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婉嫔安排好见面的事,才回了寝殿,安心的躺下休息。
这头婉嫔刚安排好所有事情,小8也跟顾悠说了这事。顾悠嘴角微扬,可算是等来了。
今日可是个好时机啊,婉嫔最近备受恩宠,又刚刚诊出了喜脉,正是最欢喜最得意的时候。
这个时候她给婉嫔一个重重的打击,把婉嫔和季尘生之间的事,曝光在人前。这对男女主而言,都会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顾悠在脑海里盘算了好几个方案,仔细分析了每个方案的可行性,最终才敲定了一个。
刚开始,她是想直接把谢宇辰引到冷宫,让他亲眼撞破这件事。可如何才能把谢宇辰引到冷宫去,这事不太好办,变数太多了。
冷宫是人人避之不及的地方,妃嫔们没事也不会往那处走,更何况是在酉时,那个时辰已近黄昏,更不会有人往那边走。
唯一会往冷宫走动的,除了宫女太监之外,就只有宫中侍卫了。宫女太监说的话,可能在皇上眼里没有份量。想来想去,恐怕只有把侍卫引过去,把私会的两人当场拿下,谢宇辰才会相信。
顾悠把半夏叫了进来,在她耳旁小声地吩咐了一番话。
听顾悠说完,半夏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说道:“娘娘,此事当真要这么做?”
“是,此事必须要去做。事关重大,你行动的时候换上夜行衣,万事小心,一定不要被人发现了。”顾悠嘱咐道。
半夏听顾悠吩咐说,让她去把侍卫引去冷宫某处,婉嫔会跟她的旧相好在冷宫里私会。她虽然有些疑惑,为什么不能把这事直接向皇上禀报呢?
不过,半夏还是没有多问,点头应下了。
之所以让半夏去办这件事,是因为半夏的另一个身份,她不单单是一个贴身侍女,她还是宁家给原主培养的暗卫。而且,半夏的习武天赋很好,她的身手在宁府暗卫营里,可是数一数二的。
这事交给半夏,顾悠是非常放心的。如果是她亲自出马,可能也没办法全身而退,毕竟她的身手在古代,就只能算是防身术的级别。
半夏武功高强,轻功也很好,之前还在冷宫住过一段时间,对冷宫也熟悉。全身而退是绝对没问题的,顾悠对半夏很有信心。
到了酉时,启祥宫的宫人还以为,婉嫔还在寝殿休息。这时,婉嫔穿着一身素净的深蓝色衣裙,没有带任何侍从,孤身一人从启祥宫小门走了出去,穿过御花园往冷宫走去。
等婉嫔到冷宫的时候,便看到季尘生已经站在夕阳下等候。
听到脚步声,季尘生转过身,就看见婉嫔就站在她身后,他伸手把婉嫔搂在了怀里。
“婉儿,你终于肯来见我了。”季尘生简直是相思成灾,无论白天黑夜,脑海里都是婉嫔的身影。
婉嫔轻轻推开了季尘生,略略后退了一步,“我今天之所以在这里见你,是想让你尽快离宫。我们往后就不要再见面了。”
“为什么?我以后不会再做那样的事了,我只想留在宫里,偶尔能看你一眼,这也不行吗?”季尘生急道。
“尘生。就算是为了我和孩子,算我求求你,你快出宫吧。”婉嫔语带恳求地说道。
“孩子?”季尘生愕然,又想起了那个满香入怀的夜晚。她腹中的孩子,会不会有可能是他的?
