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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心一点啊，白天灵力消耗还没恢复，这种潜伏调查的事怎么不换别人来。】系统像娘一样唠叨。
“别人来我能放心嘛。”白乐妤也不想让他人陷入危险，“白日海魅最后体内生出的黑线我有些在意……没事儿，林曜马上就来帮我了。”
【你再吃颗药，再吃一瓶！】
“我知道啦。”
第127章 多可爱
海魅是第二元帅手下卿客，趁林曜吸引旁人注意，白乐妤潜进了杪椤领地，披着黑暗往内前进。
她毕竟灵力不是充盈状态，来之前私下和林曜说好，等他谈完交易就过来，估摸这会儿快来了，那交易没啥好谈的。
竞技场上海魅体内冒出的黑线没多少人看见，当时海魅化成水母原型躺在地上，黑线冒了个头就缩了回去，不过白乐妤那时刚好打完变色龙，还踩着变色龙站着，以她的视角一下就瞅见了。
可能是海魅隐藏的杀招，可艳海水母一族皆是彩色透明，连妖力也是透彩，哪有黑色的力量？
白乐妤心里好奇，怎样都想查一查，今夜正是好机会，大不了白查。
杪椤领地黑沉沉的，天幕被用黑障遮住，一路走来一点光都没有，那些巡哨的妖修们也不点灯，有的妖修眼珠本就会发光，在夜里就像灯泡，诡奇得很。
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点：都长得非常普通，不丑，也称不上好看。
白乐妤悄无声息地穿梭，杪椤被认为是二十四元帅最惊悚的一位，其他元帅爆头、踩扁、吃人，好歹是一击毙命、死了再吃，杪椤却喜欢将人活生生剥皮，特别是模样好看的，相传越好看他越兴奋，臭名程度和沼泽之主不相上下。
同时杪椤也相当讨厌丑人，因此他麾下卿客全部相貌平凡。
没人见过杪椤藏在黑纱中的真容，见过的都死了，貌似他男女的生殖器官都有，无人知晓他算男算女，也没人清楚他究竟是什么种族的妖兽，普遍猜测为植物类。
大概是得罪的仇家太多，领地内巡逻十分密集，白乐妤高度谨慎，丝毫不敢大意，但清楚布局有多严密的妖修反而容易懈怠，经常有妖修边走边闲话，还有喝酒吃肉的，漫在空气中的味道不大好闻。
忽有一股烧焦的气味窜入，白乐妤捂了捂鼻子，一些吵闹的声音和这股焦味共同传过来。
“说了不能烤多久！白天就被周西瓜烧过了！”
她好像听见了自己的化名，翻过墙壁，小心地躲在墙后，前方是一处哨点，一伙儿妖修正聚在一起，坐在空地上，中间生了篝火，旁边还有些酒肉餐盘。
其中一名妖修正拿着串肉的长棍，明显那棍子刚刚是架篝火上烤的，上面的肉烤过头，已经焦黑了：“都焦透了，没法儿吃啊，元帅赏赐的，哥们儿酒都备好了，还以为今晚能吃上蜥蜴肉呢！”
蜥蜴？变色龙？
白乐妤心里一紧，再仔细看那串在棍子上的焦肉，上宽下细有四足，可不是正是一只四脚蛇？
“消消气消消气，没控制好火候大家都不想啊，这不还有凉拌海蜇，来来来，喝酒，喝酒！”
海蜇？水母？
再一瞧那火堆旁排列的食盘，五颜六色，但实则都是同样的东西：切碎的水母。
红的是香辣口，黄的是酸甜，蒜味重的是蒜香……厉害到被人们起了“海中魅影”绰号的艳海水母，如今成了一盘盘下酒菜。
白乐妤看看篝火旁那一道道鲜艳诱人的凉拌海蜇，望着妖修碰杯吃菜的样子，想到海魅的人形，胃酸上涌，恶心得想吐。
