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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不踏山河——入卿门【完结+番外】

时间:2025-03-01 17:21:43  作者:入卿门【完结+番外】
  然而,沈辞的父亲因常年思念亡妻过甚,在沈辞五岁时郁郁而终。这之后,他便由族中叔伯抚养带大,性格也愈发沉默寡言,端正死板。
  待咽下嘴里糕点,沈辞拿起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淡淡道:“食不言寝不语。”
  陆岑嘴角抽搐,对他这幅死样子早就见怪不怪,可眼中还是闪过一丝懊恼,真该打死叫上他那群狐朋狗友,要不是昨天他们都喝大了,起不来,自己也不会一大早跑去沈府将眼前这个清冷至极的家伙拉过来。
  “镇北王快进城了——”
  忽然,远处传来一声声高呼声,震得陆岑手里的折扇抖了抖。
  他也顾不得矜贵,急忙起身往窗边站着,稍探出头往城门方向望着,若瞧仔细了,倒有些望妻石般味道。
  阴云蔽日,天际刮起狂风。守门小将呵着手,听到了雷鸣般的马蹄声,心潮澎湃,高声大喊,
  “恭迎镇北王——”
  城门大开,一队人马,在万人拥护声中,踏雪而来。
  马蹄声渐近,陆岑绕过前排将领,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一抹红色倩影上。
  只见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女,她身着红衣,手持长枪,高坐雪白骏马之上,笑意盈盈地望向前方。
  乌黑发亮的长发只用一根红色缎带束起,风一吹,便翩翩起舞,明媚得有些刺眼。
  陆岑有片刻的愣神,不自觉轻吟:“红衣落白雪,秀发随风长,巾帼英姿,乃生平罕见。”
  朔风呼啸而过,沈辞凭栏远眺,寒晨薄雾般淡眸在见到那抹红衣后,也有稍许波动,握着茶杯的手骨节泛白。
  马蹄踏起尘泥,混着落雪,模糊了视线。
  可陆岑却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林桑晚的面容,再也不能忘。
  她的脸庞小巧而精致,宛若精雕细琢的玉石,无尽的灼艳中藏着两分坚毅,眉宇间流露出历经百战的自信与从容。
  她的眼眸,深邃而明亮,闪烁着希望,光明,或者说蕴藏着世上一切美好事物,令人移不开目光。
  陆岑忍不住道:“今日真没有白来。”
  沈辞放下茶杯,走到他旁边,面无表情俯视着林桑晚。
  只见几片白雪落在她浓密睫毛上,下意识地,她微仰面庞,抬手抹去,睫毛轻颤,穿过尘雪,看到了一扇落了霜白的窗。
  窗内有两道身影。
  紫衣身影手中的折扇实在扎眼,林桑晚顿时眉头微蹙,此等天气拿着扇,实在是附庸风雅。
  转而望向旁边的白衣男子。只见他肤色白皙,眉目隽秀,气质斯文清贵,只单单站在那里,便将这沾染风俗的酒楼衬得如何浩瀚星空般风致高雅。
  只是他那双眼眸浅淡而深邃,清冷得仿若深山涧月,凛峰啸雪般寂远孤骜。
  她再次皱了皱眉,第一次产生了想要拂去一人周身的霜雪之意。
  可眼睛一眨,再次望去,窗内只剩一个紫衣身影,马蹄在原地踏了几步。
  回过神,她礼貌性地笑了笑,而后打马向前。
  陆岑见佳人对自己一笑,立即同街上欢呼之人一般摆手大吼,丝毫不顾及形象。
