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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神君错当替身后——阳和万里【完结+番外】

时间:2025-03-04 14:38:18  作者:阳和万里【完结+番外】
  见她这般神色,李嫂以为穗岁许是饥寒交迫下无可奈何才躲进鸡舍,现在醒来十分不好意思,才装作全然不知的模样,想把这事掩盖过去。
  于是李嫂十分“善解人意”地把喋喋不休的小芙拉到身后,想替穗岁解围,转而问她:“姑娘……穗岁可要回家?你现在身子未好,不如再多住几天,也就是多一碗饭的事儿,不麻烦。”
  她扯了扯李芙的小手,又说:“小芙是个活泼的孩子,我平日里都要跟着出海,村里小芙这般年龄的女孩儿也不多,怪寂寞的。她这两天见到你可兴奋了,巴不得你多留几日,可千万别觉得给我们添麻烦。”
  李芙忙不迭地点头。
  穗岁低头想了想,便笑着说:“若不嫌弃,我可以给你们做衣服,就当是我暂居此处的报酬。”
  李嫂刚想拒绝,却听小芙鼓着掌跳了起来:“真的吗!真的可以吗!”
  见她这般高兴,穗岁又在旁边笑着点头,李嫂便只好应下。
  但其实穗岁并非全因为李芙对她的好感而留下。对于她这样的人来说,学会接受他人的善意比不求回报地付出要更难。
  所以面对着李嫂与李芙的热情友好,穗岁的忐忑不安比感动更多。
  之所以留下来,是因为她对于自己在何处被李芙寻到这件事十分困惑。
  她明明晕倒在沙滩旁,为何会出现在鸡舍里?难道真的是她凭着求生的本能,在自己已经失去意识后,身体自己挣扎着寻了处温暖的地方躲好?
  不,不可能。穗岁立刻否认了这个假设。
  她确实在沙滩旁万念俱灰,身心疲惫又求死不得,可是她早已不是凡人之躯,只要穗岁自己不放弃生命,这些身体与精神上的折磨,根本不至于激起她求生的本能,越过意识独自行动。
  穗岁忽然想起了她合上眼前见到的那双裹着砂石的赤足。
  那明显是一个男子的脚,骨骼偏大,步伐稳重。
  可是穗岁自幼在海边长大,十分明白这临海的沙滩看着细腻,实则遍布细石与碎裂的贝壳,若是光着脚踩上去会被扎得生疼不说,一旦被划破,伤口再经海水浸泡,很容易生出脓包发起高热,穗岁甚至听闻有人因此死去。
  所以即使是那些脚上布满厚厚茧子、颇有经验的渔民,也是不敢轻易把腿脚露出来的。
  那人是谁?若是渔村中人,不该连这样的常识都没有。
  若是他救了她,怎么会有人好事只做一半,半路中又把她扔去鸡舍也……太怪异了些。
  是后悔了,还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不能将她带回家安置?
