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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场安静了一瞬，一名英格兰的官员站起来，声音略显严肃：“玛丽娜小姐，假如我们的财政负担难以支持这样的改革，是否有低成本的替代方案？”
她没有急于回答，而是轻轻抬手，示意助手递上另一份文件。她摊开后指向其中的一项：“这是一项试点计划，我们在法国的几个偏远乡村中实施了简化版的卫生设施建设。通过使用当地的原材料和劳动力，我们将成本降低了近四成。重要的是，最终的效果并未因此大打折扣。”
莱昂坐在一旁，适时开口补充：“此外，您可以考虑与商队合作，通过税收减免或物流优惠，调动更多社会力量参与。这种模式，不仅有效分摊了政府的财政压力，还促进了相关产业的发展。”
德国官员挑了挑眉，似乎对这番话产生了些许兴趣。他重新坐下，低声和身旁的人交谈。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玛丽娜和莱昂轮流应对各国代表的提问。他们一边用数据和事实消解疑虑，一边用实际案例展示卫生设施带来的长远效益。每一次提问，玛丽娜都认真倾听，随后以简洁而有力的论点回应。
一位年长的波兰贵族在讨论即将结束时站了起来，语气诚恳：“玛丽娜小姐，我承认，这样的改革确实有其必要性，但我仍担心，这是否会让城市的传统风貌受到冲击？”
玛丽娜看向他，目光中带着一丝温暖的笑意：“阁下，城市的风貌在于它的灵魂，而非表面的陈旧。卫生设施不会破坏传统，相反，它们会让城市的居民拥有更健康的生活，从而更有能力保护我们的文化与传统。”
会议结束后，玛丽娜和莱昂走出会场。夜色笼罩下的巴黎街道安静而清新，经过改革的空气中少了一丝陈腐，多了一分生机。
莱昂轻声对她说：“你真是让这些顽固的代表哑口无言。”
玛丽娜转头看他，眼中闪过一丝疲惫却掩不住的满足：“莱昂，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有很多关口要过。”
会议大厅里，代表们围坐在一张长桌旁。桌上摊开的设计图纸，线条错综复杂，钢笔的墨迹还未干透。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争论的余温，工程师们的低语与偶尔重重落下的笔尖声交织在一起。
莱昂站在桌边，手里拿着一卷新的施工图。他一脸严肃，眉头微蹙，看向对面的外国工程代表：“我必须指出，你们的施工标准虽然严格，但对许多地区来说，过于复杂且昂贵。我们必须找到一个折中的方案。”
坐在对面的德国工程师克劳斯直起腰，略带不服地说：“莱昂先生，我们德国的施工标准是经过无数次实践验证的，为什么要妥协？质量必须是第一位的。”
莱昂将手中的图纸放到桌上，眼神锐利地看向克劳斯：“克劳斯先生，我们的目标是让卫生设施普及到每一个地方，而不仅仅是富裕的城市中心。高标准固然重要，但若不能落地，又有什么意义？”
工程师们的低声交谈渐渐停止，目光都集中在两人之间，空气中浮起几分僵硬的沉默。
这时，玛丽娜从旁边轻轻走来，她的身影仿佛带着一种自然的从容，将一切的紧张轻轻抚平。她在莱昂身旁站定，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克劳斯先生，我理解您的坚持。但请允许我问一句：如果技术可以因地制宜，同时保证基本的质量，您是否愿意考虑更实用的解决方案？”
克劳斯迟疑了一瞬，眼神中多了几分审慎：“玛丽娜小姐，您指的'因地制宜'具体是指什么？”
