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次开始,到现在,只能看不能吃,对妖来说太折磨人了。
感受男妖身上的变化,和若隐若现的哀怨,配上少年可怜兮兮的猫瞳,怎么看都有些可怜。
陶秋竹心软了,指尖轻点他高挺的鼻梁,“再等等,等出了傲来寺,我们找其他地方,好不好?”
“那能……”少年眼睛一亮,俊逸的脸色微微泛红,声音细弱蚊蝇,嗡嗡了几句,如果不是距离太近,根本听不清。
她俏脸一红,一把推开他,“不行,现在就只能神-交,你快回去,万一有人去你房间找不到你就糟了。”
臭猫竟然惦记用身体来,她才不要。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墨玄铮有些失落,一步三回头离开,走到墙边,变成毛团子,用清风弩对准一处。
陶秋竹这才发现,这坏心眼的臭猫竟然在床底下打了个小洞,用清风弩穿透结界,就哒哒哒蔫头巴脑的回到他自己的房间。
那背影,要多萧瑟有多萧瑟,要多凄凉有些凄凉,搞得她一阵心痒痒,她揉了揉尚还有几分发麻的耳朵。
要不下次……
不行不行,太大了,草会被撕裂吧。
她摇摇头,打消这种危险的想法,等以后再试。
青阳大师的事让人焦头烂额,远古秘境一直没有动静,两名“发生争执”的人被关在房间里,傲来寺一时半会没找到其他诡异之妖,又忙着救人,他们这边先被耽搁下来,但把守一如既往森严。
一天一夜过去,青阳大师依旧没有好转,伤他的不是墨玄铮,很可能有其他妖混了进来。
墨团子不老实,总来陶秋竹这里串门,陶秋竹干脆抢了毛团子的清风弩,自己要出去找找线索。
对此,被打劫了的毛团子十分不满,一整坨猫都压在她肩膀上叼着她耳朵不退让,“偷跑出去太危险了,青阳死不死跟我们没有关系。”
是这个理。
但是原著里,傲来寺慈悲为怀,对妖族还没那么敌意,他们曾言,妖也有好坏,只要是没沾惹血腥的妖,都以度化为主。
男主刚被青玄宗赶出去时,不知何故活了下来,但混得也很惨,又差点死在其他修士手里,青阳正巧路过救下了男主,青阳想要度化他,可男主有执念更何况当初是青阳大师的弟子拆穿他是身份,他怀恨在心伤了梧廷执意离开,才有了后续带领妖族归来报仇的剧情。
后来青阳被其他妖族所害,傲来寺认为也是男主的手笔,从此记恨上所有妖族。
男主如何与陶秋竹无关,但绒绒是妖族,人妖两族仇恨太深,对绒绒来说并不好。
反正到了这个故事点,在保护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她顺势找找线索救救人没什么问题的。
这样想着,陶秋竹摸了摸不让她出门的大毛团子,“我带上你还不行吗?”
死活不让啾啾走的毛团子闻言把叼着她耳垂的三瓣嘴松开,趴在她肩头。
默许了。
“搞了半天,就是要和我出去。”陶秋竹给他一个脑瓜崩,他毛绒绒的脑袋跟着晃了晃,不满地叼住她指尖,尖锐的小犬齿磨了磨。
“种子叼过去,别让人发现你不在。”陶秋竹用清风弩打开结界,给他一枚小种子,让他放着隔壁。
她则又拿出来一枚,幻化出自己的模样躺在床上。
没一会,床底下探出猫猫头,“放好了。”
他那枚种子变成了他,墨玄铮还特意看两眼,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但很快就被醋意打断,迈着猫步回来,熟练地爬上陶秋竹的肩膀。
陶秋竹瞥他一眼,“我要用草出去。”
清风弩破开的口子太小,她人形出不去。
墨玄铮懂了,从她身上跳下来,蹲在床上等,等陶秋竹变成小草,嗷呜一口叼嘴里。
夜深人静,一草一兽出动。
第104章
明月隐藏在乌云之中,黑暗笼罩整个傲来寺,偶有几名佛修路过,也都没察觉到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的小兽。