第30章 后宫文里的第一宠妃(16)
思及此处,季尘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轻叹了一声,苦笑着对婉嫔说:“婉儿,我答应你,明天就辞去乐坊的差事,尽快离宫。你在宫里要好好照顾自己,还有孩子。”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婉嫔点头,然后从贴身荷包里,拿出了一张银票,“这是一千两银票,你拿着吧。你娘身子也不太好,有了这笔银子,你以后给她好好调理一下身子。”
原来,婉嫔还记得他娘的身子不好,季尘生心里微微动容。或许他不该来宫里,打扰了她平静的生活。现在也是时候离开了。
季尘生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接受了婉嫔手中的银票。身为男儿的尊严,本不想收下这银票,可他清楚,只有他收下银票,婉嫔才能彻底放心。
罢了,罢了。今日一别,恐怕是此后生死不再相见。
“婉儿,我能最后再抱抱你吗?”季尘生看着婉嫔,心中万分不舍。
婉嫔只是用行动回答了他,她扑进了季尘生的怀里,轻声说:“以后,你都要好好的。”
在寂静的冷宫里,婉嫔和季尘生相拥着,说着话,做最后的告别。
此时,冷宫的门被人推开,一队侍卫走了进来。推门的一瞬间,见婉嫔和季尘生抱在一起,十几名侍卫都看到了。
他们这一队侍卫本来在御花园巡逻,突然看到有个黑衣人,在一个宫殿的屋顶出现。黑衣人施展轻功一闪而过,他们就一路追了过来,看见黑衣人进了冷宫,他们想都没想,便破门而入了。
不曾想,黑衣人没看到,倒是撞破了最得宠的婉嫔在私会情郎!他们的内心都无比震惊。
领头的李队长走上去拱手向婉嫔行礼,“属下见过婉嫔娘娘。不知娘娘这个时辰,为何会出现在此处?”说完,余光还扫了季尘生一眼。这男人长得倒是清秀,看起来是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
“这位是宫廷乐师季尘生,也是本宫的同乡。本宫约他在此见面,是想托他带些银票出宫,带去本宫家里给爹娘吃用花销。”婉嫔故作镇定,飞快地想了个借口。
“季尘生拜见大人。娘娘所说的都是实情。大人请看。”季尘生也附和着说,还掏出了刚刚那张银票,以证清白。
李队长并没有接过银票,只是问道:“我之所以到冷宫来,是因为宫里出现了刺客,我们一路追赶刺客到了这里。那个刺客翻墙进了冷宫,不知两位可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
“本宫也是刚到不久,没看到有任何人翻墙进来。时候不早了,本宫要回启祥宫了。大人继续抓拿刺客吧。”婉嫔说完,就抬脚想往外走。
李队长抬手挡住了婉嫔的去路,一脸严肃地说:“娘娘,今晚你和季尘生出现在冷宫里,刺客又恰好往冷宫跑了。这事你还是到皇上跟前解释清楚吧,否则属下也不好交代啊。”
婉嫔心里咯噔一声,面上却带着笑容,她走到李队长身旁,往李队长手上塞了几张银票,柔声说道:“大人,本宫只是凑巧出现在冷宫,跟刺客没有任何关系。大人抓刺客辛苦了,这两千两银子,给大人喝喝茶。”
宫里想收买侍卫的人有很多,这般明目张胆的,李队长也是第一次见。他挡住婉嫔的手,后退一步说道:“娘娘,这事属下没办法做主,请娘娘和这位乐师,跟我们去一趟御书房。”
也不再多说什么,李队长扬了扬手,其他侍卫就围在了婉嫔和季尘生的身边。
婉嫔怔怔地想,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怎么那么巧就有刺客往冷宫跑?直到跪在御前,婉嫔还是没想明白。
李队长把婉嫔和季尘生带到御书房,把事情来龙去脉都跟谢宇辰说了一遍,一五一十的说,没有任何添油加醋,也没有任何遗漏。
