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笙吓了一跳,从水里探了出来,借着半边石块遮掩着自己的身子,看着出来的男人,小声问着,“怎么了吗?”
萧楚淮言简意赅,“太久了,出来。”
洛笙并不想出去,她扶着旁边石块,“久了你也要管啊。”
“水太凉,不能呆这么久,会生病。”
洛笙犹豫着,他说得也有道理,“我知道了。”
萧楚淮进去后,洛笙才磨磨唧唧的从水里出来。
洛笙想着不然她今晚就早些睡吧,睡着做个梦缓缓就好了。
她是这么打算的,也是这么做的。
两人入夜吃过东西后就很快各自休息。
但洛笙死活都睡不着,她翻来覆去半晌,终于忍不住起身。
萧楚淮闭目靠在石壁边,俨然是一副睡着的模样。
洛笙不安的坐在原地,她身边不远就是取暖火堆。
这会儿取暖作用倒是不明显,她反而像是被架在火堆上翻来覆去的烤。
洛笙看向山洞外,唯一的凉意是从那里传过来的。
深夜山林中一片漆黑,连月光都被茂密树影遮蔽得零零散散。
时不时刮过一阵山风,吹得树影摇晃震颤,抖落朦胧露珠水汽。
洛笙有些害怕,但还是轻轻屏气起身。
午后的水被太阳晒得很暖和,这会儿是不是就凉下来了。
不然先去洗个脸冷静一下,这山洞里好热。
洛笙悄悄的绕过萧楚淮,正要往外走,忽然间被叫住。
“去哪?”
洛笙身形发僵,停住脚步,回头看见萧楚淮睁开眼睛,平静的又扔了树枝进火堆添了一把火。
火势缓慢升旺,像是烧在了洛笙的身上。
洛笙气息急促,手指绞紧,“你不是睡着了吗?”
萧楚淮这才看向她,乌沉黑瞳像是能将她看穿。
洛笙心虚的解释着,“我刚出了点汗,我去洗个脸,很快就回来了。”
萧楚淮沉吟片刻,似乎是在怀疑她的说法。
一时间,洛笙紧张的掌心沁出一层细密的薄汗。
萧楚淮缓慢的收回视线,起身,“我跟你去。”
洛笙细眉轻蹙,“我就洗个脸怎么还跟我去呢?”
“我也顺便洗个手。”萧楚淮走在前面,背影又沾了点往日不近人情的气息,“不跟我去,那等我回来你就不能出去了。”
洛笙不得不追上前,“萧楚淮,你这样是不是有点不讲道理。”
萧楚淮净手后,才道,“我已经很讲道理了。”
洛笙对他的话嗤之以鼻,她走到溪水边,拿凉水冰了冰脸,但并没有舒缓多少。
她心里发憷,该不会今晚真的要发作了。
就在洛笙意识到这一点时,突然传来萧楚淮低低一句,“但这深山里,只有你我两人,我要是真不讲道理,你有办法吗?”
洛笙小心脏突然扑通一跳,气息重了几分,看进他深若寒潭的黑瞳里。
萧楚淮朝她走了几步,“那我们不然讲点道理。”
在她面前停下来,直白道,“是不是发作了?”
洛笙这会儿浑身都敏感,被这种暗示性极强的话听来近乎软了半边骨头。
她本能的后撤一步。
萧楚淮走近,沉吟片刻,“再试试吗?”
洛笙呼吸急促了起来, “啊?”
萧楚淮扫过她绯红脖颈,“这次我应当不会轻。”
洛笙听来心颤,步子微挪,却猝不及防的踩到了溪水边石块。
脚下一滑,洛笙惊呼一声,手腕突然之间被抓住,整个人毫无征兆的被单手扛起,
洛笙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大步流星的回了山洞,将人放下后,不由分说将人推回了角落。
那是洛笙睡觉的地方,下面还垫着他宽阔的衣袍。
洛笙踉踉跄跄的跌了进去,身形相比于他的铠甲纤弱很多,近乎是小小一只。
洛笙慌于在萧楚淮面前这样被动的姿势,扶着石壁又要起身,腰身突然被扣住。
只一个用力,她就被强硬的带到了男人的腿上。
洛笙鼻尖轻撞他的肩颈,适才发现,萧楚淮用的是那只受伤的手箍住她的腰。
近乎用身形,将她围堵在了山石角落里,无处可逃。
而萧楚淮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正在拆她的裙带。
洛笙脑袋懵了一瞬,“你……”
萧楚淮嗓音低了几分,沉沉的回荡在她耳侧,“试不试?”
