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孤身一人困死在黑暗中,我也要复仇到底。
当你收到这封邮件的时候,我大概是没能完成目标,就已经成为了不归人。
不用深思这个词是什么需要推理的谜语,就是踏进黄泉之门、再也回不来的字面意思。
决定走上这条满是鲜血和罪恶的路开始,我就做好了随时会出事的觉悟。
不必悲伤,我只不过是去与家人团聚了。
而你,现在一定已经成为了不起的大人了吧。
穿着警ꔷ服的样子一定非常帅气。
可惜我见不到了。
见不到就不会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从而做出不合时宜的傻事。这么想的话还是挺庆幸的呢。
时隔十年,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在高中社办教室里的那个告白。
降谷前辈,你现在应该已经有恋人了吧,甚至已经结婚了也说不定。我的答复大概早就无关紧要了。
但我还是想告诉你,十七岁的我其实也喜欢你。能收到你的告白,我感到十分幸福。
莽撞的告白,别扭的表情,有些不舍的神色,这样的你真的很可爱。
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家庭出生的女孩,一定会捧住你的脸,送上温柔又热情的亲吻。
可惜我注定要用谎言辜负你。
关于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一切真相都在学校操场上的樱花树下——文学社举办的时光胶囊活动很有趣,我悄悄报名参加了。
具体是哪个胶囊,是一道推理小题目。希望你能找到并把它挖出来。
盒子里放了一个黑色硬盘,是留给你的小礼物。
如果你还记得自己想当警ꔷ察的初衷,硬盘里有你想知道的情报。它可以帮助你破解谜团,调查这个黑色组织。
硬盘的密码诸伏前辈应该知道答案。我在学校图书馆留了一本书给他。里面的推理题不难,想必他已经破解出来。
如何处理这份礼物,就看你的心情了。
倘若你并不打算参与这件事,或者早就不用这个旧邮箱了,压根没收到这封邮件,那我也没有办法。毕竟我人在地狱,管不到人间之事。
最后想告诉你的是,落款是我的真名。鹤田花歌这个名字属于我的孪生妹妹。
以你的聪明,想必早就推理出来了吧。
请叫一声我的名字吧,风会把它传送到我的耳边。
注意安全,保重自己。
From 十七岁的入间冬月”
***
“To 二十五岁的自己这是一封定时发送的邮件,写于十七岁,寒假的第一天。
很高兴你能收到并打开这封信,这意味着你还活得好好的。真是令人高兴。
八年过去了,不知道你的复仇进展如何?
在失去记忆的情况下加入组织,想必十分辛苦吧。
没办法,要想达成目标,必须放弃过普通人的生活。
乌丸集团如此庞大,组织成员也大多是心狠手辣的亡命之徒。想要从内部突破,获取那些家伙的信任,就得付出代价。
于是十七岁的我决定下一盘以生命做赌注的棋。时间是八到十年,自己也是其中的一枚棋子。
孤军深入的前提是破釜沉舟,斩断自己的后路。
妈妈在教我催眠术时,一定没想到,有一天我会用在自己身上。
没错,你的失忆并不是因为事故。
那只是一起小小的车祸,我会计算好角度和车辆速度,最多也只会是轻微脑震荡,怎么可能会让你失去记忆呢?
之所以让自己失忆,是因为我需要暂时忘记妹妹。忘记所有的仇恨,忘记所有的美好,让自己的双手沾染鲜血。这样才能让自己真正沉入黑暗,没有心理负担地做脏活。
我给你下了暗示,醒来后去找那个名叫Gin的男人,并跟随他,效忠于组织。
只要跟着他,获取他的认可,就一定能知道关于花歌的情报。
之后是深度参与组织的活动,成为高层干部,在组织内部获取话语权——
只有这样,我才能找到全部的真相,获得朗姆乃至BOSS的信任,从而完成最终目标:刺杀。
写下这封邮件的我,暂时还无法想象八年后的你变成了怎样的人。
但我相信你,无论经历什么,变成什么模样,你的内心都存在着永远不会被改变的东西。
——名为入间冬月的人,永远不会屈服于恶意,哪怕是强大的恶意。没有人可以主宰你的命运,只有你自己。
恢复记忆的钥匙就在附件里。
那是一段贝斯旋律,你一定很熟悉。
因为这是你的初恋男孩专门为你写的曲子,你曾经听过很多遍。每听一遍,便会为这份纯洁的浪漫悸动。
夕立,盛夏时节的骤雨,就像一场关于青春的美梦。
那天傍晚,在社办教室里,他弹奏这首曲子时,我把它录了下来,并且决定把它作为锁住所有美好记忆的密码。
请你在深夜无人之时,倾听这段美丽又温柔的旋律,一切忘记的东西都会随着梦境回到你的大脑里。
而当你想起所有记忆之时,就是复仇的终曲响起之时。
记住,哪怕同归于尽,也要报仇雪恨。
From 十七岁的入间冬月”
***
高中最后一学期的开学第一天。
在图书馆的外文借阅区,诸伏景光终于找到了一本福尔摩斯探案集的上卷。
因为寒假与鹤田花歌失联,他曾去过她租住的公寓寻找,可惜那里人去楼空,房东也不知道她的去向。
“对了,她说如果有一个男生来找她的话,把这个送给他。”房东像是想起了什么,递过来一件东西。
一本福尔摩斯探案集的下卷。
送人书籍,通常不可能只送下卷。那么上卷去哪里了呢?
