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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神君错当替身后——阳和万里【完结+番外】

时间:2025-03-04 14:38:18  作者:阳和万里【完结+番外】
  可等禾山停顿下来,等着她把心中疑问说出来后,穗岁却说:“无事,你继续说。”
  然后禾山又说,神界的草木皆有灵力,对天生的神族而言并无太大作用,但从前对于那些人身受封的神官而言,这些有灵力的草木做成的食物是可以增补灵体,净化神骨的。传闻人间有大造化的修士,上古神界得了天道旨意后,会有专门的真神将这些灵果赐予人族,有助于他们修为增长,早日登上神界。
  当然现在的修士已经不需要灵果,也不稀罕做神了。
  禾山还说起神宫的建筑不似人间王宫,大多用浓重的色彩来强调尊贵无上的地位,无论是主神王宫还是万象神宫,大多都以白玉色为主,用星辰或彩霞的光辉作点缀。
  “我未曾亲眼见过人间宫宇,只在景象中观摩过一二,确实金碧辉煌,奢华至极,但私心还是觉得神界那些素雅的颜色更好看些。”
  穗岁:“我的思绪受眼界所限,你说的琼楼玉宇,我一概想象不出。”
  “等你出了孽海,会有机会见到的。”
  这对穗岁而言实在是异想天开了。穗岁下意识地想反驳,可看着禾山异常认真的表情,却无端觉得这些远在天边的事物,她也不是不可以肖想一下。
  好像只要是禾山说出来的话,她都能没有理由地去信。
  穗岁这些日子来,身体明明日渐恢复了过来,精神却彻底丢了一半在四夫人那边,即使什么都不做也经常会觉得疲倦困顿。她总觉得那七日欠下的安眠,或许这辈子都补不回来了,有时候就也与禾山打趣:
  “这下好了,以前只有你整日睡不太醒,现在我们两个都浑浑噩噩了。”
  两人困顿了就各自寻个角落安眠,醒来穗岁就继续听禾山说神界的故事。说着说着,她便发现了些奇怪的地方。
  穗岁在人与鲛魔两族之间都生活过不算短的时光,却因始终被囿于一角,只知道自己周围弹丸之地的事情,对于任何一族的全貌与历史均局限在文字或是他人的描述里。
  禾山却完全相反。
  他对神族的族人、神官们做些什么都非常清晰,对于其他种族的了解也远在穗岁之上,可是从禾山的叙述之间,穗岁却找不到任何他存在的痕迹。
  任何一个人谈起他身边的事物,总是要比从别处得知的那些更带有自己的情感,从喜爱、无感或是厌恶的角度出发,讲述出来的时候也愈发生动有趣。
  但禾山对他所告诉穗岁的一切不带任何情绪。穗岁在母亲房里见过一本前朝史册,史官只做记录,也是这样没有任何情感,把批注解读的权利完全交予读书人手上。
  他好像是在神界空中漂泊的游魂,冷静旁观着世间万物,不入其中。所以故事里没有半点他生活过的踪迹。
  穗岁原本是想从禾山的讲述中,揣测出他在神界到底是做什么的,进而推度他为何坠入孽海。
  时到如今,她还是猜不出。
  “你在想什么?”禾山开口打断了穗岁的思绪,“是困了吗?还是我说得太过枯燥,让你觉得无趣了。”
  说完他有些惭愧地笑了笑:“抱歉,我还从未和人说过这些。”
  这是实话。穗岁觉得这些神界的灵物和景象,换任何读过些闲书的人来讲述,都能说得比禾山更游心骇耳、引人入胜。偏偏他讲得像枯燥的经文,半分感情都没有。
  若不是声音好听,穗岁的心思又不全在神界的故事里,她精神再好都要睡过去了。
  她在此之前,好像都没听禾山说过这么大段大段的话。不管是出自对她受了重伤的怜悯还是别的,穗岁觉得只要禾山能一直在她身边说这些有的没的,日子再苦,她也能撑着过下去。
  “我只是在想……二十八星宫你都捏碎了说与我听,这最后一宿讲完了,下一个你要说什么。”
  禾山往身旁记录日子的刻板看去,指尖微动:“没有下一个了。”
  “嗯?”
