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归的眼底发红,祝年按住他的肩头,被祝归瞬间抖开:“老子现在不想和你联盟!”
祝年顿了一下,问白之舟:“你到底要做什么?”
白之舟掏出一根烟,有些生疏地抽了一口,“没什么,只是告诉小诺姐,小心你们三兄弟。以后就算我退圈,我也会守在她的身边。”
祝归冷笑:“你拿个屁守!”
白之舟道:“最起码,在我身边,小诺姐不会被你们争来争去,只有我是最适合她的。”
祝年道:“只有你是被排除在外的,因为你除了所谓的真心,一无所有。”
白之舟面上一变,看着他的眼睛有些阴沉。
他突然笑着点头,“好,我们来日方长。走着瞧。”
说着,将兜里消肿的药膏塞到唐乃的手心,低声道:“小诺姐,之前是我不对,我的私心让我冲动了。以后我不会了,无论我以后是否能留在娱乐圈,我都不会让你受委屈。等着我。”
说完,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祝归喘着粗气,此时此刻他准备了一肚子的话瞬间被气得忘得一干二净,他抢过唐乃手里的药,一把扔了,急促地道:“我们两个本来想让你自己选,但是现在来看你的选择也太多了!就该把你身边的那些王八蛋都赶跑了再说!”
唐乃道:“选你们炒绯闻吗?可是现在已经失败了呀。”
祝归一噎,“算了,你不知道也好。”
说着,掏出自己的药膏,刚要给唐乃抹上,却看她的唇瓣早就被抹上了药膏,面色一变:“你的嘴巴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陆……崇鹤在楼上?”
唐乃摇头,“是乔南呀。”
祝归松了一口气,想了想,让她张开嘴:“祝年那个狗东西竟然忘了摘舌钉,我看看有没有划破。”
祝年有些不自在地一垂眸。
唐乃微微启唇,借着灯光祝归眯眼一看,喉咙顿时一动:“舌头更红了……里面也要上些药才行。”
说着,挤了一点药膏放在指尖,抹在她的舌尖上,只是他的指腹也有些粗糙,让唐乃不适应地一皱眉。
祝归低骂了一句,抬起她的下巴就覆了上去。
一瞬间,唐乃瞪大了眼,满嘴都是药膏的苦涩。
祝年的面色一变,却想到什么停下了脚步。
待里外将药膏抹平了她的唇舌,祝归这才退了出去,两兄弟的呼吸都十分急促,面颊也发红。祝归道:“虽然绯闻这件事不行了,但我会另想办法。这几天你在家好好休息。”
说完,拉着祝年转身就走。
祝年看了她一眼,甩开祝归。
“早点睡。”
两人的身影也陷入了夜色里,唐乃拿着两包药,有些疑惑。他们到底要说什么啊,怎么给了药就走呢?她还没向祝年道歉呢……
突然,她想到时间,刚想上楼,又瞄到树后的一点红光。
是前两天在楼下抽烟的男人……
唐乃一愣,小心走过去:“你是回不去家了……陆导演?”
陆崇鹤在树下抬起头,几天不见他又清剪了许多,面颊更加苍白消瘦。看见她的一瞬间,就掐灭了烟头,声音有些沙哑:“怎么不上去?”
唐乃道:“你一直在这里么?”
“没有。”陆崇鹤一笑,“就是偶然路过这里,休息一下。”
“哦。”
唐乃点了一下头:“那你要上来吗?这里很冷的。”
陆崇鹤勾了一下嘴角,仔仔细细地看着唐乃,看到她更加红肿的唇瓣,眯了眯眼,抬起手在她的唇瓣上一蹭,然而也只是一蹭,很快就收回了手。
他道:“没事,我马上就走了。”
“那我先回去了?”
