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奖励《大音希声下册》已发放,可选奖励:绝品暗器生死千瓣莲,绝品骏马汗血宝马,请宿主作出选择。提示:活物取出后声望空间不可回收存放。”
下册,大音希声竟然还有下册?沈如妤看着那两本并列的琴谱,其实是有些失望的。
她虽然也喜欢弹琴,可她的琴艺如今也不过到达行云流水而已,目前并没有感觉到瓶颈,也就是说就算这本琴谱有更为精湛高妙的下册,以她如今的琴艺,可能也还用不上。
“得了这么两本琴谱,难道我这辈子该做个琴道大家不成?”沈如妤喃喃自语着又把视线转去了需要二选一的那两样东西。
想了想,她决定暂时先不选,毕竟也没有时间限制,说来无论是这个只看名字就很厉害的暗器,还是只在传说中听过的汗血宝马,两个显然都是极为难得的宝物。但这两个又明显都是她驾驭不了的。
沈如妤可不觉得自己手里有绝品暗器就会变成用暗器的高手,同理,给她汗血宝马她也不会骑啊!
没想到让她那么期待的升级奖励,最后却那么不实用,抱着一丝丝的遗憾,沈如妤打开了《大音希声下册》,虽然可能现在还练不了,但总要看看的。
这一看,就是另一个世界,她的灵魂好像凭风而起,世间万物尽数在她眼中,万物之音尽数在她耳中。
可当她看的越多,听的越多,却又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看不到了,什么都听不到了,万物之音融合成一道混沌之音,那唯一的声音在悠远低响也渐渐寂灭,万物之形包裹成一圈浑圆,那浑圆在最后也化气而去。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在这个瞬间,沈如妤感觉整个灵魂都被洗涤过一遍半,在这个深夜,那一瞬间的明悟好像让她触及到了某个可能此生都不可再次达到的境界。
“什么《大音希声下册》,声望系统这起名方式是有什么毛病吗,这本明明该叫《大象无形》的。”
意识回归后,沈如妤又呆呆的坐了很久,然后才吐出了一口气,眼神复杂的看着那并列在一起的两本书,实在没忍住心里的吐槽欲。
而在她话音刚落的时候,那《大音希声下册》闪动了几下,封面上的字竟然真的变成了《大象无形》。
伸手翻开书,不出意外,里面一页又一页,全部都是空白的。
和沈如妤原先想的不同,下册,现在该叫《大象无形》了,它根本不是一本琴谱若一定要说的话,它或许是一丝明悟,或许是一丝契机,或许是一抹由琴而来的道韵,而沈如妤刚才感知到的,就能她能在这本书上能得到的全部了。
此时的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得到了什么,但她却知道,她窥见了某个很珍贵的东西。
今夜的沈如妤在满心疲惫空虚中躺上床,但此时却是可以愉快而满足的入睡了。
当然,在真正入睡前她还是查看了一下那500点声望到底是哪里多出来的。
然后就发现原先在她的江湖副册里原本还显得平平无奇的孤鹜教此时不但高高跃居首位,还有个小字特意在下方标注着友好,而那五百点声望也正是借了孤鹜教的光。思量一番后沈如妤觉得大概是得益于因为今日孤鹜教直接放话要护她性命之事。
“外面传言他们是魔教,但其实人还怪好的。”这是沈如妤睡觉的最后一丝意识。
而此时被认为人还怪好的罗教主在干嘛呢?
......
