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尽是如此,我还当她是被母家的人扇动蒙骗。”
“但你知道吗?”
说到这随春远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
“我看见她时,她腹部隆起,已经怀了身孕。”
“推算下时间,我刚离京不到一月,我的死讯还没传回随府,她就已经珠胎暗结!”
“我去别院见她时,她那奸夫也在,两人郎情妾意,一个写字一个磨墨,好一幅恩爱画面!”
萧蝶惊的嘴巴有点合不拢。
这事肯定就和她没有关系了。
萧蝶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但也不会拿这种事去构陷。
所以这事是钟玉罗自愿且主动去做的。
她的视线不由得往上游移,最后停在随春远的头顶。
真惨啊。
正妻红杏出墙,妾室上位后又去父留子。
重生后又被手起刀落杀了几个来回。
他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缺德带冒烟的事?
萧蝶有些好奇,“那她有没有说为什么?”
“说了。”随春远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她说我本就是商贾之子,血脉低贱,她低嫁于我本就心中不愿,是听从家中安排,结果我还把你这个出身烟柳之地的瘦马带进了府百般宠爱,她、她说我脏!”
“噗嗤!”
萧蝶没忍住,又笑出了声。
原来她钟姐是一视同仁,无差别攻击啊!
这么说的话,她心里可太舒服了!
第158章 重生了?那再杀一次20
听见她笑,随春远身上的哀怨之气不比千年女鬼少。
“你还笑,像她没说你一样。”
萧蝶半天没止住笑意,弯着双眸道:“总比只说我要让人高兴啊,你接着说,然后呢?”
她说着,还让守在院里的丫鬟送了瓜子进来。
“然后?还哪有什么然后。”
随春远叹了口气,继续道:“她被我当场撞破,惊慌失措的让那奸夫先走,等人走了,她向我哭求道歉,靠近我后却拎起一旁的花瓶要砸死我,幸好啊幸好,幸好她没有你这身手。”
说起来,随春远还挺庆幸。
他对着萧蝶挑了挑眉,“你看吧,除了你这个母老虎,普通女子还是打不过我的。”
萧蝶莫名其妙的看他,“你好像还挺骄傲,你还是低声些吧,这不光彩。”
随春远气的白了她一眼,继续说:“我从那别院跑了出来,就去告了御状。”
“圣上即使不在意她红杏出墙,还欲杀夫之事,也会在意钟家暗中操作,中饱私囊的事。”
“银钱被钟家拿着,私扣家产的骂名却让圣上担着,钟家人的胆子简直比庄子里养的小母鸡都肥。”
“最后钟家全族上下,皆被流放,包括钟玉罗在内。”
“上路时,她已经快要临盆,这一路恐怕也是难熬,是死是活,我也没再过问过。”
“我就当她是死了吧。”
“那你如今是怎么打算的?”
萧蝶一边嗑着瓜子一边问道。
随春远抬头,勾起唇边笑的有些冷漠。
“咱们去京城前,我会安排人看着她,如果她依旧选择红杏出墙,那我就和她和离,让她和她的奸夫去双宿双飞。”
萧蝶有些怀疑,“你这么善良的吗?”
随春远瞥了她一眼,也抓了把瓜子来吃。
“她那奸夫,是她亲亲表哥,她是钟家庶女,她母亲是钟府妾室,她表哥又能是什么好家世,不过是一个想考取功名的穷书生。”
“她自觉清白高洁,却忘了单她自己的花销,一年十万两白银都不够。”
“她看不上我,那就一别两宽,别又花着我随家家产,一边又说我们随家的钱脏。”
“她也不想想,只靠清白和高洁,能不能供起她的骄奢和挥霍。”
萧蝶恍然。
想想她嫁给那表哥后可能会发生的事,瓜子都磕的更起劲了。
随春远说完了,也接着磕。
一时间屋内都是瓜子皮裂开的脆响。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吃瓜啊。
两日后。
随老夫人依旧病着,也依旧生着气。
随春远去辞行,连人都没见着。
他也没说什么,安排好一切后,带着萧蝶踏上了去往京城的路。
于家本还思量怎么在扬州城内,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他。
没成想他竟然直接带着妾室出城了。
于松石担心有诈,派人暗中打探。
报回来的消息,他们一行队伍在城外十里外停驻了一炷香的时间。
等再继续进行时,队伍里已经没了随春远的踪影。
再探后,发现随春远带着妾室去往了京城方向去了。
“真的只有他和他那个妾室?暗中也无人保护吗?”