陆崇鹤点头,看唐乃刚要转过身,他突然又道:“诺诺。”
唐乃一愣,陆崇鹤一笑,“有机会再见。”
唐乃没有点头,她就快要离开啦,于是摆了摆手:“拜拜。”
看着她的背影,陆崇鹤的眸光晦暗如墨,如同只知道吞噬的野兽,终于收起了利爪,蛰伏进黑夜。
第二天一早,“程心诺,炒cp”的词条就登上了热搜。
起因是高凌云所在的公司,一名员工不满上层的压榨,爆出这么多年高凌云运作下,程心诺炒cp的各种证据。
于是一瞬间,还没来得及吃完祝归、祝年两兄弟瓜的网友们,头皮又炸了。
“卧槽卧槽!这是真的假的?”
“高凌云的手下爆的,那还能有假?”
“我就知道程心诺以前的那些绯闻都是有推手的,炒的那些cp原来都是水】军发的!”
“这一条不被爆出来,我都忘了老婆以前是这样的……”
“程心诺人设都崩塌了,你们还叫她老婆?真是舔狗!”
“她的人设不就是一直是这样么,我就喜欢老婆作妖怎么了?!”
网上骂战一触即发,短短两天内高凌云职务被撤,唐乃的账号发出退圈声明,所有人被一连串的剧情走向折磨得晕头转向,本来以为能让程心诺懂点事,没想到她竟然退圈了?!
“卧槽!卧槽!我老婆要退圈了?!我要和你们这些王八蛋拼了!!”
“老婆你别走啊!谁年轻的时候没有犯过错,这不怪你!只要你留下来,你和祝归祝年两个人一起炒都行!”
“对!再加上陆崇鹤,我们所有人一起把日子过好了比什么都强,老婆你不能一下子就撂挑子不干啊!”
“等一下,你们看没看到那个高凌云手下的最新声明,他表示虽然对程心诺以前的事表示气愤,但是这些绯闻大多数都是高凌云的主意,他披露出来,都是因为前几天看了那个恋爱节目,不想心诺再违心地炒绯闻了。”
“愿你一世无忧,自由自在——新晋老公粉。”
“老婆,你看到没,那个王八蛋都在挽留你,你赶紧回来啊!!”
“心诺,你不能一走了之啊!”
此时此刻,唐乃不知道网上的风云。
她站在机场里,和乔南道别。
乔南的眼角有些发红:“想好了?就这么走了?”
唐乃抿了抿唇,低着头扣着行李箱不说话。
最后反倒是乔南安慰她:“行了行了,不就是定居海外么,现在交通这么方便,来回都很快。再说我下个月还有一个去国外交流学习的机会,咱们马上就能见面了。”
可是再也见不到了……
唐乃揉了揉眼睛,和乔南抱了一下,她在乔南的耳边说:“要是下次还有机会再见面,我就做饭给你吃,好不好?”
乔南眯着眼睛一笑,“当然可以,我十分期待。”
唐乃和对方挥手告别。
此时的另一边的休息室,向晴戴着墨镜,拧着眉看着面色苍白的男人:“你决定好了,就这么过去?”
陆崇鹤点头,想说什么却先咳了一声:“剩下的电影剪辑就交给你了。”
向晴捏了捏眉心:“所以,你不仅扔下了陆家的家业,还把电影事业也扔下了,就这么随心诺走了?!”
陆崇鹤道:“陆家的家业本就不是我想要的,至于电影事业……”他嘲讽一笑,“只不过是我一厢情愿、自以为是的避风港罢了。我以为我是在延续母亲的生命,然而连我的生活都掌控不了,连自己的心都看不清,拍这些所谓的情绪发泄之作,还有什么用呢?”
向晴叹口气,知道劝不了这个老朋友,只好道:“心诺现在是突然离开,在国外肯定有很多不适应,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当然。”
说完,陆崇鹤捂着胸膛突然闷咳不止。
向晴皱眉:“这是怎么了?”
陆崇鹤缓缓咧出一个微笑:“走之前,和那两个小子打了一架。”
向晴:“……啊?”