玛丽娜轻轻抬手，示意助手将几幅修改过的设计图放到桌上。她摊开其中一张，上面清晰地展示了简化后的下水道系统和供水布局：“这套方案保留了基础的施工标准，但我们选用了更经济、更本地化的材料。比如石灰混凝土替代昂贵的砖石，同时对部分管道的直径进行调整，以适应地形差异。”
她指向图纸上的几个标记点，声音清晰有力：“譬如，山区地区坡度较大，可以利用自然的水流优势，减少对水泵的依赖。而平坦的城镇则需要密集分布的排水渠，以保证雨水不会积聚。这样一来，成本下降了四成，但整体质量并未受到影响。”
克劳斯皱着眉盯着图纸，抬头看向玛丽娜：“您的方案很聪明，但简化工艺是否会让系统的耐久性降低？”
玛丽娜微微一笑，目光温和却坚定：“我们并没有牺牲核心的结构稳定性。这一切都经过我们在法国试点城市的验证。克劳斯先生，我们追求的是普及，而不是昂贵的孤岛。”
德国代表们低声商议起来，一时间，会议室里只剩下翻动纸张的声音。
一名意大利工程师，这时抬起头插话：“玛丽娜小姐，您提到因地制宜，但各国的地形与资源差异极大。法国可以使用本地的石灰混凝土，我们呢？如果资源不足，又该如何？”
玛丽娜看向他，语气柔和却带着不可抗拒的说服力：“您提的问题非常重要。我们已经考虑到了这一点。在资源受限的地区，可以考虑与商队合作，将材料跨区域调配。比如在南法和意大利北部，石灰资源充足，可以用作跨区域的共享资源。至于木材管道的使用，我们已经在法国北部的村庄进行了测试，效果良好。”
莱昂接着补充：“如果您的城市缺乏熟练工人，我们可以派遣工程师团队进行短期培训，确保项目能够顺利开展。”
意大利工程师点了点头，露出思索的神情：“这样倒是有些可行。”
克劳斯沉默了片刻，终于点头道：“好吧，玛丽娜小姐，我不得不承认，您的方案更适合我们当前的目标。如果我们能找到合适的材料替代方案，也许可以在部分地区试行。”
会议室的氛围顿时缓和下来，工程师们纷纷低头仔细研究玛丽娜提供的修改方案。莱昂看了看她，嘴角微微扬起，低声说道：“你的耐心和智慧总能让人刮目相看。”
玛丽娜转过头，嘴角浮现一抹轻笑：“和一群固执的工程师打交道，就像修一条蜿蜒的水渠，要一点点引导。”
会议的后半段，围绕施工材料和标准的讨论逐渐深入。莱昂负责协调各方，确保没有一方被忽略，而玛丽娜则耐心地解答各国工程师的疑问，将法国试点城市的数据逐一呈现，消除他们的后顾之忧。
当太阳缓缓西沉，洒进会议室的光线渐渐变得柔和时，最后一张图纸终于被重新整理好。克劳斯站起来，伸出手：“玛丽娜小姐，您说服了我。我愿意将您的方案带回德国，试行第一批项目。”
意大利和波兰的代表也纷纷点头表示同意，气氛中多了一丝积极的活力。
玛丽娜轻轻握住克劳斯的手，脸上绽放出轻松的笑意：“这只是一个开始。我相信，有了各位的参与，未来一定会更加美好。”
莱昂在一旁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骄傲和欣赏。他低声说道：“玛丽娜小姐，或许你天生就是为此而来的。”
玛丽娜转过头，调皮地眨了眨眼：“别忘了，莱昂先生，你也是这场改革中不可或缺的伙伴。”
他们的笑声在夕阳余晖中淡淡飘散，会议室里的空气不再压抑，而是充满了一种昂扬的希望与向上的力量。
第91章
会议室的气氛异常活跃,长桌周围，商队领袖们齐聚一堂，衣着各异、来自不同国家的贸易头目们正神情各异地看着摊开的纸卷和账本。一张巨大的地图挂在会议室的墙壁上,法国及其周边国家的主要贸易路线清晰可见，商队代表们的目光聚焦在那条粗粗的红线，红线标记着法国与各国之间的贸易通道,连接了城镇、港口、甚至遥远的腹地。
莱昂站在地图前,目光坚定,声音冷静而有力：“各位,你们要明白，现在摆在眼前的不仅是一次贸易机会,而是一场席卷欧洲的变革。我们的卫生产品和技术已经在法国取得了成功,接下来的目标便是通过你们的商队,走向欧洲每一个角落。”
