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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完整个城市一圈，祝余将之前的录音有播放一遍，将里面重点圈出。
天空有眼睛，他们被吞了。
祝余坐在驳上，看向被褐灰色笼罩的天空，保持着白天的天空肉眼可见能看见一道长又圆的黑洞。
在外太空，她还没发现，到现在到是能清楚的看清，那黑洞的形状的的确确是眼睛的形状。
内心莫名跳了一下，她急忙翻开明桥和于安的资料，上面写清楚两人最后皆失踪。
作为调查员的钟乐只找到部分人员尸骨，其他人员都失踪，她压制死域，死域在钟乐消失后再次爆发。
这点上时间不明。
说不清楚死域是在钟乐消失前出现还是消失后出现。
驳不死心又在城内转了一圈，空气中那股好闻的味道遍布到处都是，没有那一块更浓那一块更淡。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将这东西均匀撒在星球每一处似的。
太馋驳了，它心中哀叹片刻，拖着祝余返回飞艇之中。
死域并没有因为她们的到来而有什么变化，周围依旧死寂，没有人能在这片土地上活着。
祝余坐回位上，看着外面枯燥的环境陷入沉思。
鬼车壹翻看祝余带来的记录，视频最后定格在天空上眼形状的黑洞。
【钟乐进去了。 】
它无比肯定的说。
【我也要进去！ 】
机械的声音带着明显属于人类的情绪。
第102章
穿着定制款西装的棕发男在歌舞厅上摇摆着身体,他愉悦拿着红酒杯摇晃着，周围欢呼声和吵闹声将他吞没。
五彩斑斓的灯光在天花板旋转，连带着将人脸上的欲望都变得迷离起来。
吵闹的歌声忽然被切断,人群停下舞动的步伐，纷纷抬起头看是什么情况，一群西装暴徒从两方入口走上观赏台。
人群窃窃私语, 却又因为西装暴徒手上的激光枪而闭上嘴，原本敞开双臂的棕发男也忍不住收回手。红酒在酒杯内打了个圈在玻璃壁上涂淡淡红。
身穿丝绸礼服的女人抓住观赏台上栏杆，周围保镖纷纷避让。
白光打在棕发男身上, 强光让他下意识遮住眼, 棕色眼睫毛在灯光照射下有几分黄金色, 翠绿色眼珠下意识被眼皮覆盖。
慌乱之下,红酒杯都歪了,撒了一地都是。还没等他气急败坏，就被身体强壮的西装暴徒逮出，众目睽睽之下，他被强行拉上观赏台。
女人一巴掌扇过去，红酒杯丢在地上,叮叮哐哐却没有破摔。
棕发男捂住脸,下意识舔了舔嘴皮,上面还残留着红酒味道。
“蠢货！”
女人的声音在安静的大厅响起,两个西装暴徒伸手将棕发男抓走。
依靠在观赏台的女人歪着头,当身后被绑走的棕发男不存在，西装暴徒有序退场，“抱歉，打扰到你们，今晚酒水全免,祝你们玩得开心。”
说完，她转身离去。
等全面西装保镖离去，歌声再度放出，只是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晚乐的心思，眼中皆闪动着八卦光芒。
“那不是艾斯特家族的人吗？发生什么事了？”
“不清楚，不过最近灰色地带暗流涌动，社会总是莫名失踪一些人，真是吓死人了。”
“艾斯特家族不是自持上层社会的守门人吗？这是想搞什么事，我才投资几个项目，可别因为他们的行动黄了啊。”
捂住脸的棕发男被丢在车后座，女人踩着高跟鞋紧跟着坐进去，她抱胸坐在车门旁，没有说话，司机安静启动车辆。
“暗杀这件事，是你想做的？”
女人微张红唇，她下摸着大腿边的小枪，将很小的生物枪头塞进去，上膛，对准。
棕发男不再有之前淡定，他眼神慌乱，“这件事，父亲可是同意了！”
女人笑了，“蠢货，那个天天混在女人堆里的家伙，被普利斯家族算计了都不知道。”
“暗杀祝余这件事，任何家族都不可出这个头，一旦出变故，艾斯特将会是第一个被清算的家族。”
巴掌再次扇过去。
棕发男脸颊通红，满眼不可置信，“你之前明明……在支持我。”
女人叹了口气，她从夹层取出口嚼糖，随手在嘴里丢了一颗，里面甜腻的夹心溢出，糖分补充让她稍微理智一下，“母亲大人怎么就生了你这个蠢货。”
“要是祝余没有公开联邦文化，我们还有机会，可她公开了，蠢货，你懂不懂这意味着什么？”
棕发男：“既然如此就更应该暗杀掉她，防止联邦崛起，况且被所有人看好的天才御兽师都能被我们暗杀掉，那岂不是说明……”
女人叹了口气，“你猜为什么当时钟乐消失，帝国为什么没能成功下手。”