北地秋短,前些日子还能抓到一些夏末的暑气,但到如今已经能够感受到秋季即将离去的寒凉,特别是此时又已经是深夜。
打更人提着幽暗的灯笼敲了几下梆子,吆喝一句:“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又裹了裹身上已经不太保暖的旧衣,在秋末的寒风中快速走动。
但当他踏入广福街的时候却急急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然后根本不往街上看第二眼,直接就凭着他对周边道路的熟悉转入了一条暗巷,尽量脚步又轻又快的迅速离去。
这是他们这些在街面上行走的普通人在这大半年里养成的习惯。
别管闲事,别看热闹,该装聋作哑时候就装聋作哑,见到不对立马就走。
那些江湖客不看重自己的性命,也不在乎别人的性命,若运气不好,得罪了他们或是撞破了他们什么事情,那被直接抹了脖子也并不稀奇。
而被被打更人远远抛
在身后的寂寂的长街之上,两个男人以对峙的姿态远远相对而立。
“罗教主,你们孤鹜教一定要和我们千刃山庄抢人,我们和沈家的合作本就只差临门一脚,你如此形行事未免坏了江湖规矩。”温独剑扬起头看着前方的罗舒,脸上并无惯常的温和笑容。
“这偌大的临州,能合作的也不只是沈家一家,罗教主确定要为了这等无关紧要之事就得罪我千刃山庄!”
“温独剑,我今夜来不是为了和你商量的,明日就搬出沈家,你和沈家的交易我不管,但娶沈姑娘之事,绝无可能。”罗舒的语气带着种不容置喙。
温独剑恨恨的握紧了手中剑,心里只发苦,
罗舒嘴里说的好听,交易之事他们不管,可千刃山庄需要的是沈家作为地头蛇的便利,用的沈家在临州地方和官面的人脉,谈的是铁矿兵器这种交易,还有临州到南州的大宗货物往来,没有了姻亲关系,连初步的信任都无法建立,怎么合作。
而且孤鹜山第一批人都已经住进沈家了,沈家若不再需要千刃山庄的武力庇护,他们难道是脑子坏掉了吗,白白给千刃山庄铺路。
想到这些日子一番辛苦都白费了,而且这最重要的一枚棋若是没有下下去,千刃山庄后续在临州经营势力也必然是举步维艰,温独剑心里就杀气涌动不可抑制。
“温独剑,你是打算对我拔剑吗?”罗舒的手也慢慢的移动到了自己的剑上:“你想让我对你拔剑?”
面对罗舒如此姿态,温独剑早早握住自己佩剑的手却犹如有千斤重。
他自然知道罗舒这话是什么意思,拔剑了......便是生死相搏。
罗舒在问,他敢吗?
第21章 罗舒在亮明孤鹜教主……
罗舒在亮明孤鹜教主这个名号之前,在江湖上可也不是什么无名之辈。
甚至是说,孤鹜教隐匿二十几年,如今一亮出名号依然还有五分曾经的威势,正是因为它如今的教主是罗舒,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森罗剑罗舒。
而他之所以被叫做森罗剑,除了因为他的剑法繁杂剑势绵密,出剑仿若世间森罗万象铺面而来,让人避无可避外,也是因为他一旦出剑,便绝不留人性命,所有让他拔剑的人最后全都去了森罗殿见阎王爷去了。
罗舒的名声,是自16岁初入江湖后,一路踩着各方高手的尸骨而来的。
面对如此对手,温独剑敢拔出他的剑吗?
今年二十有三的温独剑也算是年少成名,江湖人见到他也都会抱拳恭敬的喊一声温少主,剑挑十二寨说来也是很不错的战绩,每一次罗列江湖天骄,他温独剑也都是榜上有名的。
可江湖人提起罗舒,却绝不会称呼他为少侠天骄,算年纪他虽只虚长温独剑三岁,但在这个江湖没人会视他为小辈,因为他是已经能触摸宗师镜的绝顶剑客。
勇气和自尊撑着温独剑让他和罗舒在此对峙,但是怯懦和对死亡的恐惧却又让他的手久久地握在剑柄之上,却始终无法把他的手中剑拔出哪怕一寸。
“看来温少主是有所抉择了”。罗舒的眼睛停在温独剑握着剑柄的手几息,然后直接转身离去。
看着罗舒一步一步离去的背影,温独剑瞬间感觉自己被一股莫大的羞辱感包围。虽然罗舒一句嘲讽的言语都没出口,可他的态度却已经把轻视体现的明明白白。
就像他说的,他不是来商量的,而温独剑只有接受一条路,不然就是死。温独剑毫不怀疑若刚才他若拔剑,今夜必然要把命留在这里。
不管是孤鹜教还是罗舒,可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而他区区温独剑,并不在他们眼里。
正是因为明白,这个自小被捧着长大,被无数人夸张天赋绝佳,被无数人用崇拜,爱慕,羡慕甚至是嫉妒浇灌着成长的人,此时才会如此愤恨。
“锵”一阵剑鸣之声在这个寂静深夜响起,温独剑终于拔出了他的剑,握剑的右手上青筋暴起,如雪剑刃极缓慢的在他左手手掌缓慢划过,猩红的鲜血一滴滴坠落在地,就像他此刻满被强烈恨意冲红的眼。
“今日之辱,夺妻之恨,罗舒,他日我必杀你。”剑光随着温独剑压抑的怒喝在长街亮起,剑气纵横间街面石板顷刻间蔓延开裂层层往外翻起。
......