  穗岁不喜欢欠下别人的人情,所以决心暂时在这渔村中住下,慢慢寻找救她之人的身份,待她一一回报完救命之恩后,是生是死,再做打算。
  没想到等穗岁终于知道那双赤足主人的身份,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情了。
  【作者有话要说】
  穗岁:我谢谢您至少没有扔猪圈。
  --
  穗岁和李嫂:给大家示范一个社恐见面现场。
  
第21章 孽海四年,原是人间四十五年。
  无论是面对壬曲歌这样把自己从生死边缘救回来的,还是禾山这样把志诚淑雅刻进骨子里的人,穗岁在最初相识的时间里都是很难完全放下警惕之心的。
  只有在很长一段时间的相处和考察之后,她才会在自己心中给对方下一个判断。而一旦她完全认可了一个人,那是会掏心掏肺对待那个人的。
  哪怕到了今时今刻,穗岁还是觉得应该将壬曲歌过去待她的一切好与最后做出的那件错事分开来谈――甚至从壬曲歌自己的角度而言,她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穗岁好。
  但有一个人,用了短短两天的时间,就直接将穗岁过去十七年立身处世的局限给打破了。
  这人就是李芙。
  穗岁自己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对同龄人的印象不太好,因为小孩子的善恶并没有大人想象的那么纯粹,年龄越是小,就越不懂得掩饰趋利避害的本能。那个时候的穗岁还没有炼就后来的坚固铠甲,这种本能且毫不掩饰的厌恶才是最能伤害到她的东西。
  现在她已经是个一身伤痕无所畏惧的大人了,却在一个孩子陌生的善意前愈发手足无措。
  穗岁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自来熟的小女孩。
  她的身体恢复得很快,醒来以后立马就能下地了,李嫂忙着在织网,屋内就只穗岁和李芙两个人。李芙理着一团乱糟糟的毛线,一边追着穗岁问东问西,问她从哪里来,又在得知穗岁也出身一个渔村后,缠着她问她的家乡是个什么模样。
  然后在一问一答之间,穗岁知道了李家所在渔村的这片海域名为慎海,距离孽海相距千里。
  李芙大惊失色:“那姐姐可真是命大,从孽海翻了船还能随着木筏飘到这里!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穗岁被她夸张的神态逗笑,又觉得这番说辞是有些难圆,便指着李芙袖口上的补丁打岔道:“我别的没什么所长,但会绣一些花样,小芙若是不嫌弃,这衣服让姐姐补一下好吗?”
  “什么嫌不嫌弃的!”李芙说着脱下外袍,“姐姐缝成什么样我都喜欢!”
  她这不说到还好,此话一出,穗岁却迅速思考起来八//九岁大的小女孩儿会喜欢什么图样,想得比她从前被迫给壬威的小妾们绣衣服还仔细,可她实在与这个年龄的孩子打交道不多,又与小芙不算相熟,绞尽脑汁许久,还是只挑了一个不会出错的花样。
  也就一炷香的功夫,穗岁就替李芙改完了袖口的补丁。
  结果她就看着李芙把理了一半的毛线随手一扔,拿起外衫对着窗外的亮处照了照,然后转身对着穗岁猛地扑了过去,直把穗岁撞得向后退了几步。
  好不容易站稳身体,想扶住李芙问她撞哪儿没有,还没等穗岁回过神,李芙就抓着衣服风似的跑出了屋子,嘴里大喊:“大娘大娘,你快看,小芙捡到的是仙女姐姐!”
  穗岁跟在后面走到门边,被紧接着听到的一串夸奖惊红了脸,一时不知道该继续走出去还是赶紧躲到门后藏起来。
  然后就听李芙的话是吹得越来越大。
  “这海螺看着和真的一样!”
  “不对,比真的还好看,沙滩上都是灰不溜秋的,姐姐绣的海螺五颜六色,和彩虹一样!”
  “大娘,怎么会有姐姐这样的人,长得比仙女好看,手比仙女还巧,你说是不是爹爹和大伯在远处替我们祈福,才从庙里召来了个仙女姐姐给我们呀……”
  李嫂从门后晃动的影子看到了穗岁,再听李芙这不加遮掩的言语,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小芙……”
  李芙一脸困惑地看着她:“小芙说错什么了吗?”
