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笙想着阿兄还是脸皮太薄了。
……或许是她脸皮有点厚了。
洛诗怡还在好奇,“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没,我就问问。”洛笙忙找了个借口糊弄过去。
毕竟这种事,说来是容易被人想多。
洛笙虽然是觉得他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可她还是和洛清晏气氛怪异了很长时间。
洛清晏给她送东西都是差人放下,在家里碰见也说不了两句话。
洛清晏暂时搬去了御史台住着,说是因为新官入朝,所以御史台格外忙。
真忙假忙也不知道,他走了之后,洛笙倒是也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口气。
她有点摸不清是为什么。
约么半个来月,洛清晏才回来。
他照旧还是每次回来都会给她带很多东西,因着洛诗怡也在,所以也给她备了一份。
他们之间的尴尬氛围倒是缓和了不少。
洛诗怡喜不自胜,“还有我的啊,堂兄真是太贴心了。”
“那自然是有你的,不过这只是皮毛,我看你新搬了院子,应当有很多东西要添置。”
洛清晏说着看向了洛笙,“上次说看医书,我又带回来些,身体可好些了?”
其实没有,但洛笙还是说着,“好多了。”
“那就好。”
洛笙心下不安。
那郎中看了许多方子,说研制出来可能还得三个月。
还不能确定有没有用,洛笙早就已经不报什么希望。
但问题是,之前的猜测并不是空穴来风,她发作的时间真的在提前。
现在不到七日,六日的时候,她可能就熬不住了。
萧楚淮留的药她已经吃完了,她是撑到受不了的时候才吃,可还是比之前预计的要快几天。
她也不知道萧楚淮什么时候能回来。
洛笙手里的帕子攥出了褶皱,“阿兄近来在朝中,可知道月蚩是不是快入京了?”
“应当还有一阵子,说是已经到关外了,但京中还得布防审批。”
洛笙动了动唇,也不知道该不该问阿兄萧楚淮的消息。
还是洛清晏先察觉到了洛笙的异常,“怎么了?”
洛笙终是没忍住,“我记得是五殿下去迎……”
洛笙说到萧楚淮时,洛清晏的神色微微异样,但也很快恢复平静。
洛笙仍然在问,“他也得过阵子才能回来吗?”
“嗯。”洛清晏敛眸,“他毕竟是皇室脸面,礼仪规矩自然要全,多半是要跟着月蚩王室一同进京的。”
洛笙心下发憷,算下来可能还有五日。
她不然,就把自己绑起来,生熬过去吧。
她记得之前邓煜说过,熬过去一次不会死,就是下一次会加倍难受罢了。
洛清晏看着洛笙失落的样子,“你很想他尽早回来吗?”
“也没有。”洛笙矢口否认。
但她想,她真的太想了。
她恨不得萧楚淮现在立马出现在她面前。
已经不敢想五日后那晚,她该有多难受了。
洛笙的心思根本藏不住,尤其是这么难受的事情,她近乎直接挂在脸上。
洛清晏全都看在眼里。
剩下的这五日,或许是有事情压在心里,洛笙不由自主的去在意自己身体的每一点反应。
可越是在意,身体上的异常反应就愈发的明显。
甚至没有到第六日,只是到了第五天的晚上,洛笙还没来得及准备绳子将自己绑起来,就从梦中心悸而醒。
她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很久,觉得浑身上下都要烧起来了。
烧得她意识模糊,口干舌燥。
洛笙熬不住,艰难的爬起来往桌边走,还没等碰到桌子,就双腿发软摔了下去。
她缓了一会儿,手上勉勉强强的扶住了圆凳,撑坐起身,倒了一盏凉水。
凉水入喉,却也根本没有什么用。
洛笙手指攥紧,指甲慢慢在掌心压出血印。
薄汗沁湿,洛笙心下难耐到泪失禁体质又开始发作。
不受控制的眼眶发红,泣泪涟涟。
这甚至比最开始,邓煜刚给她吃蚀骨散的时候还要难受。
大抵是从前这数次,她其实每一次都是靠萧楚淮的药缓过来的,并没有真正的消解过,所以才一次比一次提前,一次比一次难受。
洛笙倚靠在桌边,连腰都直不起来,衣襟早已被她扯得散乱。
