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敏月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原本被苏远挽着的手也猛地从他手中抽出。
一看白敏月这副模样,苏远连忙在一旁安抚:“宝贝,别听她瞎说,昨晚你还给我发消息说待产期间家里得有辆车准备送医院!我妈马上给我了两万块呢!”
苏远声音很大。
在场的三人都忍不住憋笑。
而白桑桑却在一旁高声说:“毛毛,麻烦你帮我那辆拉化肥的车啊,换个全新的发动机,要用最好的机械玩意儿,如果可以的话,帮我把车外观也翻新下。虽然是运货的,但是也不能对付,我先转三十万定金给你!”
今天我就来看看,到底谁是穷酸相?
白桑桑说完,又对白敏月说:“两万块能买几辆破烂桑塔纳,你那未来婆婆还真舍得!”
白敏月被白桑桑气得嘴唇直哆嗦,白桑桑却没打算再跟她多费唇舌。
爽快地给毛隆付了款,约好三天后取车,便潇洒离去。
从车行出来,白桑桑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上租住公寓的地址,便往家的方向驶去。
这一天,既考察了仓库,又买了辆车。
既然暂时租不了仓库,近来替江玄备货时,也得留意投入些他需要的东西。
这样将来大批量采购时,才不至于引人注目。
手机突然响了。
“白小姐?有四五个人到工地上,说是您父亲的朋友!关键是他们把东西给砸了!”
白峰这是发的哪门子疯?无缘无故跑来砸自己场子?
白桑桑对司机说:“师傅,去小阳村。”
当白桑桑踏在门口那一刻,他只瞧见里面有几个家伙正闹得不可开交,又是摔又是砸的。
那些工人也被这阵仗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呆立一旁,劝着那些人:“人马上到,有啥事咱们好好说!别再砸了啊!”
白桑桑瞅见这乱糟糟的一幕,顺手抄起一根还没用上的钢筋,大步迈向那几人。
可这些人见到白桑桑靠近,非但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更来劲了。
似乎不把这屋里砸个底朝天,他们就不痛快。
白桑桑眼睁睁看着自家刚粉刷一新的白墙上,硬生生被砸出个窟窿。
院子里精心铺好的草坪,也被糟蹋得七零八碎。
杂货店里摆放整齐的货架,此刻东倒西歪一片狼藉。
窗户上的玻璃也碎得满地都是。
白桑桑盯着那几个家伙,直接抡起钢筋对着其中一人的锤子砸去。
这一下,白桑桑的手震得生疼。
而那人的锤子竟也被这一击震脱了手。
白桑桑抓住时机,厉声质问道:“你们想干啥?知道这是私闯民宅吗?还破坏我家的东西,我这就报警!”
那光头男,冲着院子中央坐着的矮胖黑汉子喊了一声:“人来了!老大!”
那矮胖黑汉子这才慢悠悠站起来,摇摇晃晃朝白桑桑走来。
“你爸叫白峰,对不对?”
白桑桑一时摸不着头脑,决定先看看风向,便试探着问:“你打听这个干啥?”
矮胖黑汉子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借条,放到白桑桑眼前。
白桑桑接过一瞧,还真是白峰的笔迹。
仔细一读,白桑桑不由得瞪大了眼。
白峰居然在外面欠了六百万的债!
白家虽然开着个小公司。
经济状况还算过得去。
变卖些家当,凑出六百万也不是不可能。
况且现在白家公司经营得还挺好。
怎么也不至于追债追到自己的头上吧。
难道这人是白峰派来骗自己掏钱的?
真是太无耻了!
白桑桑暗自琢磨着,将借条推了回去:“大哥,你跟我讨债也讨不到啊。你看我屋子,装修加上材料费总共才两万,还都是借的呢。”
白桑桑正盘算着怎么装穷,让男人去找白峰要钱。
不料对方却微微一笑。
“你爸喊我来找你,他说你有钱!我给你爸机会,但我再去时,听说你姐来找你要钱,没找到,我也无可奈何,不把家里弄出点动静,你也不会出现啊。”
白桑桑猛然想起邻居曾说过白敏月和苏远来过。
原来是这么回事。
白桑桑越听越气,但现在得先压住火气。
“大哥!六百万啊!我哪来那么多钱!再说,我爸欠的为啥要我来还?”
第25章 怎么就叮当响
然而白桑桑话音刚落,矮胖黑汉子却生气了:“少跟我扯那些没用的,你爸说你手上有两千万!”
白桑桑一听这话再次被提起,心里更加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好嘛,还是冲着我的两千万来的。
不管那些男人是何来头,白桑桑打定主意今天一分钱都不给。
“我爸这钱是怎么欠上的?总不至于人家让还钱咱就得二话不说掏腰包吧?”
