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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边的男人翘起二郎腿，懒散地支起下巴：“法图姆可能会喜欢你这样的想法，我亲爱的妹妹。祂实在是太无聊了。”
左边的男人也赞同：“法图姆通晓一切，所以喜爱变化。”
“我也喜欢。我们都是世界意志的孩子，可我们不同，这本身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吗？”
女人站起身，袍角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面向两个男人。
米拉的视角就只能看到她的背部优美的轮廓。
“这样，让我们的小朋友也发表一下意见如何？”
女人转身弯下腰。
上方投下的强光骤然减弱。
米拉看清了女人的眼睛，碧绿的眼眸像无瑕的宝石，充满笑意的眯起。
温和的声音似是就在她耳边。
“你说呢？亲爱的……”
米拉骤然睁眼。
清晨的第一眼，是塞维尔放大的鹰喙。
白鹰脑袋歪了一下：“你醒了？外面有人在找你。”
意识逐渐回笼，米拉用手背遮住双眼。
这特么就很像……付费断章……
米拉坐起身，抹了把脸问道：“谁在找我？”
塞维尔从床沿走到窗台，用头拱开窗帘向下看了眼，说道：“是昨天晚上的那两人，还有一个不认识。”
米拉也爬起来，拉开窗帘向下看。
正好看到那个全身包得严严实实的小个子法师在向她微微点头，和她那个身材高大的卷毛剑士搭档则是兴奋地挥动双手。
他们身后还有一人，身高比曼德拉稍矮，穿着法师式样的袍子，黑色短发，带着一架金丝圆框眼镜，笑眯眯地跟着奥罗拉看向这边。
米拉脱口而出：“眯眯眼都是怪物！”
普利密斯&塞维尔：？
米拉扶额：“没什么，别在意。”
不知道对方找她做什么，但米拉还是快速下床，开始洗漱。
系好外袍的带子，米拉突然想到梦里的那三人，还有那柄眼熟的玛丽苏法杖……
“普利密斯！”
米拉猛地抬起右手，瞪眼看向老老实实盘在手腕上的小树枝。
哦，现在已经不能算是“小”树枝了，成长成了普通size。
普利密斯懵懵发出一个音节：“啊？”
米拉持续瞪眼，瞪得普利密斯都有点心虚了。
“怎么了？”塞维尔飞到她肩头。
是的，他的翅膀已经好了好几天了，但每天还是很懒散的窝在米拉肩头。
尴尬的沉默又持续了几秒，米拉终于眨眨眼，神色放松下来，说道：“没什么，昨天做了个梦，梦到了像是光明神与黑暗神的两位……嗯，先生。突然就想到一件事。”
普利密斯还有点警惕：“什么事？”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捡到了一本教典吗？”米拉一边编头发一边说，“上面说光明神与黑暗神是一对双生兄妹，但我梦到的那两位，不管是身形还是嗓音都像是男性。”
普利密斯松了口气，语气都变得欢快起来：“哦，原来是这样。”
“神明原本是没有性别之分的，不过创世神帕图姆创造天空神与大地神时，赋予了祂们不同的身体形态和风格。玛尔忒姆大人是由三名神明共同创造的，所以在创造人类时祂运用了这种模式。”普利密斯滔滔不绝地解释着，声音里带着自豪，“将人类分为男性与女性，男性的身体特征参考了天空神，女性的身体特征参考了大地神。所以后来人们会称大地神为大地女神，并不是因为祂是女性，而是体征相似好分辨而已。”
米拉想说既然是三人行造出来的，那为什么人类繁殖就要二人行……
看普利密斯还讲得兴起，米拉开始编另一边的头发，没吭声。
普利密斯一说到这些就像个老妈子，叨逼叨个没完：“都跟你说不要看那些泰拉人胡编的东西了。光明神与黑暗神都是天空神分化出来的，祂们的身体形态当然是随天空神了！”
听到这话，塞维尔也精神起来了：“可是我也见过黑暗神的雕像，据说是根据黑暗神唯一一次神降时的样子雕刻出来的，那确实是女性的样子……”
“那是因为神降前祂打赌输掉了，被迫穿了玛尔忒姆大人的衣服。”
米拉：“哇呜哦……”
虽然是为了转移话题，但好像挖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八卦……
日常撸撸呆掉的塞维尔，米拉踏出房门。
***
米拉并不是住在专门的旅店，而是酒馆二楼的房间。
虽然会比旅店吵闹不少，但楼下就有可以吃饭，价格也比旅店稍便宜。
