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又说了一句话,文儒昱翻译道:“她说:‘你们认识这么久了。’”
林絮之笑道:“是啊,有八九年了吧。”
突然又见奶奶指了指文儒昱,又指了指她,如此重复指了两回,继续说着什么。
她再次看向文儒昱,却见他的嘴角微微在抖,似乎很想笑出声但尽力忍住了。
他道:“她问你,这次来延吉,是你要我来的,还是我跟着你一起来的。”
林絮之面对和善慈爱的老人,大脑飞速转动,不想让老人久等,没有什么空隙去思考,情急之下就说:“是我是我,然后他陪我一起来的。”
听到这回答,文儒昱微微低着头,风吹起他的额发,在他眼皮上晃了晃,长而卷翘的睫毛轻点着,琥珀色的眼瞳如琉璃,在梨花飘落之间,泛起点点笑意。
他再也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林絮之觉得他这个低头笑有点奇怪,但也没多想,就跟着奶奶进屋了。
门口的那些小孩还没走,在文家院子里嬉笑打闹,听着长辈们的谈话,当晚街坊邻里就知晓了文家的情况。
那个美得像仙女一样的女孩是文儒昱的高中同学,他们谈了八九年了,而且还是那女孩主动追的文儒昱。
第38章 回来就好
林絮之感觉得出来老人家的精神是有问题的。她有时很沉默不理人,有时一直拉着别人聊天,像正常人一样,但聊些什么她也听不懂。但她的厨艺很好,给林絮之做了一碟子打糕,外观有点像馒头,蓬松饱满,但是用糯米做的,里面还加了红豆和芝麻,还有栗子味的打糕。
院子里做了个小遮阳棚,棚下摆着一张木桌和一把木椅,书架上零散放了几本书,旁边还有一把摇椅。
文儒昱陪他奶奶去了后屋,林絮之便在院子里到处走动,往摇椅上一趟,她一抬头就看到了无数雪白的梨花影子,晚上天黑了,这些影子就像点点繁星,很有意境。
林絮之看到书架上的书都是关于政治的,她想,这应该是文儒昱父亲平时休息待的地方。
她躺在摇椅上,看着天空一片漆黑,闲来无聊,默默数着天上的星星。
此时门口传来动静,一个小女孩抱着一束花走到林絮之的身边。
“姐姐,送给你的。”小女孩的眼睛特别大,乌溜溜的像颗葡萄,语气特别真诚。
林絮之有些惊讶,拿过这束粉紫色的花,道:“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吴恩妍,今年九岁了,就住在隔壁,欢迎你和儒昱哥哥过来玩哦,祝你们长长久久。”她言语稚嫩,但很直接,送花的举动像是在完成什么家长的任务。
林絮之渐渐皱眉,一脸疑惑,笑着问她:“什么长长久久?”
“就是你和儒昱哥哥呀,我妈妈说,你们快结婚了,怕你们明天就走了,要我把金达莱花送给你。”
“我们……没有结婚呀。”林絮之的笑容有些凝固。
小女孩歪着头,眼睛一闪一闪的,道:“那你怎么跟文阿嬷讲你是儒昱哥哥的女朋友?还是你追的儒昱哥哥诶,欧尼你好勇敢哦,我都不敢跟我喜欢的人告白。”
过了一会儿,文儒昱从后屋出来,走到院子,看到林絮之在把玩一束金达莱花,便朝她走过去。
“我奶奶睡得早,你今晚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林絮之一横眼,不语。
她现在才想起这人下午那个笑,焉儿坏的,就是在耍她。
“这天儿把你的脸也冻住了?这么冷。”
“文儒昱你骗我。”
她把花砸到文儒昱胸前,他眼疾…
林絮之感觉得出来老人家的精神是有问题的。她有时很沉默不理人,有时一直拉着别人聊天,像正常人一样,但聊些什么她也听不懂。但她的厨艺很好,给林絮之做了一碟子打糕,外观有点像馒头,蓬松饱满,但是用糯米做的,里面还加了红豆和芝麻,还有栗子味的打糕。
院子里做了个小遮阳棚,棚下摆着一张木桌和一把木椅,书架上零散放了几本书,旁边还有一把摇椅。
文儒昱陪他奶奶去了后屋,林絮之便在院子里到处走动,往摇椅上一趟,她一抬头就看到了无数雪白的梨花影子,晚上天黑了,这些影子就像点点繁星,很有意境。
林絮之看到书架上的书都是关于政治的,她想,这应该是文儒昱父亲平时休息待的地方。
她躺在摇椅上,看着天空一片漆黑,闲来无聊,默默数着天上的星星。
此时门口传来动静,一个小女孩抱着一束花走到林絮之的身边。
“姐姐,送给你的。”小女孩的眼睛特别大,乌溜溜的像颗葡萄,语气特别真诚。
林絮之有些惊讶,拿过这束粉紫色的花,道:“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吴恩妍,今年九岁了,就住在隔壁,欢迎你和儒昱哥哥过来玩哦,祝你们长长久久。”她言语稚嫩,但很直接,送花的举动像是在完成什么家长的任务。
林絮之渐渐皱眉,一脸疑惑,笑着问她:“什么长长久久?”