  “也不是……就是……”
  穗岁忙从门后走出来:“这没什么,你若是想学姐姐可以教你。”
  李嫂笑着说:“可别折腾你了,小芙做什么活计都很麻利,偏是个拿不起绣花针的,菜刀都比针剪使得利索。”
  “那……那小芙还喜欢什么图样,我都能帮你绣上。”
  李嫂还想拒绝,小芙蹦蹦跳跳地跑来摇着穗岁的手,转身就去衣柜里找衣服。
  转眼就过了十日,穗岁在李家第一次过上了普通渔民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穗岁在孽海中练出了一手又快又好的绣工,小芙的衣服数量不多,不到两日她就用完了李嫂家里的针线,给小芙把她所有想得到的花样都巧妙地缝到了衣服上,明明还是那些浆洗得褪了色的衣服,却在穗岁的手下被赋予了新的生命。
  她还在小芙的提议下,用家里存下来的一块布给李嫂缝了一件新衣裳,然后用剩下的边角料绣上云纹,做成头巾,让李嫂有空的时候拿出去卖,多补贴点家用。
  李嫂是个老实到有些木讷的性子,拿着穗岁给的东西涨红了脸憋不出除了“谢谢”以外的话来,可小芙是个口吐连珠的,几日里用不带重复的话愣是把穗岁夸上天去。穗岁都不知道这一个字都不认识的小女孩,从哪儿学来这般丰富的说辞。
  头几天里穗岁还有些不太适应,时常被小芙蹦出来的新词夸得面红耳赤,后来习惯了,便只无奈地冲着她笑,有时也会学着小芙,在她学着做一些小工具的时候毫不吝啬地称赞回去。
  笑着笑着,穗岁却忽然想起,禾山对着她笑的时候,隐隐约约也是带着这样的情绪来着。
  穗岁每天都将自己刻意弄得很忙,明面上说是不想让小芙对她的夸奖落了空,因此每时每刻都在准备给小芙更大的惊喜,内心深处却非常明白,她这样做,只不过为了让自己分不出一丝多余的精力去想有关禾山的事情罢了。
  明明才过去了十日,穗岁却觉得已经有半生时间没有见过禾山了。
  久到她有些恍惚,是不是自己的生命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人,以至于回想起来连禾山的身形与声音都有些模糊了。
  有那么一夜,穗岁在梦中回到孽海。念念宫里空无一人,壬威和壬风眠仍然维持着表面上的兄不友弟恭,壬曲歌叫骂着怪她不争气、活该被欺负,然后私下帮着她与壬威还有四夫人周旋。
  可是穗岁却不像从前那样胆小避事,她抓着每一个见到的人问:禾山去了哪里,有没有见过禾山?但没有人回应她。
  “禾山”这两个字好像从她口中说出的一瞬间就消散在了海浪里,传不到任何人的耳中。
  问着问着,穗岁就哭着从梦中醒来,那动静有些大,吵醒了一旁的李芙。小孩儿迷迷糊糊被惊醒,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仙女姐姐怎么了,手就先抚到穗岁的背上,一下一下替她顺着气,学着大人模样嘴中念叨着:“没事的,不哭不哭啊。”
  第二日醒来也不知李芙是忘了这件事,还是怕她伤心没敢提,这事情就稀里糊涂地被盖了过去。
  但从此穗岁再也不敢奢求梦见禾山了。
  此时她不知怎么又想起了这个梦,就倚在门边,看着李芙在院子新辟的几块田地边跑来跑去愣神,直到李嫂回来,李芙围着她叽叽喳喳说话,才将穗岁从晃神中拉扯了回来。
  李芙是在给李嫂介绍穗岁今天在院子里新搭的装置。
  住在海边的人们虽以捕鱼为生,但大部分也会在自家院子里辟出一块地方种些绿叶菜,但李家男儿都出去做工了,李嫂一人忙不过来,小芙年龄又太小,提不动重物,二人的菜地就格外小。
  穗岁知道缘由后便用木材劈了个弧形的管架,用来引水浇灌,只需要从起始那端把水浇进去,便能照料到每一处菜叶,不用人亲自看顾。
  李嫂如今看着穗岁手下做出来新奇又精妙的东西,已经不似一开始那般目瞪口呆,但还是被她大胆的想象和动手能力给惊到:“你这些日子给我们家做的这些……我都不知该怎么谢你。”
  穗岁这几日给李嫂修了船,补了栅栏,还做出了一辆只需很少力气就能推动拉了许多重物的小车,用来去高处采水。她将铜片打得很薄,按成小巧的灯座,却能将烛光映得更亮,夜间屋子里都亮堂得很,然后穗岁就借着这灯光在夜间教小芙识字。
  穗岁只好笑道:“李嫂不必这样客气,总归是我麻烦你们更多。这木道还不太灵活,明日我再做点改进,水灌下去得浇得更匀一些。”
  李芙突然双手击掌:“哎呀,明日是初一了,没空做这个。”
  穗岁:“初一是有什么事吗?”
