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王妃可还有啊？”
……
虞归晚提了提音量，看向所有人，“还望诸位夫人小姐们见谅，这确实是我琢磨出来的玩意，让人做的不多，原本只想着让施老板帮忙看看这品质如何，确实没有再多的了。”
“我手下的人不比明玉斋是个大作坊，所以目前统共也就这几盒。”
这话一出，许多人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
……
宴会结束，谢柔和施令月是最后离开的，施令月看着虞归晚，眼中满是欣赏，“若是宸王妃真做起生意来恐怕是我的劲敌啊。”
对于京城中这些贵妇小姐来说，她们不缺银钱，但是这种想要却得不到的感受是对她们最为致命的，加上长公主都喜欢的东西，她们定然是要跟风的。
如今她们没有买到想要的东西，等后面这款妆粉一旦开始售卖绝对比她明玉斋所有的东西都要卖得好。
虞归晚客气开口，“客气了，还是施老板配合的好啊。”果然做生意的人向来对这样的事情是很敏感的，立马就能抓住事情的关键。
如今有人在她这开了头，等到来日必定能卖得很好。
“行了，你们两个就不要互相客套了，既然要合作就尽快找个时间约谈合作的具体事宜。”谢柔看着两人来回客套，忍着脸上的笑意打断两人对话。
谢柔既然这样开口了，虞归晚便也直接开门见山。
“那就明日午时约在明月楼如何？施老板。”
“没问题。”
施令月爽快答应下来。
刚说完，施令月又露出疑虑的神色，问了一声，“可是前几日王妃说的是胭脂，不知
道胭脂的生意还做不做啊？”
提到这个事，虞归晚的神色立即变得严肃起来，“不瞒二位，前几日胭脂在制作的过程中出了些意外，还好有妆粉，否则今日我还真是收不了场了。”
说这话时，虞归晚的眼神不动声色地落在两人身上，观察着两人的表情。
施令月蹙眉，用着略带抱歉的语气开口，“是我唐突了，不知道王妃可还要做这桩生意？”
“具体的事情就留在明日商谈吧。”虞归晚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施令月的问题，委婉开口。
“那就明日见。”
施令月也不再继续追问下去，点到为止。
“本宫一向不懂这些，既然你们商量好了，那本宫和阿月就先告辞了。”谢柔神色上并未有过多的表情，反倒让虞归晚看不懂了。
“那归晚便不留皇姐了，芙蕖送长公主殿下和施老板出府。”
虞归晚吩咐了一声，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
第144章 谈生意
谢绥洗漱出来之后便看到虞归晚还坐在一旁的软榻上写着什么，地上也扔了许多的废纸，他放轻脚步声走到虞归晚身侧坐下，拿了一本书看了起来。
虞归晚也注意到谢绥的动作，没有出声打扰，继续写着自己合约书，写了好几个条件，想来施令月也不会不答应。
她心底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又过去了半响，虞归晚终于放下了毛笔。
谢绥时刻关注着虞归晚的动作，见她放下笔。他也紧跟着放下了书，说：“写完了？”
虞归晚盯着谢绥，压了压嘴角，看来他的心思没在书上啊，她将写好的合约递给谢绥，“你看看，这条件如何？”
谢绥接过来，转手放了下来，凑到虞归晚跟前，“阿晚，时候不早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虞归晚推了推谢绥，小声道：“你先看看。”
“不看。”谢绥呢喃着，低头想要亲虞归晚被她微微偏头躲开，虞归晚没有开口说话，就那样看着谢绥。
谢绥立马投降，“我看，我看还不行吗。”说着，谢绥一手拿起来仔细的看起来。
片刻后。
“这条件对于生意人来说恐怕有些苛刻了。”谢绥说出自己的建议，对于生意人来说利益是最要紧的，可阿晚这个条件也不知道如何说服他人。
“苛刻吗？”虞归晚反问一句，她倒是不这样认为，这样的生意在京城是独一份的，其实就算不选明玉斋还有其他铺子。
她之所以选明玉斋的原因主要还是因为施令月啊，就算隐藏得再深的人她迟早也会把人挖出来。
谢绥看着虞归晚这个胸有成竹的模样，便知道她已经有法子了，所以并不担心。
他低声开口，呼吸渐渐变得重了起来，“既然事情解决了，阿晚可别忘记了为夫。”
“谢绥，你要节制。”她开口劝道。
谢绥表面看起来清冷禁欲，却没想到私底下却是天差地别。
虞归晚都觉得有些招架不住谢绥，又有些担心他的身体。
“那你叫我一声夫君听听。”
他挑了挑眉，一双眼眸有些期待地看着她。
