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又来了。
苏晚整个人噎住。
不管男人女人,遇见这事儿,都认为是女人更吃亏些。
到了秦易这儿就完全反过来了。
他才是委屈的那方。
她实实在在的想骂人,脑子里所能想到的都是脏的。
一直睡到床上,苏晚都在想,为什么她每次遇到秦易,明明是她想要让他交待问题,却反被他牵着鼻子走?
想了半天,苏晚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只有一个结论。
这个人老奸巨滑。
苏晚迷迷糊糊快睡着时,秦易去洗了两人内衣,顺手收拾完东西才回来。
他上床上,苏晚撩开眼皮看了他一眼。
寻了个舒服的地方躺好,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
秦易这个男人,除了表面有些冷,似乎哪一样都让人无可挑剔。
哦,还有一点。
腹黑。
嘴毒。
想到嘴毒,她又想起今天秦易堵林长春嘴的事。
想想嘴毒也一定是坏事。
苏晚这一晚睡得很沉。
大概是因为太累了,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
苏晚看看旁边,秦易已经起床,苏晚闻到一股浓浓的米香,厨房似乎在煮粥。
苏晚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秦易推门而入。
跟苏晚四目相对,“醒了?”
“嗯。”
“起床吃饭。”
苏晚乖乖地起床,洗漱,等她坐下时,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
秦奶奶包了包子,素馅儿的,闻着就很香。
苏晚觉得很饿,吃了一包子,就着咸菜喝了一碗粥。
家常便饭,普普通通却是外面代替不了,是爱,是家的味道。
苏晚吃完准备出门,秦易叫住她,“晚晚,我有事跟你说。”
秦易说的认真,苏晚虽然疑惑,还是随着他回了房。
能有什么事,非得现在说?
苏晚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开口:“什么事?”
秦易抽了根烟,慢慢地吐了个烟圈儿,才缓缓开口:“你哥可能被骗了。”
“可能?”
可能被骗,不应该要钱吗?苏家应该会出这个钱。
秦易:“也可能是自愿的。”
第76章 体力耗尽
秦易说完,半天没有说话。
苏晚娇柔的脸上有些疑惑,她转身,露出细细的腰身,浑圆的臀部落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一手用手顺着如丝绸一样的青丝,面露沉思。
苏世坤自从医院消失,就一直没有任何消息。
他会去哪?
发生了什么?
苏世坤平日的性格,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苏晚不奇怪,但苏世坤能做出什么的出格事来?
秦易看着这样的苏晚,觉得苏晚是他理想中的妻子。
娇柔、妩媚又不失端庄。
所有的一切都长在他所期待的点上。
思量之余,他甚至有些庆幸。
庆幸苏家人将苏晚嫁过来。
如果是苏晴,面对秦易瘫痪的情况,她可能一天都在秦易身边呆不了。
秦易揽住苏晚的细腰,修长的手指有意无意的在她腰间轻拍:“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很可能跟一帮人住在一起,初步怀疑,可能是被人忽悠创业,如果不出意外,很可能会向家里要钱……。”
苏晚撩了撩眼皮,果然。
她就不能用正常的眼光来看苏世坤。
苏晴死了,他想干什么?
苏晚眉宇间的憎恶没有掩饰,苏晚厌恶苏世坤,厌恶苏家的人。
“随他吧,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他是成年人,应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外面电话声响起,秦奶奶的脚步声响起,走过去接过电话,俄顷,秦奶奶走过来。
“小易,晚晚电话。”
苏晚跟秦易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肯定。
秦易先一步出了门,万年冰山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从桌上拿起话筒,接起电话,清冷的声音响起:“喂……。”
秦奶奶悄声告诉苏晚:“你妈的电话。”
秦易嗓音淡淡,微微皱了皱眉,电话那头的韩红梅似乎情绪激动,秦易面上没有不耐,但也没有多热情。
他时不时的附和一声,“好,是。”
“您放心,我时刻盯着。”
“好,我过来。”
秦易挂掉电话,转身跟苏晚打了个照面。
秦易轻轻开口:“你哥让家里给他汇钱,说是有个机会,内部渠道消息,小投资大回报的大生意。”
果然如此!
