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璇点头,“谢谢大哥。”
挂断电话,培培还依依不舍望着手机。
周女士说:“既然这么不舍,刚才怎么不跟爸爸妈妈说话?”
培培噘嘴,转头埋进叶璇的怀抱里。
还是等晚上休息的时候,叶璇问,小家伙才终于肯回答:“……培培讨厌和他们说话,和看电视上的人一样,讨厌。”
叶璇微愣。
终于明白培培为什么总是想吃电视上的哪些食物,大概这样才能使看得见,摸得着的真实东西。
她摸摸他的脑袋,“早点睡吧,睡醒了,明早有红包拿哦。”
培培乖乖闭眼,给自己盖好小被子。
叶璇还轻声说:“还有汤圆哦。”
培培闭着眼,没忍住嘿嘿笑了声。
小孩子的快乐,还真是简单又容易满足。
等哄睡培培,叶璇将自己准备好的红封偷偷塞到了他的枕头下面。
回到秦郅诚的卧室,他正在忙工作。
除夕夜还在忙碌的秦总,叶璇表示很心疼,但爱莫能助。
毕竟他不付她工资,她也干不出再陪他熬夜到凌晨的傻事。
“如果你嫌我烦的话,我可以先出去。”
“我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可以一心两用。”秦郅诚如是说。
叶璇忍俊不禁。
所以她开始观赏起秦郅诚的卧室。
“你的房间很大。”她的声音和窗外的烟花一并响起。
“现在它是你的了。”
正在工作的人不忘分心回。
不可否认,叶璇小时候的确希望能够拥有这样一个独立的大房间。
因为从寺庙的厢房到小学初中的宿舍,都是多人间。
上初中最可怕了,因为那地方资源紧张,宿舍堪比大通铺,五十个人的宿舍,四张四张的上下铺合并到一起,睡觉都要脚对着脚。
她后来跟别人分享起这件事,对方的反应都是绝对不可能,因为这严重侵犯到学生们的隐私和人权。
叶璇无奈失笑,不知该怎么解释。
当饥饱都成问题时,也就顾不上谈隐私了。
她回到桌子旁,坐下趴着看他,“还要工作多久?秦总。”
秦郅诚抬眸看她,“叶经理如果想知道,可以来看,你应该比我更能娴熟掌握对于文件处理的余下时间。”
“……不了。”
叶璇扯唇,怕自己一看就忍不住想帮忙。
她百无聊赖,头一次觉得时间过得居然可以如此漫长,掉头回到床上,躺下。
结果脑袋好像枕上了什么硬硬的东西。
她“嘶”一声,揉着后脑勺,掀开了枕头。
在她的枕头下,发现了两个红包。
不……准确地来说,是拍了满满一排现金,收尾被用两个红包的封皮包着,大概是红包放不下只能这样塞。
没见过床上还能张钱的。
叶璇没想打扰他,兀自疑惑着,就听到秦郅诚说:“是不是塞得有点多?”
就知道是他!
“何止是多。”叶璇笑,“枕着这么多钱怎么能睡好觉。”
秦郅诚好像也颇无奈,拧拧眉心,“只是想给你包个红包,觉得八千八这个数额比较吉利,但怎么也塞不下。”
叶璇看着那一沓钱,安静了会儿,“这是我人生中收到的第一个红包。”
“之前我也有给过。”
“那不一样。”叶璇说,“那是我的年终奖。”
秦郅诚本想再说什么,却看到她那样的眼神情绪后,安静轻轻扬眉,不再开口。
叶璇将那厚厚的一沓钱叠好,放在自己的床头旁,吸了口气,撸起袖子走到他身边。
“来吧,秦总,我帮你工作。”
秦郅诚蜷起指节蹭了蹭她的下颌,“休息吧,这边不需要你。”
“因为我没给你准备红包,所以只能用工作偿还。”叶璇不顾他的劝阻,拉了把凳子坐到他身边。
“我年纪比你大,不需要你给我发。”秦郅诚倒是头次提起自己的年龄。
叶璇失笑,“你好像只比我大一岁多一点。”
秦郅诚,“大一天也是大。”
“……”
这倒也是。
叶璇无言以对,只得自顾自埋头帮起他来。
可打开一看,才发现,这些居然全部是她自己要处理的文件!
医疗业内算得上是龙头的致和,在除夕这天也依旧忙。
叶璇其实有很多工作,但都被她推到年后,没想到,这些工作居然此刻被秦郅诚接过来。
“……这些。”
“提前帮你解决一些。”秦郅诚说。
很寻常的一句话,却让叶璇心里听得暖洋洋。
什么是暖男。
经期给你泡脚?还是喝醉哄你睡觉?
