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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还算干净吗？”犀科鼓着掌迎接一脸严肃表情的许向沉。
“记忆都拷贝下来了，你自己慢慢看。”
许向沉有些疲惫的将一个微笑的数据芯片扔给了犀科，“他人没事儿，就是这辈子别想再动用异能和某处的生理功能了，考虑到这些原因，军事法庭大概率会从轻判决。”
“一个获得过终生骑士称谓的将军和一群心理变态的罪犯在一起共度一生，也算是我们能给他最美好的结局了。犀科笑得灿烂。
“污染投放者，联邦贪污者、军部守卫者，当这三个处在不同面的光暗面的词叠加在一起，却巧妙地组成了处在联邦顶端的掌权者。我却惊讶地发现一点也不违和，只算不算是我们时代的悲哀？”
许向沉指尖点着监控里半死不活的星际长，为他准备好了来自联邦政府的最后一份大礼。
犀科默默将芯片放好：“这和时代没关系，做人全看内心，他们不过是在炼心路上选择了他们认为重要的，转而丢弃了本我的坚持。”
她知道审问第七星星际长只是第一步，后面还有更大的“鱼”等着上钩。
犀科晃了晃穿梭舰的识别纽，跟许向沉一起并肩走向第二监狱外。
“我送你？正好顺路去斯特法军校。”
“顺路吗？你也去第二星？”许向沉倒也不是客气，只是怀疑犀科事情那么多，能及时处理完吗？
“当然顺路，送我们许随行官当然哪里都顺路。”犀科憨笑着，“最近你在军校看着小珩少爷，估计也挺无聊的，要不要我给带点什么？”
“不用。最近……我总感觉小少爷有点奇怪。”许向沉感受着天空刺目的人造光，下意识的眯住了眼，“我形容不上来，但是就是感觉他变了好多。”
“这是什么形容？”
“就是……感觉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怎么忽然就变了？明明那么乖巧阳光的孩子，怎么到了学校就变得…….”
许向沉感觉哪里出了问题。
犀科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不懂他在描述什么。
在他们两人前往第二星的时候，斯特法军校正在进行一周的训练核验。
林安珩因为库尔的安排，这周都被暂定大强度训练，所以现在他也只能悄悄地溜出来，躲在一旁默默旁观。
路过的同学不是已经出了测试场在等人，就是处在按号排队等待的期间。
同学a悄悄地说道：“你们听说了吗？陆少校好像马上要跟安家联姻了。”
同学b惊呼：“谁和谁？这哪里来的消息？”
同学c想了想也加入了谈话：“我估计是陆嘉译和总统大人吧。”
同学b立刻否决道：“怎么可能！一定是陆少校和林安珩！陆副官怎么配得上我们的总统大人？”
同学a的犹豫说道：“可是林家那个，总统不是还求娶失败了吗？我感觉陆副官也不错，至少和我们一样全心全意喜欢总统大人！”
同学b：“那是他们林家没有眼光！我们安上校值得更好的！”
路过的林安珩莫名被喂了一嘴瓜。
安陆两家要联姻？他怎么不知道？
姐姐现在出任务不在第一星……那这消息是怎么传出来的？她不会真的要和陆嘉译联姻吧？
可是自己都还没来得及告白。
这不公平！
顿时间，强烈的危机让林安珩坐立难安。
当务之急是核实消息的准确性。
林安珩急忙打开数表联系司克鲁，还没问两句，对方竟然直接询问自己能不能视频通话。
少年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短发，忽然有些别扭地想要拒绝，但他最后还是犹犹豫豫地接通了司克鲁的电话。
“少爷最近在学校还好吗？”管家还是一如既往的挂着温和的笑，“如果在学校住不习惯，还是像大小姐当时一样改回到家里住吧。手续申请也简单，少爷不用不好意思。”
“……不用了。”
自己悄悄转校的事情都没有提前跟姐姐和家里说，姐姐那边自己撒个娇还能糊弄，但是面对管家……林安珩看着司克鲁莫名有些紧张。
“少爷不用担心，您刚才问的安陆两家联姻传闻都是假的，我没有听大小姐说有这个打算。”
司克鲁轻轻松松看穿了林安珩的小心思，欣慰地说道：“除了少爷，大小姐身边不会有别人，至少在您主动离开前，她绝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不喜欢的决定。”
林安珩捂着自己怦怦直跳的胸口，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马上就要藏不住了。
他看着司克鲁脸上揶揄的笑容，慌慌张张地跟管家道别：“我还是不回去了…….姐姐也不在，我回去也是给你添麻烦，正好许随行官最近也在学校任职，不用担心我！我一定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知道了，小少爷。”
司克鲁在挂断视频连线后意味深长地瞟了眼园外。