“不知教主和那那温少主谈的如何了。”凉夜暖酒入喉,梅子酒惬意的眯起眼,小口的品着那醇厚甘冽的滋味,一派的闲适模样:“沈家酒楼这酒,果然滋味无双,可惜就是贵了一些。”
而和他对坐饮酒的的高猛喝的却是烧刀子。廉价够烈并且随处可得,酒如其名,一碗下肚就像饮下了一捧烧的的通红的刀子,炽热和疼痛交织,像江湖的味道。
当然高猛这样的粗人是没有如此细腻感叹的,他只知道若是老梅不去买那死贵的梦百年,他今晚还能多切几斤牛肉下酒。
“也不知道那沈家小姐嫁进咱们孤鹜教,那沈老头会不会多陪嫁些沈家的酒。”高猛根本不屑回答谈的如何这个问题,教主都亲自出马了,难道还能把看中的婆娘搞丢了不成?
“还是那三个老头狡猾,竟然不声不响跑去隔壁吃香喝辣的去了,脏活累活倒全留给我们了。”想到教内三个长老几日前那惺惺作态,高猛就不由的翻白眼。
“一个个在教主面前都说自己年老力衰,又说什么多年前的内伤久久无法痊愈,如今风烛残年就不带累教内了,随意找个地方养老算了,去了隔壁又全又摆出绝顶高手的架势,唬的那位沈三爷恨不得把他们供起来。”真是人老成精。
“那你就说那三位是不是年老?是不是身上留着多年前的内伤,是不是在教内地位尊崇?是不是绝顶高手?”梅子酒知道高猛这怨气从何而来,却也不排解,只一个又一个问题砸的他晕头。
“感情千里奔波的不是你老梅,倒是有心情消遣起我来了。”高猛又灌了一口碗中酒,然后捡了几颗盐炒豆,脸上都是无奈。
“虽说这次去帝都的任务,的确是大长老地面更熟悉些,但你又不是不知道,帝都是咱大长老的伤心地,他不愿去那索性避到了沈家去也是能理解的。”梅子酒笑里带着浓浓的戏谑。
“该,该他老头丢脸。”高猛瞪眼。
“高猛你暂时不用去帝都了,那边的安排还要再缓缓。最新得到的消息,唐狂已经带人往临州方向来了,这次朝廷必然是下定了决心想要把绣刀门在临州重新立起来。”罗舒伴着一阵夜风大步走了进来,一边交代事务,一边在上首大马金刀的坐下。
“教主这是哪里得来的消息?我们在帝都的堂口不是已经没人了?难道是向哪个消息贩子买的?”想到这个可能,梅子酒瞬间警惕,这种还未风闻的重要情报可是贵的很。
唉!若不是帝都居大不易,他们也至于对那边情报空白!