一本万利的生意,是个人都想做。
苏承德大商场纵横多年,对其中的规则早已驾轻就熟。
肯定知道这其中的问题。
想让秦易想办法捞苏世坤一把。
秦易拉着苏晚的手,跟秦奶奶说明情况:“奶奶,您自己吃饭,我跟晚晚回苏家一趟。”
秦奶奶是个明事理的老太太,她知道两个孩子有事,非常体贴地挥手让他们快去。
路上,苏晚一直没有讲话,她其实觉得很讽刺。
以苏家的财力地位,苏世坤怎么长了这么一副脑子。
细想想韩红梅的教养方式,苏世坤长残,也在意料之中。
两人到了苏家,家里死气沉沉。
苏承德坐在沙发上,脸色黑沉的可怕。
韩红梅拿着手帕低声啜泣,时而不满地冲苏承德翻个白眼来表示她的不满。
在她的认知里,儿子只是想要点钱来做生意。
怎么就是不正当了?
做生意就不正当。
那他苏承德还不是在商场沉浮了半辈子?
苏晚不也干起了批发生意。
看见苏晚跟秦易进来,她再也不想忍受这份针对她,针对自己心肝儿子的委屈。
她坐直身体,语带不满地控诉:“你们来给评评理,怎么小坤要点钱想干点自己的生意就是被骗了?”
“他平时就是被你打压的太狠了,想证明自己,他有今天都是你逼的。”
苏承德脸色难看的很,苏世坤的情况,他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自己家生意做的不小,什么样的牛鬼蛇神没见过。
会看不透那小兔崽子的伎俩?
偏偏这个丧气的婆娘,拎不清。
苏承德冷冷看了一眼韩红梅,没有理她的无理取闹,正色向秦易开口:“小秦,你哥这事儿,你是什么看法?”
苏晚看了一眼苏承德,他有些心虚地别过头不看她。
秦易心里暗暗咬了咬牙,老狐狸!
把难题抛给自己了。
他不想得罪自己老婆,让自己来得罪丈母娘!
苏晚看着被架起来的秦易,淡声道:“爸觉得这钱应不应该给哥哥?”
苏承德咬了咬牙花子,这小兔崽子,他张口就是要五千。
对于普通人家来说,半辈子也攒不下这么多钱。
虽然对于他来讲不多,但他也不想这钱扔出去,连个水漂也看不见。
更何况,明知道苏世坤目前被人忽悠了。
给,怕他陷得更深。
不给,怕儿子出意外。
秦易适时开口:“爸手里不差这点钱,不如先给他,稳住他的心,我们顺藤摸瓜看看能不能找到他。”
“只是这个钱极大概率不是生意所需。”
秦易跟苏承德都明白,所谓的内部渠道,真正有能力有地位的人,苏世坤接触不到。
他能接触到的,都是不入流的小角色。
就算真的有内部消息,人家也不会巴巴的找他合作。
苏世坤一个衣着不凡的有钱公子,身家不菲,能从他手里敲一笔是一笔。
如果能把他忽悠成自己人,那就更好了。
这是秦易跟负责的领导探讨后得出的结论。
苏晚跟秦易两人对视,都没说话,却都懂得了各自心中所想。
韩红梅听了秦易的话,宛如看到了救星,激动地站起来,对着苏承德一顿输出:“我就说吧,这钱给了,说不定小坤的事儿就能成了。”
三人沉默不语,韩红梅把想听的听了进去。
不想听的,自去过滤。
事情商议好,两人就离开苏家,秦易找相关负责人讨论案情,追踪钱款去向,方便后续追踪。
苏承德出门给苏世坤给的账号去汇款。
秦易驱车在市场门口停下,细心地为苏晚解开安全带。
“晚上我来接你。”
苏晚开门的手顿住,想到秦易为自己家的事忙前忙后,其实,他可以不这么做。
她缓缓抬头,面上清冷:“不要勉强自己,如果他非要作死,就随他去。”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他一心求死,你怎么阻都是没用的。
秦易嗓音低沉:“晚晚这是心疼我?”
心疼吗?
也许是有的。
毕竟他是因自己而去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苏承德跟韩红梅当初非要促成这门亲事的原因在此时具象化了。
她跟他相处这段时间,知道他此时的神情,实际上就是腹黑。
神情戏谑:“怕你把体力耗完了,无暇顾及其他……”
第77章 心安
苏晚说完以最快的速度下车关门,冲向市场,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秦易从兜里摸了根烟,慢悠悠地点着,想起刚才苏晚娇娇媚媚的样子,眼底含笑。
撩了就跑。
她也知道怕?
苏晚回到摊子的时候,摊子上有不少顾客,有散客有批发小贩,刘双正忙得不可开交。
“别急别急,大家一个个来。”
苏晚走过来帮着刘双一个个算账。
两人忙完已是一个小时后。
苏晚伸了伸懒腰,揉揉酸胀的胳膊,她觉得累,很累。
刘双也明显没有睡好,还是关切地问苏晚:“苏晚姐,你没事吧?”
