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只能先排除一下精神方面的问题。”朋友又是一声叹息,“没有问题就去找找大师。虽然你体质特殊,但可能不是那东西,有别的东西存在。”
齐佳童进了卧室,按照朋友说的地方找出了红色塑料袋。
她不知道这玩意到底是从哪里出现的,下楼抛进垃圾桶中,和朋友去医院做了一个全方面测试。
没有任何精神方面的问题,齐佳童崩溃的同时又有些松口气。
“像你说的这种情况,我还是建议换房子试一下,排除一下是否是房子造成的原因。”心理医生说。
齐佳童道谢,和朋友回了家,收拾行李搬去了朋友家暂住。
这一搬还真好了,无论是在公司还是晚上睡觉,再没有出现那种声音。
本来还想找大师的齐佳童断了这个想法,开始重新找房子。
这次她选择在和朋友同样的小区,租了一室一厅,将上个房子退了。
没想到搬进房子前两天还好,第三天开始,耳边又是各种声音。
从那后无论是上班、吃饭,还是如何,声音一直存在,就跟有人黏在她身后,不停弄着塑料袋,想将她折磨致死。
工作也没精神,连续三天都有心无力,身体素质差了很多,每次都觉得身体被压着一座山般沉闷喘不过气,就连出门倒个垃圾都虚弱到走几步停一下。
这天夜里齐佳童甚至能分辨出就是有人在说话,只是她确实听不懂,所以在她听来就是塑料袋的声音。
齐佳童想到同事王东阁说的话,在网上没搜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只能发消息询问王东阁在哪里看到的。
她又在网上搜各种大师,没找到一个,等到太阳一出来,给家里的父母打去电话,询问有没有懂这方面的人。
“你怎么了?”母亲关心道,“工作出了事儿吗?还是哪里不高兴?”
“不是。”齐佳童无奈道,“感觉我招惹到什么东西了。”
“那东西跟着你你应该有感觉啊。”母亲疑惑道。
齐佳童也这么认为,以前一有不干净的东西跟着她,她就开始发高烧,浑身无力,只能躺在那里什么都做不了。
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那些症状都没有。
“说不定是别的东西。”齐佳童催促,“妈你帮我打听一下。”
“好。”母亲连忙应下。
齐佳童松了一口气,挂断电话,可能是她之前搜了太多有关于塑料袋方面的事儿,这次一点开软件就自动推送了关于“塑料袋”的帖子。
“那个,家里老是有塑料袋摩擦的声音,是不是阿飘啊?”
齐佳童点进去,看到了很多对她而言十分有用的评论。
“说不定真是……我读高中住宿舍的时候,每次一过十二点就有这种窸窸窣窣声。刚开始还以为是舍友天天半夜偷吃零食,确定没有后又以为是老鼠,直到有一天实在受不了,循着声音找去,什么都没找到。最后被折磨得受不了,找了个人看,他就说我们宿舍有个飘,全宿舍的人都搬走后再也没听见过。”
“碰到过!每次都以为老鼠,或者是风吹的,没想到是有那东西在。”
“啊啊啊?我家客厅现在就在滋啦滋啦响,你们别吓我。”
“评论区我能看一天一夜,多发点,爱看。”
“不只是东西存在才会有这种声音,它们说话也会有这种声音的。我当时和别人合租,以为是另一个人大半夜不睡觉故意搞出来的,后来我们两个人对峙才知道都以为是对方。她家里有懂这方面的人,说是房子里曾经死过人,我们听见的声音是它们一直在叫我们滚出去,不要住它们的房子……”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齐佳童吓了一大跳,心脏怦怦乱跳,仿佛有只大手死死掐着般缓不过来。
看到备注是“妈”,她调整好呼吸,接通电话。
“我找到了,你加她微信,你们开视频让她看看你。”母亲嘱咐道,“不要化妆。”
齐佳童应下,加了她发来的微信,对方没废话,一个视频弹了过来。
手机屏幕那边是一位中年女人,头发半白,但神采奕奕。
两人打了招呼,女人让齐佳童把手机放远,露出全身。
齐佳童照做,随后女人又说:“你让我看看你现在住的地方。”
齐佳童拿着手机绕着房子走了一圈儿。
“奇怪。”女人皱起眉头,“你这也没事啊,就是看着有点煞气,身体不好,最近运气也会很差,多晒晒太阳就行了。”
这话一出,齐佳童有些绝望了:“可是我也没精神疾病,不是幻听。”
女人说:“你现在能听见那个声音吗?”
齐佳童点点头:“一直没停,只是偶尔声音大,偶尔小。”
“你把手机放在声音发出的地方。”
齐佳童认真听了片刻,摇摇头:“声音从四面八方来的,没办法确定在哪里。”
女人叹口气:“这样的话,你身上的事儿怕是不小,我也解决不了。”
听见这话,齐佳童更加不知所措:“那可以知道我身上什么东西吗?”