  若干年后,林桑晚想起初次见面场景,依旧只能记得沈辞那张清隽绝美的脸庞,尤其是他那双大眼睛,有些摄人心魂。
  可陆岑明明也是翩翩公子,在世家公子榜上也能进个前十,而林桑晚对他毫无印象。
  只能说陆岑不该拉沈辞一道,沈辞往那一站,便是皎皎君子,风华绝代。
  随着镇北王一干人归来,永都城百姓丝毫不吝啬对镇北王一家的称赞。
  此次大胜,不但让北漠国签订休战条约,更让北漠国俯首称臣,其中有一条便是每年进贡两千匹上等战马,一千五百匹中等战马和两千匹下等战马。
  要知道以前只有南顺哭着求饶,这次镇北王着实让南顺百姓扬眉吐气了一把。
  这种茶余饭后连着接下来的一月余都未停歇。
  大雪未停,镇北王携长子林慕峰,次子林慕威直奔皇宫。
  景仁帝望着头发花白的林尚胜,眼中满是泪光,道:“快给镇北王赐座。”
  林尚胜举手作揖,道:“皇上垂爱,臣受之有愧。”
  “你受得。”景仁帝再望向林尚胜身后的两个高大身影道:“这次北漠愿意俯首称臣,全靠你们几个好儿郎。”
  “臣生为南顺子民,理当为国效劳,这是作为臣子的本分。”林慕峰和林慕威齐声说道。
  景仁帝想起什么,盯着林慕峰道:“朕听闻这次战场上宣威将军之女林桑晚也大显身手了一番,据说是凭借一人一枪守住了焱县。”
  林慕峰作揖道:“皇上抬爱,她不过抓了几个小兵。”
  “你们也别太严厉,她还是个刚及笄的姑娘。”景仁帝见他们父子三人如此严肃,温和道:“你们此次立了大功,理应论功行赏。即便是抓了几个小兵,也是要赏的。”
  林慕峰道:“皇上厚爱,是她的福分。然而军有军归,她万万没到封赏地步。”
  景仁帝笑了笑,道:“朕说受得起,你们就受得起。千里奔波,也先回去好生歇着,国宴也快了,到时一起赏。”
  景仁帝顿了顿,最后问道:“她可议亲了?”
  轻如鹅毛般的大雪落在三人肩头,犹如泰山压顶般沉重。
  夜幕降临,镇北王府书房灯火通明。
  镇北王长子林慕峰双手搭在火炉上,道:“父亲,雪儿在皇上还未登基前就嫁进贤王府,难道还不够吗?”
  “皇上怕是起疑心了。”林尚胜躺在紫檀木花雕的醉翁椅上,咳嗽了几声,继续道:“我们林家自打跟随先帝起义,便一直在刀光剑影中讨生活。以前朝野上下都在传我们林家不过是永都皇宫里养的狗,哪里有需要,我们就咬哪里。现下西北一带的百姓安居乐业,比以往繁荣昌盛许多,而我们林家又让北漠国十年内不敢犯我国疆土,只怕朝野上下又在传林家功高盖主,佣兵自重了。”
  “所以阿晚没得选了吗?”林慕峰痛苦道:“她自小才智过人,武力更是不落军中男儿,在小辈中,她是最像您的。”
  林尚胜闭上眼,他何曾不知道?
  这几年来他一直将阿晚带在身边悉心指导,又请了天下武功最强的陆泊川当她师父,为的就是培养下一代继承人。
  “为了安抚圣心,她没得选。”林尚胜神色凝重道:“只要她在永都,皇上就不会疑心,就还能使唤林家。而我们林家,也需要她来堵住悠悠众口。”
  “皇上都四十五岁了。”林慕威气地起身,一甩袖袍道:“要是真存了纳妃的心思,拼了这条命我都要把阿晚带回大堰。”
  “二弟,回了永都后不能像在大堰一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林慕峰看向他,语气不怒自威,想起什么,道:“军里跟你同岁的人哪个不是妻妾成群,你看看你二十有八了吧?还孑然一身。”
  林慕威绕绕头,眼中满是笑意,道:“不是孑然一身,我院里不还有一个女儿。”
  林慕峰叹了一口气,道:“你五年前收养阿徽,可有想过她明年便及笄了,要开始相看人家?”
