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照顾王妃。”谢绥将虞归晚小心翼翼地放下,吩咐一句转身就去了书房。
芙蓉看着虞归晚身上的伤,当即就哭出了声,“王妃出去时还好好的,怎么一回来就成这样了。”
“你小声些,别吵到王妃休息。”芙蕖怒瞪了芙蓉一眼,声音也有些沙哑。
她在包扎伤口的时候就看到了虞归晚身上的伤势,她是一边哭着一边替虞归晚包扎的。
芙蓉吸了吸鼻子,转头看了一眼芙蕖。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当即抱在一起小声的哭了起来。
……
书房。
“殿下,在离梅林院一里外找到了两具尸体和一头狼的尸体,估计是王妃解决的。”
“暂时没有在那两人身上找到线索。”
侍卫半跪着,等待谢绥的处罚。
谢绥唇线紧绷,冷声道:“继续查下去,把京城翻过来也要把人找到。”
“是。”
说完,侍卫才退了下去。
“咳咳咳……”
谢绥的咳嗽急促又短暂,缓和不少之后又继续开口:“今日天色晚了,明日再去告知虞府。”
刚吩咐完,谢绥便重重地倒了下去。
*
刚挨完二十杖责的谢云祈被人扶起来,气得谢云祈一把将人甩开。
“滚开!”
他怒喝一声,忍痛朝外面走去。
而挨了二十杖的傅颜早就已经痛晕了过去,是被人抬着送回平王府的。
谢云祈没有回平王府而是第一时间去了皇宫。
受了杖刑,他只能趴在马车里才能好受些,甚至连伤口都没处理就赶到皇宫去。
他被人扶着一步一步走到承乾殿,心中对谢绥的恨意随着脚步变得更深,夺妻之仇,如今还有折辱之仇,将来他不会放过谢绥。
承乾殿外的御前总管看见了谢云祈,连忙迎上去。
“殿下,您这是?”
御前总管看见谢云祈这副模样,不禁问出声。
谢云祈痛得满头大汗,“噗通”一下跪在殿前,高声喊道:“父皇!您要为儿臣做主啊!父皇!”
御前总管意识到是出事了,立刻进了殿内通传一声。
“陛下,平王殿下在外面跪着,身上还有伤。”
谢煦正在处理奏章,听到这话不免疑虑,“让他进来吧。”
谢云祈还是被人扶着进来,进来之后就跪在了谢煦面前,哭诉道:“父皇!您要为儿臣做主啊!”
“皇叔他竟然对儿臣动用私刑!这将父皇的颜面放置何地啊!”
谢煦站起身来,果然瞧见了谢云祈身上的伤势。
他眉头紧锁,时与这次的确过分了。
“传宸王进宫。”
“传太医过来,先把伤口处理了。”谢煦又开口。
“谢父皇。”
谢云祈跪谢,垂着的头闪过一丝精明,他可是特意没有处理伤口直接进宫。
……
半个时辰后,御前总管匆匆走进殿内,“陛下,宸王殿下在不久前晕倒了,此刻还没醒过来。”
“什么!现在人怎么样了?!”
谢煦急得站起身来。
“还请殿下放心,卫神医说过殿下是今日下午在外面吹了风导致的高热,等烧退下去就好了。”御前总管知道谢煦会担心,临走之前特意问了卫蘅谢绥的身体状况。
谢云祈却神色不悦,谁知道谢绥是不是故意装晕想要逃脱罪责?
不过他也不敢表现出不悦的神色,只能等着谢煦发话。
“既然如此那就等他养几日身体再传进来宫来。”
谢云祈还想开口,只听谢煦又继续开口:“今日之事,就改日再说吧,你也回去好好休息。”
“是。”
谢云祈深呼吸一口气,不得不压住心中的怒气。
心中不由得对谢绥的恨意又多了几分。
从承乾殿内走出去,谢云祈阴气沉沉地回了平王府,一路上一言不发,跟着他的人也不敢多嘴,生怕再惹得谢云祈不高兴。
回来之后,他怒气冲冲的去了傅颜所在的院子,还能听到傅颜在斥骂丫鬟的声音。
“混帐东西,痛死本王妃了!”
他一把推开门走了进去,黑着脸走到床前,吓得傅颜缩了缩身子。
谢云祈如今看到傅颜气便不打一处来,对着她扬起了巴掌。
“殿下,王妃知错了,您就饶过她这一次吧,她还有伤在身实在是不能打啊。”服侍在傅颜身边的杨嬷嬷见状连忙跪下来,一脸哀求。
谢云祈咬了咬牙,收回了巴掌,黑着脸警告:“以后你还敢做出这样的事,本王立刻休了你!”
如果不是她害人不成被人抓住把柄,害得他也跟着挨了一顿打。
傅颜听到“休”这个字,差点没跳起来。
“休我?!”