“我看不出,如果有鬼跟着你,我能感觉到,也能看出。”女人摇摇头,“但现在我在你身上感觉不出什么。”
第18章 第十八章
电话挂断,齐佳童趴在沙发上,对于耳边响着的塑料袋声音已经从开始的烦躁到现在的麻木习惯,自动当成背景音乐了。
手机响了一声,女人发来一个链接和语音。
“我没办法帮到你,你进这里面看看,他们业务范围比较广,是真的不是骗子,你试一下。要是你身上真的有东西跟着,得赶快处理,不然会很危险。”
齐佳童感激道谢,点进去看到正规的网站愣住了,第一次知道解决这种事儿的还能有网站,迅速下了一个任务。
“我说完了。”说了那么久,齐佳童的声音早就变得嘶哑了,她费劲地低着脑袋深呼吸,又因这个动作身体更驼了,“要带你们去房子里看看吗?”
“不用,按照你说的来看,问题出自你身上,房子没问题。”赵早说,目光落在她身上打量了会儿,想到陆端午之前问的吊坠,“你这个坠子……”
“这个是别人送的,保平安的。我小时候身体不好,老是能看到那些东西,别人就送了这个,戴上去身体就好了,再也没有动不动生病。”齐佳童分析道,“坠子应该没有问题,毕竟我戴了这么久,问题是最近才能听见的。”
“你现在能听见那种声音吗?”赵早问。
“能。”齐佳童说,“不是四处都有,这次是从……”
她扭头,一指不远处的草丛:“从那个方向传来的,比较小。”
“东西给我看看。”陆端午伸出手。
齐佳童反应慢了一秒,才取下来放在陆端午掌心中。
坠子看着特别普通,青色圆形,中间有个洞,上面什么都没有刻,显得光滑柔润,泛着淡淡的光泽,只是接触皮肤的那一瞬间不断发凉,温度到了一种刺手的地步。
陆端午放在鼻前闻了闻,没什么不对劲,她抬头说:“能破开吗?”
齐佳童没说话,略显犹豫。
陆端午也没吭声,就那么直直地盯着齐佳童。
对上她眼睛的那一刻,齐佳童心脏一跳,有些说不出的安定感,咬咬牙道:“这东西对我来说很贵重,如果有问题的话,破开就破开吧。”
陆端午放下坠子,并没有着急破开:“有问题的就是这个东西,你不戴就没问题了。”
“那还会有东西跟着我吗?”齐佳童问。
陆端午没说话,齐佳童继续说:“我想彻底根除,不想再有东西跟着我了,你们能解决吗?另外我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陆端午握着坠子问:“现在声音还在吗?”
齐佳童顿了顿,摇头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难道是因为这个东西取下来了?”
“等晚上将它引出来。”陆端午抬手要将吊坠戴在脖子上。
赵早说:“我来戴吧。”
“你戴不行。”陆端午简短道,“那东西能感知出来。”
虽然她没多解释,但看她面色沉静,赵早心里有了点猜测。
她能被感知出来,陆端午却不会被感知出来,是陆端午没她厉害,还是比她厉害?
赵早觉得一定是后者,陆端午给人的感觉就非常厉害。
“现在去你家。”陆端午说。
齐佳童连忙起身:“这边。”
吊坠不在身上,也听不见任何声音,现在的她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放松愉悦。
齐佳童家里只有一张床,赵早和陆端午打算在沙发上休息等着那声音出现。
晚饭是陆端午做的,三菜一汤,味道好到获得了两人夸赞。
天一黑,齐佳童就有些心绪不宁,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她回了自己房间,没关门,睡觉前仍旧开着一盏台灯。
客厅里寂静无声,灯光也关了,只剩窗外一点月光照亮了室内模糊的轮廓。
赵早原本没什么困意,但四周太安静了,陆端午就在她身边,静得连呼吸声都察觉不到,好像人不存在一样。
她几次确定后来了困意,缓缓闭上眼。
凌晨一点,微弱的“滋啦”声响起,好似有大风吹着塑料袋。
随着陆端午睁眼的那一刻,声音骤然变得无比密集,像是有很多人站在周围,嘴里说着乱七八糟的话。
视线所及之处空荡荡的,什么东西都没有,陆端午坐直身体,表情淡淡。
赵早听到动静顿时醒了:“来了吗?”
