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有许多珠不爱吃的,餐盒里配了碗碟,许多珠给王悦可和钟鹤各盛了一碗饭。
钟鹤找到了许多珠的小床,正在和王叔一起,给两位小姐更换装备。
许多珠夹了个翅膀吃的正欢,“哥要不要先吃饭。”
钟鹤不是一个做家务的好料子,陷在被套里分不清东南西北,语气发闷,“你多吃,我等会出去吃。”
食盒保温效果很好,到现在还是热的,鸡翅烧的软烂一抿脱骨,“有很多,吃不完浪费。”
钟鹤完全是在被套里面走迷宫,幸好王叔生活经验充足,三下五除二的把王悦可那份套好,过来解救“失足少年”。
钟鹤好不容易从被子里拱出来,头发已经不复之前的精致,羽绒服的帽子毛也被弄得乱七八糟的,平日里游刃有余稳坐高台的大总裁,褪去高尚的外壳也不过是一个四肢不勤的男人。
“你多吃剩了的我再吃,阿巧姐特意给你做的,你不在妈也不在,阿巧姐都要罢工了。”
许多珠不信这人满嘴跑火车,“阿巧姐才不会罢工,明明是为了维持你那虚假的身材才不吃晚饭,你那些菜叶子有谁愿意吃。”
“你不要污蔑。”钟鹤并不认同许多珠对他的评价,“其实并不止菜叶子,还有鸡胸肉,晚上吃的少身体的负担会小,人会很轻盈,我这是健康的生活方式,不爱请别伤害,ok?”
许多珠假装了解点头示意,埋头苦吃,“尊重但不理解。”
这里没有椅子,给许多珠套好了被套,也舍不得坐,他这身衣服走的急,穿了一天了,还没有换。
站着看着许多珠吃饭当然可以,但是还有一个外人在。
钟鹤出门到外面走廊呼吸新鲜空气,其实还是臭的,他从夹层的内兜里拿出手机,懒得发信息,打给了应该还在节前加班的秘书。
果不其然金米办公室的座机,立刻就接通了,“您好这里是……”
钟鹤站在长廊里,风轻柔地拨动他的额发,“我是钟鹤。”
“钟总有什么事吗?”
“帮我查一下西区这边的盛源养殖场,联系他们公司,我要入股,明天让人出一份他们公司的市场评估报告给我。”
“好的。”
挂断电话,许多珠抱着碗走出来。
“侬,剩饭。”
钟鹤接过饭碗,里面满满当当的,累出了一个拇指那么高,“你吃饱了?”
许多珠实在是理解不了他哥的脑回路,“我又不是大胃王,你带的那一份都够我们四个人吃的了,王叔说吃过了,不然你也没有这么多。”
就着冷风,钟鹤吃了他这辈子最痛苦的饭,好苦,好命苦,好惨,好凄惨。
怕有女生会回来先休息,钟鹤只能提前离开,许多珠觉得人跑了这么远来看她,就这样让人走了,太不地道了。
“我想和你走一圈。”
钟鹤冷面无情,“太冷了走什么走,回去洗洗睡吧。”
勉强送到楼下,就被钟鹤赶了回来。
回到宿舍里,王悦可头发散了准备洗漱,本来她还担心今天晚上会睡不着,实在想不到贴心到这种程度。
她给许有仪发了信息感谢,许有仪那边在线,给她回了个表情包,约着下次一起去逛街。
王悦可当然是没有问题。
“这么快。”
“他没让送。”
“贴心啊,贴心,小珠珠你真是好福气哟。我也跟着沾光啦,感恩。”王悦可亲了一下许多珠的脸颊,聊表谢意。
第二天。
寰宇顶层。
门铃响起,钟鹤点了门禁放人进来。
金米拿着新鲜印刷的温热的文件进来,这次入股不是以集团的名义,而是钟鹤个人。
想来也是,让寰宇去收购一个小场子是杀鸡用牛刀,钟总个人完全有实力参股。
“钟总,文件。”
“嗯。”
金米放下文件要离开。
“帮我约一下他们的老总,在我最近时间的空档里排一个出来,越近越好。”
金米对于上司的行程了如指掌,“我记得最近没有什么时间了,除非是下班之后,要占用您的私人时间。那边的老总应该可以配合时间,比较好约,还是要看您。”
男人快速的翻看着文件,确定数字。
“没事那就私人时间。”
“OK,稍后时间发您邮箱。”
“嗯。”
江城不愧是全国宜居城市top前五,95%的天气是晴朗无云,艳阳高照,今天也不例外。
许多珠跟着团队在大棚里面开始了正式的学习。
测量记录温度、湿度、空气等变量,在笔记本上绘制出了交叉的折线图,彩色的线条你追我赶上下交缠。
第18章 我将当牛做马
许多珠穿了防护服, 同类的气味浓郁,虽然不好闻但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昨天来看过的猪妈妈正在打盹,小猪仔围在母亲身边吃着奶。今天许多珠和团队不仅需要观测大棚的数据还需要承担给小猪打疫苗的任务。
