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多帅啊,拍的你人高腿长。”
“我本来就腿长。”
林絮之一时语塞,嘟哝了一句“自恋鬼”。
“这张你发给我。”
林絮之扭头看他,眉头一皱:“你当我是你摄影师呢?记住我刚刚怎么拍的没有?”
“看到了,凶巴巴的。”
林絮之从地上抓起一捧雪,让文儒昱准备抓拍。
她扬起雪花,漫天雪舞。文儒昱打开摄影模式,按照她的要求,一只手拍照,一只手拍视频。
最后林絮之发现还不如自己拍,文儒昱举着手机,她把手机换成前置摄像头,按了延时拍摄,自己定点定位做出姿势,果然比他拍的要好看很多。
她自拍的时候仿佛真的把文儒昱当成了空气,表情开始做作了起来,但在镜头里很漂亮。
文儒昱低头看她的动作,忍着笑意。
一阵安静之后,林絮之注意到了文儒昱,她脸一红,抢过手机。
他们在长白山住了一晚,第二天回到了延吉的酒店,刚到酒店时,林絮之接到了个陌生电话。
“林同学你好,我是谭智,前两天在交流会上我们见过,我看你没回微信消息,就问陈教授要了你的号码。酒文化鉴赏课在今晚,你要来参加吗?”
林絮之这才想起来还有这回事,她看了眼文儒昱,关了听筒,直接问他:“有人邀请我今晚去酒吧,你去不去?”
“去酒吧?”
“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你在这儿都能找到夜店搭子?”
林絮之白了他一眼,随即向谭智问了地址和时间。她挂了电话后换了一条加棉的绒线白裙子,长度到小腿,外披一件同色斗篷,戴着一顶狐狸短毛贝雷帽。
酒吧的地址在一条小巷子里,林絮之特意晚了一小时过来,果然看到这场鉴赏课最后变成了蹦迪聚会。
谭智看见林絮之进来,连忙朝她招手,他跑到她面前,却一愣,僵着笑容道:“这位是?”
“我朋友。”
文儒昱也没生气,而且脸色淡定地打了声招呼。
“你这几天在哪玩了?”
林絮之淡淡回应了几句,他锲而不舍地继续聊:“长白山是个好地方,你有兴趣去漠河吗?最北边的地方,正好现在我有时间……”
“漠河太冷了,去那儿当冰雕?”文儒昱漫不经心插了一句。
谭智一顿,仍旧对着林絮之笑道:“正好这个假期我们学校组织要去苏州办展,江南水乡,肯定很漂亮。絮之,你要不要考虑考虑?”
“江南的饮食偏好甜口,以你的习惯,应该受不了一天三顿小甜品吧?”文儒昱从调酒台拿走一杯长岛冰茶,抿了一口,道:“这杯鸡尾酒调得太淡了,下次你来我家,我调给你喝。”
林絮之噗嗤一笑,声音有些甜:“你还会调酒呢?”
文儒昱乜了她一眼,发什么嗲?在外面又开始扮相了。
谭智原本故意一边走一边说,说得正起兴,试图甩开这个男人的跟随,但逐渐发展成他们俩在打情骂俏。
谭智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下意识地觉得这个男人对林絮之有所图谋,而且林絮之似乎上了这个男人的当。
“絮之,你这位朋友是哪里人?”谭智主动问道。
没等林絮之开口,文儒昱便道:“本地的。”
“你们怎么认识的?”
“她经常来我店里喝咖啡,一来一去就这么认识了。”
林絮之一愣,文儒昱这话说的,不能说对,也不能说全错。
谭智听后,眸色加深。他再度打量起文儒昱,这个男人长着一张花心相,仗着这张脸和几个钱,在女生圈子里很吃得开。男人看男人,最能看出对方的想法,林絮之这种女孩子,没抵抗力也很正常。
“絮之,以后晚上来酒吧这种地方,最好是和你的闺蜜或者女性朋友一起来,安全一些。”
这话听得林絮之直皱眉,轮得到他来说教她?