诸伏景光忍不住思考起鹤田此举的深意。
按照推理研究社惯常玩的推理游戏套路,这应该是她特意给他出的题目吧。
找不到她的踪迹,手机也打不通,电话无人接听,留言没有回复。也没有任何一个同学知道她的去向。
鹤田花歌这个人,就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联系到了她的班导老师,才知道她已经退学的消息。
“那孩子退学手续是自己一个人来办的。但文件上家长是签了字的,她说自己今后要跟着家人去海外定居了。”
海外定居?
从未从她口中听过的词语。
诸伏景光有些不信。
他的幼驯染好友zero想法和他一致。他们都认定这其中有蹊跷。
根据班导老师提供的地址,他们找到了一处房屋。
门牌上确实写着「鹤田」,但邻居说这户人家早在六年前就搬走了,这座房子已经许久无人居住。
总之,他和zero尝试了各种办法,最终也没能找到鹤田花歌的踪迹。
开学后,他终于在学校图书馆找到了那本书的上卷。
图书馆的管理老师对鹤田印象很深。
“是长相相当美丽的女孩子呢。不过表情看起来有些忧伤。可能是要转学了,对朋友感到舍不得吧……”
诸伏景光礼貌地道了谢,心情复杂地打开这本上卷的封面。
第一页上有句手写的笔记:“当所爱的全部都被夺走时,剩下的唯有一件事。”
下面是一个英文单词 revenge。
复仇。
这是她最后留给他的谜题,也许是唯一能找到她的线索。
***
让我考虑一下吧。我这两天有事要出门一趟,等回来就给你答复。
——所以这到底是拒绝还是同意?
降谷零有点摸不透。
若说是拒绝,那她的态度显得有些暧昧犹豫,和她干脆利落的性格不相符。
若说是同意,那又为什么要拖两天?
总不至于是出于女孩子的矜持害羞。
鹤田那家伙可没有这种东西。以她的真实性格,真要是想和某个人恋爱,恐怕比大多数男生都要主动。
降谷零能感觉到,她并不反感他的告白。
也许是需要好好想一想吧。
他当然看得出来,她对hiro也有好感。如果hiro也向她告白了,还真是说不好她会答应谁。
结果两天后,他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不仅如此,还从此失去了她的消息。
降谷零原本以为自己被拒绝了,但他问起hiro,发现hiro对她的事情也一无所知。
她从不告诉旁人任何关于她家里的事,关系再好的人也不例外。班级、社团里和她关系比较好的女同学也都从没去过她家,以至于他们连有用的线索都找不到。
她不是那种会随便不告而别的人。降谷零想到了那天的乔装改扮事件。
早知道那天就继续跟上去了。就算被她拒绝也不放弃。那样也许她就不会失踪了。
***
意识是一片混沌。
渐渐地,神智在一片空虚混乱中苏醒。
我缓缓地将眼睛睁开。
视野里仿佛有轻盈的光屑在半空中飘舞。我眨了眨眼睛,眼眶里有温热的液体在涌动,湿润了酸涩干燥的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医院里白色的天花板。空气里充满刺鼻的消毒药水味。
然后我听到护士松了口气般说道:“入间小姐,您终于醒了。”
头痛难受,有些犯恶心。我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很多事情。隐隐觉得重要,但又无法想起。
“别担心,您只是有一些轻微的脑震荡,很快就能恢复的。”
就像许久不曾开口说过话一般,我迟钝地应了一声,几秒钟之后才想起来道谢。
我并不在乎自己为什么会失忆,只是理所当然地以一张白纸的姿态,接受我这不知为何重新开始的生活。
如此自然,又如此天经地义。
我有必须要做的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必须要做。
但是没关系,我有一种预感,未来的某天,我会知道一切。
首先,计划的第一步是,康复出院后,我需要找到那个名叫Gin的男人。
第31章
妄想番外:假如三个人在一起
工作压力太大的产物。
与正文剧情无关,无关,无关。
纯属乙女妄想,乙女妄想,乙女妄想。
巨大ooc预警,巨大ooc预警。