没想到……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大小姐和少爷的关系好像真的要按照自己的当初的预想发展了。
许向沉果然没有失手的时候。
司克鲁想两人之前的谈话，许向沉最终还是默许了自己的行为，甚至还同意加入计划偷偷换了大小姐的抵抗药。
他就不信，安珉这次还能忍住……
第20章 袭击和传闻
联邦军事法庭。
此时距离变缘星污染泄漏一案开庭，还有不到三十分钟。
在前往审判厅的过道上，第七星际长铐在身前的智能锁忽然诡异亮起了诡异的光，下一秒，这副号称联邦最高级别的锁链就如同废铁一样掉在了地上。
身后的两位警卫员在听到动静后，下意识地想要上前制伏他，谁知道他们只是拽住了第七星际长的后背，就如同过电一般被强电流击中，当场晕厥。
第七星际长看着横在地上的两人，没有任何犹豫的就转身钻入了一个传送门，彻底消失在了军事法庭。
半分钟后，巡逻侦测仪器才检测出过道里的异常。
最让人吃惊的是，在第七星际长逃跑期间所有设备都被迫停滞了一分钟，原本可以提取有效信息的三维留存录像也随之失效。
案情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联邦政府和议会考虑到背后的涉及联邦整体利益和政府权威，只能请动各方连夜成立专案调查小组，并在联邦境内对逃犯发布了最高级别的通缉令。
许向沉在接到消息后到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在楼下的林安珩，说什么也不肯再让他一个人单独行动。
林安珩看着许向沉紧张的表情，有些不安地问道：“这是出了什么大事了，怎么这么着急？”
许向沉也打算瞒他，稍微愣了一下就开口说道：“你知道当时……”
砰！嚓——
剧烈的坠落声从许向沉背后的教学楼传来。
一个人影从八十层楼高的主教学楼一路坠下，最后在林安珩的视线里触地弹起，裂成碎肉。
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林安珩甚至发不出一点声音来阻止眼前的一切。
强烈的痛感从耳后的可视芯片传来，血色和软烂的粉白色糊住了林安珩的整个视野。
失去掌控力的少年瞬间跪倒在了许向沉腿边。
从许向沉的角度，他甚至都能清晰的看到林安珩脖颈间涌出的鲜血。
“小珩？你能听到我说话吗？”许向沉着急地将应急包取出，同时轻捏着林安珩的手腕提醒他要保持清晰。
“n……”
林安珩没有办法做出反应，只能无力地将嘴唇张大，吞吐着零碎的字句。
几秒的寂静过后，嘈杂的脚步声和叫嚷声将绿化地包围。
怀疑？流言？
无数的窃窃私语将林安珩笼罩。
许向沉来不及撤离人群，只能扶着林安珩进了自己应急传送门。
两人离开后，随着一声声军号吹起，教官们开始上前维持秩序。
校园通知也赫然标明了：看到相关场景的同学请在三天内及时参与心理测评，有需要的同学可以到校医室接受相关缓压疗程，相关的影像资料也请同学自觉删除，切勿发布传播！
许向沉打开的传送门应急地点是玫瑰庄园。
清理过伤口后，林安珩携带的报废芯片被顺利摘除。
经过检测，可视芯片忽然内爆的原因是接触到了某种电流的攻击，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视芯片在遭受攻击时竟然遭受了某种奇异力量的阻拦。
蛮横的攻击力和平和的防御力相撞，恰好化解了一部分足够致命的爆炸伤，那股神秘的防御力甚至还护住了移植要用到的精神末端接口。
拜这股力量的阻拦，这次突袭事件所造成的实际伤害也就只有林安珩耳后的一个创口和一块造价不菲的可视芯片。
司克鲁看着因为麻醉还在昏迷中的林安珩，气得直咬牙：“他们倒是好手段，居然还真敢再向小少爷伸手，真的把我们当成傻子了。”
许向沉将焦烂的芯片扔进了储存仪，冷笑间想出来一百种毒死人的方法。
“从调查小组接管斯特法军校到已经三个小时了，楼上下来那位的身份证明也核查出来了———就是今天早上消失在军事法庭的通缉犯。”
“这是帮凶还是警告？”司克鲁起身将林安珩的被角掩好，眼里满是担忧，“现在大小姐出任务联系不上，犀秘书长本来一个人担着的事情就多，现在又碰到了这样的事……”
“一切等小姐回来再商议，无论如何，绝不能再发生今天这样的意外了。”
许向沉知道今天的事情是自己的疏忽，但是眼下的情况紧急，他也只能等安珉回来在向小姐请罪。
“他们现在的调查有头绪了吗？这场闹剧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司克鲁头疼得厉害，“这么折腾下去，少爷该怎么办啊？”
许向沉联系着学校给林安珩请，果断地做出了决定：“我们现在只能等，等调查结果，等小姐回来主持大局。”
与此同时，安珉已经顺利地到达了帝国北三星的莫司汀海域内。