好一会儿，虞归晚才磕磕巴巴地开口：“夫，夫君……”她说的很小声，但是谢绥还是听到了，顿时嘴角便不由自主地扬了起来。
突然。
她被谢绥拦腰腾空抱了起来，“夫人。”他也低声唤了一声。虞归晚的那一声几乎燃烧了他所有的理智。
被抱起来的一瞬间，虞归晚立刻意识到自己又被谢绥给骗了！
“谢绥，你个骗子！”她怒骂一声。
“阿晚，为夫可没答应你什么。”谢绥低声闷笑了一声。
*
明月楼。
虞归晚是提前到的，昨日她就提前派人到明月楼来订好了雅间。
“暂时就这些吧，等人到了之后再上菜。”虞归晚提前点了明月楼的招牌菜，此刻就等施令月了。
屋外响起芙蕖的声音，“施老板，我家王妃正在里面等着您呢。”施令月没有迟到，她是掐着时辰来的，距离她们约好的时辰不多也不少。
“王妃久等了。”施令月微微俯身行了一礼，虞归晚立刻招呼着她坐下来。
“我也才到不久。”
她客气了一句。
“不知道施老板是想先用膳还是先谈生意啊？”两人对立而坐，既然已经坐到这里，虞归晚也就不兜圈子了，直接开口问道。
今日施令月是一个人来的，并未带明玉斋任何人前来。
施令月打趣道：“既然是来谈生意的自然要先谈生意，否则我可吃不下东西。”见虞归晚如此，施令月自然也就不摆出平日里和男人谈话的那一套了。
那些男人都是一个德行，心底看不上她却又想同她做生意，在她面前阿谀奉承半天，平白无故的耽误她的时间。反倒是虞归晚这样简单直接的，她喜欢。
“既然施老板这样说了，我就不客气了。”
她让芙蕖拿出她昨夜就写下的条款，芙蕖递到施令月跟前。
施令月不禁笑道，“没想到王妃早有准备。”说完，她才拿起来仔细检查虞归晚写下的条款，看到最后施令月的神色也变了。
“王妃凭什么以为我会答应这些条件？”施令月反问道，平淡的眼底生出一丝肃穆，丝毫看不出方才还与虞归晚有说有笑的人是同一个。
谈起生意的施令月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不等与归晚开口，只听施令月又继续道：
“京城中我也听说过不少王妃的事情，光是嫁妆和聘礼都够王妃几辈子吃喝不愁，再加上宸王府并不缺银钱。王妃为何要给我四成的利？”
虞归晚没想到施令月竟然先说的是这一条，明明其余的条件更为苛刻，过分。
这一条分明有利于她，反而她并不满意。
“既然要合作，我自然要拿出合作的诚意。”虞归晚不紧不慢的开口，试探道，“难不成施老板觉得四成还不够吗？”
忽然。
施令月轻笑了一声，“王妃说笑了，是你给的太多了，不得不让我这个生意人觉得有诈啊。”以往谈生意哪个不是想尽办法想要多占一分利，反而虞归晚竟然出乎意料。
“那施老板更应该放心才是，毕竟我是真的不缺钱。”
要不是虞归晚说这话时眼底都是诚恳，否则她都要怀疑虞归晚是不是在她面前来故意炫耀了。
旁人说这话施令月可能不信，可虞归晚说这话，她反而觉得没问题。
“那再说说这第一条吧，不给我配方，那我的人该如何制作胭脂妆粉？”说完，施令月看向虞归晚的眼神也变得犀利起来。
施令月觉得配方这种事情谨慎一点没问题，她也会保证绝不会泄露出去，可偏偏虞归晚提了这样的条件，不给配方，未免也太过了些。
“施老板不必担心，我这边会提前分配好制作胭脂所需的东西，然后再一并送过去由明玉斋的工人们制作，你看如何？”
虞归晚提前就准备好了措辞，有条不紊地说着她的计划。
第145章 合作
施令月笑着开口，“看来王妃这是有备而来啊。”她摩挲着手指，思索了片刻，“我看这条约上还有胭脂一款，不知道王妃今日有带吗？”
昨日她就没看见虞归晚说的哪一款胭脂，今日却在条约上见到了这款胭脂。
“芙蕖。”
虞归晚喊了一声，芙蕖立刻从怀里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锦盒，打开锦盒放置在施令月的面前。
施令月
看见胭脂时，眼神一亮，迫不及待地要拿起胭脂，却被虞归晚及时阻止，“施老板，莫急。”
“嗯？有问题吗？”
虞归晚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似乎不像是演出来的，“昨日我就同施老板提了一嘴，这胭脂确实是出了点问题，还是不宜接触皮肤的好。”
虞归晚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可施令月的神色也没有可疑之处。
听到这里施令月的动作停了下来，“原来如此。”她没有多问，只是拿起锦盒检查胭脂的成色以及味道。
“目前来看确实不错，只是如今王妃就带着一个残次品过来，凭什么以为我也会同意这胭脂的生意？”她挑眉问道，这个胭脂确实不错，可如今没看到胭脂之前，这个风险会不会太大了。
“我相信施老板会相信我的。”