露出里面如同羊脂玉的肌肤,美人在夜色中孱弱不已,令人生怜。
洛笙闭了闭眼睛,手指不自觉的收紧,拉扯住手边的桌布,一点点攥紧。
桌上精巧的绣线被她指甲刮开。
松散的衣襟也被自己攥住,好难受。
真的好难受。
洛笙觉得自己难受得要死过去一样。
可她要怎么办。
她轻轻抽泣片刻,在思绪崩盘之时,连忙起身,想要去找绳子把自己绑起来。
路过衣柜边,她却有一瞬间的怔愣。
洛笙失去了些思考能力,手指略过绳索,落在了一旁披风上。
小院屋内“吱吖”一声被推开,复而又关上。
院内空荡寂静,所有人都早早的被洛笙差走。
夜色清冷寂静,洛笙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但或许她也知道。
她近乎是本能的看向了洛清晏的院子。
屋外微凉的风吹得她有片刻的清醒,难以置信的审判着自己的行为。
洛笙细眉轻蹙,痛苦的抓紧了门框。
她怎么能这样,她要是去了,岂非是要毁了她和阿兄的关系,或许会毁了她和整个洛家的关系。
洛笙在门口站了许久,思绪疯狂挣扎着。
纤细手指一点点收紧,骨节用力到泛白。
又不知何时,身体本能吞噬掉她的理智。
洛笙觉得自己要死了,她痛苦又颓然的想着,阿兄应当不会看着她死。
她好像只能去那了,是她对不起阿兄。
深夜府中寂静无人,洛清晏的房中却还亮着灯。
自从洛清晏入朝,时常忙到深夜,此时人就趁着夏日晚间的凉风,在窗边纳凉看书。
洛清晏大抵是听到了门口的动静,看见洛笙走到他院子门口就站了起来。
洛清晏似乎叫了她一声。
但洛笙已经听不清他的声音,她鼻尖酸涩,眼前那抹明光都变得模糊起来,她又不敢过去了。
她在原地站着,浑身煎熬的后撤一步。
洛清晏抚开门口珠帘,朝着她走了过来。
他每靠近一步,洛笙的心口就被抓紧一分,疯狂的揉搓着她脆弱的神经。
她能听到有声音在斥责她,也有声音蛊惑着她过去。
告诉她只要过去就不难受了。
阿兄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不知何时,洛清晏扶住了她的手臂,声音清晰起来,“怎么了?”
他宽厚温凉的手掌覆盖在她肌肤上时,那瞬间攀爬而上的强烈渴望让洛笙猛然清醒几分,慌慌张张的抽开手,正要躲开,回头就撞上了一个熟悉的青松怀抱。
洛清晏的声音从身后焦急响起,“笙笙!”
洛笙本就站不稳,如此一下双腿发软,跌下去时被面前人结实有力的手臂扶住。
洛笙恍惚的看着眼前衣襟上的金线蟒纹,仰起头正对上萧楚淮暗色黑瞳。
她瞳孔涣散了片刻,听见萧楚淮问了一句,“要他还是要我?”
第58章
洛笙鼻尖酸涩感愈重, 紧绷已久的神经仿若在一瞬间松开,抓紧了他的衣袖,混乱气息满是哭音, “你怎么才回来啊。”
她整个人再也站不住, 虚虚的扶着他手臂滑了下去。
不出所料,萧楚淮另一只手臂横过她的腰间, 阻止了她下落的动作, 顺势弯身, 将人抱了起来。
洛笙双手环住他肩颈, 埋进了他的颈窝, 轻轻抽泣, 很是艰难又委屈的汲取着安抚, “我等了你好久。”
身后洛清晏动了动唇, 在听到这句话之后, 终是没有出声。
萧楚淮也并没有跟他说什么,将人从他的院子里抱走。
独留洛清晏看着他们离开。
夜色孤冷, 洛清晏在原地站了许久, 直到这府邸院落中只剩他一个人。
树影婆娑沙沙作响,院中拉长的人影重归明光原位。
房门关上, 屋内独属于女子的馨香就将萧楚淮笼罩住。
她的气息, 无孔不入的往男人身体里钻,像是要拼了命的要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洛笙将他抱得愈发紧, 滚烫的气息就落在男人颈间。
一下一下有意无意的撩拨, 让这夏末久违的燥热了起来。
屋内温度也脱离掌控的攀升。
她今日的动作愈发放肆,哀哀一声, “萧楚淮……”
萧楚淮抱着人坐在桌边,一如既往的给她拿药, 喂水。
相比于头一回,他的动作俨然熟练了很多。
洛笙迫切的吃下药,又埋进了他的颈窝。
男人声音顺着胸膛轻震着她,“怎么提前了这么多日?”