  “算算时日,你注在青狼鱼皮下的毒,也该发作了。”
  【作者有话要说】
  穗岁:好无聊啊……
  禾山:那我讲点故事给你听。
  穗岁:谢谢您,更无聊了。
  
第13章 “如果你是神族……我不会让你被围困到这一步。”
  穗岁猛地起身,动作太快重心不稳,被身下的石凳绊了一下。
  禾山眼疾手快地到她身旁搀了一把。
  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扶在穗岁的前臂下,两相对比,看起来她的手臂如此不堪一折。
  没等禾山将她扶稳站好,穗岁却应激般地将他的手挥开。
  禾山微微一怔:“我无意冒犯。”
  “你知道了?”穗岁不敢去看禾山,接连问道,“什么时候?”
  禾山闷声片刻,才开口:“我那日拿起鱼皮就闻到了咤腥水的味道。你放心,寻常人闻不出来异样的。”
  若非五感衰退,无需亲手将它拿起,在更远的地方禾山都能闻到那微弱的味道。
  这些咤腥水取自一种靛青色的毒水母,是壬风眠收集来给她的,为防被禾山误碰,她一直把那装着毒液的瓷瓶带在身上。
  咤腥水对其他种族而言是触碰的时间长些就能致死的毒药,对于鲛魔一族而言虽然毒性不弱,但鲛魔久居水下衍变至今,寻常的毒物穿不破他们皮肤的屏障,光是触碰这毒液并不会伤到鲛魔族人。
  如果误服或是被抹了咤腥水的法器所伤,又不及时用法力逼出,也会导致非死即伤。而咤腥水最令人生畏的一点就是,它不仅无色无味,短时间内不会发作,毒发后还会慢慢消退。待中毒之人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多半已经察觉不到咤腥水存在的任何痕迹,更难找到下毒之人的踪迹。
  所以在鲛魔王规里,咤腥水是一件禁品。
  穗岁不知道壬风眠从哪里弄来的这东西,她也不感兴趣。把咤腥水注入到青狼鱼皮的那一层夹缝之间后,她又在部分软刺上穿出一个砂砾大小的孔。
  正常情况下,略带黏稠的咤腥水很难通过这样的小孔钻出。可是穗岁以三公主身量纤细为由,已经早早将青狼鱼皮裁成这样的尺寸,如今更改不得。
  婢女们在四夫人的要求下不得不将这明显不合身的腰封穿上,就只好将它系紧。与躯体越近,体热便能将咤腥水温化得更易流动,婢女行动间衣物的摩擦越大,青狼鱼皮内侧的刺就会愈发贴近肌肤,刺破鲛魔的屏障,将咤腥水神不知鬼不觉地注入体内。
  而她们只会叫骂穗岁手艺粗糙,鱼鳞都去不干净,刮得腰腹生疼,又不好把东西取下。
  算算时日,是差不多要毒发了。
  可是穗岁没有一点事成将近的期待和喜悦,此刻她只觉得在禾山面前宛若赤身裸///体,寒意沁入心脾。
  慌什么呢。
  穗岁心想,他迟早要知道的,你不是早就做好准备了吗?
