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原神+崩铁]工作事件簿
作者:明目饮
文案:
我坐在椅子上,对面是负责面试我的职员。
“请详细描述一下你的工作经历。”他说。
我的工作经历仔细回想起来大部分都是不合时宜的,可以让我被称作行业冥灯。
然而面试的技巧是可以给自己行业冥灯一样的经历稍加点缀。
“我的上一份工作是在公司担任职员,升职速度还算快,但我觉得它不太适合我,所以我便来贵司应聘了。”
“……那你通过了。”
看来这也是夕阳产业。
简历上第一份工作经历又需要润色了。
――
*社畜型认真负责的主角
*永远只说“这是我的第二份工作,我会好好努力的”的主角
*实际工作经历写全了,每个老板都会知道自己招的是什么行业冥灯
*希望老板不要破产,不要违法乱纪的真诚打工人
*第一人称
内容标签:轻松 日常 乙女向 原神 星穹铁道
主角:我,工作 ┃ 配角:┃ 其它:原神,星穹铁道
一句话简介:我希望能有一份长久的工作
立意:勤劳是一种美德
第1章 市场开拓部的工作
世上不会存在长久的可以打一辈子工的工作岗位,也不存在可以当一辈子社畜的人。
但在这被琥珀王的信仰者用商业联通的星系里,唯独有一点可以成立:
――我所有的工作都将与星际和平公司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整个星系里的人与公司无法分割,我在其中并无意外。
读了便于择业的一个专业,考了星际和平公司在该星系设立的岗位,然后远离故乡,奔赴在各星系工作只为了完成上司给我的KPI。
这就是我同我的故乡的人,选择的生活。
一个星系的人放在宇宙里,放在公司里不过是一滴水,偶然碰见,故乡的名字都成了遥远的意象,成了拉近关系的一种方式。
“你对你的未来有规划吗?”
我的上司在公司食堂选择了坐在我的对面,问及我对未来的畅想。
我的同事们说我那时脑子空空,没有抓住机会,因为我回答的是:“没有什么规划,我不好奇我的未来。”
他们叹息着,说我错过了离开当前岗位的机会,说当前这个项目组已经走到了尽头,只等待着被解散,说我的上司想要听的是我想在他手下继续工作。
他们为我的愚钝而真心实意的惋惜和……高兴。
并因此跟我拉近了一些关系。
在项目组真正解散的那一天,在我们即将各奔西东的那一天,还问我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
我的回答依旧是:“没有,我没有想过。”
上司不会因为一个项目组的解散而失去上司的身份,他会调到别的项目组。同事们也会如同水滴一样汇入公司的支流,成为另一个人手下的员工。
我亦是如此。
并且期待着能够一直如此。
然而这只是一种期待。
我的个人特质并不适合我长久的以同一身份存在于人群的视线里,这样只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很快,在我找到更适合我的工作岗位后,我便在一次意料之中的事故里丢弃了身份,并用家属的名义领到了抚恤金。
总是如此。
星神交战的余波跨越光年落在我工作的地方、内部权力倾轧摧毁我的工作环境、成为某个大人物遭遇的一场刺杀里的背景板、平稳的工作一段时间后迎来整个项目组的解散……
总有合适的意外。
不愧是存护的工作岗位,牢固得整个行业都不曾日薄西山。
再待久一些,都不知道是工作克我还是我克工作了。
“还有工作能克到你?”
认识了很久的朋友,如此发问,“饶是存护,不都被你克死了几条支流吗?”
“没那么夸张,即使没有我,那些项目组也并不长久。”
虽然被人戏称我的个人特质是克工作,无论多么前途远大的工作,都会在我加入不久后分崩离析,但实际上,我的每份工作都构不成稳固。
它们都各有缺点。
“我自认为这只是我的运气有毛病。而且工作确实是在克我。”
任何一份在普通人眼中的好工作,都各有门槛,而且具有大概率让人失望的性质。
不曾存在十全十美的工作,只存在着高薪和高压并行的工作。
人的每一分价值,都被工作的薪酬被其上的资本家本算的一清二楚。
这些算是我的片面认知,正如我片面的认为我需要一份稳定的工作一样。然而我的个人履历写全了实在是太过于光辉灿烂,足以让每一个招聘员工的工作岗位都婉拒我,于是我只能靠着一些语言上的艺术获取一些工作。
每一份,我是说每一份,我初入职时以为还算稳定的工作都会将自己折腾散架,留给我的只有行业的余晖和信用卡上增加的存款,以及熬夜工作后浮现在人的面孔上淡淡的死感。
“你为什么一定要工作,你看起来是那种对工作的需求并不紧迫的人。放松一下吧,朋友,别在意你周围那些人的死活了。”
“我需要。”
电子屏幕散发出荧光,我借着它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确保它跟之前的我的表情没有重合。
我需要工作,不是空谈,亦不是迫于周围人的压力。
没有谁天生喜欢成为一个社畜,很久之前我也不是。不过是工作带给我的利益完美切合我自身的需求,让我可以忍受它给我带来的负面影响。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找下一个工作?”