“就是你和儒昱哥哥呀,我妈妈说,你们快结婚了,怕你们明天就走了,要我把金达莱花送给你。”
“我们……没有结婚呀。”林絮之的笑容有些凝固。
小女孩歪着头,眼睛一闪一闪的,道:“那你怎么跟文阿嬷讲你是儒昱哥哥的女朋友?还是你追的儒昱哥哥诶,欧尼你好勇敢哦,我都不敢跟我喜欢的人告白。”
过了一会儿,文儒昱从后屋出来,走到院子,看到林絮之在把玩一束金达莱花,便朝她走过去。
“我奶奶睡得早,你今晚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林絮之一横眼,不语。
她现在才想起这人下午那个笑,焉儿坏的,就是在耍她。
“这天儿把你的脸也冻住了?这么冷。”
“文儒昱你骗我。”
她把花砸到文儒昱胸前,他眼疾手快地一把握住。
“耍我好玩吗?要不要脸啊你,谁追你啊?亏你笑得出来,我?我诶!我还追你?”
林絮之指着自己,最后两句话好像沾上了台湾腔,逗得他笑出了声。
他问:“你怎么知道的?”
“当我这么好骗?朝语有什么难的?我多听听就学会了。”
“屋里絮之真是聪明哦。”
文儒昱摸着下巴,用朝语夸了她一句。
林絮之紧皱眉头,他叽里咕噜说什么呢,是不是骂她呢。
“快去做饭,饿死了,我要吃当地特色菜。”
林絮之对着他颐指气使,并从他手里抢回这束花,然后又躺回摇椅上,两条腿轻轻蹬了蹬,竹椅咿咿呀呀地发出声响。
“爸,你回来了。”
文儒昱看到门口有人,朝他喊了一声。
林絮之瞬间从摇椅上弹跳起来,回头一看,文志远果然从门口走来。
跟前几年比,他苍老了许多,两鬓的白发在夜色下透出银亮的光泽,脸颊肉有些松弛,垂下来的弧度与嘴角形成了一个纹路,只有一对眉眼还似从前那样温厚。
林絮之的两手又端正地放在身前,露出标准的笑容。
“伯父好,我叫林絮之,我是他的……”
文志远将背包放在木桌上,回笑了一句:“我记得你。”
林絮之一怔,又连忙笑道:“伯父记性真好,以前我爸妈还约您一起吃过饭呢,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您连我都记得,那时候我还小呢。伯父还是和以前一样没变,那么有气质,龙章凤姿,渊s岳峙。”
她有些尴尬,刚刚那么嚣张地命令人家儿子,而且还在人家的地盘上。
领导都喜欢嘴巴甜会来事儿的,她连忙夸了几句。
文志远笑了笑,他记得这个女孩儿,并不是因为当年和她父母吃过饭,他们家里现在还有林絮之的作业本。
他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文儒昱,道:“还不去做饭?别把人家女孩饿坏了。”
林絮之头皮都发麻,悻悻地说了一句:“叔叔,其实我也没有很饿,我去给文儒昱打下手。”
“不用,你坐吧,愿意跟我聊会儿吗?”文志远问。
文儒昱去厨房之前,转身微微低头对林絮之悄声道:“林妹妹真会说,还渊s岳峙,从哪本小说里学到的?龙章凤姿都整出来了,搁古代你说这话,下一秒就人头落地。”
林絮之在暗处瞪了他一眼。
文儒昱勾着手指,用指关节敲了敲她的头发,不经意地滑过她的脸颊。
林絮之连忙推了他一把,他故意的,这人太坏了。
等文儒昱离开之后,林絮之便走到桌边站着。
文志远当做没看到他们的举动,从背包里拿出几本书,然后打开棚里的灯泡,这种小灯泡形状各异,星月形的,花草形的,全部用一根鱼线连到梨花树干上,绕了几圈便聚成了一隅梦幻光芒。
“你从美国回来多久了?”