于松石有些惊讶的不敢信。
得到确实的消息后,于松石眼角皱纹堆起,难得的开怀大笑。
“黄毛小儿就是黄毛小儿,难道他是觉得这样偷梁换柱,就能隐藏的住自己的行踪吗?他也太过天真了!”
“他这点上不得台面的小聪明,真是让人笑掉大牙啊。”
听他这么说,于流也跟着笑了。
以前他爹都是拿随春远来教育他。
没想到,如今随春远居然在生死攸关的事情上犯了傻。
他喜得龇着牙,腆着脸问道:“他带的妾室,可是那个有弱柳扶风之姿,貌若春桃的瘦马妾室?”
打探消息的人点了点头,他爹的巴掌跟着一起甩了过来。
“蠢货!这种时候还关注一个女子!你也不比那随春远聪明哪去!”
于流被打的诶呦一声,眼珠子一转,解释道:“爹,你误会了!我这不是怕和他同行的人有什么猫腻吗?打听清楚,也好万无一失。”
于松石哼了一声。
“你当我没查过?那瘦马名叫萧蝶,从她出现在随春远身边的第一天我就查了她的过往,没什么出奇的,不过是个低贱玩物罢了,只是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得随春远的喜欢。”
于流想到那日见到的美人,如果是他,他也喜欢啊。
他心里痒痒,试探着道:“爹,不如就让儿子带人去做这事吧,就他们两个,哪里用得着爹您亲自出马。”
于松石知道自己儿子什么德行。
不过转念一想,这次倒也是个历练的机会。
“既然你有这心,这次就依你所言,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人还是得带足了的。”
“是是是,儿子遵命。”
于流喜出望外,恨不得立马翻身上马,直接追到随春远跟前。
从小他就看不上随春远,却又总斗不过他。
这次能报了仇还能抢了他最爱的女子,这简直比喝了鹿血更让人兴奋。
当即,他着急忙慌的去准备,没一会儿就带着一队人马出了城。
而与此同时,萧蝶和随春远已经停在了一间破庙外。
从被人尾随开始,他们就知道。
一路上,萧蝶尽忠职守的扮演着娇柔羸弱的妾室。
两人共乘一匹马,她把自己往随春远的披风里一窝,舒舒服服的靠在他身上。
随春远好似极其习惯这样的姿势。
马跑的快了,他还不忘用胳膊圈住萧蝶的细腰。
爱意隔着死亡,还是在他们之间留下了些痕迹。
本是第一世养成的习惯,落在跟踪他们的人眼里,就成了随春远在时时刻刻在护着怀中娇柔的女子。
跟踪他们的探子,都觉得随春远真是个难得一见的蠢货。
这种时候带这个女人,除了拖后腿还能干什么?
于流带着人到时,天色已经渐晚。
他们视线中的随春远和萧蝶好像没有赶夜路的想法。
天刚黑,两人就找了间破庙落了脚。
他们也在破庙周围的树林里埋伏了起来。
黑暗中,数十双眼睛紧紧盯着。
随春远待他那妾室极好,跑前跑后的围着。
破庙中脏乱,他用水把布巾蘸湿,给她要落座的木凳擦干净。
他那妾室坐下,他又跑去捡柴。
回来后两人不知说了什么,随春远又站在门口看破庙前的那几棵大树。
看还不够,他又走近,试着往上爬了爬。
于流:?
第159章 重生了?那再杀一次21
“随春远到底在鼓捣些什么东西?”
于流纳闷的问道。
旁边的杀手也不明白,“莫不是……怕半夜有狼,准备到树上过夜?”
“嘁,真是个傻货,放着那么个美人,居然想去树上过夜?”
“如果是我……嘿嘿嘿嘿。”
他笑的猥琐,身旁的杀手们听了,也跟着笑出了声。
等那美人见了他们杀人的事,自然是留不得的。
不过死前,倒是可以好好享用一番。
说起来,还得谢谢随春远,他携美出门,倒给了他们机会。
随春远好似选了个自己挺满意的树,乐呵呵的回了破庙。
随着最后一点光线落下西山,无边的黑暗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一阵风吹过,破庙的木窗被吹的砰砰作响,好像有人在敲击战鼓。
于流在风声中道了句动手。
数十个身穿夜行衣的杀手缓慢靠近了防不住风,更防不住人的破庙。
他们心中十拿九稳。
为了保险起见,即使只他们两个,他们也出动了几十人。
一人一刀都能把随春远劈成肉泥。
事实也完全不出意料。
他们闯进破庙中,收取惊叫声一片。
随春远白日里还对自己妾室宠爱有加,如今生死攸关,立马躲到了美人后面。
火把荧黄的光亮下,美人那张脸楚楚动人,让人心痒难耐。
于流淫笑着举着火把靠近。
“美人,还记得我吗?”