包括他们一打开门,就看见婉嫔和季尘生搂抱在一起的事,也说了出来。
“你们!很好,很好。”谢宇辰脸都气得涨红,随手把御案上的一方砚台扔了出去,直直地砸向了婉嫔。
额头被砚台直接砸出了血,婉嫔不敢喊疼,只是不停磕着头,“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啊。请听臣妾解释,这真的是一个误会啊。”
鲜红的血混合着眼泪,划过她的脸颊,本来柔弱的身姿,此时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
“哼,那你便好好说说吧。朕听完你的解释,再赐你白绫也不迟。”谢宇辰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只是他心里对婉嫔是有感情的,称不上爱,但也是喜欢的。
李桂在这时走了进来,向谢宇辰通报说:“皇上,宁贵妃娘娘来了,正在门外候着。”
“那就让她进来吧。”谢宇辰没有犹豫,就把顾悠传了进来。
顾悠缓缓走了进去,看见婉嫔和季尘生并排跪着,她绕过两人,走到御案前,向谢宇辰行礼。
“免礼,快起来吧。你来得正好,今晚宫里出现了一个刺客,李队长在抓拿刺客的时候,撞破了婉嫔和这乐师在私会。她说这是一场误会,正要跟朕解释。你也坐下听听吧。”谢宇辰挥了挥手说道。
“婉嫔一向是恭谨温婉,臣妾也觉得,此事说不定是个误会。”顾悠在旁边的椅子坐下,看着婉嫔说道。
看到顾悠在看她,婉嫔拿不准顾悠的心思,只是接着解释道:“皇上,臣妾和季尘生是同乡,他曾经也指点过臣妾的乐理。臣妾今日在冷宫相见,只是为了让他给家中爹娘带些银票。”
“那你们为何要在冷宫见面?既无私情,可以大大方方的把人传去启祥宫见面。”谢宇辰问道。
“臣妾本就出身低微,我爹只是个县丞,我娘是商户之女。皇上可知道,宫里有多少人在笑话臣妾啊。如果这种事被人传扬出去,臣妾在宫里还怎么做人。”婉嫔说到这里,又捂嘴哭了起来。
顾悠见谢宇辰脸上的怒气消了大半,心里暗道不好,紧接着开口说道:“皇上,婉嫔现在也解释清楚了,这事肯定是个误会。婉嫔怎么可能会跟人搂搂抱抱呢,肯定是侍卫们眼花看错了。”
第31章 后宫文里的第一宠妃(17)
方才婉嫔的一番解释,完全是在避重就轻,只是解释了为什么会出现在冷宫,还卖了一番可怜柔弱。
只是有顾悠在场,岂能让婉嫔这般轻易糊弄过去。
本来谢宇辰的怒气已经消了大半,一听顾悠说的话,又想起来侍卫们都看见他们抱在一起的事。谢宇辰眼神发冷,像刀子一样,看向跪着的两人。
婉嫔急忙说道:“皇上,搂抱之说也是一场误会。是有只耗子突然从脚边溜过,臣妾被吓了一跳,差点摔倒。季尘生伸手扶了臣妾一把,才让臣妾不至于受伤。”
“这么说,是侍卫们看错了?”谢宇辰继续问。
婉嫔也不敢直接说是侍卫眼花看错,只是说:“皇上一定要相信臣妾啊。”
“这么说,季尘生这次可是立功了,皇上可得好好赏他。婉嫔可是刚刚怀上孩子,如果摔了一跤,那可就麻烦了。”顾悠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帝王素来生性多疑,顾悠又拿孩子的事,再提醒提醒谢宇辰。
此时谢宇辰心里也有了怀疑,如果婉嫔真的跟季尘生有奸情,那腹中的孩子,会不会是季尘生的。
在一旁一直没说过话的季尘生,此时才磕头说:“娘娘言重了,在下只是举手之劳,扶了婉嫔娘娘一下,是万万不敢居功的。”
谢宇辰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是该相信侍卫们亲眼所见,还是信任自己宠爱多日的妃子。
把玩着手上戴着的白玉镯子,顾悠也不着急,她安排的人,也该办完事了。
过了一会儿,新上任的禁军统领赵进,手上拿着几卷画轴,通报之后就走了进来。
“属下参见皇上,参见贵妃娘娘。”赵进跪地行礼。