  从前在人界她就不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性子,被欺负了便会想尽办法给人添堵,哪怕一时半会她必须忍下委屈,心中却藏好了一笔账,等着有朝一日与人清算。
  可她的报复也不过是耍耍滑头,与真正的杀人是完全不同的。一旦损人性命,她就再也回不去了。她就变得和那些杀人不眨眼的邪魔一样,彻底做不成人了。
  但是穗岁等不了了。
  那些鲛魔欺她至此,又不仅只是欺她,一件件罪行累加起来,也是死得其所的。她杀的不完全算人,更何况这是她绝地的反击,并不是因为她被嗜血残暴的鲛魔所感染才违背了她的人性。
  穗岁以为她给自己寻的借口,足以说服任何一个人。可是事到如今,她仍然害怕禾山会发问于她,为何自诩不是鲛魔,却做着同样滥杀“无辜”的事情。
  与此同时,她又怕禾山不看她,对她的所作所为全然没有反应。因为那样就说明在禾山看来,她与普通的鲛魔没有任何差别。
  一个行杀戮之事的鲛魔,再正常不过。
  穗岁的手不停地握紧又松开,食指的指甲不安地在拇指关节上重重刻出一道道痕迹,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禾山曾经点出过,她过去刻意用一种自虐的方法在为以后的复仇赎罪,当时她轻轻揭过,并没有明确地认下来。
  因为那并不是完全的赎罪,她是在用这样的痛来寻求一份心安。
  她才不要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只要能达成她的目的,她不会给那些鲛魔留任何生机。禾山当年问她会不会对他们手下留情,她告诉给他不会的时候,他是不是根本没有想过,穗岁何止不会留情,而是彻底取人性命呢?
  他一直对她那么好,甚至为她在不见天日的海底,点了一盏无瑕的银盘。
  那如今禾山会不会觉得……她配不上他给的月亮。
  “她们对你好吗?”禾山却这样问。
  穗岁自暴自弃道:“言语羞辱,动辄打骂,将我最珍贵的双手碾到经脉寸断,在我的哭喊恳求中放声大笑,你觉得好吗?”
  禾山又问:“那杀了她们,你高兴吗?”
  这话穗岁却答不出来。
  不仅答不上来,她紧握的拳头也就此松开,脸上一片茫然。
  将她折磨到生不如死的人都遭到报应,这难道不是她一直期待的、只要心中想到就会觉得畅快无比的好事吗?可是扪心自问,穗岁一点都不觉得高兴。
  她每日被那碎石落碟的声音惊醒过来的时候,心中都会舒一口气,因为她终于从无尽的梦魇中挣脱了出来。动手之前的每一天,她都战战兢兢地做着准备。
  如果说禾山是她的浮木,那穗岁并不是在这孽海中残喘,而是被心中的惶恐和疑惧压得无法脱身。
  而在她下手以后,穗岁却被一种她完全不曾想到的情感笼罩着。她心中自觉愆尤深重,连手上挠心剜骨的痛都看作她赎罪的一部分,可同时她只要一想到自己手中已经沾上了鲜血,体内就无端涌上一股燥热的暖流,令她心绪不宁,时刻蚕食着她的意志。
  那不是惶恐。穗岁回想起她过往的点点滴滴,把它与自己初次被关入母亲的屋子里,借着微弱的烛光看见满墙书册时的心情紧密地联想到一起。
  那是匿伏着的兴奋。
  穗岁的思绪在警诫自己,情感在饱受折磨,可是她体内属于鲛魔的那一部分却因杀意和腥膻的血气在翻涌沸腾。
  每一天她都活在滔天的恐惧之中,任由躯体和精神以截然不同的方式折磨着她,如何能高兴呢。
  穗岁这些日子里都不敢去仔细思考这些,直到禾山开口,她的魂魄就随着这轻轻的一问被抛入一个巨大的漩涡中,被卷得不知所踪,再也回不过神。
  禾山见她眼神逐渐空洞,眼眶与耳朵慢慢涨得通红,四肢打着寒颤,就伸手将一道灵力打入穗岁的识海。
  借着这样的外力,她才终于冷静下来。
  然后穗岁脱力地坐回凳上,喃喃道:“我该怎么办。”她怕她终将变得残暴凶戾,从前的一切压抑都是徒劳。
  她害怕会慢慢失去本性,做不到把禾山送出孽海,更会在无意识的时候因她内心深处的占有欲而伤害到他。
  “穗岁,你在难过。”禾山撑着石桌,俯身到视线与穗岁水平的位置,认真地看着她,“自苦者,无人比他更有资格责问自己。”
  他的话语像是从云隙漏出的光,让穗岁凝滞的血液重新流动起来。“我认识的穗岁聪慧、坚强、敏锐,在黑暗中不忘坚守怜悯,她永远都不会成为真正的鲛魔。穗岁,不要害怕。”
  “那如果我是神族中人,此番所为,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置?”穗岁嘴唇微颤,轻声说。
  “如果你是神族……我不会让你被围困到这一步。”禾山笑了笑,“在第一次有人欺辱你的时候,他就会受到该有的惩罚。”
  穗岁闻言面露哀色:“真好啊,可惜了。”
  可惜了,神的庇护到不了她身上。穗岁没把后一句话说出来,禾山却听明白了。
  沉默片刻,禾山问出了一个他困惑许久的问题:“穗岁,你本不需要这样着急地行动,是为了我吗?”