苏晚一边整理摊子,一边打了个哈欠,摇摇头:“没事,就是有些累。”
刘双睁大眼睛,她虽然是个小姑娘,但这档子事儿她也是听过一耳朵的。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她可是见过有的小媳妇儿,经过那事儿后,走路都变了样的。
苏晚姐是不是昨晚被姐夫给折腾狠了?
苏晚看着刘双a不作声,却小脸儿通红的样子,拍拍她的肩膀:“想什么呢?”
刘双被吓了一跳。
慌忙摆手:“没,没什么。”
刘双在心里呸了自己几下。
苏晚眼中含笑,噙着揶揄。
刘双被她看得脸更红了,手忙脚乱地整理手下被翻乱的布。“苏晚姐,你坏死了。”
苏晚想再说点什么,突然冲进来几个一看就不好惹的小年轻,上来不由仞产,将苏晚摊子上的布,一件一扔在地上。
苏晚淡淡眯了眯眼,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们扔。
刘双一个平时乖得不能再乖的小姑娘,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心惊胆战的。
虽然害怕,但看着一匹匹布就这么被扔,刘双顾不得害怕,上前去拦,“干什么呀你们,你们是谁?凭什么扔我们的东西?”
刘双拦着一个小青年要扔下的布,被对方一把推了个趔趄,刘双倒在地上,“哎呦”一声,小姑娘气得双眼红红。
苏晚上前扶住刘双,示意她不要着急。
为首的小青年边扔边叫嚣:“交保护费了吗你们?就敢开业?”
其余几个跟着附和,眼神蔑视地看着苏晚两个小姑娘。
几人将东西扔了一地,还不解恨地狠狠踩上几脚,将本就脏了的布踩上脚底的污物,放下狂言:“什么时候想通了,找我们老大把保护费交了,什么以时候再开业。”
说完才骂骂咧咧地走了。
见人走远,周围跟苏晚相熟的摊贩小心翼翼地凑过来。
“小苏啊,那是咱们这一片儿有名的地头蛇,在咱们市场做生意,都是要交给他们保护费的。”
“是啊是啊,不然就上门捣乱,让人干不成生意。”
“小苏,咱们做生意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低头就低头,生意还得做。”
周婶告诉苏晚,这一片
的地头蛇叫王本才,没有正经职业,就是靠着收这一片的保护费过日子。
开始的时候,是他一个人,他也是象征性的收,别人不给他就闹事儿,闹得别人做不成生意。
本着生意人的宗旨,破财消灾,他要的不多,大家也就给了。
慢慢手下有一帮小弟跟着他。
他的胃口也就越来越大。
不给动辄掀人摊子,重则打人。
也不是没有人告他,王本才脑瓜子灵活,拿了钱孝敬上头,有人为他撑腰。
有人前脚告了他,后脚摊子就被砸了。
得不偿失,慢慢大家也意识到是王本才私下运作了。
大家也就认了命,按照王本才的要求,将自己起早贪黑挣的辛苦钱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份交给他。
苏晚感激地看向周婶,“谢谢婶子。”
周婶是市场的老人了,她当年也遇见过这样的事,就像她说的,做生意的,哪能跟小混混对上。
那不是自讨苦吃。
她只是普普通通的小市民,能惹得起谁?
苏晚默默将刘双扶起来,让她坐在小马扎上休息。
她去收拾被扔了一地的布,刘双哪里歇的住,她忍着腰上的疼,趔趄着身子,跟苏晚两人将布上的浮土能拍的拍下来,不能拍的收在一旁。
刘双边收拾边心疼的掉眼泪。
“什么人嘛!这样的人就该被抓起来。”
苏晚安慰似的帮她擦了擦眼泪:“别哭了,事情总有办法解决的。”
刘双抹了把脸,鼻音带着哭腔:“他们欺负人。”
刘双此时的模样,就是被欺负后十分委屈。
好好的做生意,没招谁没惹谁,莫名其妙被人掀了摊子,放在谁身上都不会好受。
一半的原因,是那几人看着她们两个年轻的小姑娘,换了一个年轻力壮的男人,他们未必敢这么嚣张。
说白了,他们也是看碟下菜。
两人收拾完,已经是下午了,有一半的布都脏了,苏晚将东西收拾好,让刘双先回家。
刘双迟疑地看着她:“苏晚姐,你想好怎么办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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