小草不满意被叼在嘴里,几次三番挣扎,想要坐毛团子脑袋上。
被他一爪子按下来,“你身上有光。”
无垠草僵硬一瞬,第一次懊恼自己这棵草太漂亮,太惹人注目了。
小草想着什么事,墨玄铮一清二楚,很配合地点了点脑袋,当有人路过,他一肉垫把草按住,压得严严实实,一点光都没露出去,再次蒙混过关。
“你说这事儿,那么多有名的药师,都没能把青阳大师救回来。”
“可恨的妖族,亏我们之前还听青阳大师的话,觉得妖族也有好的,依我看,妖族就是没一个好东西,应该赶尽杀绝。”
“我也觉得,如果没有妖族,就没这么多事儿了,青阳大师一辈子救苦救难,到最后竟落得如此下场。”
“罢了,轮到咱们了,咱还是先去大师那里守着吧,”
陶秋竹从毛绒绒肚皮下爬出来,用叶子拍了拍毛团子的胡须垫,“走走走,追上去看看。”
这次不用墨玄铮叼,她已经薅住他的毛毛,熟练地爬到他嘴边,把自己塞进去,藤蔓勾住他嘴边两侧的胡须。
有点痒痒。
大毛团子吸了吸鼻子,打了个喷嚏。
嘴下一松,他眼疾手快用爪子一捞,把掉下去的草接回来,松一口气。
下一瞬,就被草控诉了。
“我的腰……”
他颤巍巍舔了舔,弄得小草蓝绿色的小叶子蜷缩了起来,“别乱舔,快跟上。”
“好。”
这一次,他叼稳了,迈着肉垫一路东躲西藏,偷感十足跟在众佛修屁股后面。
傲来寺气氛低迷,有人走动来去匆匆,简单的寒暄几句,根本没注意到藏着黑夜里的两只小尾巴。
终于,他们来到青阳大师所在的门口,看见刚才谈话的佛修与守门之人交替。
陶秋竹牵出一枚小种子,幻化出一道黑影,在几名佛修面前一闪而过。
“什么人!”
如果不是来傲来寺的人太多,还有很多人在搜查妖族,根本不会只有这几个人看守青阳大师。
毕竟是三大势力之一,还是很谨慎的,只走一半,剩下的人依旧守在原地。
陶秋竹有些愁,忽而墨玄铮把她放下,凑到她面前小声说了什么,她灵光一闪,继续掏种子,而这一次,直接按照梧廷的模样捏出来,往几名弟子面前一站,顿时把他们唬住了。
“梧师兄?”
“嗯,我来看看青……师尊,你们先退下吧。”
可以说,陶秋竹木灵运用得炉火纯青,当初连青玄宗那位宗主都糊弄过了,这几位不在话下,没两句就被忽悠瘸了。
送走他们,陶秋竹和墨玄铮凑到门口,推开门,结果发现有一个结界。
没关系,用清风弩。
幸亏清风弩被墨玄铮整改过,不然一天只能用一次,太鸡肋了。
黑色小兽把小草叼进去,双方变成人把门关上。
青阳大师双手叠在腹部,眉毛是长寿眉,哪怕紧闭双目,依旧让人感觉到他的慈善。
只不过他脸色铁青,唇角乌黑,一副中毒之症。
陶秋竹在心里叫了两声系统,想通过系统知晓青阳的症状。
系统依旧静悄悄,从上次惩罚她过后,系统就像是凭空消失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
说起来这个系统总是要死不活的。
她以前看过的小说,要么给予金手指,要么强制做任务,可她的这个系统……放任她摆烂,没有金手指,没有力量,好奇怪啊。
靠人不如靠自己,陶秋竹凝重地站在床边,似乎思考人生大事。
墨玄铮凑到她身后,瞥一眼青阳大师,眉宇轻蹙:“不是妖毒,虽然有妖气,但都浮现在表面,似是在误导药师误以为是妖族所为。”
“那无垠草有用吗?”
墨玄铮表情倏然冷了下来,黑眸凉飕飕盯着她,“你想干嘛?”
墨玄铮平时冷脸从来都是冲着别人的,就算偶尔板着一张脸,也从不会对陶秋竹太凶,突如其来的凶狠之色把陶秋竹吓了一跳。
“绒绒?”陶秋竹下意识后退一步,小腿撞到了床边才反应过来,“你别误会,我没打算牺牲自己救人,我像是那种舍己为人的草吗?他和我非亲非故,就算是个好人,我也量力而行啊。”
要让她牺牲性命去救青阳?