“你没有接触到高层，自然不知道联邦人的骨头有多硬。”
她说的咬牙切齿。
棕发男揉了揉眉心，“姐姐，已经晚了，自从暗杀名单出来，各个守门人家族都加入资金在其中，已经有两名S级的御兽师偷偷潜入联邦准备暗杀。”
……
飞艇在半空中不断颠簸，涉及空间系的事情，祝余觉得最好还是返回多进化几只异兽作保障。
鬼车壹沉默下来，根据数据，两人进入的确很有风险，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是立马返回将死域内部情况进行通报，让御兽局派遣人员解决。
蓝光在护目镜上沉寂下来，它没有回话，默默地调试飞艇数据，但还是偷偷将自己的数据进行复制粘贴丢入一个巴掌大小的机器人，在飞艇开启后，偷偷将数据机器人丢入黑洞之中。
数据扫描艰难的显示着黑雾，大量黑雾从空间撕口中产生，里面肯定存在污染源。
里面必定有帝国在搞鬼。
祝余想着，倒也有些惆怅，她摸了摸朏朏，轻松快乐覆盖精神污染，也将她内心负面能量一扫而空。
朏朏艰难舔舐着毛发，泥沙虽没有弄脏它的皮毛，却也让灰尘将它洁白的毛发弄得灰扑扑。
驳张嘴将座位旁打包好的一包狮鹫肉咬下来，马嘴将包装咬开，飞快地吃着里面的生肉。
可这东西越吃越饿，之前空气中若隐若现的味道简直比狮鹫肉还香。
啊，饿啊，好饿，好想吃东西。
远处扫荡空间忽出现两颗圆点，鬼车壹急忙点开防护罩。
驳站起来，眼睛亮晶晶看向前方。
有两个巨大的生物在前方遨游，它们身上骑坐着穿着铠甲的人。
两只长得很像，皆头颅宽大而狰狞，额头上凸起的骨质尖角，一对巨大的肉翼展开，每一次扇动，都带起汹涌的气流，使得周围的黑雾如同被狂风席卷。
鬼车壹：【根据锁定，数据库对比分析，前方是帝国的两只神龙，应该是黑市内S级双胞胎暗杀者的进化异兽。 】
驳激动得跑过去，却又被透明窗遮挡住，它没办法出去，只能转过头期待看着祝余。
它想出去！外面两个大肉山！好吃的！
虽然比不上梅星内的那股味道，但闻着也相当好吃。
后面要是每天都能吃一只异兽，它不敢想象自己是多么乐观可爱的异兽啊！
呜呜呜，驳想吃，想吃，想吃。
它咬着祝余的衣角，期待的看着她。
祝余一巴掌拍上去，自从进化出这孽马，她变暴躁很多，想当年她是多么温柔善解人意的大学生啊。
眼睛里都还透露着清澈的愚蠢。
她一边怀念一边说道，“别闹，飞艇要是在真空状态下开门，内部空间气压涌动，很麻烦的。”
驳唉声叹气，一匹马瘫软坐在地上。
朏朏可见不得不开心，伸了个懒腰，张开粉色爪爪，一巴掌拍在马头上，随后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跳到驳脑袋上，毛绒绒大尾巴摇晃着。
弄得驳身上痒痒的，吃不到美食的怨念神奇失踪，感受着毛绒绒触感，它打了个喷嚏，却小心翼翼的努力不要把朏朏吓跑。
鬼车壹操控飞艇，试图通过降低高度来躲避前方两头龙的视野。
随着飞艇的降低，两头龙也跟着降低。
很明显，就是来暗杀她们的。
原本祝余还以为空间撕口和这两头龙有关，现在看来暗杀队伍属实庞大，暗杀者被逮捕两次，依旧不休止的来暗杀她。
能成为帝国头号大敌，祝余很荣幸。
要知道没多少人能有这种待遇啊。
她果断放出驳。
驳顾不上脑袋上的朏朏，站起身，蹦跶着马蹄就往指定房间跑去，投掷区的房间内，它将净化植物扫开，霸道的站在中间，愉悦的被投放出去。
迈着轻快的步伐，它站在星空中，将半空视为地面，踏踏踏的声音响起，它奔向前方，黑雾无法阻挡它的热情，脖颈上朏朏毛
被甩在地上的朏朏翻滚着爪爪落地，震惊的看着离去驳的背影，发出喵喵喵声。
世上竟有异兽会不心疼它！天哪，它要和驳绝交！
它咪呜咪呜朝着祝余告状，如愿被抱入怀里挪了又挪。
咕噜咕噜声响起，它眯着眼，伸出爪爪开始踩奶。
前方黑雾覆盖的差不多，祝余愉悦借用驳的视角，看着两个嚣张的御兽师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
哎呀，听不懂，要知道她四级还没过呢。
原本认为这次任务非常轻松的两个暗杀者面面相觑，毕竟祝余进入死域，而死域则是他们的主场。
龙免疫这方面精神力攻击，因此只要有御兽师在污染空间内部与他们对决，百分百的死亡率。
正因为探查到祝余进入死域，他们才迫不及待踏入这片空间。
在死域的目标简直为他们量身定做。
结果飞艇里面跑出来一匹——独角兽？