“现在。”
“现在?天都没亮吧。”
紧随其后的下一句是,“老实说,你真的不是终末的信徒吗?琥珀王激推同担拒否也行啊?不然我真的不知道你这么执着的跟公司杠上了要怎么解释。”
片刻:“其实毁灭也行。朋友,你在吗?朋友,你真去了?”
没去,只是没回。
因为我在清扫上一个身份与这个身份的关联,抚恤金已经拿到手了,所以没有手去回。
得益于我之前的工作经历――我曾数次步入公司的河流,成为其遍布星系各处的员工之一,每一次,又都没有太过长久的工作经历――眼下我的入职过程算得上顺利。
顺利到我这次见到了曾经用分裂金币制造了多个星系经济危机的市场开拓部的奥斯瓦尔多。
我曾经有一份工作,在奥斯瓦尔多没来之前。
在星际和平公司的人用分裂金币轻易摧毁一个世界的金融体系时,我失去了工作。
黄金天然具有价值,但过多的黄金只会击溃围绕这种贵金属而构建的货币体系。
我暂且接触不到这样的层次,亦不能在公司对本地金融实施的降维打击中拥有被他们听到的只言片语。
我只是作为一个黄金首饰店的员工,被老板解雇,并收到了自己解雇后的赔偿:
一堆废纸。
这堆废纸在以前被称作货币,流通在市场上,现在只是废纸,一斤价值一信用点。
看在我的工作能力上,老板从废纸堆里抽出来了二十斤,用“再多了你也拎不动”的理由,克扣了接下来的赔偿,最后还不忘记给他自己脸上贴金“你看看别人,被解雇哪里有赔偿”。
依照现在的金价,想要达到老板自我认知里的道德高度,他给自己脸上至少要贴以百斤计的黄金。
之后去往最近的垃圾场,接受这堆废纸的星际和平公司员工,以远超废纸的价格回收了这堆旧世界产物。
这份工作就如此平淡的结束了。
若要有什么后续,也不是一个首饰店被解雇员工的后续,它应当属于整个世界。
黄金的体系消失,琥珀的光芒绽放。
它属于星际和平公司了。
没有波折的。
而我的新工作并没有这么顺畅。虽说宇宙的尺度在本地人的眼中已经无限延展到每一颗星星上都有其他文明,但一份工作并不因眼界的开拓而降低难度。
正相反的,宇宙里能够工作的物种越多,一份工作需要面对的隐形竞争者越多。
当然,有些谁都能上手的工作,理应获得的报酬也会随之降低。价格战是应聘工作时需要经历的家常菜,内卷是工作期间必须品尝的特色菜。
何况是大萧条到连经济体系都全面崩盘的世界。
公司有充裕的时间在求职者中挑挑拣拣,在遍地沙砾里找到他们需要的原石。
以上就是我跟星际和平公司的初遇,并不美好,又确实适合成为我的工作来源之一。
我觊觎那些财富,永远在增长,几乎不会被花完的财富。
现在我的起点比一开始要高很多,当然,工作负担也会更重,奥斯瓦尔多从不是什么慈善家。
这位前无名客手底下血债累累,想要他的命的人有一堆。而我作为他的下属,日常工作预期是准点下班,超出预期是通宵。
“……更常见是这一种情况。”
我叹了口气,“被找上门的巡海游侠询问奥斯瓦尔多的下落。”
枪械的触感分明,蓄势待发的子弹里充斥着巡猎的力量,一旦射出,必定会给我的身体带来创口。
命途的力量不讲道理。
“我可不是听公司的小可爱说宝贝的遗言的。”
“告诉我,奥斯瓦尔多在哪里?!”