  林慕威坐会椅子,不予回答。
  屋内落针可闻。
  屋外积起了厚厚的雪。
第08章 【08】
  岁初元月,家家户户高挂红灯笼,屋檐上的白雪也闪烁着红亮的喜气。
  林桑晚放下车帘,隔绝周遭的热闹,笑道:“爹爹,你额头的川字都快蹦出来了。”
  自打上次从宫里回来,林慕峰每天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林桑晚不傻,自然瞧出了端倪。
  在大堰时,即便是兵临城下,她这个父亲都不曾皱过眉。
  林慕峰靠着车壁,手指放在眉心揉搓,沉重道:“阿晚,为父对不住你。”
  “父亲,你说什么浑话。”林桑晚手拖着下巴放在膝上,道:“女儿难道不是林家人?您常说为人子,当尽孝;为人兄,当尽责;为人臣,当尽忠。怎么到了我这里就不用了?”
  林桑晚坦坦荡荡地看着他,认真道:“女儿身体里流着林家血,林家的繁荣兴衰自然与我有关。我吃着林家的,用着林家的,林家需要我的时候理当站出来。您不是常说我们林家的孩子只要站出来,便是顶天立地,怎么到我这就觉得有愧了?”
  这几日里府中的氛围冷到极点,往日里笑容满面的二叔也愁容满面,一问才知,过了年,阿徽也十五了。
  再说她那个谋略过人的祖父,不晓得撞了什么邪,也不考校自己功课了。
  她的娘亲,每次看自己,都要红下眼。
  林慕峰拍了拍她的头,烊怒道:“老大不小。”
  “哎呀,别拍,发髻要乱了。”林桑晚双手摸头,道:“这可是喜姑花了两个时辰给我梳的头,今晚我可是要去艳压群雄的。”
  在她的抱怨声中,马车在正午门前停下。
  新年尹始,按南顺国习俗,会在太和殿宴请五品及以上官员及家眷。
  经过太和门,便能看到金碧辉煌,红红火火的太和殿。
  朔风卷过,刮得宫灯不住摇晃。林桑晚太和殿门前的白玉阶梯上停了下来,拢了拢貂毛镶边赤羽锻面斗篷,然后抬头望向眼前奢华得有些晃眼的宫殿。
  只见殿外两廊摆满了酒席,西侧最前边有一道坐得端端正正的浅蓝色身影。
  似乎发现有人看自己,沈辞抬眸,望向她。
  只见她面若桃花,眉眼弯弯,眉宇间带着两分恰到好处的英气,肩上鲜艳的斗篷更衬得她容色无姝,娇艳无比,可那双眼眸却纯净而明亮地盯着他。
  四目相对,她搓了搓被冻红的鼻尖,仰起头,对着他笑得灿烂明媚。
  沈辞看了她一眼,见到鲜艳斗篷下的雪白脖颈,他恍了神,不知为何,他好想在上面用力吸上一口。
  宫灯啪啪作响,将他拉了回神来。忽觉失仪,沈辞淡淡地朝着她的方向作了一揖。
  林桑晚立在原地回了一礼。
  林慕峰对着沈辞点头示意,望了一眼他身边的沈怀青,转头低声道:“那是沈家小子,你喜欢?”
  知女莫若父,林桑晚点点头,笑道:“谁不喜欢俊美的男儿郎。”
  “那徐家的大公子也长得俊美,你怎么不多瞧上一眼?”林慕峰鄙夷道。
  林桑晚老实说道:“徐家大公子长得不如他。”
  听到他们的对话,林尚胜咳嗽了几声,转头觑了一眼,才往台阶上走去。
  林桑晚进殿内前,又忍不住瞧了沈辞一眼,而沈辞早已把目光落在别处。
  殿中的官员已经来得差不多了,除了几位皇子、皇后和皇上。在座的各位见到镇北王后,纷纷起身寒暄几句。
  林桑晚被内侍公公领到自己的位置落座,静静地瞧着四周。
  这是她第一次入永都,也是第一次入宫,参加宫宴,不说好奇是假的。
  她偷偷地瞄了一圈,发现文官那边有一道灼热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回望后,才发现是那天的紫衣男子。
  当时瞧得不仔细,今日一看,倒也生得俊俏。只见他细眉杏目,鼻梁挺直,眉宇间流露出几分狡黠与轻狂。