那矮胖黑汉一听,倒也直爽,立马接话道:“你爸欠的是赌博的钱,你爸好赌这一口你不知道吗?”
白桑桑心知肚明,这档子事。
早前张贵芳就为这跟白峰闹腾了好几回离婚。
不过那时还没赌得那么大。
现在听对方讨债,白桑桑倒是信了几分。
但钱,她是铁定不会给的。
白桑桑也跟对方诉起苦来:“大哥,不骗你,我手头是有个古钱币,卖了钱,可那钱早被人家拿走了。我要是有那么多钱,还能住这村里?干嘛不去城里买栋大别墅享受呢?”
白桑桑这么一说。
矮胖黑汉转头打量起来。
这小院落,的确不像个身家千万的富婆该住的。
再看看白桑桑,全身上下也没件像样的东西。
怎么看都不像是手头阔绰的人。
这么一来,他也对白桑桑的话多了几分信任。
不过,自己是来讨债的,可不是做善事来的。
不能因为白桑桑可怜就放弃了要钱。
白桑桑自然也懂这个理,便问对方:“我爸名下还有家公司,大哥不知道吗?”
白峰名下还有公司?
这事儿矮胖黑汉还真不清楚。
见对方目光投向自己,白桑桑心里有数,这下算是击中要害了。
“就在江心路577号。”
白桑桑边说边在手机上翻出了这公司信息,展示给矮胖黑汉看。
“您瞧瞧,这董事长是白峰不?”
矮胖黑汉一看。
真是这么回事。
可这一趟空手而归,他终究不甘心离开。
但这事儿,白桑桑早有准备。
存有两千万的卡,和她平时用的储蓄卡是分开的。
她还有另外一张卡,专门用于日常开销。
白桑桑直接展示了卡的余额给矮胖黑汉看。
“您看,我手头统共就四万块钱。我一个快毕业的学生,就算榨干了,也没不出六百万!您就别为难我了,况且我爸对我也没什么父爱可言,说难听点,就算您把他怎么样了,我也不会出一块钱的。”
白桑桑如此一说,又证明自己确实没钱,还透露了白峰还有家公司。
矮胖黑汉脸色不太好看。
毕竟,没人愿意被人糊弄。
他当即就想带人离开。
可白桑桑却拦住了他的去路。
矮胖黑汉头一遭遇到这情形,看着白桑桑时多少有些惊讶。
“大哥,您把我们家都砸了,砖头那些或许能拾掇拾掇,可玻璃碎了就只能换新的,您总得赔我点修理费吧。”
这话让矮胖黑汉一愣,通常都是他去要账,哪有人反过来跟他要钱的。
结果白桑桑见对方不肯,索性一屁股坐地上了。
“各位亲戚快来瞧瞧呀!瞅瞅我那爱赌博的老爹惹的这档子麻烦啊!不仅我家被砸得稀巴烂,现在他还不管我的死活直接就走!我往后的日子该怎么熬哟?”
白桑桑的眼泪还没掉下来,那个矮胖黑小子还以为撒泼打滚、
嚎啕大哭是村子里那些大娘们的独门绝技呢。
现在看起来,白桑桑这学得还挺像模像样的。
本来村里看热闹的大爷大妈就不少。
见白桑桑这么一哭,旁边的人也免不了指手画脚议论纷纷。
不过,这些人对白桑桑没啥好感,都在猜他又在耍什么新花招。
正好这时,梁叔梁婶从地里回来,一听见哭声,赶忙拨开人群冲了进来。
梁婶儿上前扶起白桑桑,梁叔则单枪匹马,扛着锄头挡在了矮胖黑小子的前面。
他转头朝白桑桑问:“白家二丫头,这是咋了?”
白桑桑冲着梁叔喊,但也是为了让那些爱传闲话的邻居们听得一清二楚:“我爸欠他们赌债,他自己开公司却不还,非要我替他还这六百万。我哪儿来那么多钱?这些人见不到我爸,就把我家给砸了!”
梁叔一听白桑桑这番话,气得直咬牙,手指着那些人开骂:“你们必须赔偿,来讨债没错,可没谁让你们破坏东西,如果不赔,我立马报警,让警察跟你们好好聊聊!”