长角加白马的组合，很明显就是一头纯正的独角兽。
所以这是怕了？认为一个独角兽能把他们打败？
两人都在对方眼中看见轻蔑。
两头巨龙在指挥下，扇动着肉翅，爪子锋利如钩，在黑暗中划过，眼见就要将白马撕碎，却抓了一个空。
在看不见的地方，其中一头龙被猛地咬住逆鳞，坐在上方的契约者皱眉努力控制发怒的龙，却始终控制不住，旁边的暗杀者旋转绕了一圈，成功再侧后方看见张开獠牙咬住龙肉的'独角马'。
它念念不舍将逆鳞处血肉吃入嘴中，眼睛盯上完好无损的另外一头西方龙。
那头龙在驳露出气息的那刻，往后退了一小块空间。
龙眼如蜥蜴眼一般收缩几下，被吃掉逆鳞的异兽控制不住，开始在真空跌跌撞撞。
另外一头巨龙慌乱张开嘴，试图一口将这头奇怪的白马吃掉，眨眼功夫却不见白马踪影。
相较于巨龙庞大体型，驳更加灵活，它本就在天池奔跑过数万年，半空是它最熟练的马场。
面对猎物，它轻易就能发现它们身上的弱点。
满嘴的肉让它幸福到极点，多汁水的肉里面蕴含的能量让它暖洋洋的，想再多吃几口，它甚至感觉自己的角都热乎乎的。
尖锐扭曲的马角成功在反击的巨龙身上撕开一道口子。
龙背上传来一阵叫骂声。
驳听不懂，踩在半空中愉悦的在巨龙身上吃了一口又一口美餐。
活着被啃肉的巨龙慌不择路挥动肉翅开始向前逃窜，可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身上猎食者。
信心满满的两个暗杀者只能慌张趴在巨龙身上，指挥着向前飞动，试图在最后时刻将飞艇破坏。
祝余早就在驳张开血盆大口时，迅速带着鬼车壹调离原来地方，甚至可靠让出通往空间撕口的道路。
两只巨龙跌跌撞撞踉踉跄跄的向前飞动，却始终找不到之前所看见的飞艇。
已经晚了，被缠着的一头巨龙已经被吃的白骨都露出来，它张开嘴发出巨大的悲鸣，声音在真空无法传播。
在挣扎过程中，两头巨龙的眼睛也被咬了下来，如影随形的咀嚼声缠绕着它们。
在极度紧张下，它们四处飞舞，最后在暗杀者惊恐尖叫声中跌入黑漆的空间撕口。
馋肉的驳想也不想也一个猛子扎入其中。
祝余坐起身，暗骂了声死马。
空间撕口附近有一部分吸力极强，驳除了因对美食的迟疑，于是被吸力吸进去了。
对此，驳是这么在精神力解释的，它咬住其中一头巨龙的尾巴，幸福的眯起眼。
越是进入这个空间，那股美味就越是吸引它。
两个暗杀者尖叫出声，他们不断重复一个词语，祝余下意识看向鬼车壹，模仿声音重复出来。
God，她知道，但加了个Outer。
有一段时间没接触英语的她一时半会没想起来。
鬼车壹：【Outer God，翻译过来是外神，奇怪？这是指信仰神明意外的神吗？ 】
祝余坐起身，表情严肃，迅速指挥驳，叫它脱离那片空间，“不，驳回来！在帝国，外神通常是指克苏鲁神话体系内部的神明。”
整个空间螺旋向下跌落，两头巨龙摔在最深处，不再动弹，惊呼的暗杀者也在真空环境下窒息而亡。
疯狂指挥驳往外跑的祝余忽然不说话了。
她透过驳的视线，看见前方摆放着两颗头。
那是——
她曾在鬼车提供的照片上看见过的。
第103章
多么熟悉的一张脸啊,那张清秀的生机勃勃的脸如今却长在一颗布满灰尘的头颅，黑发上沾染灰尘。
很狼狈，却也很痛心。
祝余不知道为什么,她捂住自己的心脏，大脑一阵刺痛，眼前如黑白电视机接收不到信号而显出无数砂砾。
鬼车壹已发现她的不对,连忙调头打开飞艇内部安放的医疗设备，将祝余放入其中。
朏朏伸出肉垫喵喵喵叫起来，急促的叫声却如同隔着一道薄膜。
祝余急促呼吸着,无法控制身体,意识却在缓缓下沉,身体外的世界让她无法触碰,无数藏在心底的记忆释放开来。
……
天空上方再度掉落一颗星辰, 流星穿过大气层重重砸向星球。
距离灾变已一年过去，她已成为三年社畜，在灾变到来后加入队伍进行拯救群众。
残破的指甲露出发红的指尖，厚重的干茧将手变得坚韧无比。
她手上拿着快被灰尘覆盖的书，书名隐隐约约看得见三个字——山海经。
这本是她从家里唯一带出的书, 也是父母在她升学后送她的礼物。
食指在书背上摩挲, 书中内容已可以来回背诵, 可凹凸不平的触感还是让她忍不住回忆起灾变前的日子。
枯燥而平凡的日常却是如今触不可及的理想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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