靠着副驾驶座的椅背，就那么注视着他。
“孟与。”
“嗯？”
“孟与孟与。”
“嗯，我在，怎么了？”
“我好想你抱着我呀，我也想抱着你，还想亲亲你。”
她的声音里带着点儿羞，话却很直白，显得有种拒与迎的矛盾感，尤为勾人。
孟与呼吸一顿，然后又略作急促，最后无奈至极。
“我天，荀和，故意的是不是？整我呢？”
荀和笑嘻嘻道：“哪有，我才不是，孟与你不要冤枉我呀。”
这个句式很熟悉了，孟与轻笑：“荀同学，行车安全呢，别招惹我。”
“荀和，我有的是时间和力气抱你亲你，还有用力地爱你。”这话说的意有所指。
荀和纠结道：“用力？你说的哪个爱？”
孟与言简意赅，没有一点儿不好意思：“干。”
荀和：“！”
她下意识抬手捂住耳朵，脸上粉转红。
孟与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勾起唇，眼睛里印着清浅笑意。
到了约好的汇合点，谭语双半点不客气，等孟与帮她放好了小行李箱，下意识地说了声“谢谢”，就是程序性的，并不是很客气的那种。
说完后意识到，还愣了下，开始反思自己。
打开车门看到盈盈笑着的荀和时，还很诧异：“你居然坐在后面。”
荀和笑道：“对呀，等你呀。”
“离奇，孟与居然这么大方。”谭语双更歉疚了，关上车门，“我刚刚还在想，大学时候孟与给我留下的刻板印象太深了，我现在看到他都肌肉本能地想翻个白眼。”
听的荀和觉得好笑：“哪有这么夸张。”
同样刚刚坐上车的孟与头也不回，很是随意道：“你说的对，我是更想她坐前面来的。”
谭语双最终还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反思什么，这人就不会变。不是我说，孟与你占有欲也太强了吧，从以前就是。”
“以前？”荀和回忆了下，“没有吧。”
现在她倒是认的，想着望了眼前面的孟与。
“怎么没有，大三你喝醉过后，后来那么多次聚餐，谁敢劝你一口酒？你忘了梁超烁是怎么被劝退了？说难听点，那都不叫劝好吗？是人身攻击！”
看她一脸茫然，谭语双双手捧在她脸侧转过来，两人对视，不可思议至极。
“不是吧，和和，那么多人知道你们关系好，都有老有女生来找你要孟与微信，你不会以为没人找他吧？”
她继续问：“你为什么没给？”
荀和奇怪道：“孟与又不认识，我怎么能私自给别人，我问了他他拒绝了啊。”
这是她想表达的重点吗？
谭语双无言以对，转头问另一个当事人：“孟与，有人找你吗？”
有吗？
当然有。
当时他是什么敷衍的来着？好像是“滚”？
孟与沉默了下，反问道：“我为什么要给？还有，你把手放下来。”
摸摸脸怎么了？这该死的占有欲！
谭语双恨恨刮了他一眼，捏了下荀和的脸才放开。
“听到了吧，他问都没问你。”
作者有话说：
昨天，我改了几次，申请重审了几次，始终过不了审。
人都麻了，差点想一删了之，可是就那么点点，有不甘心。
第86章 爱的程度
◎“这不是要求婚的孟与吗？”◎
荀和陷入沉思，她突然发现，她好像也只问过一次，而且是明知故问，她无比清楚地知道，孟与肯定会拒绝。
她心里攥着答案，才无所顾忌地问出口。
孟与也意识到什么，拧着眉单手捏捏鼻梁，然后面无表情无理质问：“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倘若有人点出来，哪怕只是一点点，他也能早早发现自己对荀和早就不是属于朋友的感情，也不会，弄丢了荀和这么多年。
但他也知道这件事怪不了任何人，只能怪他自己迟钝、怯懦。
可是一想到那五年的分离，他还是会难过会害怕。
谭语双摸摸鼻子，不知道怎么说。
不愿意孟与想那些难受，荀和故意偷换概念笑起来：“对呀，孟与一直都对我很好。”
孟与从镜子看了她一眼，都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过了阵儿，孟与问她：“怎么不吃？”
荀和这才想起来，从边上捞过口袋：“语双，吃东西呀。”