陆端午点点头。
赵早打开灯,观察完周遭后略微纳闷:“我什么都看不到,也感觉不到阴气存在,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这一亮灯,卧室里的齐佳童也醒了,揉着眼睛出来问她们怎么样了。
“来了。”赵早回答,拿出符纸,顺着房间走完。
只要有东西存在,就会立起的符纸此刻无任何反应。
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的赵早摸不着头绪,当即拿出手机,在群里艾特百北:“房间里确定有东西存在,符纸无用,也无法让其现行,组长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现在深更半夜,她没指望百北能回复消息,发完就收起手机了,变戏法般从口袋里拿出许多符纸,扔向空中。
齐佳童傻眼:“你带了这么多符吗?从外面看完全看不出。”
赵早眨眼一笑:“我们公司人人必备的大口袋衣服,这样就不用带包了。”
飞出去的符纸漂浮在半空中,随后飞快向周围散开,定在每面墙上,亮起一层淡淡的金光后便没了反应。
“消停了吗?”赵早扭头向陆端午确定。
陆端午摇摇头:“再来。”
赵早应了一声,再次拿出十几张符纸,几乎将整个客厅都贴过来了。
嘈杂声倏然停下,贴在四周的符纸轻轻飘动,几分钟后凭空燃烧起来,橘色的火焰映照的客厅三人脸色泛黄,仔细看还能从中看到一点淡淡的绿光。
赵早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确定没有绿色的才松口气。
出任务这么多次,她没见过绿色的光,要是真有,就代表这个任务不是她能够处理明白的。
符纸最终只剩下一点灰烬,客厅温度骤然降低数十度,齐佳童猛地打了个喷嚏。
赵早拿出手机拨通了百北的电话。
看到她的动作,齐佳童后知后觉想起什么,走到一边,拨通了自己父母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齐佳童连忙道:“妈,你还记得我从小戴着的那个吊坠吗?那个吊坠怎么回事?里面有什么东西吗?”
电话那边的母亲闻言大惊:“那个吊坠你还没有扔掉吗?”
齐佳童愣住,纳闷道:“为什么要扔掉?”
“那个吊坠只能戴到二十四岁,一过二十四岁就没任何作用了,你也不用再戴着了。前段时间我还和你说可以扔掉了,你还应了我,怎么现在还没扔掉?”
大脑嗡嗡乱响,齐佳童呆滞半分钟才模糊想起,父母好像确实说过这件事。
她当时还追问为什么要扔,毕竟戴了那么多年,她还挺喜欢这东西的。
父母没细说,只是让她赶紧扔掉,齐佳童也确实要扔掉,但当时挂断电话后来了个工作电话,她就把这件事忘记了,随手将取下来的吊坠重新挂在脖子上。
之后一直在处理工作,就把这件事彻底忘记了。
她开的免提,客厅里两人都能听见。
父母也不知道继续戴着吊坠会发生什么,只是当时给吊坠的人说二十四岁就必须扔掉。
“有想法吗?”陆端午扯下吊坠问赵早。
赵早摇摇头,百北电话没人接,她无奈道:“人死之后不过为鬼、魅、灵、僵尸,这东西根本不符合这其中任何一个。不管它是什么,都不该在符纸下还能不出现。”
“我执行几十个任务,从未碰过这种的,得请外援,让其他有经验的组的过来。”
闻言,齐佳童脸色不太好看,蹲下身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不会你们也没办法解决吧?我不想再被这声音困扰了。”
塑料袋摩挲声越来越大,能感知出蕴含其中的愤怒情绪,陆端午起身走到符纸灰烬前,用手指摸了下灰烬,撵开后放在鼻前。
她微微蹙起眉头,脸上依旧看不出什么多余情绪。
几秒钟后,陆端午起身直直地看着齐佳童:“你是不是天生阴阳眼?”
毫无起伏的话让齐佳童一愣,心里莫名突突的,不知道怎么回答:“我是能看到东西,但是不是天生的不知道,我问问我父母。”
她又拨通电话。
陆端午说:“她多半是天生阴阳眼,可以准备开眼需要用的。”
赵早愣住,反应过来后出门打电话。
客厅里,电话一接通,齐佳童开门见山:“妈,我是不是天生阴阳眼?”
“是。”母亲对此事疑惑,“你确实是,不过跟这件事有关系吗?你出生的时候我们还没发现不对劲,后来长到几岁发现你老是对着一个地方笑或者是哭,只能抱着你去看大师。大师说你是天生阴阳眼,给你关了,不然你就不是像现在这样偶尔感觉到,而是天天都能看到了。”
齐佳童看向陆端午,陆端午点点头,手指轻轻一动,原本的吊坠裂成两半,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发黑。
看到这一幕,齐佳童浑身一个激灵。
若是寻常物件,根本不会这样,这坠子铁定有问题。
陆端午将吊坠扔进垃圾桶中,注意到进门的赵早。
赵早:“已经联系了,马上送过来,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们有开眼的东西?”
她神色疑惑,这种事儿一没人说,二不接触,就连她也是一次跟百北处理一个人乱开阴阳眼出事的任务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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