现在满城都是披着人皮的魔物，虽然它们并不会主动攻击人，但这些嘈杂声多少让米拉点安心。
走下楼，果然看到了在楼下等待的三人。
米拉邀请道：“我还没吃早饭，一起吃点吧。”
三人应声，走到酒馆里的木桌前坐下。
奥罗拉盯着在米拉肩头打瞌睡的塞维尔好一会儿，主动上前，坐到米拉身边。
马卡斯见状，笑着走到米拉对面坐下。
等到曼德尔也在他身边落座，马卡斯率先开口：“这可真是难得，奥罗拉导师很是欣赏你呢，米拉小姐。”
奥罗拉皱皱眉。
她总觉得马卡斯说话让人不舒服，但看对面的曼德尔还一脸乐呵呵的样子，就不好说什么。
米拉略略歪头，坐着对奥罗拉笑行一礼：“我一向受女孩子欢迎，这可是我为数不多能够炫耀的优点。”
奥罗拉帽檐下的眉头逐渐松开，点头回道：“米拉很优秀。”
从米拉的角度看就是帽子尖一点一点的，再加上软糯的萝莉音配冷静的语气，反差萌萌得米拉直捂心口。
“这是马卡斯，是黄金塔的学徒，也是为了这次的讨伐任务来的。”奥罗拉还是分别介绍了一下对方，“他也是精英队的组织者。”
米拉听罢，皱了下眉，看向马卡斯：“马卡斯先生，并不是我不愿意帮忙。听说精英队有近百人，我的法术并不能支持那么多的消耗。”
马卡斯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双手交叉撑住下巴：“这一点奥罗拉导师已经转告我了。您放心，这次来并不是为了精英队。”
老板娘送来了早餐，米拉示意各位边吃边说。
其实这里的早餐看起来也好不到哪儿去，只是黑面包变成了白面包，酒水变成了苹果酒。
米拉很满足，起码是不会搁到牙的品种。
曼德尔很自觉地开始给奥罗拉涂果酱，马卡斯则是浅尝了一口酒就掏出手帕点点嘴角。
“既然米拉小姐的法术可以停止魔力流失，我希望您能与我们一同进入城堡探探路。”马卡斯坐直身子，看向米拉，“只有我们三人，再加上您自己，如果进入城堡后两小时仍未发现利奥波德公爵，我们就立刻往回走，您觉得怎么样？”
米拉咽下口中的面包，又喝下一小口酒，才回问道：“这听上去倒是不难，但我并不是战斗人员，只有三人的情况下您能保证我的安全吗？”
马卡斯自信一笑：“只要魔力不会流失，单单只有奥罗拉导师一人就可以保证我们的安全。她的魔法造诣非常高，连黄金塔都授予了她名誉导师的称号。”
正在打瞌睡的塞维尔突然抖了下翅膀，缓缓睁开眼，对上奥罗拉的视线。
奥罗拉貌似不经意地扶了下帽子，手指摸到上面的太阳纹案。
塞维尔快速眨了两下眼，低头梳理自己的羽毛。
米拉想起奥罗拉昨天那干净利落的身手，咒语念得飞快，魔法几乎是瞬发性。
再对比一下奥普德王国的宫廷法师，西尔维斯特都划瞎了对方一只眼才念完咒发出的魔法……
米拉看身边小萝莉的眼神瞬间郑重起来。
马卡斯对这点很是自信：“我虽然不如奥罗拉导师，但也是黄金塔学徒。这位奥勒图斯……咳，曼德尔，剑术十分优秀，绝对能保证您的安全。”
“嗯——”米拉摸摸下巴，拉长声音引起三人注意后，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那……我们就来谈谈报酬吧！”
第19章 奥罗拉
马卡斯倒是没想到这点，迟疑一瞬后问道：“您不是为了奥普德王国的悬赏来的？”
米拉摇头：“我对那个悬赏奖励没有兴趣。”
那个糟老头子坏得很，连亲鹅子都往死里坑。他的钱可不敢要。
马卡斯惊奇道：“您也许不知道，国王又增加了奖赏，献上公爵脑袋的人还会得到爵位。”
“我只是一名到处游历的学者，来这里不过是听说马奇安森林有几种特殊的魔药材料。”米拉摊手道，“我可不需要爵位。”
好不容易逃出来的，她可不想再回去。
马卡斯沉默，他没想到会有人不爱金钱也不关心自己的社会地位。
那她冒险跑到这里干什么？
就为了几棵草？
奥罗拉与白鹰对视几秒，开口道：“昨天给你的标本只是我最近收集的一些，大部分我都存在了黄金塔的藏书馆里。如果你感兴趣……”
“感兴趣，我们出发吧。”
米拉放下酒杯，端正神态看向奥罗拉。
马卡斯：……
曼德尔：……
学者的世界他不是很懂。
“你们先去城堡大门处准备一下，”奥罗拉给曼德尔使了个眼色，对对面的两个男人说道，“我要与米拉签订一份临时契约，顺便把详细计划说一遍。”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多年搭档的经验让曼德尔立刻领会了奥罗拉的意思。
半抱着还想说点什么的马卡斯，一脸哥俩好的架势将他拉出门。
奥罗拉站起身，示意一起去房间说话。