  像是怕这句话表达得还不够清楚,禾山补充道:“我如今这样……值得吗?”
  禾山本来以为以穗岁的机敏程度,她心中自会计较得失,所以他一直安静地旁观,等着她慢慢想通。却没料到穗岁最终还是莽撞地迈出不可回头的一步,还付出了这样惨痛的代价。
  从前他在九重天上,什么都有,什么都能做,可是人人都畏惧他,生怕他一不小心无法自持,就酿成大错。
  所有人都希望他多做些什么,所有人也都害怕他做错什么。他把一切做到极致,却都没从众神对他复杂的感情里,获得一点不需要理由的包容和偏袒。
  而他如今什么都没有,穗岁却不求回报地为他做了这么多。
  禾山想讨个理由。
  可紧接着他就看到,冷静下来以后那亢奋燃起的红还没来得及从穗岁脸上褪个干净,就“唰”得一下变成了令人心疼的苍白。
  这一回,穗岁再也说不出“因为你长得不错”这样的话来把事情轻轻翻过。
  就在这一瞬间,穗岁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她对禾山,有男女之情的喜欢。
  禾山站直身体,向后退了两步,将一只手背到身后。
  这是他习惯的站姿。穗岁总觉得禾山身量修长,却看起来单薄消瘦,但只要他这样一站,就能生出让人不敢质疑的气势。
  “抱歉。”穗岁起身,往宫门外跑了出去。
第14章 女儿撞见了夫人与……太子殿下私通!
  本来穗岁只是想要去念念宫外禾山看不到的地方稍微冷静一下,她没想好要在禾山面前如何自处,心下一慌乱,便只想着逃。
  结果才一打开宫门,就从四面八方围过来二十多个侍卫,要捉穗岁去四常殿问话。
  穗岁已经很久没见到这样大的阵仗,毕竟一般而言无论谁要寻她麻烦,一两个婢女就够了,她不敢不从。
  于是穗岁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她又忘了化出鱼尾了。
  那些侍卫却当穗岁生了逃脱的念头,就从两侧伸出三角叉,架在她的后颈处。
  “奉吾王旨令召公主问话,请公主与我们走一趟。”
  穗岁心里明白发生了什么,可面上却还要装作惊慌失措的模样:“发生了什么事,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自然是去四常殿了,公主若不肯动,属下只能失礼了。”那侍卫口中说着敬词,脸上却全是轻蔑之意,甚至有些不耐烦。
  四夫人宫内所有的婢女一夕之间全部暴毙,偏还寻不出端倪。她一开始还试图将此事隐瞒下来,自己调查,却不知怎么被人以虐杀婢女的说辞捅到了鲛魔王那里。
  壬熠本来只是微微皱眉,在他看来死几个婢女根本不值一提。原本只想随口把四夫人招来一问,不料这件事涉及到了白鳞公主身上。
  侍卫有些不以为然,觉得四夫人或许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想随便找个无足轻重的人拉下水。白鳞公主,孽海谁人不知是个愚蠢胆怯的家伙,杀条鱼都要拍昏了才动手,杀人?开什么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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