  他的身上穿着一袭满金线云纹的宝石蓝色锦袍,腰间系着镶嵌翡翠的玉带,更显通身贵气,可林桑晚还是觉得他有些纨绔孟浪。
  “那是陆家的三公子。”林慕峰厚重的声音在耳边向起。
  林桑晚轻嗯一声,她对着他坦然一笑,她不似其他名门闺秀,被人盯着后只会羞答答的脸红低头。
  “嘉辰王到——”
  一道尖锐的声音响彻大殿,林桑晚转头望去。
  只见一位通身更加贵气的男子朝自己缓步走来,他面容温润如玉,眉如远山横卧,眼似秋水澄澈,透着一股子与世无争的恬淡。
  尤其是额前垂落的几许缕青丝,更添几分慵懒之姿。
  这样一张稍显稚嫩而俊秀的脸,若是放在大堰绝对能成为姑娘之间争相疯抢的香馍馍。
  林桑晚听父亲提起过,嘉辰王,名萧逾白,年十五,当今皇上的第六子,未满两岁时被自己的姑姑贤妃收养,直到十岁自立府邸,才搬出皇宫。
  当年贤妃闲逛时,偶然间被一阵响天彻底的哭声吸引,走到后才发现一名奄奄一息的宫女旁边放着一个两岁不到的稚子,着人打听,才知是皇帝遗弃在冷宫的皇子。
  之后,贤妃也不怕皇帝厌弃,愣是收养了他。
  待他落座,林桑晚轻声唤了一声,“嘉辰王。”
  萧逾白缓缓回头,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低磁道:“阿姐。”
  虽然自己比他长了一岁,可他第一次见面就叫阿姐着实让林桑晚有些微囧,她没有给小辈准备压岁钱,却白得了个便宜弟弟。
  可面上,林桑晚笑得明媚,道:“好弟弟。”
  萧逾白倚栏而坐,姿态闲适高雅,轻笑一声,“阿姐可还要回大堰?”
  未等林桑晚回答,门口传来一道响亮的声音。
  只见皇上携皇后落座,其他几位皇子紧跟其后。
  皇上扫视了一圈,简单说了几句后,殿中丝竹声起,舞姬施施然入内,宴会正式开始。
  酒至酣处,景仁帝叫停舞乐,对着镇北王道:“多亏了镇北王及一家好儿郎的辛苦镇守,才能使我南顺繁荣昌盛,百姓安康。”
  镇北王缓缓起身,道:“皇上抬爱,我国之昌盛,实乃皇上之恩泽,微臣只不过是尽点绵薄之力。”
  “镇北王不必过谦。如今大胜北漠,理应大赏。”景仁帝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王如才宣读圣旨。
  本以为接完旨就能回到座位,谁知景仁帝对着林桑晚笑了笑,道:“想必这就是镇北王的嫡长孙女吧,倒是出落得亭亭玉立。”
  镇北王道:“正是。”
  景仁帝道:“抬起头来看看。”
  殿中央的四人瞬间绷紧了神经,林桑晚缓缓抬头。
  景仁帝向前倾身,温和道:“这眉间的英气倒是与你姑姑有些相似。”
  听此,林桑晚倒吸了一口气,不予回答,面色平静地等着下面的话。
  沉默片刻,景仁帝道:“你也立了功,只是朕一时还不知该如何赏你,以前南顺也是出过一个女将军,只可惜......”
  景仁帝顿了顿,面色有些怅然。
  林桑晚知道,那位女将军名唤花千瑛,曾是先帝手下的得力干将,只是在一次战争中被敌国西尧的一位将军所救,期间两人逐渐产生情谊,可那情谊却是假的,最后被敌国将军一箭射落马下,死无全尸,敌国将军也因此削发出家。
  有人将他们的故事写进话本,流传至今。
  殿中依旧无人说话,思索片刻,景仁帝道:“先封你为永安郡主,等你再大些,许好了人家,朕再给你封个小将军当当,免得落得同花将军一样的凄凉下场。”
  林桑晚垂眸,正声道:“多谢皇上抬爱,臣女哪能同花将军相比,不过是父亲见我无聊,抓了几个小兵与我玩,传到外面倒成了我的功劳,也怪羞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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