“我知道你心里还想着虞归晚!如今她都已经是别人妻!你还要为了她要休我!”
谢云祈捏捏眉心,只觉得头疼,原本就不顺心如今又被傅颜戳了痛处,当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屋子。
傅颜嘴里骂骂咧咧着,骂着骂着就哭了起来。
“他凭什么休我?!”
第41章
“阿晚――”
谢绥从梦魇中惊醒,大口地喘着粗气,眼底是未散去的恐惧。
卫蘅给他倒了杯温水,“醒了?”
“你们一个两个的真是不让人省心,到最后苦的还是我。”
他接过茶杯,“她怎么样了?”
“醒过一次,吃了药又睡了。”
谢绥听后就要起身,被卫蘅拦下,厉色道:“你还要不要命了,烧才退又要出去我看你是真的活腻了。”
谢绥没有说话,又躺了回去。
卫蘅看见他这样听说,手背贴在谢绥额头上,怀疑他是不是烧坏了脑袋。
奇了怪了,谢时与今日怎么这么听话?
……
第二日。
虞归晚是被伤口痛醒的,刚睁眼便发现床前站着的是杨念。
“阿晚,你总算是醒了,可担心死为娘了。”杨念眼眶微红,看见虞归晚醒来才露出笑颜。
“娘,你怎么来了?”
虞归晚问了一声,刚要抬手却被痛的“嘶”了一声。
她这才想起昨日如何杀了刺客才顺利地回到梅林院最后看到了谢绥。
杨念又让芙蓉拿来两个枕头让虞归晚靠着要舒服些,“你都伤成这样了,我如何不来?”
“你和你哥哥接二连三的出事,不知道我是做错了何事,老天竟如此对我的一双儿女。”
杨念说着又抹起了泪。
“娘,我没事的,别人要害我我也不会坐以待毙。”虞归晚眉角轻轻一压,飞快闪过一丝冷淡的杀意。
“最近沈家有没有上门?”她又转移话题。
说到这个,杨念不免心中气忿,“还真被你说中了,前几日沈家借着看望你哥哥的名头来过一次,被我以你哥哥要养伤不见客的名义给拒绝了。”
“却没想到,第二日又来了,我干脆直接闭门谢客了。”
虞归晚笑道,“就该如此,他们突然上门准没好事。”
“你啊,就别操心了,这两日我就暂时留在府中照顾你们。”杨念愈发觉得阿晚跟从前不同了,心思也变得多了,人也比从前稳重了。
“我们?”她喃喃道。
“是啊,听芙蕖说昨日王爷为了你在廊下吹了风,昨夜就病倒了。”杨念如今也是真心心疼谢绥的身子,干脆多在宸王府留两日,也好方便照顾两人。
听到谢绥病倒,眉眼
中染上几分她自己都未察觉的焦急,“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半夜的时候烧退了,今晨人也能下床了。”
虞归晚这才放心,他没事就好。
下午谢绥来看过虞归晚一趟便又被卫蘅唠叨着回了屋子里躺着,免得才刚烧退又着凉。
谢绥那边有卫蘅看着,虞归晚这边有杨念看着,她想下床走动走动都被杨念用一个眼神制止,她便也就不敢再提了。
她躺在床上无聊,芙蕖便就跟虞归晚说起了昨日的事情。
“两个人都被打了?”她有些诧异。
“是啊,夫妻两人被打的消息今早已经传遍整个京城了,你父亲说今日早朝许多朝臣弹劾宸王,要陛下重罚宸王,气得陛下摔了折子。”杨念语气中也有几分担心。
这谢云祈真是下了功夫了,昨日在梅林院知道他被打的事情,哪个敢私自说出去?折了谢云祈的脸面?
这件事恐怕就是谢云祈让人传出去的,再联合朝臣弹劾谢绥。
谢云祈受伤原本可以不去早朝,偏偏又自己带伤而去,这更加惹得朝野上下对谢绥不快。
……
谢绥自然也知道了朝臣弹劾他的事情,“既然如此就把平王妃做的事情放出去吧。”
谢云祈特意将此事压了下去不就是为了要治他一个乱用私刑的罪吗?
傅颜做的事情一旦曝光,看他还有何话说。
“是,殿下,陛下那边又传信过来了,说是让您先好好养身体,其他的事情暂时不用管,权当听不见。”北初传达宫里的话。
“先进宫一趟。”谢绥蹙着眉头,思索半天。
“不行。”
这句话刚被进来的卫蘅听见,气得他剜了谢绥一眼。
昨夜才夸了他,今日又开始了。
忽然,卫蘅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抓住谢绥的弱点,“你若是要执意在这个时候进宫,那我可就去告诉王妃了。”
“她又不会意我。”
谢绥轻飘飘地说着,语气中有些委屈,自卑。
卫蘅看着矫情的谢绥,不由得在心底翻了个白眼。
“谁说不在意你了?午时我去的时候,她还向我问你来着。”
“真的?”