孟与漫不经心提醒了句：“先吃桃子，放久了会不好看，水果叉也在里面。”
荀和应了声，挨个打开。
谭语双看着里面剪了把儿洗好的葡萄甚至还切块儿的桃子哈密瓜，她是知道荀和下午还在上班，东西都是孟与收拾的。
心下感慨，有时候上不上心真的很明显，至少李程泽别说切块儿，削皮都要她指使，甚至是说两遍三遍。
这么一想，当初她和林凌谈恋爱，她和李程泽分分合合不知多少次终于分彻底了，林凌和赵启明终于结婚，但这么多年也分过一次，大大小小也吵过不少次。
算到最后，竟然是最不好惹的孟与从来没有跟荀和生过气吵过架。
爱吗，都是爱的，只是爱也分程度。
“葡萄呀，你有用面粉和盐泡吗？”荀和随口问了声。
孟与听到气笑了，“呵”了声：“别说的像是平时就是你洗的一样。是谁啊，我不洗她不吃。”
是她，荀和皱皱鼻子。
当作没听到，扭头招呼谭语双：“我们吃呀，还有零食和有鸡翅尖。”
两人在后面边吃边吃，荀和也没忘了孟与，时不时就要喂他两口，弄的他无奈：“荀和，好了，我不吃了。”
开车自然是不可能比动车快的，好在不是节假日不会堵车，估摸两个半小时的样子，他们到宁城了。
谭语双瞅着窗外：“这就是宁城啊。”
荀和望着窗外熟悉的景色，眼底浮现出怀念和欣喜：“对呀，想邀请你来玩的，就是这周末两天，估计也玩不了什么。”
闻言，谭语双不露声色地瞟了眼孟与，心想，什么玩不了什么，是来玩的吗？她的摄像机还在行李箱里呢。
“没事儿啊，我就是跟过来看看，见见叔叔阿姨，蹭蹭阿姨的手艺。”
“我妈妈手艺可好了。”提起父母，荀和眼睛都亮了点儿，想起什么又道，“孟爸爸和孟与的手艺也很好。”
倒是早听说她俩是孟与做饭，谭语双抬眉，有几分挑衅：“那回长嘉了我可得找个机会点菜。”
前面发出一声嗤笑。
荀和看看孟与：“好啊，到时候我给他打下手，请你来尝尝啊。”
孟与瞥了她一眼，话都到嘴边了还是没说，只是懒洋洋应道：“收到。”
车库进不去，车只能停在路边，孟与拎着东西送她俩进去。
陈玉敏和荀长明早在家等着了。
门口传来东西就急急忙忙迎出来，喊到：“和和，孟与。”
陈玉敏一手拉着荀和一手拉上谭语双，两眼快速打量了遍女儿后，转头带笑：“语双呀，欢迎来玩儿啊，别客气啊。”
是个跟荀和有些相似的成熟女性，一下子就很让人有亲近感。谭语双礼貌又亲切地跟两位长辈问了好。
荀长明接过拍拍孟与手上的东西，拍拍他的肩：“不错，气色都还不错。”
孟与笑了下：“就是爸布置的任务没达成，荀和是喂了也不长肉。”
荀长明叹气。
陈玉梅听了就笑：“要你这么说，我这妈妈当的也没喂上去。”
荀和站在一旁眨眨眼，理直气壮反驳：“我这半年稳定地重了三斤！”
孟与跟荀长明到院子里坐了会儿，眼看时间完了，带两个女孩儿收拾好的陈玉梅出来提醒道：“还聊呢？快十点了，孟与要不今晚就住这儿。”
看了荀和一眼，想倒是想，但不行，明天上午有正事儿。
“不了，妈，我今晚上回去，明天过来。”
要走了，荀和跟到门口，抬头望着孟与：“真要走啊？”
“不然呢？我站着等你再三挽留呢？”他伸出手在她下巴处挠挠。
玄关处只有他们小两口，荀和抬手扯着他袖子，就那么盯着他也不吭声。
孟与心里叹息，在她不自觉蹙起眉心轻轻按了按，摸摸她的脸。
“明天就能见到了，我明天中午过来接你回家吃饭好不好，让爸早点去市场给你买小排骨。”
荀和瘪了下嘴，还是乖乖松开手。天天腻在一起，恨不得做饭都抱着，黏黏糊糊的一下子分开有些不乐意。
有些受不住了，怕自己就扛不住投降了。
孟与抬手搂住她，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下，交颈般贴在她耳边轻声道：“和和乖，明晚上陪你好不好。”
就着他俯身的姿势，荀和在他脸上蹭了下：“好，让爸爸不用太早去市场。”
孟与听了低笑：“他不去我妈得拿扫把赶他去。好了，我走了啊，早点睡，不许躺被窝玩儿手机，更不许关灯玩。”
荀和点头应“好”。