是会默默帮你分担工作的顶头上司!
社畜叶璇在今天成功感受到了暖男的含义,实在没忍住,凑上前亲了下他的脸颊,“秦郅诚,你怎么这么好?”
被她亲了下的秦郅诚好像微不可查顿住。
这还是叶璇第一次对他做出如此亲昵的动作。
很自然,自然到她都没察觉这个行为有什么。
他眼中的情绪不可辨测,好像轻轻扬了一侧眉,“只是这样就会让你觉得好?”
“不然呢?”叶璇笑,“难道只有给我花几个亿才算好?”
说到这,叶璇好像突然明白秦郅诚为什么总是乐忠于给她花钱。
这可能,也是这位男士认为宠妻的一种手段。
师传――周女士的做派。
母子俩都是如出一辙,喜欢谁就给谁疯狂花钱。
她悟透之后,忍俊不禁,忍不住又凑上前,轻轻亲下他的脸颊。
“我很穷,可能只能用这个来还你。”
秦郅诚平静的声线略低,“足够了。”
叶璇乐呵完,就径自坐回去,不知哪里来的高兴劲儿,大概是新年气氛烘托,甚至还轻哼上了歌,怡然自得忙起工作。
于是,两个事业心满满,又或者说不得不被逼着事业心满满的夫妻俩,在除夕夜这晚埋头工作起来。
直到,叶璇的手机闹钟响起。
墙上的表针拨动到十二刻,“叮――”
老旧的表开始晃动,发出声音。
很寻常的一秒,和上一秒好像没什么区别。
但十二点整到了,新年,也来了。
她抬起头,正要说话,秦郅诚已经先一步开了口。
“新年快乐。”他说,“这次,我应该是第一个祝福你的。”
叶璇轻愣,笑。
“新年快乐。”
她正打算接着工作,却忽然被人将凳子拉了过去。
距离被迫向他逼近,她没防备,忙抓住他的手臂。
秦郅诚箍住她的腰,以一种稍显强制的方式,将她抱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暧昧的距离,空气中是暖烘烘的热意。
叶璇明白他要做什么,但正是因为这种正大光明之下的隐秘,令她有些口干。
“不工作了吗?秦总。”
他的身材很扎实,这样的距离足以让叶璇清晰感受到他的荷尔蒙。是的,那种男性的力量感。
因为房间里太静,静到,她甚至被吻到脖颈时,清晰感受到他的唇的触感。
那样冷硬的一个人,唇却如此软。
她不知道第几次有这样的想法了,但是真的……真的很软。
气氛逐渐升温,他的吻肆意在她颈部蔓延,如同一团火势遍布,烧得人燥又烫,无力挣扎。
秦郅诚撬开她唇齿的时候,两个人的呼吸都默契停了瞬。
那种如同杜蛎一般柔软的碰撞。
接吻,相交,相缠。
秦郅诚牵制着她的后颈,在换气的时候甚至轻轻低喘了瞬。
那声喘,让叶璇的脊椎骨都酥麻了,顺着脊椎到头皮,电得发麻。
她忍不住勾紧秦郅诚的脖子,被他抱上刚才正在工作的书桌。
周围是他们刚才还碰过的纸、笔。
如今上面,是叶璇,还有撑在她身体两侧的,肌肉紧绷的结实手臂。
昏天地暗,窒息的汹涌。
直到,她感受到他粗粝的手指,宽大的骨节,叶璇咬唇溢出哼,将头埋进他的颈窝,感受着他带给她强烈的观感。
他的衣领被她扯得不成样子,肌肉走线清晰,衬衫凌乱,宽阔的脊背和斯文清冷的面庞都近在咫尺。
他低着头,用唇摩挲着她的颈部。
这样克制冷静的人,为她动情,原来如此性感。
她要在海中溺亡,撑不住了,指甲陷进他的手臂里,汗涔涔的叫他的名字,“秦郅诚……”
秦郅诚吻她,嗓音低沉,“新裙子,要白色的可以么。”
她意识浑浊,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但很快,她清晰地明白了。
因为她以为的极限,只是秦郅诚的预备。
他只是给了她一个预备,好更好接纳他。
……
第二次和第一次带给她的感觉很不一样。
如果说第一次是激烈的荷尔蒙冲动,那么第二次这长长的一晚,就是真正的缠绵。
她一直以为上次就已经很够了,毕竟已经超越了很大部分男性,但这次,也让她见识到什么叫做三十如狼的顶头上司。
什么看起来毒舌但很单纯无害的蜥蜴……
秦郅诚就是一匹狼。
第96章 光明正大
清晨五点。
四周放起烟花爆竹,叶璇在热闹的环境下醒来。
她四肢没力气,软绵绵的,躺在床上醒了好一会儿神,还是没力气。
说实话,秦郅诚带给她的感觉很愉悦。
但是真的累到极致,她不明白,秦郅诚哪来的这么多力气。
二十岁的年轻小伙子也没他这么亢奋的吧,才睡了四五个小时,现在又不见人影,大年初一还晨跑?