开什么玩笑,她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听到她的解释,墨玄铮仿佛一只收敛了利爪的猫咪,脸色缓和下来。
陶秋竹小声嘀咕:“我就是想薅一根头发试试嘛。”
这句话,就像是引爆毛绒玩具的开关,墨玄铮又炸了。
“那怎么行?”少年冷着脸的模样还怪唬人的,他长臂一伸,把陶秋竹拉离了床边,头顶的一根呆毛倔强地竖起,说什么也不让她接近青阳,完全不讲道理。
陶秋竹哭笑不得,“就是一根头发而已,你自己数数,你每天掉多少毛,我一年掉的头发,都不如你一天掉的。”
墨玄铮:“……”
说不过草,干脆冷脸不说话,犟种毛翘着脑袋上,无声拒绝。
陶秋竹觉得猫猫无理取闹,一根头发而已,真不至于。
她散开自己的头发。
青丝如同泼墨般散在女子背后,墨玄铮脸色一变再变,按住她的手,“不行,万一掉小叶子怎么办?”
鬼知道她这一根头发下来,会不会把叶子扯掉。
这是墨玄铮担心的,小草浑身都是宝,他还从来没见过她掉头发,哪怕一根都没有,他担心陶秋竹扯掉头发,原形的叶子会掉。
“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放心吧,没事儿的……嗷!”
一声惊叫,陶秋竹疼得原地跳脚,一根青丝从头上拽落,在她的掌心化为一个蓝绿色的小叶片。
刚说完没事的陶秋竹:“……”
感受少年的死亡凝视,陶秋竹捂着脑袋,“没事哒没事哒。”
脑袋还在。
疼死草了。
陶秋竹在现代梳头的时候不小心拔过头发,平平无奇的感觉,只要不拔敏感部位,比如耳朵前靠近太阳穴的位置,头顶或者后脑勺完全没那么疼。
谁想到,嘶!
她两眼泪汪汪,老实了。
但还是把那片叶子塞到青阳大师嘴里,无辜地对墨玄铮眨眨眼,嘴里继续嚷嚷着“没事哒”,也不知在安慰谁。
小叶子入口即化,但青阳大师依旧没什么反应,陶秋竹垂头丧气,“罢了,只能这样了。”
她又不是大夫,来前就打算死马当活马医,只希望青阳大师死后,其他人别像原著那般对妖族仇恨敌对。
“变草。”
少年的声音冰冷得可怕,陶秋竹自知理亏乖乖听话,这次是自己的失误,说了不会舍己救人,结果还把叶子薅了,如果下次手欠,把自己薅死了都没地哭去。
墨玄铮叼着她原路返回,一路上他的嘴闭得死紧,尖锐的随着跑动而碰撞,发出咯吱咯吱的磨牙声,陶秋竹怀疑他要把自己一口吞了,半点不敢吱声。
然而各怀心事的一草一妖谁都没发现,躺在床上的青阳在他们走后,紧闭的眼珠子动了动。
一个类似于甲虫的生物,从他嘴里爬出来,离开人体,没一会就抽搐着腿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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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谁都不曾发现离开的两小只,黑色的毛团子跳到窗台,用脑袋顶开窗户,清风弩破开结界。
他跳进去,再用后脚一蹬,紧接着一个健步跳到床上。
陶秋竹哎呀一声,就被丢到团蒲上,紧接着一道黑影压下,她看见一张毛绒绒的脸悬在自己身上,对她猫视眈眈,似乎在看从哪里下口。
她扑腾了一下,被一只肉垫按趴,抖动着叶子。
“绒绒啊,不用生气,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墨玄铮上上下下打量她,最终落在头顶的小叶苞上。
无垠草最上端那个小“脑袋”如果没记错的话,是八片叶子包裹在一起的,他在她识海里扒开看过。
现在,被撕下来一片,还在留着晶莹的液体,像是血迹。
他的视线更冷了。
然后低下头。
“哎呀你干什么……”火热的唇舌舔舐伤口,陶秋竹在他肉垫下乱颤,有一点点疼,但更多的是来自于倒刺带来的麻痹感。
麻痹?
毛团子的舌头像是有疗伤功效,疼痛逐渐离她远去,她被舔得七荤八素,其他叶片受不了,蜷缩起来,两根豆角丝一样纤细的小藤蔓不自觉抱住他爪子。
“不……不疼了。”
墨玄铮终于停下了动作,但没有放过她的打算,肉垫依旧踩着她,居高临下,十分有压迫感。
“下次不敢了。”陶秋竹蔫头巴脑,有亿点点怂,还有些不死心,“也没什么,一片叶子,给都给了,哎?!”
陶秋竹只觉得天旋地转,下一瞬,肉垫不轻不重拍在她的根须上。
她懵了,不疼,但更多的是羞意。
“墨绒绒,你敢打我屁股!”
屁股?
墨玄铮一愣,“不是腿吗?”
“屁的腿,你这一爪子多大不知道吗?”陶秋竹忍不可忍,在他僵硬的猫躯下变成人。
墨玄铮发现,自己还真就压在她屁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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