谢绥睫羽微动,眼底多了几分喜色。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做什么?”卫蘅可没有诓骗于谢绥,今日虞归晚见到他确实向他问了谢绥的身体状况。
“咳咳咳。”谢绥故作咳嗽几声,才开口,“确实感觉身体不适,那就过几日再进宫吧。”
卫蘅:“……”
*
这几日,谢云祈每日都留在沈云渺的院子,连傅颜的面都不肯见,气得傅颜直接回了傅府居住,这倒是更让沈云渺有了可乘之机。
“这几日真是苦了殿下了,这王妃也真是的,连累殿下也受了伤。”沈云渺剥开橘子喂进谢云祈的嘴里,心疼得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谢云祈看着温柔的沈云渺,舒心多了。
“还是你温柔可人。”谢云祈挑起她的下巴,有傅颜的所作所为在前,只觉得如今的沈云渺格外得他喜欢。
“吩咐你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沈云渺哪敢如实说,沈家连虞家的面都没见上,只能打马虎眼。
“听说虞砚临受伤,虞家便闭门谢客了,不过我娘他们已经送了补品过去,虞家也已经收下了。”
“总归沈家跟虞家是有连襟关系在,如今肯收下东西,只要再多些时日关系一定能恢复如初。”
沈云渺小心翼翼地说着,生怕惹的谢云祈不满。
谢云祈拍了拍她的手,满意道:“那就好,本王可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殿下放心便是。”
沈云渺浅浅笑着,又剥了一瓣橘子放进谢云祈嘴里,心中可却是惶惶不安。
这一次绝对不能再失败了,否则她在王府真的就要毫无地位了。
第42章 不能这样回去
第二日早朝,御史大夫带着御史台的人参了谢云祈一本。
昨日晚上,傅颜在梅林院做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谢绥又特意跟御史台打过招呼,要知道御史台的人可不是吃干饭的。
直接在朝堂中和谢云祈一党吵得不可开交。
准确来说,是被骂得无话可说。
“自古以来,仁孝为先,如今平王妃谋害长辈,简直大逆不道,违背了我朝以仁孝治国的根本,而平王身为皇子却不及时阻止,在被管教过后仍不知悔改,更是罪加一等!”
“请陛下严惩平王夫妇二人!”
御史大夫跪下,御史台的人也都应声附和着跪下。
“云祈,傅卿可还有话说?”谢煦坐在高处,点了两个人,神色不怒自威。
傅兆川战战兢兢地站在人群里,在被点名之后立马跪了下来,“陛下,臣无话可说,是臣教女无方甘愿受罚。”
“你呢?”谢煦又看向谢云祈。
谢云祈明白今日大势已去,跪在地上,但心中依旧心不甘情不愿,“儿臣知错。”
“既然知错,接下来这一个月你就在府中闭门思过,江南那边的事宜就暂时交给其他人,至于傅卿,念你为国尽忠,便罚一年的俸禄罢了。”
下朝之后,谢云祈和傅兆川脸色难看的走出朝堂,其他朝臣都躲两人远远的。
谢云祈阴沉着脸回了平王府,不仅挨了板子如今连江南那边的差事也丢了。
……
傅兆川怒气冲冲地回了傅府,连口茶水都没喝直接去了傅颜住的院子,傅颜还一脸悠闲靠在贵妃椅上晒太阳,这更是让傅兆川的怒火更上一层。
“啪――”
他被气得狠了,走过去就给了傅颜一巴掌。
傅颜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爹!你打我做什么!”她痛得当即就掉了眼泪。
从小到大她都没有挨过打,此刻眼里更多的是委屈。
“我打死你这个孽女!如今闯下塌天大祸,连带着我和平王殿下也受了你的牵连!”傅兆川又是一巴掌要甩过去,傅颜立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看见远处过来的傅夫人,赶紧躲到她身后。
她捂着脸告状:“娘!爹他打我了!”
傅夫人一听,果然脸色就变了,“你有话好好说,干嘛打孩子!”
“朝中的事情我都听小厮说了,陛下也真是的何必为了一个病秧子处罚平王?那宸王还有多少日子?”傅夫人将傅颜护在身后。
“平王身为皇子,自然不能被人抓住把柄,陛下一向疼爱宸王这个幼弟,就算他如何,平王也总要做做表面功夫。”
“这个孽女身为平王妃不仅没有成为殿下的助力也就罢了,如今还害得殿下丢了差事,连我也被陛下罚了一年的俸禄!”
“你知不知江南那边的差事有多重要!罢了!跟你们是说不明白的!”
傅兆川气得拂袖而去。
等傅兆川离开之后,傅颜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这件事的后果很严重,她心慌意乱,手脚冰凉地拉着傅夫人,“娘,我害怕,我不敢回平王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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