文儒昱伸手摸了摸鼻头,差点盖不住嘴角的笑,他继续对林絮之说道:“絮之,你不会蹦迪吧?我教你,一起来玩嘛。”
“我……”
林絮之刚想说她又不是没蹦过迪,还用得着他来教,但文儒昱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立刻将她拉近舞池中心。
谭智连忙跟着跑过去,出于绅士心理,他自觉得保护林絮之。他拨开跳舞的男男女女,看到林絮之不知所措地站在文儒昱面前,她像只兔子,茫然地看着他。
林絮之神情怪异地看向文儒昱,她没有蹦只是因为觉得他有些奇怪,而且“茫然”的眼神里也尽是对他的嘲笑。
文儒昱蹦迪只是举着一只手,蹦Q了两下。她要比他会蹦得多,起码身体比他灵活,节奏也很会掌握。就文儒昱这蹦迪水平,林絮之立刻推断出他肯定不常去夜店。
“文儒昱,你这水平还想教我啊?”DJ喊麦的声音震耳欲聋,她只能踮起脚,仰头在他耳边喊道。
文儒昱配合她弯下身子,听她说话,另只手正好扶着她的腰。
谭智看着他这么正大光明地揩油,正义感瞬间涌上心头。谭智一把推开文儒昱,被他巧妙地躲开了,转身的瞬间手又放在林絮之的后腰处。
他正好听到文儒昱低头对林絮之说话。
“宝贝儿,你今儿真漂亮。”文儒昱的眼神专注,声音低磁性感,那双桃花眼看谁都深情,没有女人能招架得住。
果不其然,谭智马上就看到了林絮之的反应,她一脸娇羞地捂着嘴,低头的瞬间两只眼睛都快眯起来了。
对比她对自己的冷淡反应,谭智顿觉不是滋味,他扭头不再看他们了。
林絮之忍着笑,实在憋不下去了,踮起脚对他道:“文儒昱,你油腻死了。”
不过他这副油腻的样子其实蛮帅的,但林絮之跟他认识久了,除了知道他帅,还觉得他这副样子很好笑,一是他的身体律动,二是他的那声“宝贝儿”。
第40章 意外
在延吉待了两天后,周五他们吃过午饭就准备出发了。
林絮之在车上把礼物包好,其实她就买了两样东西,一件东北大花袄马甲给梁沐芳的,一套朝鲜族发簪,给许灵素的。
“你不带点什么给你朋友?”
“他们也不需要什么。”
想到他在烟溪市的朋友,应该就是咖啡店里的那几个员工,还有程晏舟,或者高中的同学……哦对了,还有那道女声的主人,她至今不知道是他哪位朋友。
林絮之装作不经意问道:“你现在关系好的朋友,都有谁呀?”
“有多好?”
“就是走得近的。”
“能算得上朋友的,没几个。”
林絮之看着他,眨了眨眼睛:“我是说,像我们这样的。”
文儒昱转头,重复了一遍:“我们?”
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是普通朋友那样客套有礼,也不是男女朋友那样暧昧明确,他们之间就好像有一层窗户纸,但谁也不想去捅破。
他们把之前发生的一切亲密行为都当做是现代男女的冲动,甚至产生了一种游戏,既然对方不愿意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那就相互试探,想试图了解彼此的过去。
林絮之也觉得这样问不妥,于是换了另一种问法:“你高中之后怎么就销声匿迹了?因为文伯父吗?是那种官场上的事吗?”她越说越小声。
文儒昱笑道:“算是吧,他也没跟我多说什么。”
树倒猢狲散,现实都是这样。
只是林絮之觉得有点可惜他了,如果是受到了他父亲的影响,他本该有个更好的前程。
一阵电话铃声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林絮之看到来电人,任凭它响了十秒,她才接过。
“有什么事?”
过了一会儿,林絮之继续道:“延吉。”
“……在这儿有事。”
车里又恢复了安静,林絮之拧起眉头,听电话那头说完之后,她平静地反驳道:“我不去。”
“……因为我不喜欢。”
林絮之的情绪有些波动,语调变高了:“我为什么要按照你的要求来做事?我说了我不喜欢。”
“……你认为的高材生就一定要坐在办公室里才算学有所成吗?你不觉得你很讽刺吗?之前我做什么你都不闻不问,现在想起来管我的事了?”
车子开得平稳,室内温暖,…
在延吉待了两天后,周五他们吃过午饭就准备出发了。
林絮之在车上把礼物包好,其实她就买了两样东西,一件东北大花袄马甲给梁沐芳的,一套朝鲜族发簪,给许灵素的。
“你不带点什么给你朋友?”
“他们也不需要什么。”
想到他在烟溪市的朋友,应该就是咖啡店里的那几个员工,还有程晏舟,或者高中的同学……哦对了,还有那道女声的主人,她至今不知道是他哪位朋友。
林絮之装作不经意问道:“你现在关系好的朋友,都有谁呀?”
“有多好?”
“就是走得近的。”
“能算得上朋友的,没几个。”
林絮之看着他,眨了眨眼睛:“我是说,像我们这样的。”
文儒昱转头,重复了一遍:“我们?”
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是普通朋友那样客套有礼,也不是男女朋友那样暧昧明确,他们之间就好像有一层窗户纸,但谁也不想去捅破。
他们把之前发生的一切亲密行为都当做是现代男女的冲动,甚至产生了一种游戏,既然对方不愿意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那就相互试探,想试图了解彼此的过去。
林絮之也觉得这样问不妥,于是换了另一种问法:“你高中之后怎么就销声匿迹了?因为文伯父吗?是那种官场上的事吗?”她越说越小声。
文儒昱笑道:“算是吧,他也没跟我多说什么。”
树倒猢狲散,现实都是这样。
只是林絮之觉得有点可惜他了,如果是受到了他父亲的影响,他本该有个更好的前程。
一阵电话铃声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林絮之看到来电人,任凭它响了十秒,她才接过。
“有什么事?”