虞归晚莞尔一笑。
“我们可以先吃点东西，施老板慢慢考虑。”虞归晚给芙蕖递过去一个眼神，很快，虞归晚提前点好的招牌菜一一被端上了桌。
“施老板，能喝酒吗？”
虞归晚站起身来，亲自给施令月倒了一杯酒，询问一声。她自然明白施令月是会喝酒的，毕竟她是个生意人，这样明知故问，只是想让她放松下来。
她举起酒杯，“宸王妃可别小看了我。”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虞归晚也不着急，慢慢的吃了起来。
反而是施令月捏着空酒杯，神色有些犹豫，但却在下一秒变得坚定，“行，就这么决定了。”
“合作愉快。”
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举杯看向虞归晚。
“合作愉快。”虞归晚浅浅一笑。
生意谈成之后两人在饭桌上相谈甚欢，好在两人酒量不错，也都是点到为止倒也没喝醉，“芙蕖，你先送施老板下去。”她吩咐一声。
施令月摆了摆手，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嘴里还嘟囔着，“不用，我自己能走。”说完，还往前走了两步，步子有些虚浮。
芙蕖连忙上前扶人，出门时还有些放心不下看了虞归晚一眼。
“去吧，我在雅间等你。”
虞归晚吩咐完，支着脑袋看向窗外的车水马龙。
忽然，一股熟悉的气息朝她涌来，下一秒她的眼前被一双大手蒙住，只听她身后传来一道声音，“猜猜我是谁？”
虞归晚轻笑了两声，谢绥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幼稚了？
她假装听不出来谢绥的声音，故意道：“猜不到，你若是再不松手我可就不客气了。”她低声警告。
谢绥依旧没有松开手，反而低下头凑近到虞归晚的耳边，“我倒想要看看你要如何不客气？”
“好了，我知道是你。”虞归晚无奈的笑着开口，一边伸手把谢绥的手拉下来，“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她看谢绥这副样子一看便不是才到的明月楼。
谢绥看着虞归晚的眼睛，没有说话。
她立马猜到，“你不会是一早就跟着我出门的吧？”虞归晚正了正神色，问道，“你这几日好不容易处理完事情，何必跟着我到处跑。”
谢绥的身子虽然比从前好了不少，但到底只是治标不治本的。
“你别担心，我很好，反倒是你少喝点酒。”谢绥看着虞归晚微红的脸蛋，嘱咐一句。
“好，都听你的。”
她爽快答应下来，黑溜溜的眼珠转了转，一抹狡黠之意。谢绥哪里没看出来她这是阳奉阴违啊，他也不戳穿虞归晚。
“我们回家。”
谢绥朝虞归晚伸出手。
……
生意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目前来看胭脂出事情的手笔应该不是施令月，看她的模样不像是装的，经过这几次的接触，虞归晚觉得施令月不像是会背地里动手的人。
目前来看，她的行事都是坦坦荡荡的。
如此一来，那就只剩下一个人选了。
柔嘉长公主，谢柔。
可虞归晚目前也只有六成的把握，到底是其中一人还是二人合谋都还有待定论，必须要想个办法让她们自己露出蛛丝马迹。
她在心底谋算着，谢绥也没出声，他知道虞归晚都是有自己的主意，只要她能解决的事情他都不会插手，除非虞归晚的安全有问题，谢绥也不会坐之不理，只会比她更快下手，消除隐患。
谢绥想起最近这两日得的药材，这些日子他们俩都很忙，倒是没空回虞府一趟，现下空闲了自然要回去一趟才是。
“对了，新得了几支上好的药材，对兄长的脚伤有用，不如明日回趟虞府？”
虞归晚没想到谢绥事事都安排的如此妥当。
“谢绥，谢……”
剩下两个字虞归晚还没说出口，就被谢绥柔软的双唇堵了回去。
半响，谢绥才松开虞归晚，道：“这是你对我客气的惩罚。”紧接着他又继续开口，“夫人，再让我听见你对我如此客气，下一次就不会这样简单了。”
谢绥眼中意味很明显，虞归晚自然明白谢绥说的到底是什么，嗔了他一眼，骂道：“谢绥，你不要脸！”
*
阁楼上传来一声怒喝。
“这就是你说的万无一失！”
女人手中的茶杯扔了出去，下方弹琴的男人并没有闪躲，茶杯稳稳砸在他的额头上，流出一抹鲜血。
“苦心做了一场局，到头却成了一场空。”
女人眼底满是愠色，没想到虞归晚竟然直接换掉了胭脂改为了妆粉，这是她万万没有预料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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