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马耍流氓这事儿算是定性了,但因为他没对人造成实际的身体伤害,真要判也判不了什么,只能让他赔点钱了事。
虽然车载监控清楚显示是沈昭昭撞了陈马,
但这家伙平时就经常进派出所,警察对他这点小伤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
最后教育批评一番,把他从派出所里放了出来。
陈马站在马路旁,给沈涵涵打了电话。
沈涵涵看到来电显示,根本没心思搭理陈马。
张贵芳在一旁坐着,一脸忧心忡忡。
“苏远昨天走了以后就没再联系你?”
沈涵涵脸色苍白地点点头,冰冷的手指抚上微隆的小腹,心里更像掉进了冰窟窿。
这可怎么办呢?
看着沈涵涵伤心的模样,张贵芳狠狠骂道:“什么玩意儿的男人?对怀着孕的女人说甩就甩?还算不算个人啊!”
张贵芳的骂声就像蚊子一样在沈涵涵耳边嗡嗡响个不停。
沈涵涵终于抬头,面无血色地看着张贵芳:“妈,求你别再说了,我已经很难过了,难道非得我死你才甘心吗?”
听到沈涵涵这么说,张贵芳一下就憋不住了。
自己劝了女儿一晚上。
结果对方不仅一句话没回,开口就这么冲。
但现在沈涵涵根本没有心思管张贵芳怎么想。
只是再次想给苏远打电话。
刚打开通讯录,手机就跳出一条新闻提醒。
【苏氏董事长正式为大公子挑选儿媳,不知将与哪位千金擦出爱情火花?】
沈涵涵第一遍都没看明白这是何意思。
再仔细读一遍,脑子也一片空白。
一时间不知道该干什么,却又急得不得了。
“不行,我得去找他!”
沈涵涵站起来就往外冲。
可没走两步,就觉得头一晕,眼前猛地陷入黑暗。
张贵芳见状大惊,高喊:“快叫救护车!”
沈睿在房间玩游戏,听到张贵芳的叫声,极不情愿地摘下耳机。
本想说让她们小声点,
可一听张贵芳喊叫救护车,
沈睿也觉得不对劲,连忙弹起来跑过去。
却见沈涵涵脸朝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张贵芳对着呆住的沈睿,一字一顿地说:“叫救护车!”
沈昭昭又从网上订购了很多粮,昨天才刚给孤儿院送了一批。
现在运粮食进去应该不会有问题。
在家等着粮食的时候,沈昭昭无意间瞅了瞅沈山丰摆弄的古董生意,居然觉得挺有意思。
没想到,靠着他那套唬人的手段,还真赚了点小钱。
正瞧得起劲呢,一条信息闯进了沈昭昭的眼帘。
是杨琴琴发来的绿色气泡消息。
【小沈,你看到新闻没?那个苏远背景深得很呐,不过现在他和沈涵涵似乎没在一起谈恋爱了?】
沈昭昭对沈涵涵和苏远的恋爱纠葛并不太上心。
但还是好奇地点开了杨琴琴发的链接。
链接里正是关于苏家给苏远相亲的新闻报道。
沈昭昭一时半会儿觉得挺纳闷。
第106章 奶奶
苏远确实是苏家的大少爷,但由于爸妈早年离婚,老爸又另娶了新欢,生了好几个,所以苏远并没得到多少关注。
他唯一的指望就是老爹曾承诺过,等他结婚那天会分给他苏家的股份。
但他从没操心过苏远到底会和谁结婚的事。
特别是自己和苏远交往那阵子,苏远虽说带她见过他妈,但对他爸是不提的。
怎么现在他老爸反倒站出来插手,不让苏远和沈涵涵好下去了?
不过有钱人的破事,跟她也没啥子关系。
她不过是想帮五皇子成就一番伟业的普通姑娘罢了。
【有啥大料吗,比如说苏远和新媳妇生了娃,沈涵涵跑去满月酒闹场子,这样的热闹再发我一次,我这儿网不行。】
沈昭昭回复道。
杨琴琴回了个OK的手势。
沈昭昭便把页面切回古董那儿,继续浏览起来。
刚刷了几下,电话铃声又响了。
“小沈,有个玩意儿,想不想瞅瞅?”
是郭老板打来的。
自打这几天没去山居,沈昭昭感觉古董这类玩意儿跟她之间隔着一条宽宽的代沟。
不过郭老板召唤,她自然得去。
反正避开蒋老板就行。
到了郭老板那栋红砖小楼,进门上楼。
刚到二楼,一抬头,竟看到胡老板正坐着喝茶。
沈昭昭四处张望,想找郭老板的身影。
胡老板搁下茶杯,悠悠开口:“是我找你来的。”
沈昭昭心里犯嘀咕:“胡哥,我们最近不是该保持距离嘛?”