一般规定下小猪出生后需要接种六种疫苗, 这批猪龄七天的小猪今天需要接种支原体疫苗,为了预防呼吸道疾病。
小猪打针要在猪颈骨处, 大概离耳根子一指宽。要用的力度和针头大小都有讲究, 不然就会容易让小猪的脖子出血、鼓包。
管理员推来了小推车来装小猪, 猪仔们被一个个抱到集中栅栏里面。
许多珠穿着防护服, 裹得亲妈都不认识, 她从猪妈妈身边抱起一头小猪,小猪骤然离开母亲, 害怕的跳脚, 乱蹬。
小猪太小还没开始学习语言,许多珠隔着防护服说了几句猪语,小孩猪没有听懂,情绪很激动,用没有长好的牙齿去咬人, 许多珠今天穿得多,小猪只能撕扯到最外层的防护服。
用了吃奶的劲来咬,防护服上的塑料被拉扯的发白。
“哼哼……哼!”
猪妈妈发话了,猪妈妈给了它们之间才会懂的信号,具体说了什么许多珠也没有听懂。
许多珠手中的小猪松开自己的嘴, 洁白的防护服被咬出一圈褶皱。
小猪的耳朵一激动就容易充血, 红粉红粉的, 许多珠摸了摸它的耳朵,宽慰它,不要害怕。
几十头小猪宝宝被放置在一个栅栏里面, 肉贴着肉,皮贴着皮,需要注意不要有踩踏事件发生,小猪很脆弱。
每个大棚里面分了一个小组,一组五个人,外加一个管理员。
这次是打乱的分组,抽签决定,是团体协作,打分制,最后评选出一个优秀的小组,具体的奖励还没有公布。
不过根据以往的经验,这个奖励很难让人不心动。
抽签是小程序随机匹配,填写信息时,王悦可是千拜万拜,可惜天不遂人愿。
许多珠这组里没有一个熟人,好吧,其实勉强算有半个熟人,高一层的研究生被平均分配到了每个小组。
杨知乐这次是真的成了她的师哥,合作来的是如此的快,疾风吹劲草,有没有真本事一见便知。
劲草——杨知乐,此时正抱着小猪,拿着马克笔仔细的描着打针的点。他的实践经验大于这里的本科生,打针这种事可以说是手拿把掐。
只是这组里的男生太多,比例达到了惊人的80%,有些小男生下手万一不知轻重,就是让小猪遭罪。
小猪太嫩,神经敏感,稍有不慎就是损伤了脊椎,会造成一辈子的痛苦。这些人是水灵灵的走了,留着猪仔自己痛苦一生,这不是他们的初衷。
许多珠和管理员把新的一筐小猪运过来。
哐啷啷!
铁车碰撞到一起,小猪们被颠了一下,发出一阵惨叫。
管理员是一个五十岁的大叔,他没像这些学生气的孩子一样,穿什么防护服,他在这里几十年,就靠一套下水裤,和一双手套走天下,哦对,有时候都不用手套。
今天为了配合这些学生也是假模假式的套了一个,他边摘手套边闲聊,“小杨啊,不要搞了呀,麻烦得很,没事的我们这次用的针管没那么长。”
杨知乐眼睛没有离开手上的小猪,声音含笑,“我就随便画一画,这不是怕大家没经验嘛,我今天先打个样,之后大家会了就不弄了。”
管理员大叔笑呵呵的说,“那随你咯。”
标记好的小猪被转移到了隔离区,准备消毒。许多珠混在这群男生里,幸亏第一天穿着防护服,不然从外貌和性别上就不容易合群。
几个男生是同专业的不同班级,人是群居动物,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八卦是生活的调味品。
估计也就许多珠自己不知道,自己在学校有多出名。
同一性别的人,更容易聚在一起,为首的一个男生名叫康家辉,一个上午活没有干多少,躲懒最勤快。
铲屎的时候磨磨唧唧的,给猪打标签的时候也是一脸嫌弃。他甩了甩根本不酸的膀子,装作一副疲惫的模样,扶着铁锹喘气,不知道的以为他刚犁了二里地。
“不要扫的那么干净,明天又会脏。”
在他身边的左右护法,既没有表示赞同也没有表示反对,囫囵的把康家辉脚底的猪屎铲走。
“诶。”
两个人同时看向他,他做了个过来的手势,防护镜片后的丹凤眼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待人凑近,把手抵在面罩上,故弄玄虚的“嘘”了一声。
应和的人立马心领神会,左右张望着周围,确定没人之后,用气音回到,“怎么了。”
康家辉眼睛往许多珠的方向看去。
“她啊,她怎么了。”右护法摸不着头脑。
“啧,蠢啊你。”康家辉接着说道,“你知不知道她的瓜。”
左护法甩甩头。
康家辉不理会继续说道,“她的手段可不一般,听说好多项目都是林焕带着她做的,她上半年不是发了一篇nature吗?还是正刊一作那个。”
“是听过,当时学院还点名表扬了。”
康家辉顿时咬牙切齿,隔着面罩看不出表情,“你信她本科就能发nature?还是一作?鬼信!”