纯爱党勿进,纯爱党勿进。
***
解决完麻烦回来,已经是深夜。
按照一直以来约定好的暗号,我不紧不慢地敲了三下门。
来开门的是波本,或者可以叫他安室透。
在组织里我不想叫他原本的名字。降谷前辈对我来说是纯洁青涩的青春过去式。眼前的男人比从前变化了太多。
“欢迎回来,冬月小姐。”他微笑着打招呼。
我冷着脸打量他。
他似乎刚洗过澡,小麦色的肌肤有种湿润的质感。淡金色的发尾还有点湿。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和水汽扑面而来。
这张脸本就俊俏精致,此刻更添了几分慵懒随性,漂亮得很。
“这位安室先生倒是很悠闲嘛。”
阴阳怪气了一句后,我换好鞋抬步走进屋内。
先去浴室洗掉了一身的硝烟味。热水澡有助于平复心情,出来时我已经心平气和。
走到卧室门口,我看到他躺在床上,似乎是已经睡着了的样子。
我下意识放轻脚步,走到床边,给他盖上被子。
结果他忽然侧过身,抱住了我的小臂。额头轻蹭了一下我手臂上的皮肤,微凉的发丝蹭得我有些痒。
这是在撒娇?
“我骗了你这么多次,你讨厌我了吗?”他小声问道。
闻言,我挑了挑眉。
他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比如撒谎说自己是我的前男友,比如找借口窃走我包里的a药,比如冒充我指使我的部下,比如上次任务里的一次性光盘里的情报被他拷贝了传给公ꔷ安,导致我不得不想办法应付琴酒……还有各种其他大大小小的谎言,重逢以来简直罄竹难书。
今天我去解决的麻烦,也是他惹出来的。
其实他已经足够聪明伶俐,做得很万全了。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碰巧有过目不忘的人认出了他的长相。为了防止他被朗姆怀疑,我不放心地去解决了一下隐患。
飘远的思绪被他的轻触拉回。
“我不讨厌你。”
“真的吗?”
“我没有说谎的必要。”我在床边坐下,耐心地说道。
听到我的回答,波本扬起嘴角,笑容掺杂了一丝狡黠。
“如果你温柔地亲吻我,那我就相信你的话。”
“……”
“反过来让我亲吻你的话也可以。”
他坐起身,凑近我。
像是试探一般,眼睫微微垂下,鼻尖与我相触。暧昧的呼吸交缠。
但是在即将碰上我的唇时,他又退开了一点点距离,眼睫抬起,圆润的眼瞳直直地望向我的眼睛,像是在观察我的反应,确认我不会拒绝这个吻。
像猫咪一样。可爱死了。
似乎是确定了我不会推开他,他才轻轻捧着我的脸颊亲了上来。
浅浅一吻结束后。
波本看着我的表情,微笑起来:“是觉得还不够吗?”
我批评他:“又在施展读心术。”
他轻笑了一声:“那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在你满意之前,无论多少次我都会献上亲吻……”
“亲吻如果不够呢?”
一分钟后,我从首饰盒里拿出一条黑色的choker戴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注视着他的眼睛,指尖轻触他的脖颈,顺着微微凸起的经络和choker边缘轻抚。
我看到他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没有停留很久,指尖又划到choker下面延伸出去的两道细链交汇处,卡在吊坠上面,指尖轻轻勾起吊坠。
一瞬间他露出了就像被勾住心脏的神色。
但我拒绝了他的主动。
“既然你怀疑我对你的感情,那我得证明一下啊……”我有些戏谑地说道。
见我手里拿着绸带,波本的神色终于不再游刃有余。
……
他有些狼狈的样子,一双含着水光的下垂眼仰望着我,完全失去了平日里的高傲和自尊,简直让我成就感爆棚。
我的小骗子,我可爱的情人,我不讨厌你。相反,我喜欢你,喜欢到忍不住想欺负你的程度。我在心里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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