米拉将门关上，奥罗拉立刻走到窗前拉上窗帘，展开一个结界，覆盖住整个房间。
米拉张望一圈，似笑非笑地说道：“签契约也要这么谨慎？”
“只是签契约当然用不上。”
奥罗拉将法杖放到桌子上，双手举起，表达自己没有攻击的意愿。
她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皮袋，摘下右手手套在皮袋袋口处点了点，从里面倒出了点什么，向米拉张开五指：“可是要给你看这个就需要了。”
塞维尔站在米拉肩头，神情专注地看着那几块变形的金属。
奥罗拉抬眼看了眼塞维尔，又转回视线：“这是昨天那只魔物死后剩下的。”
米拉一惊，连忙俯身仔细观察。
金属表面有遇高温融化的迹象，这应该是奥罗拉的法术轰出来的。
但还是能看出来，上面隐约有类似法阵的刻痕。只是上面的符号跟她之前见过的那些不一样。
米拉正想把它们翻个面看看，立刻被奥罗拉出言制止：“现在还不确定它们是否是完全无害的，你先不要碰。”
“好好好，那我凑近点看。”
米拉单膝跪地，双手捧住奥罗拉的右手，记下那些诡异的符号。
但就在接触到对方软绵绵小手的一瞬间，米拉整个人都僵硬了。
那让她不能再熟悉的，进度条走动的感觉居然出现了！
普利密斯看她动作很无语：“你不至于吧？握个手而已。”
米拉现在根本没功夫搭理他，也不盯着那些金属块看了，顺着两人交握的手，一直看向奥罗拉的脸。
因为完全蹲下身，米拉以仰视的角度能看清奥罗拉的脸。
帽子下有些许黑色发丝挡在额前，紫灰色的眼睛沉静地看着她，还带着些疑惑。
虽然下半张脸被遮住，但不难看出，她的外貌确实是未成年的外貌，并不是因身体有缺陷才长不高的成年人。
能当上大陆唯一一所法师学院的荣誉导师，米拉不会认为这是什么天才宝宝的人设。
都说山精灵的特性就是高傲，高傲最容易导致的就是古板。这样的一个群体是不太可能让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当上导师的，无论她是哪个种族。
奥罗拉的真实年龄不可能是外表这样小。
“你……是山精灵？”米拉没有放开她的手，挤出一个笑容，“我还没见过真正的山精灵呢，能让我看看你的脸吗？”
奥罗拉不明所以。
但她想与米拉谈合作，现在是在室内也没什么危险。
她又看了眼白鹰，见他没什么反应，点点头说道：“倒是可以，但你要先松开我。”
米拉没有动，一直等到那熟悉的进度条走到头，才慢慢放开她的手。
奥罗拉摘下法师帽，遮住下半张脸的布罩撤下。
五官精致却十分稚嫩，尖尖的双耳昭示着她的种族。
奥罗拉歪着头，又看了眼塞维尔，目光才轻轻落在米拉脸上，用精灵语说道：“我确实是精灵，我以为你猜的到。”
一般人知道她出身黄金塔后，都会默认她是尚且年幼的山精灵。
山精灵在近二百多年里与泰拉人的关系确实疏远很多，不太常见，但米拉的反应着实大了些。
米拉没回答，掏出自己的小本本，开始快速翻动。
上次与西尔维斯特拉手手之后她检查过，记录下的词条是山精灵，并没有出现半精灵这种种族。
那这次记录下的，会是什么？
预感在新出现的一页上得到证实。
【地精灵】
米拉回想起来这里的第一夜，普利密斯对他说过的，地精灵的特性。
长得跟山精灵很像，但个头更加娇小。
皮肤晒到太阳会石化，所以只能在地底生活。
这样，就都对的上了。
合上册子，米拉抬眼看向奥罗拉，左手放入右衣袖，缓缓起身，同样用精灵语回道：“你不是山精灵。”
奥罗拉脸色变了，拿着金属块的手缩了回去，抬手就要去拿法杖。
米拉见状，迅速从手腕上抽出普利密斯，指向奥罗拉的喉咙。
“「禁声」！”
还未吐出口的咒语卡在喉咙，奥罗拉不可置信地双手捂住咽喉，惊恐地睁大双眼。
米拉收回手，补上下半句：“你是地精灵，对吧？”
普利密斯都看呆了。
不过他也就是听说地精灵已经灭族了，并没有亲眼见到过，没有实感也就没什么太大反应。
最兴奋的要数塞维尔了。
这边空气中的魔力实在稀薄，如果没什么事他就会在米拉肩头睡觉，做一个合格的吉祥物摆件。
这时，他居然绕着懵逼的奥罗拉飞了好几圈。
最后回到米拉左肩上，出声说道：“没错，外貌是地精灵。不过应该是混血，且地精灵的血脉并不浓厚。拥有地精灵的特征应该只是返祖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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