一望无际的平静海面下潜藏着无数未知的危险，他们驾驶着潜行舰队飞快地顺着水流隐匿向前。
库尔望着潜行舰外的不时经过的游鱼，慢悠悠地开口问道，“你知道莫司汀权杖的由来吗？”
“关于这柄权杖的传说有很多，其中最具代表性不就是说它是制造者是一个拥有主宰法则的人类？”
安珉在解决污染时倒也查阅过相关资料，只是连当时留下记录的人都话语飘忽没有切实身份证明，只是笼统地描述那个人的存在为神迹，她又怎么敢轻易相信这些记载？
“主宰法则不可能被人类所拥有，这是铁则，但万事总有例外。”库尔闷声一笑，“你不就是安家借助基因和科技创造出来的主宰法则拥有者？虽然因为身体限制，你没有掌握完全驾驭，但这一切不还都是看你自己的选择？”
安珉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既然人类不能拥有主宰法则的规则不能改，那就只能改变身为人类的前提条件。
安家先祖利用科技融入骨血遗传，企图带领安氏一族彻底摆脱人类的范畴，经历数代重塑才造就了安珉现在半步主宰的情况。
当时权杖的持有者应该也是用了相似的办法。
“那个人……是怎么做到的？”安珉没想到竟然有人能做到这一步，难道真的有人完全舍弃人性吗？
“她确实是一个人类。”库尔话语间带上了几分敬意，“这片海域隶属齐温两家，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温家先知的名号？”
“略有耳闻，温家能长久位列帝国权利之巅也是靠着族人可以预言的血脉天赋，从古至今，凡是传承古老的家族必然有强大的血脉支撑，帝国如此，联邦亦然。”
安珉倒也不意外，这世间有多少玄妙的天赋能力，温家也不过是占了其中之一。
“如果你口中的这位先知一直都是一个人呢？”
库尔意味深长地抬手摊开了深海地图，虚点着前方的一个封禁图像，“实话跟你说，这所谓的莫司汀权杖其实就一直藏在这位先知的埋藏之处，我们现在只需再靠近些就可以准备入海寻宝了。”
“什么寻宝？你不会是打算让我去盗墓吧？你认真点，别跟我开玩笑。”安珉差点气笑了，他们俩今天要是敢把温家家主墓掀了，明天就能被整个帝国通缉。
“那你说怎么办？现在整个星际主宰法则的净化能力都在那柄权杖上了，如果咱们今天不去拿，那边缘星和其他波及星际的污染怎么办？你还要不要边缘星和十七星了？”
库尔两手一摊表示自己也很无奈，“咱们不打扰到人家，只把权杖带走还不行吗？”
“什么叫只拿？你还想干嘛？”
安珉现在只想锤开库尔的脑袋，好好看看里面都灌了什么核废水。
她深吸一口气，提出来一个非常致命的问题。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可以预测万物生死的先知，带了这么珍贵的东西陪葬，那她难道不知道自己死后，有人会来盗她的墓吗？况且温家人也不傻，那个正常人能把一个满是宝藏的墓室在海底这么多年，就是先知愿意让我们带走，温家人肯定也不会同意的。你就不怕自己下去回不来了？”
“这不是有你吗……”库尔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还是向安珉大胆保证道，“你放心，权杖在这里的事情除了我以外肯定没人知道，咱们肯定是一批访客。
“……你怎么可以这么自信？”安珉这时候不想理他，只想一个人静静。
“我这不是自信，这是对你实力的认可，等着吧，一会儿有你发挥实力对时候。”
“我谢谢你啊……”
安珉感觉自己还是太年轻，不然也不会一直被这个老东西一直忽悠。
从被他忽悠地上了斯特法军校开始，只要自己遇到库尔，那就准没好事。
“相信我，这次肯定没有问题！”
库尔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和自己的记忆里的样子有偏差，但是已经他们现在人都到了……根本就没有退路。
安珉任命地让步说道：“……我最后一次再信你一次，如果事后温家人忽然要蹦出来砍人，我肯定不管你。”
库尔捂住自己的耳朵，摇头痛心道：“我可是你的老师！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你的恩师？你真是辜负了为师对你的一番情谊啊。从招你入学开始，我就对你期许甚高，没想到如今大难来临，你居然弃我于不顾，为师真是看走了眼……”
安珉被他吵得脑子疼，只能放出狠话：“你再说，我现在就把你扔出去。”
库尔狠狠地瞪了安珉一眼，但是迫于各方压力，自知理亏的beta只能躲在一边悄悄地画起了海底的地形图。
随着下潜深度的增加，舰队的信号波动也在逐渐减弱。
几秒之后，信号塔上象征潜行舰的绿色图标彻底消失在了深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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