“起来吧。你怎么来了?”谢宇辰并没有宣赵进前来觐见。
“回皇上。这是属下从季尘生的住处搜出来的。特地拿过来给皇上过目。”赵进站起身,把手上的画轴递给了李桂。李桂把画卷放在了御案上。
没错,赵进就是顾悠安排的人,她在进来御书房之前,就吩咐了赵进前去季尘生的住处搜查。果然搜出了一点东西。
这是什么?谢宇辰带着疑惑打开了画轴,画中是一个半裸美人,脸只画了一个侧面的轮廓,并没有画上五官。
谢宇辰端详了一会,看见画中人后背上的红梅纹身,他的眼神愈发地冰冷。
别人不知道,但他清楚地记得,曾经婉嫔跟他说过,她的后背以前有个大胎记,后来就纹了几朵红梅,遮盖了原本的胎记。
把画摔在那对跪着的男女面前,谢宇辰怒极,呵斥道:“都看看。你们两人还有什么话好说。”
婉嫔面如死灰,已经无力辩驳。这时候还能说什么呢,即使画的是背影,但画中人就是她,她也不知道季尘生是何时画下了这几幅画。她只知道,现在要被季尘生给害死了。
在冷宫里被侍卫发现之后,季尘生就已然不抱任何希望了。死有什么好怕的,不能和心上人厮守一生,他的心早就死了。
事情闹到了这个地步,谢宇辰也觉得脸上无光,他让赵进和李队长都退下。并叮嘱两人,把今晚在场的其他侍卫,都处理了。
简单的一句话,十几个生命就这样消逝了,除了赵进和李队长,其他侍卫全部被灭了口。
出了这等皇家丑事,为了不让这事被人传扬出去,谢宇辰就下了这个旨意。只有死人才能彻底保守秘密。
赵进和李队长都退下之后,御书房中陷入了一阵寂静之中。谢宇辰这种杀人封口的行为,也让顾悠心中震惊了一下。
在皇权面前,人命真是微不足道。她日后行事一定要更加小心才行。
“皇上,此事该如何处置?”见谢宇辰迟迟没下令处置,顾悠开口问道。
顾悠现在是暂代皇后之位,怎么处置这两人,自然也是能说上话的。
谢宇辰刚刚思考了许久,当然不是不想处置,而是在想,如何才能让这两人更加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这个乐师打入天牢,挑去手筋脚筋,伤口每日再用盐水浸泡。”谢宇辰恨恨地瞪了季尘生一眼,然后看向婉嫔说道:“至于婉嫔,打入冷宫。你的孩子就好好地生下来。”
“皇上仁慈。孩子是无辜的,婉嫔还不快谢恩。”顾悠说道。
在婉嫔还没开口之前,谢宇辰对李桂继续吩咐道:“李桂,你找人看着婉嫔,等她的孩子顺利生下来之后,无论是男是女,也不必来跟朕汇报,直接在她面前打死就是了。”
李桂也被吓得不禁抖了抖,连忙应声,“奴才遵旨。”
唉,顾悠心里也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谢宇辰狠起来是这么可怕。真真是杀人诛心啊,连孩子也不放过。
照她看来,直接赐一碗落子汤,或者是把婉嫔直接赐死也行。何苦要让那可怜的孩子,来走这一遭。
说不准这个孩子还是谢宇辰的亲生骨肉呢,只是在这个年代没有亲子鉴定,谁也说不准婉嫔腹中怀的是谁的孩子。
婉嫔和季尘生被几个太监拖了下去,季尘生还是一言不发,没有开口为自己求情。婉嫔则是不断挣扎,哭着大声喊:“皇上,这真的是你的孩儿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啊。求求你放过孩子。”
谢宇辰已经从头绿到脚了,自然不可能再对婉嫔心软半分。
事情都了结了,顾悠也悠然站起身,跟谢宇辰行了礼告退。
皇宫里谣言四起,后宫的其他妃嫔都在到处打听消息,上午刚听说婉嫔怀了身孕,怎么到晚上就被打入冷宫了?
也有不少妃嫔跑到永福宫打探口风,不过顾悠只是敷衍了几句,说婉嫔是犯了个错,不小心惹怒了皇上,才被打入冷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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