她看向不远处的沙发上,那边放着一条崭新的,素白带着些暗红花纹的长裙。
还有一双鞋,一件外套。
看来是对方已经给她搭配好。
她换好衣服,腿依旧软绵绵的,天知道叶璇会在大年初一过成这样。
她轻吸口气,正要开门,门也在同一时间被从外打开。
秦郅诚端着东西进来,“醒了?”
叶璇点点头,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阿姨呢,我下去跟她道个新年好。”
“还在睡。”
“嗯?”
秦郅诚将早餐的托盘放到桌上,欣赏自己给她挑选的这件长裙,“再过半刻钟,秦家的车会来接。”
虽然秦父和周女士如今分开,但一些必要的场合还是要共同出现。
大年初一,会有不少人去秦家拜年,所以周女士自然要过去坐镇。
一忙,就是一整天。
叶璇想了想,两人的婚姻关系还没有公开,“那我就在家等你们。”
秦郅诚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希望你一起去。”
叶璇一愣。
秦郅诚手覆到她腰后,替她重新将裙子的结打好,“前提是,你愿意。”
他的含义,叶璇听懂了。
如果她愿意,他会在秦家人面前,公开他们的婚姻事实。
叶璇说:“可许娴那边――”
“她与我有什么关系?”秦郅诚像是有些不解,说,“你只问你自己愿不愿意,她不在你的考虑范围内。”
叶璇其实一直以为,秦郅诚不公开他们的事情,是因为想压个大的,在彻底和许家崩盘之时讲出。
但现在看来,他好像从未有过这个想法。
换而言之,他对他们的婚姻,好像从未有过利用的想法。
“……秦郅诚。”
“嗯。”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叶璇看着他的眼睛,“前段时间,我装瘸,你说让我待在家里病一病,然后去找了许家。那时候,你究竟是想为了这件事制衡许家对致和的占有,还是……单纯为了我。”
秦郅诚幽沉的眸子微凝。
“你以为呢?”
“我以为,”叶璇惭愧的理智道,“一部分有我的原因,更大一部分是为了致和。”
就像那种藏拙多年,借用帮老婆出气这种幼稚的方式掩人耳目,从而达到夺回致和那批资源的所有权。
但很明显,秦郅诚此刻无语的表情已经告诉她――
他真的只是单纯为了帮她出气。
叶璇动了动唇,有些不可置信。
秦郅诚微默,良久,安静触碰她的脸,“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也是个有感情的生物,不会把所有事都冷血的拿来利用,更何况是你。”
叶璇说:“我倒不在乎你利用我。”
“但我在乎。”秦郅诚的手使了三分劲,让叶璇感受到了痛意,“比你想象中的,要在乎你的更多,所以不会把主意打到你身上,你能明白么?”
他一边说着在乎自己,一边凶巴巴捏着自己的脸。
叶璇被他捏的脑袋晃来晃去,“明白……明白……”
秦郅诚并没被她敷衍到:“我看你根本就是不明白。”
叶璇侧头去亲他的手掌心,将脸颊主动贴上去,哄孩子似的,“但是我能感受到你对我的在意,所以我相信你。”
秦郅诚被亲了下,身形微僵,淡淡松开放在她脸上的手,“希望如此。”
叶璇察觉到他那没藏住的僵硬,笑着环住他的腰,“我真的搞不懂你,怎么这个时候还这么纯情?秦郅诚,你是在害羞吗?因为我亲了下你的手。”
秦郅诚不置可否。
叶璇垫脚,要看他的脸。他别开脸,躲了下。
叶璇仍旧是笑,“算了,不逗你了。”
她正要松开她的腰身,秦郅诚却又俯下身,含吻住她的唇。
大清早的,被亲得有些激烈,叶璇推了推他。
结果对方一撬开她的唇,便食髓知味,吻个没完没了。
直到呼吸急促,他才终于松开。
“……腿疼。”她说。
秦郅诚想起昨夜,替她揉着大腿,声线喑哑:“抱歉。”
“如果你昨晚不是一边道歉一边更狠的话,我或许会收下你此刻的道歉。”叶璇毫不留情揭穿。
秦郅诚顿了顿,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颈窝。
是他笑了。
“……”他居然还敢笑,叶璇气愤难填,“罚你等下出门时不许跟我和培培戴同色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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