若不是前阵子洛府周围的暗卫传信说洛笙叫郎中的次数越来越多,他怕是还赶不回来。
“这个快没用了。”洛笙收紧手臂,“我好难受,我好像要死了。”
连吃下药的短时间内,都无法缓解她身上的不适,她扯开自己身上的披风。
洛笙如今只想做欲-望的奴隶,被支配,被控制,被怎么样都无所谓,甚至被谁都无所谓。
虽然她有些讨厌这样的自己,但是她根本无法反抗。
寝衣被她的动作弄得半褪在身上。
萧楚淮握住她的手腕,拦住了她的动作。
洛笙挣动了一下,难受得哭了出来,将萧楚淮的手往自己身上带,“殿下,你要了我好不好。”
男人带了薄茧手触及她细致如玉的肌肤,洛笙思绪就愈发不受控制。
再继续,她就拉不动了。
刚尝到了点甜头的洛笙拉不动他,睁开眼睛看过去,嗓音带了祈求,“萧楚淮……我不需要名分。”
萧楚淮那句“我需要”还没出口,她又是一声,“萧五哥哥……”
洛笙呼吸混乱,“求你。”
少女绵绵低求,在孤男寡女昏暗又暧昧的房间里,像是慢慢点燃的火星。
星星点点的灼烧着旷野草原。
火舌从一角开始无声无息的蔓延。
萧楚淮整个人仿佛被推到了烈火燃烧的悬崖边,思绪和意志力都试图疯狂下坠,催促着他堕落进无边深渊。
萧楚淮眉头紧锁。
洛笙眼泪汪汪的握着他的手,近乎全然丧失意识。
整个人被汹涌的浪潮吞没,她没感觉到阻力就大胆任性了些。
“我以为我等不到你了。”
冰凉手指被动地触及温热肌肤。
汹涌的悸动被强行压下,按住,火苗却疯狂的厮磨掌心,钻心的麻痒与滚烫。
在此之外,只觉得幼兽一般的女孩,令人心疼。
萧楚淮望着她,“以后需要,放红烟找我。”
虽然她可能没有听清。
洛笙的注意力也确实不在这。
她的动作凌乱又没有章法。
只觉男人手上细微的薄茧,蹭过之时便是钻心的酥麻。
像是打开了她体质的机关,她反倒哭得更厉害了,泪眼盈盈的扣紧萧楚淮的手。
萧楚淮手被她握得很不自在,刚挪动一下。
洛笙忽然间浑身一颤,轻咬住他的肩颈。
片刻后,她泪眼朦胧间发出了祈求,“你,你能不能再试试?”
场面失去了控制,白玉深陷泥沼。
洛笙没听到他回应,催促着,“我又不需要你负责。”
她嗓音绵绵,央求不减,“今晚我是你的,你想怎么对我都可以……”
萧楚淮适才出声打断她,“笙笙不是拿来泄-欲的玩物。”
男人低缓喑哑的嗓音回荡在朦胧糜乱的夜色之中,化作暖流渗入心腹。
洛笙望着他,眼睫轻颤。
大抵是幼时听到了太多与之相反的话,以及她这副本就当玩物养的身子。
她不可否认,这一句话足以让她推翻曾经对萧楚淮所有的偏见。
她鼻尖更加酸涩,抱着他肩颈的手臂收紧。
“我知道,那……”一双纤细匀称的双腿轻蹭着他的手腕,她动了动唇,无声的与眼前男人对视良久。
后面半句话没好意思再说出来。
萧楚淮浓稠如夜的黑瞳挪开,手指轻轻蜷曲了一下,“我不擅长,疼了要说。”
下一瞬,洛笙伏在他怀里刚刚平复的心绪突然间又被拉紧。
她浑身发麻,攀在男人宽阔的胸膛上,手指收紧,眼尾沁出泪花。
她浑身上下都被松木气息浸染,每一个毛孔都开始炸开,气息愈重。
空悬着的双腿绷紧又松开。
白皙莹润的脚趾瑟缩着蜷曲起来。
屋内只有细细碎碎的哭声。
洛笙实战经验不足,她身前的人是完全没有照顾女孩子这方面经验。
以至于两人忙了很久,洛笙委屈得不行,“萧楚淮,你平时对我不是很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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