洛笙动了动唇。
还没等回答,听到他又一句,“问不问也无妨,过会儿笙笙失去理智,肯定会答应。”
下一瞬,裙带已经被他抽开仍在一侧。
衣衫松散开,寒气侵入。
他本就没打算放过她。
洛笙陌生的蜷曲了下身子,本能拢了下衣衫。
那细微的动作,又被男人筋骨分明的手强硬的阻拦,放在她后腰的手禁锢住她的手腕。
前阵子被蛰伏猛兽觊觎的危险气息,如今像是从梦境中挣扎破出,无孔不入的将她缠绕包裹住。
洛笙突然开始惊惧于这未知的强势入侵。
她好像突然明白,刚刚萧楚淮跟她出去洗手才不是为了陪她。
萧楚淮那双一直被她夸漂亮的手,触到她温热肌肤,洛笙不由得轻颤一下,下意识抬头看向他。
萧楚淮眼眸背光,隐匿在阴影之中,深沉得有些吓人。
她抓紧他的衣襟,“萧……”
“那话本粗糙,我学艺不精,疼了还是要说。”
他平稳的气息变得沉缓,一下一下响过洛笙耳侧。
同他缓慢试探的动作一样,仿佛带了电,刺激着她敏感的神经。
她此时本就浑身紧绷,周身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被无限放大,占据着她身体的每一寸角落。
洛笙甚至还反应着萧楚淮口中的话本,突然间被急速而上的白光打断思绪。
她下意识的挣动了下,试图挪开萧楚淮的手,却只能感觉到钳制住她手腕的力道更重了几分,将她牢牢的禁锢住。
他……好凶。
第70章
洛笙想要挣开, 在意识到身后那是萧楚淮受过伤的手臂时,又停下了用力挣扎的动作。
她完全被动的接受着,还有些恍惚, 萧楚淮这如宫中定海神针、京中神祇的人, 往日对她所有引诱都无动于衷,如今秉持着面不改色的姿态将她束缚在这里。
浑身上下气度仍然稳如泰山, 掌控着她的轻颤、抽泣、每一寸气力。
他衣服没乱, 动作没乱, 只有气息说不上的沉, 像是能把什么压进胸腔肺腑。
相比之下, 洛笙什么都乱了。
双腿蜷曲又踩直, 膝盖抖个不停。
她无措而恐慌的埋进了他的衣领, 哭音绵密, “殿下……”
萧楚淮垂眸, 那双漆黑瞳孔看着女孩的反应,所有的动作都显得游刃有余。
不得不承认, 他是一个极为聪明, 学习能力很有天赋的人。
那话本上一知半解的东西,在他的指尖具象化。
“这不是你很久前就想要的吗?”
“是, ”是这样没错, 洛笙还是不受控制的轻颤着,“但是……”
萧楚淮打断了她的话, “是就没有但是。”
洛笙微仰脖颈, 唇间蹭到了他的耳廓,“先, 先等下!”
没用。
洛笙好像说什么都没有用,一如他刚刚在溪水边告诉她, 他不讲道理,她能有什么办法。
看上去只要不听到疼,萧楚淮就没有要等她的打算。
这种事上,仍然维持着他果决凌厉的行事风格,也没留给对方任何喘息的空间。
山洞外风声呼啸,由缓入急,树枝震颤,树影婆娑摇晃,鸟鸣声混杂在山涧潺潺流水声间。
洛笙什么都听不见,她只觉得自己乱糟糟的呼吸声,挣不开躲不掉。
被陌生的浪潮翻卷又揉搓,倾覆在水中,窒息缺氧后被掀了起来,误以为自己得到生路时,又被重重的拍打进水中!