萧蝶惊惧的点头,眼泪随着她的动作砸向了地面。
“记、记得,你是长得丑的那个官家子弟……”
于流面容扭曲了一瞬,“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看你身后那个男人,窝囊废一个,长得好看有什么用?”
萧蝶闻言回头,声音颤抖,“我就喜欢他,为他死也是甘愿的。”
“蝶儿~”
“公子~”
两人深情款款,含情对视。
只是许久没一起飙戏,鸡皮疙瘩难以抑制的又冒了出来。
于流没想到事到如今,两人还要这般恶心他。
他们越是如此,他越是要好好折磨。
“好啊,你们不是郎有情妾有意吗?我偏要你们看着对方被折磨致死,让你们死了都后悔得罪了我!”
“你们几个,把随春远给我绑了带出去,这个美人给我留下。”
于流一边说,一边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开始解腰带。
随春远怒骂挣扎,可还是被麻绳捆的死死的,带了出去。
破庙的门被关上。
屋外是随春远躺在地上的哭嚎。
屋内是萧蝶惊惧的叫喊和于流的狞笑。
片刻后,声音停下。
杀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强忍住没笑。
这于公子说的吓人,原来就这么快啊。
正想着,那木门却突然从里面被踹开!
火把的光亮照清了出来的人面。
刚才哭的梨花带雨的美人,脸上泪痕都未干,眼底却已经一片冰凉。
她一手扯着于流的头发,迫使他抬头伸长脖子,一手持着匕首,横在了他的脖前。
她用力极大,匕首的利刃在于流脖颈上压出一道凹槽,鲜红刺目的血液正缓缓涌出。
毋庸置疑,她是极美的,美到冷着脸反而更加动人心魄。
寒刃在黑暗中泛着幽光,为她的美添了几分肃杀和凌厉。
似山间的女妖,血腥与杀戮不过是她发间最美的点缀。
刚才还嚎个不停的随春远也熄了声。
他本就借着悲痛的表现,把自己蛄蛹到了门边。
如今那帮杀手想拿他做要挟都不行。
上当了!
这是他们所有人内心的喊声。
从他们踏入破庙起,这就是他们主导的一场戏。
领头的杀手咬着牙道:“姑娘这手不适合持刀,小心伤了自己,放了他,我们带你走。”
萧蝶开口说话前,先带上了两分笑。
这是她的习惯。
平常看起来像个好脾气的娇娘,如今就有点诡异了。
“你们拿我当傻子吗?放了他,你们一人一刀也够把随春远砍成肉泥。”
随春远打了个哆嗦。
本想控诉这个举例不好,又怕惹萧蝶分心,只能作罢。
“那你想如何?你既知道他的身份,就该知道如果你真的杀了他,你们绝对要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他们赌萧蝶不敢杀人。
于流死了,他们也得死。
萧蝶也好似在思考,最后道:“我们只是想换条生路,你们先行离开,我们带着他走,到了安全地方,我自然会放了他。”
“不行!”
杀手头子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我们绝对不能让你把他带走,不然回了府,我们也是死路一条,那还不如直接让你把他杀了!”
“那你们想怎么样!”
萧蝶好似急躁了起来。
杀手头子看出了她的外厉内荏,在心里笑她,就算看起来厉害,也不过是个弱女子罢了。
女子就是好糊弄。
明明就该在家绣花煮饭,或者以色侍人。
非得动刀动枪。
也不想想这是不是她能应付的了的。
他心里松了下来,脸上依旧是一脸任务失败的严肃,提议道:“不如这样,我们把刀械都扔了,你让随春远把刀械都拿走,我们赤手空拳还怎么动手?到时你就把他放了,我们也放你们走,如何?”
看萧蝶还在犹豫,他又说道:“这样你们能活着,我们也能活着,我们这些人虽是于府养的杀手,可也有家有口,只是想活着罢了,你也体谅体谅我们。”
他这感情牌一打,就是赌萧蝶女子的心软。
随春远好似想阻拦,但萧蝶已经一口答应。
“好,就这么说定了。”
随着金属落地的脆响,所有杀手都把刀械扔到了他们中间的空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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