一位来自意大利的商队领袖——卡罗齐，站起来,皱着眉,嗓音里透着几分质疑：“莱昂先生，您的产品固然好,但运输成本可不低。再加上我们必须穿越战乱地带，路上的风险也随时会让我们血本无归。单凭你们提供的货物,能弥补这些损失吗？”
莱昂轻轻点了点头，仿佛早已料到他们的担忧：“运输问题的确是重点，但我们已经为你们考虑周全。首先,法国皇家将为所有参与贸易的商队提供通行保障，同时减免相关的关税。”
他抬起手，示意一名助手将一份协议分发给在场的商队领袖们。纸张在桌上传递，商队领袖们一个接一个地低头翻看,表情各异。
莱昂继续说道：“除此之外，为了鼓励商队参与，我们会按照产品运输的量和路线，提供不同额度的补贴。这意味着，即便运输过程中遇到损失，我们也会替你们分担一部分风险。”
卡罗齐低头看了眼协议，眼中闪过一丝意外：“这……补贴政策倒是合理。不过，利润如何分配？商队总不能光做运输，却赚不到足够的银子。”
这时，玛丽娜从长桌的另一端轻轻站起身，她的金色发丝在阳光中微微闪动，笑容温婉而坚定：“卡罗齐先生，您的担忧很有道理。但我们的产品——无论是手工香皂、特供浴油，还是卫生设施的技术图纸——在欧洲市场都是稀缺资源。你们是第一批合作的商队，垄断了初期的市场，我们可以保证，你们的利润将是丰厚的。”
她环视一圈会议室，声音清脆，带着轻柔的说服力：“这份协议明确了利润分配，三成归商队，七成归供应方。但请注意，我们不会过度垄断。当地的商人若愿意参与贸易，你们将获得分销权，成为他们的中间渠道，间接增加收益。”
一位德国商队领袖抬头，语气中透着犹疑：“七三分成看似合理，但我们如何保证产品的质量足以说服各国的买家？运输途中若有问题，我们的名声将受损。”
玛丽娜微微一笑，目光坚定而自信：“我们在法国的试点城市，已经证明了产品的实用性和需求量。我亲自带队进行了数次质量测试，保证送到你们手中的货物都是最好的。此外，我们将随货提供详细的产品说明，包括使用方法和成效，以确保客户能够理解并接受这些新鲜的卫生理念。”
商队领袖们纷纷低声讨论起来，有人面带疑虑，有人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莱昂静静等待了一会儿，终于开口：“各位，我们不仅提供优质的产品和补贴保障，还为你们打通了市场。这是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你们所做的，是将这些产品带到那些正渴求改善生活的人手中。”
卡罗齐重新坐下，手指轻敲桌面，眼神锐利地看向莱昂：“如果你们说的都能做到，我的商队愿意成为第一个试水的团队。但我要你们保证，若出现任何问题，你们将提供补偿。”
玛丽娜点点头：“我们会成立一个专门的贸易协调小组，负责跟进每一批货物，随时应对问题，并为各位提供协助。”她轻轻一笑，神情笃定，“放心，我们的目标是长期合作，而不是一锤子买卖。”
会议室里安静了一瞬，随后一位来自西班牙的商队头目站起身，微微点头：“我也愿意加入，这样的条件的确诱人。只要产品足够畅销，运输补贴和保障足够可靠，我愿意带头推广。”
德国商队领袖随后点头表示同意，卡罗齐哼了一声，似乎不情不愿地摊开手：“既然大家都愿意尝试，我的商队也不会落后。”
商队领袖们逐一表态，合作的意向逐渐达成，空气中紧绷的情绪逐渐松缓下来。莱昂看着眼前的场景，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既然大家都已同意，我将在三日后将具体的物资分配方案送至各位手中。各位可以开始安排运输队伍，为第一批产品做好准备。”
商队领袖们陆续起身离席，彼此交换眼神、低声交谈着，空气中弥漫着初步达成合作的默契和兴奋。玛丽娜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轻轻呼出一口气，眉眼间浮现出一丝笑意。