如是三番,女孩已经近乎失去了意识。
洛笙俨然从之前非得要萧楚淮帮她,变成了有气无力的推拒。
她眼泪沾湿在冷松气息的衣领上,哭得一塌糊涂。
唇碰着男人肩颈肌肤,洛笙本能试着示好,换来些喘息的机会,直到轻吻变成了泄愤的咬。
她说什么求什么,可没提到疼和不舒服。
因此也没有得到饶恕。
直到濒临极限,白光破晓,才获得了片刻的停歇。
洛笙隐约能听到些什么了。
低低缓缓,是萧楚淮在说话。
但语气沾了几分了然,“我还以为笙笙多厉害,原来还不到半刻钟的功夫。”
洛笙觉得自己被瞧不起了,有气无力的反驳,“你胡说……”
“嗯,我胡说。”萧楚淮并不理她,“解药用一次当是不够。”
洛笙懵了一瞬,警惕的想着,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脑袋还没转过来,甚至那白光还没散,突然间又被浪潮卷了进去。
洛笙再也压抑不住,被他禁锢的手也适时松开。
她双手不受控制的抓紧萧楚淮肩颈衣襟。
纤腰试图躲开,却又被轻而易举的跟上。
“你,你走开,解药够了,我不想……”洛笙说什么都没有用,她觉得萧楚淮甚至像是一尊岿然不动的大佛,听什么都无动于衷,只专注于他当前的事情。
他甚至眼底极强的目的性压制着情动,像是看待他无数经手的公务,果决又狠厉,亦或者是一张准备拉满的弓,不把它拉到极限不肯松手。
以至于洛笙嘴里,“萧楚淮”、“殿下”,“萧五哥哥”乱七八糟的话喊了一遍,都没有任何用处。
直到她哭哭啼啼圈紧他脖颈,哀哀怯怯喊了一声,“混蛋。”
萧楚淮微一偏头。
就在洛笙以为自己威慑到他的时候,突然间她的感官被骤然翻覆,刚放松下的神经被动的拉紧。
一张绷紧的弓,在男人手中被拉到了极限。
然后轰然断裂。
霎时间天翻地覆,山川倾覆,河海倾泻。
洛笙朦朦胧胧间又听到一句,“笙笙早说喜欢混蛋。”
这语气听上去,带了点报复意味。
“没,没……”洛笙目光都失焦,手指虚虚的扯住萧楚淮束紧的手臂,“我没有。”
萧楚淮觉得她这种时候说的话,没有什么可信度,“胃口也不大。”
“三次连三刻钟都没撑够,还想找侍卫。”
洛笙咬唇,看他抽出她腰间的帕子,慢条斯理的擦过他修长手指。
她眼睫轻颤没敢看,下意识别过头,“我还没找呢。”
萧楚淮深深看她一眼,突然扣住她下巴,转过来,逼她直视。
洛笙不满,“你干嘛?”
“看着。”
洛笙脸颊又烧了起来,“你真的好烦啊。”
“笙笙挺无情,”萧楚淮故意将帕子还给她,“用过就开始烦我。”
洛笙将帕子又扔开,“我不要了。”
萧楚淮意味不明的将帕子捡回来,放在旁边。
任由她气息凌乱起伏了一阵,又慢慢归于平静,才拢过她的衣衫。
他沉默良久,看着毫无气力的洛笙,才意识到今日自己有些失控。
萧楚淮眼帘低垂,试图恢复些理智。
碍于生母的缘故,他自小有意控制自己的一切。
从衣食住行的分寸掌握,到喜怒哀乐的情绪自控,再到贪婪欲望的摒弃自持。
他不想失去控制,抛开道德底线越轨、不考虑后果、不负责任,变成疯子。
压制自己变成习惯。
他是一个对自己条条框框束缚很严格的人。
但今天被撕开一个口子。
或许不止今天。
萧楚淮整理好洛笙皱巴巴的裙摆,衣摆掀动起伏间,白皙匀称的双腿在松散的衣裙下若隐若现。
方才它们无助挣扎,剐蹭在他衣袍上的动作犹在眼前。
甚至小腿足踝上,有不小心剐蹭在石壁上的红痕。
萧楚淮敛眸,将衣袍重新铺好,正要放洛笙躺上去。
忽然间看到,那垫在他们身下的玄色披风上,不太明显的暗色水痕。
空气中,那原本清淡的荔枝枝叶香气,不知什么时候扩散成甜润的果汁气息。
像是熟透的果子,被碾压揉碎,榨出的气息。
等萧楚淮注意到的时候,浓郁到令人无处可躲。
洛笙这一觉睡得很沉,沉到梦中男人都没放过她。
像是借着解药之名,在惩罚她不亲近他,惩罚她意图去找其他小侍卫。
直到清晨鸟鸣声与外面清晰的脚步声传来,洛笙才从睡梦中惊坐起身。
她还浑身发虚,恍惚中以为是她被男人折磨时,要被来往路过的人发现。
直到看自己衣衫整齐,她才分清梦境与现实。
洛笙轻攥领口,抬头看见萧楚淮坐在她对面,目光深沉晦暗,牢牢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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