这时,郭老板抱着个盒子,乐呵呵地走过来。
“胡老板,你这手下真是敬业啊。”
胡老板没搭理郭老板,接着说:“你知道沈山丰之前卖的那个假瓶子是卖给啥人了吗?”
沈昭昭摇头:“那些大老板都是背后操作的,很少露面,是谁啊?”
胡老板微微一笑:“今早的新闻看了没,苏鹏飞回国了。这事和苏家有联系。”
一听说跟苏家沾边,沈昭昭觉得这事有点好笑。
换句话说,苏远未来的岳父大人,卖了个假瓶子给自己亲爹。
难怪人家要急着给儿子安排相亲呢。
谁能有胆量娶个骗子的千金啊?
胡老板心里暗自琢磨着,接着说:“那花瓶后来卖给了苏鹏飞的哥哥。花瓶那事现在还没曝光,但我一朋友告诉我,苏鹏飞正火冒三丈呢,正想法子整治那家人呢。”
沈昭昭其实不太在意这些,就问胡老板:“胡哥,你这话外音是我能回去上班啦?”
胡老板点点头,但今天找你来可不止为这事,郭老板也收了些玩意儿,想让你鉴赏鉴赏。
沈昭昭的目光随之转向了郭老板手中的盒子。
郭老板揭开盒盖,几面青铜镜映入了沈昭昭的眼帘。
镜子背部的雕花精细无比。
有的线条流畅,简约中带着转纹、云纹。
样式极为讲究。
沈昭昭一件件审视过去:“镜子都没毛病,市场价格估计在30万到55万不等,郭老板入手花了多少呢?”
郭老板眼神微微一收:“比你说的稍微高了那么一点,还算合理,但是我最近在搜罗另一样东西。”
沈昭昭眼睛里满是好奇。
胡老板在一旁解释起来:“最近新出土了块石碑,上面记载一面白玉镶边的青铜镜,说是大乾朝某个王爷献给神仙的供品,据说那镜子背面用了一种神秘的手艺嵌进了白玉,那白玉也是稀世珍宝。”
能把青铜和白玉完美结合在一起,
这样的工艺,听起来简直像神话一样神奇。
哪怕是见识广博的沈昭昭,也从没在史书上见过这样的记载。
沈昭昭一时之间,对这玩意儿生出了几分好奇。
“后面还写了别的吗?”
”
碑文上没再多说,就提了有这么个东西。不过老古人说话嘛,爱夸大其词。但万一真有人找到了,这无价之宝不知能给那位带来多大的荣耀哩。”
安城这边,归降文书,第二天就送到了江玄手上。
随着文书一起的,还有块上等的好玉。
江玄瞅着这玉,质地极美,不由自主地想,这样战利品的光彩,应当属于沈小姐。
于是他召来了手艺精湛的雕刻匠,吩咐要千方百计把这美玉嵌进铜镜里。
若能把这铜镜赠给沈小姐,也算表了一番自己的感激之情。
匠人领命而去,江玄坐于城中,对着身旁的彭斌言道:“今夜继续出兵,此番若凯旋,当立碑一座,以告后人,仙女之恩,世代铭记。”
江玄前次带回的那些勇士,几日间已壮大至近千人的队伍。
这支队伍坚如磐石,
尽管没有实体的屏障,却有着实打实的攻势。
今天的计划,便是继续南下,攻取溪城。沈昭昭驱车归家途中,白天的消息在脑海里盘旋不去。
心中只剩一个念头:事情归根结底,就是该不该替奶奶出口恶气呢?
毕竟,沈山丰也是奶奶身上掉下的肉。
哪怕是在奶奶最无助时将她推向绝境,但妈妈的心,往往不愿意责怪自己的孩子。
至于自己与沈山丰之间的那些恩怨,沈昭昭打算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干。
夜晚,查看了水缸,江玄那边还没回音。
运粮的车已来过,自己留给师傅后院树上的钥匙,他们已把粮食悉数堆放院内。
沈昭昭推着新购的小推车,将一些粮食送进了仓库,其余的全搬进了地窖。
适合的传送带还未寻到,目前只能借助木板,一点点往水缸里运送粮食。
搬了约莫二十袋后,沈昭昭揉着酸疼的胳膊回到地面。
将床复位,躺了上去。
心底那复仇的小火苗蠢蠢欲动。
如今苏家没再提沈山丰的事,或许是因为没鉴定师敢站出来担当此任。
小事说是打假,往大了讲,这是开罪两家的买卖。
万一两家日后重修旧好,成了亲家,那这打假的人岂不是自找麻烦?