梁叔这话还真管用。
这些讨债的,哪个身上没点小案底,真怕警察找上门。
最后没办法,只好掏出两千块扔给白桑桑,梁叔才放他们离开。
梁婶护着白桑桑,梁叔朝着已经开溜的车狠狠骂了一通,还把锄头远远一扔,差点砸到车,这事才算了结。
眼见热闹散了,围观的群众也没多说啥,各自散去。
梁叔梁婶担心白桑桑受惊,硬是要带她回自己家吃顿饭。
不过,这事也让白桑桑心里有了个教训。
白桑桑心里盘算好了,对梁叔梁婶说。
“谢谢,真的不用,我还有点私事要处理,改天一定上门感谢。”
两人看这孩子懂礼,心里又暗暗骂了那些天天编排白桑桑的人一遍。
白桑桑回到院子,工人们都等着她的指示。
毕竟,院子里很多东西被砸了,一时间没法继续施工。
白桑桑望着一片狼藉的院子。
即使心中怒火中烧,也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然后,她对工头说:“辛苦了师傅,今晚统计一下损坏的材料,明早去买新的。还有一件事,我想缩短工期。地窖那边加固顶部封盖,其他的修补和完善工作,一周内能完成吗?”
这个时间安排确实紧张。
工头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白桑桑当然明白对方这副模样,无非是想多要点工钱。
白桑桑只好退一步:“最近请师傅们加加班,加班费我按双倍支付。”
对方的为难瞬间烟消云散。
“行,没问题。”
......
白敏月迈进家门,一眼瞧见白峰脑袋上裹着纱布,心猛地一揪,连忙上前追问:“您这头怎么伤的?”
可白峰这会儿见到白敏月,半点好脸色也没有,冷冷地说道:“被讨债的揍的,不是说白桑桑花大价钱装修了吗?怎么就穷得叮当响了?那么多钱难不成全砸在那个破院子里了?”
第26章 情况危急
白敏月听罢,也觉着不对劲:“不应该啊,今儿我和苏远去二手市场,还看到白桑桑买了辆大金杯,现场就甩了整整三十万让人改车呢。”
白敏月不提苏远还好。
一提,白峰脸更黑了。
“那个苏远,不是自个儿说是什么苏家少爷吗?为什么让你去二手市场挑车?他要是稍微愿意掏点钱,咱家能这样?”
白敏月摸了摸肚子:“爸,您别急,苏远说了。他爸妈离了,钱都在他爸那,但他爸答应了,只要咱俩结婚,就让他管家里生意。”
“爸,您看,我都怀了他孩子,结婚的事也是迟早的了。”
这时,张贵芳听着争吵声,从厨房出来了。
见白峰在责怪白敏月,她直接冲上去,手指几乎点到对方鼻尖,开骂:“你这个败家玩意儿!自己亏了六百万还不够,回来还对孩子撒气,你怎么不死外边儿呢?”
张贵芳骂完。
白峰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个耳光。
“你生的俩赔钱货!一个留不住男人钱!一个有钱也不贴补家用,还有脸说我?”
而白敏月和白奕对这场面早就习以为常,一声不吭地坐到桌旁,吃起张贵芳刚做好的饭。
张贵芳看着一家人没一个帮腔,最终冷笑:“行,你们眼馋白桑桑那两千万是不是?我替你们去要!”
白桑桑在工地上和师傅核对完损耗和新增材料。
打车回家时,已是晚上八九点钟。
等回到家,已过十点。可白桑桑一开灯,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心里忽然感到一阵不安。
江玄怎么还没来?
是不是见我不在,就先回了?
白桑桑留下张纸条,压在水缸底下。
【我回来。】
此时,江玄正领着士兵,被兵马逐渐包围。
今天,江玄接到了四皇子派使者送来的信件。
听说四皇子想当面商议要事,便没多想,带着人去了尧城。
毕竟四皇子是他与其他四位兄长中最亲近的。
同母所生的兄弟,肯定比其他的皇子更加可信。
然而没想到,回程途中竟被大皇子与二皇子截了道。
大皇子掌管寿城,二皇子管辖济城。
这两座城池正好夹在他管辖的安城与四皇子的尧城之间。
江玄眼瞅着那些兵马黑压压地朝自己和手下骑兵逼近,天色渐暗,心头不免焦急起来。
要是白姑娘见我过了约定时间还没到,怕是要生气了吧?
一场恶战过后,江玄带的骑兵队伍只剩三人。
眼见敌人圈子越缩越小。
其余三人悄悄凑到江玄耳边说:“王爷,咱们距离城门已经越来越近了,等等掩护您,您快骑马回去吧。”
可江玄哪肯这么做。
自己倘若跑了,那不成丢下兄弟们不管,独自苟活的小人了吗?
江玄绝不会干这种事。
他坚定地吩咐他们:“我们已有几位兄弟牺牲,但剩下的人必须活着回去。”
随即大声喊道:“杀呀!”
但真正与敌人搏斗的,只有那几个骑兵。
因为江玄口号刚落,其中一名骑兵瞬间拉住江玄马头,转向马背,又从腰间抽出匕首,插进了马屁股。
马儿受惊,猛地向前狂奔。
几个骑兵则守在江玄身旁,用刀枪与身体为他开出一条血路。
12/116 首页 上一页 10 11 12 13 14 1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