莱昂走到她身旁，低声说：“你这份协议，既是交易，也是试探。不过，我敢肯定，他们会看到其中的机会。”
玛丽娜侧头看着他，笑容带着几分俏皮：“商人逐利，给他们足够的甜头，自然会心甘情愿地成为我们最可靠的伙伴。”
莱昂站在宽大的长桌前，目光锐利地扫过坐在对面的商队领袖们。房间里烛光摇曳，火光将每个人的脸映得时明时暗。空气中弥漫着酒水与香料的味道，桌面上的文件整齐地摆放着，每一张都代表着一笔庞大的合作计划。
“诸位，我们今天坐在这里，目标非常简单。”莱昂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法兰西的卫生设施改革已经让我们看到了结果。而现在，这样的成果不仅属于法国，也属于你们。”
对面的商队领袖们交换了几次目光，他们有些人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有些人神情微微凝重。作为商人，他们的敏锐嗅觉告诉他们，这场会议背后隐藏着一个新的商机。
坐在首位的商队领袖皮耶尔，他年纪稍长，胡须梳理得整齐，深色长袍上的金线彰显出他的富有。他微微一笑，靠在椅背上，看向莱昂：“布洛伊先生，您的提议很诱人，但我们都清楚，跨国贸易带来的风险并不小。而且……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们的这些卫生设施和产品，会在其他国家也得到市场的认可？”
莱昂嘴角一勾，目光里闪过一丝狡黠。他抬手示意，一名随从从房间角落走来，将一沓厚重的文件分发给在场的每个人。
“这是我们试点城市过去一年的经济报表。” 莱昂的声音沉稳且充满力量，“请各位看一看，这些数据，是法国各地卫生设施改善后的实际成果：疾病发生率下降了百分之三十五，工人的工作效率提高了近一倍，粮食和布料的交易量增长了两成。试想，如果将这样的系统推广到你们的贸易网络中，你们的商品通行之地也会成为'健康之地'。”
“健康之地？”皮耶尔低声重复，眉毛微微挑起。
玛丽娜站在莱昂旁边，笑意柔和但眼神坚定：“是的，健康之地。一座城市，若百姓健□□产繁荣，自然便能吸引更多的商队与贸易伙伴。而你们手中的货物，也将被视为改善生活的必需品。”
她转头看向房间里的每一个人，声音温润但直击人心：“各位，我们提供的并不仅仅是水管、沐浴产品或者下水道工程，而是一种全新的生活理念。无论是在里昂、马赛，还是鲁昂，事实已经证明了这一点。人们对卫生设施的需求，是实实在在的。”
一片低语声在商队领袖间蔓延开来，有人点头，有人依旧保持沉默。
皮耶尔看着那份详细的报表，手指缓缓滑过数据的最后一行。他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看向莱昂：“那么，利润呢？布洛伊先生，您刚才说得很好，但这些改革和产品背后，需要投入大量的资金。我们的收益如何保障？”
莱昂微微一笑，早就预料到了这个问题。他从桌上的文件中取出另一份契约：“我已经为各位准备好了。这里是我们拟定的合作协议：凡是参与跨国物资流通的商队，将享有未来十年卫生设施收益的固定分成。此外，所有与贸易相关的关税，都将有一定的减免——当然，这要经过国王的批准。但我相信，路易陛下也愿意看到，法兰西的成果能够惠及整个欧洲。”
皮耶尔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满意，他伸手拿起协议，认真地读了起来。其他商队领袖也纷纷接过自己的份，低头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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