“差不多三个月了。”林絮之答道,她还没来得及深究文志远怎么会知道她从美国回来。
文志远抬头瞧了她一眼,星光下的林絮之显得更漂亮了。
“你跟以前有些不一样。”
林絮之摸了摸脸颊。
“你现在更漂亮些。”
林絮之腼腆地笑了笑:“谢谢伯父。”
第一见林絮之时,文志远便感觉她有些阴郁,即便她从前也笑着的。而此刻的她比从前活泼了一点。
“你回来了就好。”
林絮之愣了愣,文志远这种语气稳重欣慰,和蔼亲切,像极了等在家里的长辈放心不下出远门的孩子。这种话从文儒昱的父亲口中听到,林絮之有些恍惚。她跟文家人也不太熟吧。
今晚的菜有大酱汤和炒年糕,白菜猪肉炖粉条,还有酱排骨。林絮之又多吃了一碗饭,文儒昱习以为常,文志远倒是多看了两眼。
临走的时候,林絮之在车上问文儒昱:“你知道吗?你爸跟我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你回来了就好。”
见他没说话,林絮之又问:“你不觉得这句话很奇怪吗?我回不回来的,你爸怎么做出很郑重欣慰的样子?而且你爸居然还记得我。”
文儒昱打开远光灯,乡间小路瞬间变宽了许多。
“你这么漂亮,当然过目不忘。”
林絮之想了想,抬起了下巴,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当然了。”
像一只高傲的玛丽猫。
文儒昱一笑。
文儒昱读书那会儿,文志远有次在他书房里找一本书,翻到了夹在书籍之间的一本作业本,写着林絮之的名字。
书架上还摆着一个八音盒,这个八音盒很是巧妙,一打开就是一个旋转小女孩穿着一身白裙拉小提琴,精细得连她手腕上的银链子都有,而且这把小提琴是个透明储物罐,可以放东西,里面塞了几颗纸星星。
当时文志远还以为是小女孩送给文儒昱的表白礼物,便没多管。后来他拿书时不小心打翻了这个八音盒,险些打碎,露出了那几颗纸星星。
他是一个明事理的家长,无意窥探孩子的隐私,只是那纸星星没包稳,一散开他就看到了里面藏着极小极小的一张照片。他确实是记性不错,认出这是林絮之。
第39章 宝贝儿
长白山的积雪终年不化,云雾缭绕着蜿蜒的山脊,似龙盘卧,从银灰到雪白递进,太阳高悬在陡峭的山峰之上,金色光辉笼罩着雪山尖。
“你这张拍得好难看啊文儒昱,你会不会拍照啊?”
“我怎么不会拍照了?这不是你说的连拍自然点么?这多自然啊。”
林絮之看着手机里张牙舞爪的自己,白色冲锋衣把她从腰间到下巴都包裹住了,绒线帽把她的头发盖住,只有眼睛和口鼻露在外面。她要文儒昱一直按着摄像头,自己做动作,拍一组抓拍照。
谁知道他拍到的镜头里要么是挤眉弄眼,要么就是眉飞色舞,五官乱飞,像是要偷什么东西似的,动作也笨拙,丝毫没有美感。
“你把手机拿下一点,角度倾斜一点,这样显得腿长,你过去,我拍一张给你看。”
林絮之拿着手机朝他咔嚓一照,照片里的他与巍峨高山齐平,黑色羽绒休闲裤的裤脚宽大,却把他的身形拉长,影子与他的正脸对应着,文儒昱还没准备好面部表情,只是露了一个侧脸,眼角瞥向林絮之的镜头,她就拍下来了。
侧脸睥睨的模样显得极其高冷,在日照金山的背景衬托下,既慵懒又桀骜。
“你看这多帅啊,拍的你人高腿长。”
“我本来就腿长。”
林絮之一时语塞,嘟哝了一句“自恋鬼”。
“这张你发给我。”
林絮之扭头看他,眉头一皱:“你当我是你摄影师呢?记住我刚刚怎么拍的没有?”
“看到了,凶巴巴的。”
林絮之从地上抓起一捧雪,让文儒昱准备抓拍。
她扬起雪花,漫天雪舞。文儒昱打开摄影模式,按照她的要求,一只手拍照,一只手拍视频。
最后林絮之发现还不如自己拍,文儒昱举着手机,她把手机换成前置摄像头,按了延时拍摄,自己定点定位做出姿势,果然比他拍的要好看很多。
她自拍的时候仿佛真的把文儒昱当成了空气,表情开始做作了起来,但在镜头里很漂亮。
文儒昱低头看她的动作,忍着笑意。
一阵安静之后,林絮之注意到了文儒昱,她脸一红,抢过手机。
他们在长白山住了一晚,第二天回到了延吉的酒店,刚到酒店时,林絮之接到了个陌生电话。
“林同…
长白山的积雪终年不化,云雾缭绕着蜿蜒的山脊,似龙盘卧,从银灰到雪白递进,太阳高悬在陡峭的山峰之上,金色光辉笼罩着雪山尖。
“你这张拍得好难看啊文儒昱,你会不会拍照啊?”
“我怎么不会拍照了?这不是你说的连拍自然点么?这多自然啊。”
林絮之看着手机里张牙舞爪的自己,白色冲锋衣把她从腰间到下巴都包裹住了,绒线帽把她的头发盖住,只有眼睛和口鼻露在外面。她要文儒昱一直按着摄像头,自己做动作,拍一组抓拍照。
谁知道他拍到的镜头里要么是挤眉弄眼,要么就是眉飞色舞,五官乱飞,像是要偷什么东西似的,动作也笨拙,丝毫没有美感。
“你把手机拿下一点,角度倾斜一点,这样显得腿长,你过去,我拍一张给你看。”
林絮之拿着手机朝他咔嚓一照,照片里的他与巍峨高山齐平,黑色羽绒休闲裤的裤脚宽大,却把他的身形拉长,影子与他的正脸对应着,文儒昱还没准备好面部表情,只是露了一个侧脸,眼角瞥向林絮之的镜头,她就拍下来了。
侧脸睥睨的模样显得极其高冷,在日照金山的背景衬托下,既慵懒又桀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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