她和燕贞没有对变色龙及海魅赶尽杀绝，可他们回了家，却被追随的元帅残杀，尸体还被同伴当成了食物。
作呕的感觉难控地翻涌，这时一只手攥住了白乐妤的手，林曜在她差点泄露气息前护住了她，她偏过头，林曜已经守到她身后，衣衫和体温一样冰冷，却比那些正在烤火的妖修更有温度。
林曜没看见什么黑线，今夜纯粹是陪她，直到这时才做口型问：“要查什么？”
白乐妤内心的恶心感消退不少，一只手被林曜抓着，她索性连着林曜的手一起抬起，指了指哨点喝得闹起行酒令的妖修们，在脸庞做了个睡觉的动作。
手背碰到白乐妤面具，林曜却觉好似碰到了她的脸颊，紧了紧手指，往前近了一步，空余的手雷电闪烁，凝出几只小小的雷蝶。
雷蝶无声无息接近喝酒妖修的后脑，将他们全部电得晕了过去，瞧上去就像醉了酒。
白乐妤对林曜肯定一笑，就准备出去，又猛地后撤，撞进林曜怀里。
一抹雪色和一抹黑色在哨点前落了地，黑色的先显出身形，瘦长瘦长的，从头到脚都用黑布包裹严实，正是第二元帅杪椤。
“就知道吃喝犯困！迟早剥了你们的皮。”杪椤视向昏睡过去的妖修，就要出招，雪色的手抓住他。
霰尘也显出人形，生长雪花的瞳眸扫了眼地面焦肉海蜇：“不想他们犯困，你就不该赏他们……吃食。”
杪椤甩手：“总得有人给我处理尸体吧？”
角落里，白乐妤敛息屏气，林曜也从只抓了一只手变成了一只手抓手、另一只手从后面揽住她，可能是杪椤和冥淼都在大乘期，他也没有把握，箍她腰的臂膀紧绷，似乎躬着身，下颌都抵到了她头顶。
杪椤：“你考虑好林曜的提议没，先说明，我要出战，我想剥他的皮。”
杪椤想和林曜打吗？白乐妤侧眸瞅了眼林曜，英眉挺鼻，眸如浓墨，浸在黑夜中也丝毫不能遮盖骨相凌厉，她弟的模样确实没得说，别说杪椤喜欢，她也喜欢。
杪椤很有眼光，不过他想剥林曜皮这件事就不讨喜了。
霰尘看起来并不同意，沉沉地回复杪椤：“林曜不是你的任务，你该去找谢渊寂。”
杪椤：“我是不想找吗？我找不到啊！你要不答应我来打林曜，我就去找帝上，看他怎么说。”
霰尘：“那你去见帝上吧。”
这样吗……白乐妤暗中琢磨，这些元帅看来分工明确，有的负责赛场，有的负责卧底，有的则需针对性对敌。
接到对付林曜任务的应是霰尘，杪椤的任务对象则是谢渊寂，只是魔域为了掩盖域主没换一事，在外放了假消息，说现下在闭关备战的谢渊寂正在他域卧底，令杪椤至今没能执行任务。
“将他们叫醒吧。”霰尘走向篝火。
不行！绝对不行！
会被看出来妖修不是醉酒而是被击昏的！
白乐妤挣开林曜的手，飞快取出世渺鉴，林曜低眉看去，见白乐妤登进了论坛，用户名是什么，乐于助人？
早些时候，白乐妤和林曜说了战斗排名的事，之后林曜也去看了论坛，当时满页面都在讨论“乐于助人”，这个名字和他的姓名常常一并出现，林曜就看了看。
原是有人认为他不及霰尘，乐于助人为维护他，发了两句回复，因此爆红。
有人说，乐于助人一定是无情道君的脑残粉，那时林曜就觉得是白乐妤在护短，现在看果真是。
他唇角翘起，搂着白乐妤的手又往里收了收，或许只有这种特殊时刻他才能与白乐妤亲密一些，而不会被她说“你是弟弟，你和杭星澜不一样”。
白乐妤快速发出了消息，即将走到昏睡妖修边的霰尘停住，拿出世渺鉴，变了脸色。
乐于助人：【你是霰尘吧？】
白乐妤继续发。
乐于助人：【不必否认，我知道是你，期待见到你惨败在林曜手下。】