杜善不解,“不是她,那是谁?”
康家辉嗤之以鼻,“就是林焕给的呗,她挂名,学术造假,你看她像是搞学术的吗?”
张扬插道,“不至于吧,林老师这样不是得不偿失吗?”
康家辉看向这两个蠢货,简直要被气笑了,“他林焕缺一篇nature?他林焕缺的另有其人。换句话说,你导给你一篇正刊一作,你当如何?”
“我将当牛做马。”
杜善这才反应过来,“所以你的意思是林老师用论文收买她?”他脑子绕不过来弯,“其实不用给期刊我们都已经是牛马了。”
康家辉冷哼一声,眼底寒光乍起狡猾如蛇蝎,缓慢地从嘴里吐出两个字,“图人。”
“你不要再涂了。”许多珠实在是忍不住打断杨知乐施法,这个杨知乐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就着手里的马克笔给小猪画胡须。
丑的是一塌糊涂。
杨知乐抱着他的“艺术品”欣赏,他没觉得哪里有问题啊。
“你这样会让它以后被欺负的,马克笔很难洗掉,你让他变得很丑。”
许多珠知道异类的心酸。
杨知乐抱着小猪左看看右看看,一点不心虚的说,“还好吧,不是很萌吗?”
萌你个大头鬼,要不然你给自己画了满脸上街上去游行试试看。
“丑,不能再画了。”许多珠上前,从杨知乐手里夺过那头可怜的小猪,小猪的眼睛湿润,无声地控诉着,这非猪的待遇。
许多珠顺了顺小猪的耳朵。
可怜的小猪,可恨的杨知乐。
杨知乐觉得好笑,好玩。怎么他画了头小猪就被飞了好几个眼刀。有趣,终于不是那种官方化的许多珠了。
他从铁篮子抱起另一只小猪,很想铤而走险的再画一次。
不过很快他就放弃了自己的想法,因为许多珠那双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圆圆的大眼在护目镜的框子里显得格外的圆润。
他一个走神,落笔的位置错了两寸。
“啊,咳咳,哈哈……”
苦笑掩饰自己的紧张,杨知乐反思自己的职业精神,后半场变得全神贯注起来。
两筐小猪仔,画的很快。
杨知乐画完最后一个,对着那三个摸鱼的人大喊,“打疫苗了!”
三人过来的时候,许多珠已经打好了第一支,所以没看见许多珠手抖的画面,否则还不知道要被编排成什么样子。
杨知乐看着许多珠打好第二针,确认手法没有问题,放下人去指导另外三个。
“这里。”
张扬和杜善学的不快,手笨,但是听话,康家辉就是一头倔驴。
“打这里。”
康家辉语气很不服,“师哥我打的地方就是你画的地方。”
杨知乐真是心疼死了,“你不要斜着打进去,你这样子戳到动脉怎么办?还有你慢一点挤针管,药一下子冲进去很容易造成鼓包。”
那小猪被疼的唧唧乱叫,拔出来的针眼,开始冒血。
“哎呦喂。”杨知乐的一双剑眉皱成连心,他也不能怪人家,毕竟谁都是一步一步慢慢学的,“慢慢的不要着急,你着急了它就疼。”
“师哥,你站在这影响我发挥。”
杨知乐差点要梗死过去,得了他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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