“没事。只是把他们打进医院,让他们暂时追不上来而已。”
想到昨天晚上和祝归祝年的对话,他眯了眯眼。
祝归似乎对他找上门来一点也不意外:“我以为你看到祝年亲心诺的时候,就会找上来呢。没想到你这么沉得住气。”
祝年也缓缓皱起眉。
陆崇鹤道:“是来得晚一些,早该当初你们和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该把你们两个打得鼻青脸肿。”
祝归冷笑:“现在后悔有什么用,陆哥,该说的我已经说过了。多亏了你的不在意,我才能放心追求心诺。现在你要是想抢回她,已经晚了!不要以为你装什么‘饿鬼’,欺负过她,她就算是你的了。你在心诺眼里,不过是一个导演而已。”
祝年低声道:“心诺炒绯闻也将你排除在外,陆哥,放弃吧。”
两人以为这种锥心的话能让他知难而退,但他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口:“说那么多干什么,打吧。”
“至于白之舟……他的实力尚且还弱,没办法知道诺诺的航班。现在只有我一个人能跟过去。”
向晴沉默了好久,她以为陆崇鹤已经收起爪牙,卸下所有的包袱和占有欲,然而这个男人变成了另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存在。
也许占有欲不是突然消失了,而是被他掩藏得更深。
她叹口气,“那两个人怎么没把你的腿打断。”
也差不多,两个小子下了狠手,只不过他早有准备,受的都是内伤。
这一点陆崇鹤不愿多说,他只是笑道:“就算是脊梁断了,我也会躺着跟上去。再见了,好友。”
“再见,希望下次见面,能看到你们在一起的样子。”
“一定。”
唐乃坐上飞机,系统说一会就会对她进行灵魂抽离,她只要睡上一觉就好。
只是刚系上安全带,就看到旁边的男人摘下墨镜。
她一愣:“陆导……陆崇鹤?”
陆崇鹤一笑:“好巧,你也出国?”
在原文里陆崇鹤也出国吗?唐乃不知道,不过结局了应该什么都有可能吧。
唐乃点头:“是呀,你要去干什么啊?”
陆崇鹤帮她拉下遮光板:“去解决一件终身大事。”
巴黎说过,有的大导演是会去国外进修的,她于是道:“那你一定会成功的。”
陆崇鹤看着她,勾起嘴角:“借你吉言。”
唐乃以为自己睡一觉就可以到下一个世界,然而飞机突然遇到强对流,猛然颠簸下坠。所有乘客惊恐地大喊,陆崇鹤不由得闷咳一声,他忍着胸腔的疼痛,瞬间将唐乃抱在怀里。
好在有惊无险,飞机恢复平稳。陆崇鹤闭了闭眼,他险些以为……
还好,还好……
他已经在国外安排好一切,他会如同最亲和的雨绵密地进入唐乃的生活里,然后将那些如同野兽般狰狞的占有欲潜藏,将不曾宣之于口的爱意发泄,还会如同那些最直白的弹幕一样,亲口叫她一次“老婆”。
还好,没事。还好一切来得及。
他苍白着脸低下头的时候,就看到唐乃的睡颜。他正要叫对方醒来,突然察觉到不对。
“诺诺……?”
他抖着声音问。
程心诺飞向海外的第一天,各大头条就报道了一则新闻。
“ca976号航班中途遇到强对流天气,经过机组努力飞机平稳运行。不幸的是两名乘客失去生命迹象,一心跳暂停,一情绪激动导致内腔大出血,经过医生抢救无效,先后停止呼吸。经查,一名乘客名叫程心诺,一名乘客名为陆崇鹤。”
紧接着,一个现场拍摄的视频传了回来。
面容苍白的女孩像是睡着了般躺在男人的怀里,男人大口大口地鲜血,但还是大声疾呼医生先救救她,鲜血染红了两人的衣襟,他仍不知疼痛地想要唤醒她。
镜头晃动,直到看到男人终于认命了一般,握紧了女孩的手,倒在她的身边。
自始至终,两人的手都不曾分开过。
那一天的评论区,死一般的静默。
不知过了多少年,当初在剧组里,和唐乃有过关联的人们。或是远去海外,由美妆博主成了居无定所的旅游博主。或是激流勇进,用几乎素人的身份在娱乐圈里闯出一片天,成为影帝。或是兄弟决裂,一出走一经商,斗得难舍难分。
每个人都对那天的事缄默不语,但同时都在想,如果不是争得那么凶,她是不是就不会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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