乐于助人：【哦对，我是周西瓜。】
乐于助人：【嘿呦嘿。】
嘭！霰尘手中的世渺鉴爆开，碎片溅进篝火，滋啦滋啦地炸响，摇曳的火苗投映在一双生怒的雪眼中，霰尘冷然转身，扯住杪椤离开：“我们这就去见帝上。”
见两人彻底走了，白乐妤呼气，拍拍林曜搂着她的手臂，让他松开，快步跑向火堆，取出一个袋子，从每个盘子里都装走些凉拌海蜇，再将盘子打翻，做出这些人睡觉踢翻的样子。
也不想想世渺鉴的用户信息都掌握在谁的手里，方誉给她的情报可是很详尽呢。
将袋子收进储物袋，白乐妤重新牵住林曜的手，做口型：“走吧。”
回去的路上，白乐妤和林曜讲了黑线一事，林曜虽没瞧见，却也不会质疑是她看错了，乖巧地帮她想办法：“竞技场内外设有屏障，我没能察觉异样，但或许当时在场内的燕贞会有发现？”
白乐妤嗯道：“我也这么想过，不过他没有这方面的表现哎。”她停了一下，“别让无关人等牵涉进我们和妖域的纠纷，让他平平稳稳打完比赛吧。”
林曜想问燕贞身为魔域百姓、怎算无关人等，转念将问题吞了回去，应了声“知道了”。
不用追问答案，只需知道白乐妤不想和燕贞深交即可，他可不会蠢到两人没交集还给他们制造交集，平白增狗。
紧闭的木门后，燕贞听见夜探妖域的白乐妤安全回了房，摩-挲着胸前海魂珠转身，个子只有一米的泥人扇正坐在室内，捂着嘴，见主人回身，面露喜色地放下手。
“啊呀！主人！您有空了吧！我在沼域等待了许久，迟迟没见到我那被您救回的好兄弟，不知……”
“我还没救。”
四个字让扇噎住：“不知是何阻拦了主人？”
因为遇见了白乐妤……燕贞不想和扇谈她，想到“威风八面大魔王”与他的传信，蹙了蹙眉头，将扇的世渺鉴还回去：“此人满嘴胡言乱语，还三番两次支使我，我不喜欢。”
扇一头雾水地拿回世渺鉴，一拍褐棕色的脑袋：“主人！您误会啦！这不是我兄弟，是我兄弟偷用的世渺鉴主人，沼沼应是被这个人抓啦，我猜她可能是白乐妤，沼沼失联前就是去找她的，G？你俩讲不同的事居然还能聊起来，她讲话是怪拽的……”
唰，世渺鉴被燕贞夺回，他盯着屏幕，素来冷淡疏离的面添了一丝笑：“多可爱。”
扇：“？”
第128章 算盘打得真响
“哈。”
早晨时分，天空清澈如洗，空气中泛着湿润的雾气，白乐妤在清透的阳光中扑在床榻，脸压出鼓包，“根本找不到。”
她翻了几个时辰的水母尸体，什么黑线力量，半点儿都没发现！
要么是不存在，要么有人清理掉了，那人大有可能是杀死海魅的杪椤，如果真是杪椤所为，他又为何要特意处理呢？神秘的黑线，除了海魅，还有其他妖修有吗？
系统陪了白乐妤一整晚：【你休息会儿，天亮了，新的挑战又要开始了。】
“没事，我的灵玉转给林曜了，不管谁挑战我，我直接认输！”白乐妤换了个方向压脸，露出笑容，“没玉就没分，我看看谁做挑战我的怨种。”
系统跟着笑：【宿主，老实说，您提议让林曜拿魔域所有灵玉的时候，是不是抱了自己不用再打架的心思？】
“咳咳，准确地说，是抱了我想打就打、不想打就不打的心思。”不用被分数绑架多好呀，白乐妤拿出世渺鉴，趴在床上优哉游哉地刷起来，她还记得有个叫“今天主人死了吗”的人要找她，后来又说没空不来，“我最后再给这人一次机会。”
她发道：【我现在真的真的有时间，你再不来别后悔！】
方誉：【主持干的。】
方誉？白乐妤立时胳膊抵着被褥撑起了上身，光看到姓名就不自觉地眼里多了笑，好心情地按着世渺鉴，想问问方誉什么叫“主持干的”。