沈昭昭思索间,手指又不自觉滑向苏家公司网站。
苏鹏飞的电话自然不在其列,但那里有能接近对方的方式。
左思右想间,竟沉沉入睡。
沈昭昭从不做梦,奶奶离世这么久,梦境中也未相见。
然而闭眼后,沈昭昭似睡非睡,只觉一双手,粗粝而温暖,紧紧握住了她。
第107章 喜上眉梢
“昭昭,你过得还好吗?爸妈还有没有欺负你啊?我不能再保护你了,但你要记得反击,别让他们小瞧了你。”
奶奶的话语坚定,沈昭昭一时间无言以对。
奶奶的孩子只有沈山丰一个,自小宠溺有加,就连他自己放弃了生命,奶奶也没半句怨言。
在沈昭昭的记忆中,奶奶唯一对她提出的要求,是坚持让她进城读高中。
奶奶明白,留在村中读书,不利于沈昭昭的升学之路。
乡村教育质量与市里重点高中天差地别,而沈昭昭的成绩足以迈进重点高中门槛。
奶奶常听说,住宿高中生若受欺负,家里往往不得而知。
她坚决反对沈昭昭住校,以为亲生父母怎会如此狠心。
可惜,奶奶这次算错了。
沈山丰和张贵芳从未将沈昭昭当人看待。
随意打骂,克扣零用和饭食。
还有沈涵涵和沈睿轮流欺负她。
但沈昭昭清楚,在那样的环境中,自己身后尚算好看的家庭背景,确实在学业上为她赢得了老师更多的关注。
想来,真是讽刺。
……
这场梦,纷乱冗长,满载回忆与泪水。
沈昭昭不记得自己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又想起了什么?
醒来时,只感到浑身冰凉,
不知何时,被子已被踢落在地。
拾起被子,重新蜷缩进去,让身体找回一丝温暖。
拿起手机,正犹豫着到底是浏览古董论坛还是新闻视频的时候,沈昭昭破例选择了打开视频应用。
他先是打开应用里的搜索栏,郑重其事地键入了“苏鹏飞”这三个字。
瞬间,一张熟面孔跃然屏上,映入沈昭昭的眼帘。
这人他认得,就是那天把沈山丰那只花瓶收入囊中的买家。
页面下附有此人的简介,尽管没提姓名,却提及了是苏鹏飞的兄长。
新闻片段中只展示了苏鹏飞的兄长在拍卖会上,豪掷八百万拍下一尊琉璃花瓶的场景。
沈昭昭费尽心思,总算挖掘出一些关于这位兄长的信息。
过程中他还发现,这人名下并无多少资产,却一直在帮苏鹏飞打理商业事务,看起来并不富裕,以往也未曾见他涉足古董收购。
一出手就是八百万的古董花瓶,实在是太过反常。
一般人若无收集古董的癖好,怎会平白无故现身一场临时组织的古董拍卖会?
更别提坚定地拍下一尊昂贵的琉璃瓶了。
整件事怎么琢磨都觉得不对劲。
于是,沈昭昭重又登录网站,查到苏鹏飞办公室的电话,果断拨打过去。
电话那头,传来温柔的女声:“您好,这是传奇传媒有限公司,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
沈昭昭回应道:“关于苏总兄长疑似被骗购入八百万花瓶的事,我有些内情想说明。”
自己身为无牵无挂的穷学生,万一真因此引火烧身,大不了隐名埋姓换个地方生活,真不行就投奔江玄暂避风头。
肯定也没人会记恨自己一辈子。
奶奶在梦中都这样教导,他也该遵循内心行事。
不久,电话另一端传来男声:“你好,我是苏鹏飞。”
沈昭昭连忙回答:“苏先生您好,我是沈昭昭,没错,我是沈山丰的二女儿。但既然您已察觉到您兄长可能受骗,作为鉴定师,我绝不能坐视这种不公之事。”
他本想多说几句消除对方疑虑,
可紧接着,苏鹏飞平静地说:“我从一位收藏家那里听说过你,甚至看过你帮他找到的白玉灯,以及你对那琉璃瓶不值此价的观点。没想到,你会站出来质疑你父亲的作品?”
“苏先生既然热爱古董,家人高价购买价值不符的物品,我认为这是很不妙的,我的良知不容许父亲做出这样的事情。”对方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这反应,沈昭昭早有预料。
毕竟,这种事谁又能打包票呢?
万一这背后又是沈山丰的某种算计呢?
他并未指望一句话就能解决所有问题。
“苏先生,我理解您心中会有疑问,别担心,如需帮助,我愿意为您进行文物鉴定,请您考虑一下。那就不多打扰了。”
电话挂断,快递员来电随之而来。
“您好,快递到门口了,请出来签收。”
看样子是传送机送到了。
把物品安置在地窖里,插上电,那条绿色的传送带就嗡嗡启动了。
沈昭昭照着说明书,顺利地让机器转动起来。
最后,沈昭昭拎起一袋粮食,轻轻搁在传送机旁。
靠着橡胶带与麻袋摩擦,粮食轻而易举地滑上了输送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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