  李嫂忽然睁大了眼睛:“每逢初一和十五自然是要去拜仙君仙女了!不过……也不知道小芙和你提过没有,我们村都是不用按时去镇上的庙里给仙君仙女贡献愿力的,因为我们有自己的仙使。”
  穗岁却是更加糊涂了:“……什么?”
  她是知道人间会供奉那些修炼得道的修士,修士们会根据信徒所求收取同等代价的愿力作为回报,来以此修炼更高的法力。穗岁从前的村落也有听人们小声议论自己所求,可她从来不知道初一十五拜“仙君仙女”是必须按时做的事情!
  至于那仙使她更是从来没有听说过了。
  李嫂见她困惑,以为穗岁只是不知道仙使的来历,就笑着牵起她的手往屋内走去:“仙使就是天生有仙力的人,与那些需要修炼到一定境界才能借愿力提升修为的仙人不同。”
  仙使从出生的时候便自带灵丹,可调用愿力来实现信徒所求。
  李嫂口中的这位仙使本是个遗腹子,母亲也因难产而去。本来就已经够不祥的了,胎毛甚至都是白银色,十分怪异,可当年村长见孩童可怜,家中又没有男娃,便先抱了回去养着。
  只是那年海上风暴连连,村内已有多月无人能出海,村长家即使有正在哺乳的媳妇,却也因吃不到补品而奶水稀少。
  眼看着尚不足半岁的小娃娃就快被迫喝大人才吃的米水,村长抱着他慢慢地摇着,嘴中随口说了一句:“希望你这苦命的小娃娃能熬过去……若是这风暴停了,或许一切都会好起来。”
  紧接着小孩伸出的手触到了村长的眉心,一道绯色的自二人肌肤相触的地方亮起――与那些仙人们汲取信徒愿力时的场景竟是一模一样!
  随后更令人惊叹的是,接连刮了半个月的狂风骤雨就在那一日间停了下来!
  驱使一方风雨是与神在作对,因此所需的灵力与收到的反噬太大,慎海旁的几座庙宇均没有仙人敢应承下这样的祈求,想不到一个襁褓中的婴孩却做到了。
  一开始还有村民不相信村长的话,想过来验证,于是一个接着一个对着那还不会说话的小孩儿许下自己的愿望,又让他用手触碰自己的眉心――可或许是操纵风浪已经消耗了他巨大的灵力,因此随后的一段时间里,仙使只能满足村民们一些寻常的祈求。
  可这已经足够证明他的能力了。
  随着村民们献出的愿力越来越多,仙使获取了更多的能力,异于常人之处便全都显现了出来。比如他生长的速度比常人快了许多,更是在两三岁的时候说话处事就与寻常成年人无异。
  如今真要算起来,仙使出生不过十来年,可看上去已经是个二十多岁的成年男子。
  原先李嫂说到仙使出生便是一头银白色头发的时候,穗岁心中一动,可紧接着听她说起那仙使的年龄,悬着的一颗心却又被猛地一击。
  穗岁有些失望地随口敷衍道:“元熙二十五年吗?我们那里也接连下了几个月的雨,好在你们有仙使降临。”
  李芙歪了歪头,笑着说:“姐姐在说什么呀?仙使出生那年都是元熙五十九年了!”
  “什么?”穗岁震惊,“今年什么年头了?”
  “元熙六十九呀。”李芙十分惊讶。
  她在孽海明明待了不足四年的时间,人间居然已经过去了整整四十五年。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就见面!
  
第22章 可是他与禾山长得一模一样。
  穗岁曾经在母亲留下的书籍上,读到过有关时间的描述,有那么一句话吸引过她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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