消息还没写完，林曜敲响了她的房门，打开门后，他手中她的灵玉正发着光，显出这样一排文字：「灵禅域明颂向您发出挑战，请双方于半个时辰内到达竞技场就位，未准时就位视为失败。」
“原来如此。”白乐妤走出屋子，“今天主人死了吗”的回复也在这时发过来：【不后悔。】
她挑挑眉，当场发了句【拜拜了您嘞】，便将此人抛诸脑后，化作一道光赶赴竞技场，“走走走，别让明颂久等。”
燕贞屋内，扇盘着泥腿坐在地上一晃一晃，看向自家主人的目光满是疑惑，主人之前还说不喜欢威风八面大魔王，说她胡言乱语，说她颐指气使，知道对方身份后一下就变了态度。
先前主人拿着他的世渺鉴只和白乐妤传了消息，听他说了“论坛全是白乐妤”后，一晚上都靠在墙边看论坛，一会儿凝眉，一会儿舒眉――太可怕了！主人是不是被白乐妤偷了脑子！
不不不，扇甩甩脑袋，自扇跟随燕贞以来，就没见燕贞眼里有过谁，他一千年两千年始终冷然出尘，此刻刷论坛，指不定是在为救沼沼而分析敌人呢！
“主人，我太感动了呜呜。”
“走走走，别让明颂久等。”
屋外传来白乐妤急促的带着明显高兴的声音，扇望了眼，扭回头，笑着和燕贞道：“明颂就是论坛上常提到的与白乐妤有纠葛的男修之一，据说他常年无偿帮魔域炼器，和白乐妤是好友。”
“好友？”燕贞声调轻微上扬，病态白的手指熄灭了世渺鉴屏幕，指尖移动时结出一层薄冰。
燕贞的记忆力很好，还没忘了当年是谁向白乐妤揭穿了他的卧底身份，更没忘了白乐妤发-情-期时标记的对象是谁。
如果不是燕贞变成云贞出现，或许那年白乐妤和方誉就在一起了。
同样的，若没有方誉揭穿，燕贞也许也不会和白乐妤离别几百年。
不知道这位好友，在九域竞技看到他的时候，脸上是什么表情啊？
竞技场的屏障在挑战双方就位时竖起，方誉眼神温柔，看着跑过来的白乐妤传音道：“慢点儿，别摔着。”
横在中央高处的光圈闭合，化作从不同角度展现比赛的光屏，正中心的一面照着方誉正面，他穿了件常见的偏深红色交领宽袖僧衣，外披金色莲纹滚边袈裟，以金扣为系，衣衫在晨光中微泛金色，人们看着他，都自觉肃静下来。
方誉人气极高，观赛席人挤人，跟蜂巢似的，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安静，白乐妤直夸赞：“厉害，不愧是灵禅域招生办牌面。”
方誉大概听懂了，笑了笑：“又贫嘴。”
“我都好久没见你了，不能贫一下嘴吗？”白乐妤突地发出攻击，一条火链甩了出去，化作十条合聚成笼，“替我感谢一下圆真主持，我还没和佛修战过，让我体验体验！”
“我会向主持转述。”金色的文字在方誉背后浮起，十个字体极具力量地挡下白乐妤十条火链，剩余文字攻向白乐妤本身，如浪潮涌，如风过林，一个又一个的文字叠起，化作震撼爆发金光的d印。
白乐妤急速后撤，脚尖点地腾空跃起，手指在空中划出阵纹，趁抵御阵法滞住d字的片刻，踩着文字翻了过去，
两手聚火，一手攻字，一手攻方誉：“但这也不全是圆真主意吧，你最近怎么了，面具不给我送，除了今天也不联系，我怎感觉你有意疏远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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