想到这个梅子酒就不由的叹息,别人家的外围据点垮塌要么因为被朝廷打击,要么在其他江湖势力的倾轧打压中混不下去。
只有他们孤鹜教在帝都的那堂口,倒也算是在倾轧下混不下去,但却不是毁于江湖势力,而是同行食铺。
没错,这正是大长老在帝都的伤心事,伪装身份的据点在其他的食铺排挤下年年赤字,一年比一年的经营不善,甚至因为实在是亏损太大,教中无力补贴,到最后不得不关了那间食铺,取消了孤鹜教在帝都的堂口,此时若别外人知道,简直是要笑掉大牙。
往事不堪回首,所以这次罗舒刚有遣人去帝都一趟的念头,本是最合适人选的大长老直接自动请缨去沈家当护卫去了。
听梅子酒问起他这道信息的来源,罗舒直接从袖中抽出一张纸条:“这消息的确是从消息贩子处来的,不过这却是人家免费给的。”
“哦!免费!”梅子酒结果罗舒手中那字条:“相思坊的白无暇递来的消息?看来她们内部争斗越是越发不遮掩了。”一看到送信人落款印记,梅子酒这样的聪明人自然一眼就看出这免费从何而来。
这相思坊虽然在外的名头
是舞乐坊,但是该知道的人都知道,她们在江湖上真正的身份消息贩子。这江湖之上虽然消息贩子有很多,但是渠道最广经营最成功的却只有两家,相思坊和听风楼。
相思坊在明。只要能出的起价,那么去到任何一座城照在任何一间相思坊,只要是在江湖上有所流传的消息,在相思坊内都能买到。
而听风楼却不同,听风楼却在暗,它听江湖上四面八方的风声,自己也像是一阵风,没人知道它到底在哪?由何人经营?又是怎么收集的情报的,他们卖的不是流传而出的消息,而是秘密,所有那些在江湖上不能流传的秘密,只要付得起代价,都能够在听风楼买到。
比如......雷家有百年前雷门财富的藏宝图的这个秘密,最初就是从听风楼被卖出。
这些暂且不论,如今坐在一起喝酒的三人话题中心还是相思坊。
“相思坊是打算和我们合作?”高门虽然看着五大三粗好像没什么脑子的样子,他日常的行事也的确给人一种没多少脑子的错觉,可实际上能坐到左护法这个位置,他当然不可能只凭武功。必要的时候,这粗人的脑子也是能动一动的。
相思坊和孤鹜教本就没有多少交情,她白无暇巴巴的免费给他们送来一条重要情报,还是在他们教主今日还刚打了凌若水的脸,给了她难看之后,白无暇这示好自然是在试探双方是否有合作的可能。
“她们相思坊的争端暂时与我们无关,看戏就好,但是袖刀门既然已经出动,那咱们收拢临州教中旧势力的进度也要加快了。他们怎么说都是正经的官面势力,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几分,等他们到了,很多事就不好做的太显眼了。”罗舒轻敲桌面,向梅子酒问道:“我们在临州的堂口都整合完成了吗?”
“大框架倒是都已经搭起来了,就是......这血肉填充就要之后慢慢做了。”梅子酒叹息着又饮了一小口杯中酒,哎,还是没钱呐!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这话果然没错。
虽然随着孤鹜山的名头重新立起来,各方的孝敬也逐渐送了过来,但是随着各堂口渐渐重新扩出去,用钱的地方也多,到底还是紧巴巴的很。
“尽快,绣刀门一到,新官上任那三把火必然是要烧的,这面子我们也要给唐狂,到时候在绣刀立威的那段时间,各方势力必然是要蛰伏,所以该抢夺的利益和地盘,最好在唐狂到之前先分配停当。”说着罗舒又从怀里摸出一叠面额不等的银票,差不多也有五千两向梅子酒推去。
“这些帝都的大老爷们,推诿拖延的技术是一等一的,他们干什么事情都喜欢再三思量,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唐狂就算已经启程,速度也必然不会快,等他们这么一路花两个月到临州,咱们几家可是该分的都分了,该吃的都吃到口了......嘿!老梅你打我干嘛!”高猛正说的起劲,猛然被梅子酒的折扇敲了下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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