孟与走了，荀和就站在出入院子的玻璃门那看着，昏黄的路灯将他的身影照的影影绰绰，好多年以前，她也曾站在同样的位置望着他离去。
“荀和，进去。”
荀和朝他挥挥手：“好，知道，你开车慢点。”
直到他看不见，可是这一次她知道他们明天就能再见，往后的日日夜夜他们都可以相见。
声音从背后传来：“这么舍不得啊？”
她转身就看到谭语双脸上带着调侃的笑容。
笑了下，上前挽着她：“语双，孟爸爸要烧小排骨，可好吃了，我们一起呀。”
谭语双：“好呀。”
一般情况下，她还会很犹豫，毕竟那是孟与爸妈，她跟孟与的关系完全架在荀和这个桥梁身上，但明天嘛，她得去。
谭语双看着这个被蒙在鼓里的人，笑眯眯道：“哎呀，明天我们荀和漂漂亮亮大杀――啊不，惊艳四座！”
荀和：“嗯？”
翌日一大早，孟家三个人都很忙，忙着买菜，忙着做饭，还有人忙着去踩点。
孟与跟门卫大叔打了招呼。
大叔笑起来：“哎哟，孟与吧，就是说今天要来求婚那小伙子吧。”
孟与顿了下，也扯起嘴角噙笑应道：“是，到时候麻烦叔了。”
一边开门一边大笑：“麻烦什么，你们老师来说过了，学校允许我麻烦啥，再说，我也还没见过呢。”
孟与：“……”
有朝一日，没想到他也会成为别人的观赏对象。看了眼那边的教学楼，他只能庆幸，周六下午只有高三还在上课。
学生都在上课，此时篮球场也只有一伙年轻人。
这些年，孟与把所有跟荀和有关的记忆全都搜寻出来，可在他不在意的那些岁月里，还是不可避免地丢失了许多。
他停在某处，抬头朝网外边望去，偶尔荀和会站在那边看，偶尔会路过……
发现自己曾经被爱人这么注视着、喜欢着心里必然是幸福的，可是只要一想起那时候并不快乐的荀和，这种幸福也会变得又酸又涩。
“你干嘛呢？”
转身见是陈越明和吴翰林，孟与若无其事：“按时了？”
陈越明一噎：“我们一向守时！”
孟与不反驳，就淡淡地盯着他，盯到他心虚了，目光闪躲，才开口：“如果你当年能这么准时，我应该能愿意跟你多打几场。”
陈越明无法狡辩，吴翰林不客气地笑出声。
“你是怎么说服老班的？”
孟与沉默两秒：“我说，以后面对早恋的，他可以劝读直大就可以跟读直大的恋爱结婚。”
两人：“……”
梗了半晌，吴翰林竖起大拇指：“牛牛牛，天不绝早恋之路，你孟与的理由可以。”
孟与不认同：“不至于，我，正经实例。”
炫耀呢？
想让他滚，但考虑今天特殊，他们决定忍一忍。
东西提前放到老班办公室，他们去拿，也得去打个招呼，然后一进门距离面对一群老师的注视。
“这不是要求婚的孟与吗？”
“那可不，女生说是也是咱们学校考上直大的。”
孟与：“……”
老班笑眯眯端着陶瓷茶杯，招呼他们过去。
孟与无语：“我说您是真能说，一办公室传遍了是吧。”
老班毫不心虚：“好事儿啊，你不会以为能悄悄的吧。”
当然不可能。
师生也是有段时间没见了，聊了阵儿，下课铃响了没会儿，科代表过来拿书和课件。看得到孟与三人瞪大眼，慢动作附加瞄了无数眼。
孟与没什么表情：“所以，您还跟学生说？”
老班摸摸鼻子，这个的确是他没注意说漏嘴了，打哈哈道：“哎呀，刚好，你们去给我讲两句，下学期就高三了，让他们收收心。”
陈越明笑道：“您确定？”
讲了几句，给了学弟学妹们一点学霸爱情的震撼，留下一段爱情传说。
其实也没什么太多要做的准备，主要是这是中学学校，真要弄的夸张了，学校不会同意。
但选在这个地方孟与是深思熟虑过的。
当年他们在这里重逢又分开，如今便从这里正式走入余生，荀和和孟与永远在一起就是他们余生。
他不指望今日的事能覆盖所有荀和关于中学时期不好的回忆，但他希望从今往后，每当荀和想起那段时光、想起这所学校，就会想到孟与会回来找她。
弥补不了的缺憾，他只能给她更多快乐的记忆。
孟与看着这束娇艳的玫瑰，在阳光下仿佛弥漫着金光，散发出一种很温暖的芬芳，一如想起心上人时的汹涌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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