巡海游侠波提欧,理论上不会跟我碰上,但只是理论上。
“我很想准时下班的。”
社畜最大的愿望就是这个。
“哐”
理论上,我亦不会为此支付我的财富,将巡海游侠拍晕。
事实总是如此残酷。
下班途中处理完波提欧这个意外并清理了目击者和当事人的记忆后,我历经一小时三十分终于抵达我的家,在庇尔波因特得以安眠。
除开奥斯瓦尔多招致的敌人,在公司内部,我还需要处理的是战略投资部跟市场开拓部的不对付。
两个部门的争斗原本应该与我无关,全怪奥斯瓦尔多给我加了许多不必要的工作量,行事里肉眼可见对我的器重。
我由此上了战略投资部的重点关注名单。
“我很疲惫,奥斯瓦尔多先生,我负责的事务已经超过了我的职级。”
没有用处。
上司的回答永远冷酷:“要么跟我工作,要么跟我结婚。”
我提交了涨薪申请。
第2章 2
我的上司,奥斯瓦尔多・施耐德先生,因为其行为太过似人,所以对下属提出结婚申请,也不是什么不可理喻的事。
准确的说,我非常能够理解他这种想要用一次婚姻就捆绑住未来注定的升职票的想法,前提是那个人不是我自己。
因为我也想过这么干。
我的工作屡战屡败波折不断时,我也曾经在挣扎和就地躺平之间选择了剑走偏锋,将自己的雇主发展成婚姻对象,以此瓜分他千百世的积累,使他的财富通过婚姻流入我的积蓄之中。
但既然提到了千百世,他的种族基本上就固定在了持明一族。结果么,自然不是很好。
我将婚姻视作我的工作,妻子一职视为我的岗位,耐心经营了一段时间后,我的雇主死亡,我的工作岗位由此消亡。
此后我历经千辛万苦,尝试多次,终于认识到这份工作无论冠以何人的称谓,最终结局都是消亡,大多数时间里,我甚至得不到我应得的报偿,无法得到死者的遗产。
甚至,有人将我视之为遗产。
晦涩的,几次轮回积攒下来的情绪爆炸时的景象,令我记忆犹新。
我的雇主无法忍耐我在他身上寻求前世的影子(这是他的错误认知,我兢兢业业一心工作,从未认错自己的老板),精神状态陷入了龙狂一样的境地。
我不得不为了安抚下他的情绪而消耗了一些积蓄,强调自己从未认错他们。
可惜老板/上司/雇主都是难以沟通和理解的生物,尤其是持明一族的,精神状态本就岌岌可危,炸了一次就回不了头。
换了下一世还有前尘忆梦针,换了下一脉,这一脉就成了雷。
我面临着工作环境急剧恶化的问题,沉思良久,决定辞职。
正是因为自己想过实施过,有了前车之鉴,作为冤种下属,我对奥斯瓦尔多的捆绑计划并不看好,也给出过相应的方案,然而直到现在,依旧没能说服他放弃捆绑计划。
大约是奥斯瓦尔多给我安排的新岗位确实坚固,我们之间发生了惨烈的化合反应――指工作带给我的麻烦是奥斯瓦尔多・施耐德。
迄今为止,我都不知道他本人的所思所想,但任何一个对工作有所憧憬的打工人,在看见自己顶头上司单膝下跪求婚时,都会眼前一黑双腿一软,觉得这份工作大抵是完蛋了。
想想看吧,你的上司恶名在宇宙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现在他向你求婚,借着给你涨薪的名义。
我怀疑自己的时间长达三秒,余下的一个小时用来思考奥斯瓦尔多是否神志不清。
非常遗憾,这位我工作上的拦路虎脑子清醒,跟隔壁的战略投资部依旧能斗得个旗鼓相当,甚至已然自由得将求婚变成了日常恐吓。
隔三差五冒出来一次,让我由惊慌失措平稳过渡到波澜不惊一潭死水。
所以,他到底为什么要跟我求婚?
在更好的压榨人方面,公司早已经进无可进。我不认为我表现出来的价值值得奥斯瓦尔多特意开辟一个新的赛道来应对我。
更要命的是,我预计的工作计划都被他的行为搅得一团糟,职级达到了我工作之前从未想到的P40。
活接的多就干的多,干得多就升级快,升级越快活就越多。
在市场开拓部,原本应视我为薪水小偷的同僚们现在都成了我的下属,对待我的印象从躺平人士变成了冷静加班的卷王、奥斯瓦尔多主管的爱将。
谢谢,但是不必了。
预计我升到P45能够跟对面的「石心十人」打擂台时,我就可以冷静的从庇尔波因特一跃而下,完成“奥斯瓦尔多克我”的成就了。
在奥斯瓦尔多又一次“涨薪”和“结婚”的二选一中,社畜的心理压力已经抵达了极限:
“奥斯瓦尔多先生,我申请辞职。”
我的上司回以冷冰冰的两个字:“驳回。”
目前为止,我们还是维持着正常的上下级关系,没有因为日常恐吓而脑子一片空白进入扭曲关系。
这事知道的人也并不多,又大多属于战略投资部,除了让职场上的竞争对手跟我一样怀疑他脑子是不是出问题了,没有别的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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