过了一会儿,林絮之继续道:“延吉。”
“……在这儿有事。”
车里又恢复了安静,林絮之拧起眉头,听电话那头说完之后,她平静地反驳道:“我不去。”
“……因为我不喜欢。”
林絮之的情绪有些波动,语调变高了:“我为什么要按照你的要求来做事?我说了我不喜欢。”
“……你认为的高材生就一定要坐在办公室里才算学有所成吗?你不觉得你很讽刺吗?之前我做什么你都不闻不问,现在想起来管我的事了?”
车子开得平稳,室内温暖,感受不到一点震动。文儒昱右视镜里看到了林絮之的神情,烦躁和气恼。
“……所以你现在是来向我讨债吗?我毕业后从来没动过你一分钱,你要想拿走就拿走。”
手机那头又说了什么,林絮之气得嘴角抖了抖,她冷笑道:“兰苑现在挂在我的名下,你有什么资格卖?”
“……你是不是喝多了来朝我发酒疯?没有男人你就来找我的麻烦,你现在还在心里骂我吧?把你那个心肝弄残了。”
“嘟”的一声,她这句话没说完,对方就挂了。
林絮之僵着一动不动,连眼睛也不眨,看着前方的车辆从大变小,她似乎入了迷。
此时SUV转了个弯,进了一个加油站。
林絮之回过神,低头整理了一下衣服。
“车没油了。”文儒昱道。
林絮之低低地应了他一声,等工作人员来加油,她就下了车。
加油站的风穿廊而过,一个劲儿地往脖子里灌,远处的山有一股冷冽的寒意,呼吸之间就像一柄冷硬的刀割过喉咙。
林絮之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烟,却被文儒昱握住了手腕。
“加油站不要抽烟。”
林絮之的动作一顿,脸上带着歉意的笑,“抱歉啊,我忘记了。”
“这里离下一个服务站不远了,我们到那儿休息一会儿。”
“不用,我不抽了。”
“是我要休息。”
此时太阳偏西,淡淡余晖洒在她脸上,她的眼睛闪着晶亮的光。
林絮之默默地跟着他上了车,到了下个服务站,正好到了饭点,她拿出自己带的自热火锅,去热水处排队。
排在她前面的是一个小男孩,端着一碗方便面。
这里人多手杂,水槽口、垃圾桶、还有地砖上都有点点绿印,踩的人多了,地砖上时不时垒出一个小指甲盖大小的黑色泥垢,还有行路不稳当的人洒出来的一地热水。
那小男生跟旁边的大人抢功,他贪新鲜,非要自己来开热水,他踮起脚尖按住红色的热水按钮后,泡面桶里立刻冒出白花花的雾气。
他把热水盛到桶边缘,才关掉出水口。
林絮之看他这模样,后退了两步,想等他走过之后再去装,但排队的人太多,后面的人推着她往前,或者抢在她面前接热水。
推搡之间,小男孩嫌热水太烫,他两只手拿不稳,把泡面桶往旁边一甩,哗啦啦地甩到了林絮之身上。
“啊!”
林絮之穿的是那晚的白斗篷和白裙子,腰胯和后背都被一片油渍染红,还有弯弯曲曲的面条挂在她身上。
众人惊叹,连忙后退了好几步,林絮之就这么站在中心位置,呆呆地看着自己身上的泡面。
她的手也粘上了油渍,好在她穿的衣服厚实,热水都被衣服吸收了,没有烫到她的皮肤,否则不敢想象后果。
“对不起对不起!”男生的家长不停给林絮之道歉,然后又责骂自己的孩子。
林絮之看着小男生,他也被吓到了,两眼汪汪,不知所措,但也学着家长的模样向林絮之道歉。
她没有说话,只是茫然地看着自己的衣服,没作出反应。听他们的道歉,林絮之看了看小男孩,又看了看他的家长,喉间莫名哽咽了一下,不知为何,积压的情绪好像压不住了。
文儒昱从超市出来就看到那边黑压压的人群一片躁动,他拎着两箱水往那边看了一眼,突然惊愣。
他拨开人群,握住林絮之的手,一低头发现她的眼圈变成了嫣红色。
文儒昱立刻把自己围巾取下来,抹去她身上的脏污,只剩一片黄红的油渍,他看了眼女厕,便道:“我们去车上换衣服。”
男孩的家长看到文儒昱是这女孩儿的同伴,也对他道了歉,却没想到这个男人压根不吃这套。
文儒昱没压住火,皱眉斥了一声:“会不会看孩子?!”
家长一愣,脸上挂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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